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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女工已到,不过采药却从明日开始,当日下午他们被人带着,到了药库,有专门的人,给他们讲解挖药的相关知识,大部分草药如何采挖,元明珠虽然已经明白,却不觉厌烦,仍旧听的很仔细。
这个年代,有不少她以前不曾见过的草药,遇到不懂得,她会问,那讲解草药的管事,又是个喜欢卖弄学问的,但凡问题,没有不答的,她本就对草药极为了解,一点就通,不过半日功夫,受益匪浅。
等到从药库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不少女工抱怨累,元明珠却仍旧意犹未尽,所以走的晚了些,等到从药库出来时,已经过了戌时(晚上九点)。
白晓蝶和几个女工洗澡归来,瞧见前方有个老婆婆拄着拐杖,缓慢前行,觉得她挡了他们的道,她给另外一个女工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工立刻走了过去,故意撞了那老婆婆一下,老婆婆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手划过地面,擦破了皮。
“真是的,年龄大了,就不要出来嘛,走的那么慢,挡着别人——”
女工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瞬,忽然尖叫一声:“她一只眼睛瞎了!”
其余女工看过去,也吓了一跳。
白晓蝶也觉得瘆得慌,不过瞧着其余女工害怕的模样,一把甩开众人,走到瞎眼婆婆面前:“年龄大了,眼睛瞎了,就好好在屋里带着,出来干啥?”
瞎眼婆婆看了白晓蝶一眼,“姑娘,你也会老的。”
白晓蝶当即瞪大了眼:“死老太婆,你什么意思?你在诅咒我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说着,就要去打她。
“你们干什么!”
元明珠从一侧的小路回来,刚好瞧见了这一幕,她立刻走了过去:“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白晓蝶见是元明珠,不自觉想到了那日的事,心里多少有些忌讳,转头瞪了瞎眼婆婆一眼:“臭老太婆,算你走运,我刚洗过澡,不想沾了晦气!”
说着,冷哼一声,离开。离开前,还故意撞了元明珠一下。
白晓蝶离开后,元明珠转头,就见瞎眼婆婆要起身,只是那一下可能摔的狠了,竟然没能起来,她立刻弯腰去扶,这才注意到她瞎了的左眼。
一眼望去,有些瘆人,她愣了一下,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婆婆,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下吧。”
瞎眼婆婆看了元明珠一眼,没有说话,任由她扶着她坐在一边。
元明珠瞥见瞎眼婆婆的掌心流了血,当即道:“婆婆,你在这等我一会。”她说着,左右看了几眼,就朝着一处跑了过去。
宅子四周都是药田,便是宅子里,各种草药都随处可见,只是尉迟家有规定,不准人擅自采药,若是被发现,重罚。
瞎眼婆婆看着元明珠跑到旁边的药圃摘了几片草药叶子,跑了过来,揉碎后,敷在了她掌心的伤口上,轻哼一声:“小丫头,你摘了尉迟家的草药,就不怕尉迟家管事发现,责罚你吗?”
“怕,可救人要紧,就算真的责罚下来,我也认了。”元明珠抬眸一笑,扯下衣衫一角,替石婆婆包扎。
“丫头倒是心善,可这世上心善的人不会有好报。”瞎眼婆婆说着,捡起一边的拐杖,就要离去,并无道谢的意思。
元明珠瞧着她步履蹒跚的模样,不自觉就想到了梅娘,于是追了过去,“婆婆,你住哪里,我背你回去吧?”说着,不由分说,将瞎眼婆婆背在了身上。
“你这丫头——”说到一半,忽然停了,“背到前面那个院子就成。”她瞥见元明珠的笑脸,轻哼一声,别过头:“多管闲事。”眸光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