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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旭明呲牙叫道：“撤了狗肉火锅只能让你的生活质量有所下降而已，但你的命还在自己手上，如果你真的要这么下去，你会死的比那些人还要惨数倍。”
马老板不安说：“如果我现在就撤下了狗肉火锅，我肯定会生不如死。但如果还这样僵持，指不定还可以活一年半载的。”
马老板有点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味道，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摆手说：“章旭明，你别说了，你没有办法让他回头。这件事情我们尽快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对方毕竟是牲畜，所以能不能解决并不清楚。”
马老板忙说：“只要还有一点办法，我就想试试。”
我问：“狗肉是从什么地方运过来的？”
“从供货商那边。”马老板不假思索说：“不过第一个供货商惨死之后，我又重新找了一个供货商。”
我问：“那个供货商现在有没有问题？”
马老板摇头：“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
我琢磨说：“我们去已经死掉的供货商那边。”
马老板朝警察看了一眼，无奈说：“周老板，不是我不愿意过去，是我没办法去。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饭店里面都是警察，他们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是不可能让我离开的。”
我一想也是，点头说：“那你把第一个供货商的电话给我，我们俩过去就行了。”
马老板从吧台后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这是那个供货商的地址，就麻烦你们了。”
我拿起名片打量了一眼，点头说：“我们先过去看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些东西。”
和章旭明按照名片的地址来到了一家菜市场，在里面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家紧锁院门的院子。
敲了敲院门，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章旭明皱眉说道：“周一泽，那个供货商已经死了，你说他这里面会不会没有人了？”
“不大可能。”我摇头说：“那个供货商虽然死了，但他显然是在这里居住的，而且他一个人没有办法杀狗，应该有帮手或者家里人在这里。”
我说完举起手在院门上重重拍了两下，院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院门打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双眼泛红出现在眼前。
这个女人和供货商年龄相仿，应该是供货商的妻子。
我点了点头，女人措手不及的看着我们问：“你们是来订货的？”
我低头又看了眼名片，得知那个狗肉供货商姓牛，我这才说：“我们不是订货的，牛老板去世了，我们过来想祭拜一下。”
女人依旧拦在院门口：“你们是？”
我说：“我们是牛老板以前的朋友，今天刚从外地回来就得到了这个噩耗。”
“这样。”女人低声抽噎一声，侧过身子说：“你们请进来吧。”
和章旭明陆续走了进去，院子内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不过在跨步进入之后，一股骚臭味席卷而来。
这些味道是狗身上弥漫出来的，我干咳一声，女人低声说：“不好意思，我们院子里面有很多狗，所以有味道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低声问：“牛老板出事儿之后，你们没有再做狗肉生意了？”
女人摇头叹息：“以前都是老牛杀狗，现在他人没了，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种事情，所以就把院子里面的那些狗全都卖给了别人。”
章旭明囔囔点头：“那别人订货也只能拖一拖了。”
女人来到房间门口，稳住脚步说：“我今天在开始收拾行李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来晚一天，这里就没有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离开也是好的，不用睹物思人了。”
女人苦笑一声，指了指房间说：“老牛的遗像在里面，你们是他的朋友，他要是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和章旭明进入房间，点燃三个紫香深深鞠了一躬，将紫香插入香炉里面，我低头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这屋子和普通屋子一样，并不能感受到任何东西。
侧目看向章旭明，我低声说：“把犀角烛点燃。”
章旭明点头，从口袋抹除犀角烛用打火机点燃后，在房间内开始走动。
站在外面的女人见状，一脸疑惑询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章旭明瞬间愣住了，我急忙解释：“我听说拿着燃烧的蜡烛在房间内转悠可以把已逝的魂魄招回来，所以我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女人沉默起来：“如果你们看到了他，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
我点头，瞥了眼章旭明让他快点儿。
章旭明在房间内转悠一圈后什么都没有发现，拿着蜡烛来到了院子里面。
偌大的院子非常空旷，不过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用雨布遮挡的东西。这个东西足足有院墙高，而且面积很大，下面遮挡的东西不禁让我好奇起来。
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我伸手准备把雨布扯开，女人走了过来说道：“这下面都是关狗的铁笼子，现在我丈夫已经不在了，这些东西也都用不上了。”
我点了点头，章旭明突然喊道：“周一泽，你过来一下！”
我急忙看去，见章旭明脸色紧张的望着我，而从犀角烛内弥漫而出的袅袅青烟正顺着缝隙朝雨布下面涌了进去。
我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去，打量了一眼，低声说道：“下面有阴魂？”
章旭明点头：“看样子阴魂还不少，你看犀角烛涌出来的这些青烟，好像不要命一样往雨布下面钻。”
我顺着把雨布掀开，里面确实满是布满铁锈的铁框，有些上面还沾染着殷红的鲜血，不过已经干涸下来。
袅袅青烟在铁框内缭绕了起来，这些铁框大大小小足足有四五十个，而所有的铁框都被烟雾所笼罩，就证明这里足足有不下四五十缕阴魂。
我心中一惊，急忙吹灭犀角烛连连后退：“章旭明，这事情不是我们能参合的，快点从这里离开！”
我一声大喝，章旭明也吓了一跳，紧张的望着我问：“周一泽，你发啥神经？”
我脸色异常难看：“这里有四五十只狗的阴魂，单凭我们俩是没有办法对付的。”
章旭明紧张问：“难道马老板这事情不处理了？”
我点头说：“不处理了，如果我们强行掺和进来，搞不好连我们俩都没有命了。马老板完全可以不做这种生意，可是他却坚持不肯放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章旭明恋恋不舍说：“这可是三万块钱啊，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些钱打了水漂？”
我说：“要钱还是要命，你二选一吧。”
章旭明犹豫许久，看着被烟雾缭绕的铁框，又扭头看了眼我，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定，他长吸一口气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还是要命吧。”
我点头说：“我们走吧。”
向女人告辞，我和章旭明走了出去。
上车后，我脸色难看说：“这些阴魂的数量太庞大了，我们俩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如果马老板还坚持己见，就让他一个人见鬼去吧。”
章旭明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啊？”
我不屑说：“反正我还想留着自己的命呢，别跟我提什么厚道不厚道的。”
一路上我们俩再就没有开口，等来到马老板饭店里面，那些警察都已经离开。
推开玻璃门，马老板从吧台走了过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沉声说：“马老板，你这件事情我们没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