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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夫人?
“什么意思?”顾砚山微微拧眉,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挑了挑眉,神秘一笑,“你去说,靖王妃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顾砚山想了想,颔首应下。
“我带了几个人来,你或许用得上。”顾砚山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两男两女。
四人走到苏木槿跟前,跪下磕头,“见过主子。”
苏木槿看顾砚山。
顾砚山解释道,“盛文帝的牵丝蛊一解,闲王与周家定不会放过你,说不定会暗中再派杀手,这四人是我身边功夫稍次云笙的,他们两个可暗中保护,她们两个可跟在你身边充当丫鬟,关键时刻或许能为你争取逃跑的时间。”
苏木槿思忖片刻,嗯了一声,“萧家旧部那些人我暂时还不能用,他们四个算是我借用的,等过段时间再还你。”
顾砚山笑,“送你了就是你的人,再说……”
他凑近苏木槿,长眉尾处略挑起,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笑道,“……我们马上就要订亲,我的就是你的,你的……”
“我的还是我的!”苏木槿没好气的斜他一眼,站起身,“县主府鱼龙混杂,敌友不分,你不宜多呆,我送你出去。”
顾砚山双手环胸往太师椅背上一靠,“怕什么?有镇北侯府给你撑腰,闲王府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
“可巧,我这会儿正需要闲王府动我一动,你可不许坏我好事!”苏木槿横他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快走。”
顾砚山还要说什么,安泠月两步走上前,在他跟前屈膝,“顾世子,请。”
流云也面带几分不善的看着他。
顾砚山尴尬的轻咳两声,讪讪一笑,起了身。
苏木槿见状,低头抿唇发笑。
……
次日,靖王妃派了身边的嬷嬷来接长安县主,说是身体复原不错,请长安县主过去再看看平安脉。
苏木槿一早就在等靖王妃,自然欣然应去,为掩人耳目,换了见客的衣裳,带着流云与顾砚山送来的其中一个女子一起去了靖王府。
顾砚山送来的四个人,两名男子名为:云伏、云仲,两名女子名为:云绸、云罗。
苏木槿带的是名为云绸的女子,据此女自己介绍,她以轻功、暗器著长。
跑得快这点,苏木槿尤其喜欢。
她这个人前世脾气执拗,从来不会变通,遇见事情总会迎头直上,哪怕撞的头破血流,摔的粉身碎骨也不服半个软字。
可在地下那八年,不但把她所有的骄傲和任性都打磨光了,还让她知道了人生在世并不尽如人意,让她学会了忍耐二字。
但她从知道自己身世,知道还活着的母亲和姑姑遭受的待遇,知道萧家满门忠烈悲惨的死去,知道外界传言一代明君的盛文帝有着怎样龌蹉和肮脏的用心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忍耐过了头!
打不过,可以跑,等有能力之时,再反身痛击;
打的过,她为什么还要忍?
真是被关了八年,脑子也被人囚禁了!
“姑娘,靖王妃来迎你了。”安泠月挑开一侧的马车帘子,看到站在二门的靖王妃,笑着回头与苏木槿道。
苏木槿收回心神,嗯了一声。
马车在二门停下,安泠月挑开车帘先跳了下去,云绸扶着苏木槿,要把苏木槿的手递给安泠月,却被靖王妃从旁接过,“妹妹,你可来了。”
靖王妃笑着招呼。
苏木槿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要屈膝见礼,被靖王妃一把拉了,“你可是我跟嘟嘟的救命恩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说罢,拉着苏木槿往院子里走。
两人一同在内室坐下,看着丫鬟奉了茶,靖王妃摆手挥退了满屋伺候的人,留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嬷嬷和丫鬟,看了眼苏木槿带在身边有些眼生的云绸。
苏木槿想了想,看了安泠月一眼,安泠月立时会意,拉着云绸出了屋。
“不是你的人?”靖王妃微蹙眉询问道。
苏木槿无奈应声,“我身边现在只有泠月姐姐和流云姐姐信得过,其他人……这云绸是从顾世子处借的,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我们说的事目前还不宜让他知晓。”
靖王妃端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怎么听说那顾砚山有心求娶你为他的世子妃?”
“那王妃定也听说了他父亲极力反对了。”苏木槿面色没有半分波动,也端茶啜了一口,低头看手中的茶杯,“六安瓜片?”
“嗯,新投进靖王府的一个官员家乡是六安的,特意送来孝敬我跟王爷的。”靖王妃深吸一口气,“来到夏启这么久,这算是第一次喝这么上档次的茶……”
苏木槿笑,“有官员投上门不是好事吗?怎么听姐姐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靖王妃叹了口气,不顾形象的歪靠在美人榻上,“我若是英年早逝,一定是被楚元翎气的!”
苏木槿挑眉。
“你肯定不知道,那混蛋跟人说了什么?”
“什么?”
“他跟人说,本王无权无势无德无贤无名声无人气,你今日投本王门下时是五品官,说不得别人知道你投了本王,你明儿个就成七品芝麻官了……你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这不是把人往外推吗?”
靖王妃揉着胸口,显然是被气狠了,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苏木槿错愕不已,思忖片刻,开口道,“靖王爷这是打算一直当个闲王?”
“他想当闲王,也得闲王跟祁王愿意才成。”靖王妃嗤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叹一声,“先不说他,你昨儿个托顾世子捎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姐姐是怎么想的?”
“若能为凤头,自然好过为蛇尾!更何况那两个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靖王不死,他们怎能放心!”靖王妃摩挲着茶杯,平素温和的面上陡然变得冷冽,“夺嫡争储与现代财阀争夺继承之位有什么分别?身处其位,不争既是争!”
苏木槿颔首,“姐姐说的是,所以我来问问姐姐的意思,靖王府若有意夺嫡,我萧家人脉,名下金山银山,听凭靖王府差遣留用!只求一点……”
苏木槿抬眸,看着靖王妃,神色郑重,“……等靖王坐上太子之位时,能出声为我萧家平反,恢复我萧家名声,还我祖父与我父亲……清白之身。”
靖王妃愣在当场,“槿妹妹,你要为萧家平反?”
“是。”
靖王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萧家事我与王爷略知一二,想平反?一个字,难!盛文帝这个人不过是因为疑心就灭了萧家,让他承认自己犯错害了忠臣良将……他怎么肯?!槿妹妹,咱们不过是他处来的一缕魂魄,何必为了他们这些家门仇恨把自己搭进去?”
苏木槿笑看靖王妃,“人都有想拼命保护的人和东西,姐姐不也为了靖王爷和小世子愿意做任何事情吗?我身为萧家唯一的血脉,若能还萧家一身清白,这条命……没了就没了,何惧之有?”
“你这是铁了心要为萧家平反了?”
“势在必行!”
靖王妃摇了摇头,“真是与我一样的倔脾气!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应下你不作数,让未来的太子爷开个金口吧?楚元翎,你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苏木槿神色一愣,靖王爷也在此?
外间的帘子被人撩起,一个身形颀长,面容冷峻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苏木槿忙起身,行礼,“长安见过靖王爷。”
“免礼。”楚元翎抬了抬手,走过去坐到靖王妃身边,端起她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靖王妃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似乎有些炸毛的迹象,“楚元翎,你又用我的杯子喝茶!”
楚元翎斜了她一眼,轻咳一声,“长安县主方才说的本王都听到了,你想推本王坐上太子之位让本王出声为萧家讨一个公道?”
苏木槿起身站在一旁,应声,“是。”
“若本王说,本王无意夺嫡争储,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与妻儿逍遥度日呢?”
闻言,苏木槿抿唇一笑,“那王爷可要抓紧时间了,毕竟不管是闲王或是祁王继承了大统,都不会给王爷逍遥度日的机会了!”
言外之意,你想置身事外,那就要做好闲王与祁王当了皇帝后就被杀头灭门的觉悟。
靖王楚元翎眉头紧蹙,将苏木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侧头看靖王妃,“你确定这小丫头跟你是一路的?”
靖王妃翻了个白眼,“再确定不过了!”
靖王看着妻子,在妻子不耐烦欲发飙的眼神下,缓缓开口,“既然本王的王妃信你,本王便也信你一回。苏木槿,不管是本王坐太子位,还是让父皇松口认错还萧家清白,都不是简单的事,你确定,要以你一身之力,参与其中?”
苏木槿跪地,“殿下若能还萧家清白,萧家满门定誓死追随!苏木槿身后偌大产业,尽数听从靖王府调配,绝无二话!”
靖王看着她,良久,才面瘫着脸回头跟靖王妃嘀咕,“牛皮吹的倒挺大,除了金水镇那芳华园跟两个小饭馆,她哪来的偌大产业?”
靖王妃尴尬的看了眼苏木槿,细长白嫩的手冷不丁揪住靖王腰间的手,转了转,磨着牙道,“谁说没有?马上就有了!”
苏木槿笑着抬头,接靖王妃的话,“王妃娘娘所言正是,马上就有了!”
靖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遍,冷着脸摆了摆手,“起吧,等你真有了偌大的产业再来本王面前吹嘘。本王初入局,正是用人之际,萧家那些人,你挑一些送到靖王府,朝中的关系也慢慢用上,皇后娘娘那边……”
提到萧皇后,靖王突然多了几分感慨,“娘娘当年待我与母妃不薄,即便没有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本王若真能登上大宝,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还萧家一个清白的。”
苏木槿刚站起的身子一顿,再次跪下,“姑姑若听到殿下这么说,一定会很开心。”
靖王摆手,“你起来吧,你与王妃亲厚,又救过王妃与小世子,是我靖王府的恩人,以后,这些虚礼在王府就免了。”
苏木槿笑着道谢起身。
靖王妃拉着她坐在一旁,倒了茶水递给她,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苏木槿告辞离去,靖王妃将人送出二门,转回房间,有些担心的叹着气,斜看靖王,“楚元翎,你要不是皇帝的儿子该有多好?哪怕是个王爷的儿子,也比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好。我在现代汲汲钻营,到了这儿还要搏命……若不是为了你和儿子,我早满夏启逍遥快活去了……”
靖王眸底掠过一抹歉意,伸手摸了摸靖王妃的发顶,“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靖王妃摇头,走过去窝到靖王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额头对额头,蹭了蹭,“说什么傻话,从你不顾家世门第只为喜欢我爱我而娶我的那刻起,我就想好了,这辈子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一起闯!闯过去我们一家笑傲皇城之巅,闯不过去……我们一家人到底下也有个伴儿!”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们陪我去死……”靖王的眸色因为靖王妃的这些话变得越发柔和,好看的薄唇怜惜珍爱的印在靖王妃额头,“你放心,即便拼了这条命,我也会保全你们母子平安。”
靖王妃摇头,“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才不要一个人带孩子,熊孩子,要带一起带……”
靖王失笑,一直冷峻的脸庞因这个笑容变得生动惑人,“好,一起带。”
外面适时传来小世子的哭声,丫鬟在外禀道,“王爷,王妃,小世子醒了看不到王妃一直哭闹……”
靖王妃与靖王,“……”
苏木槿回到县主府,想了想,写了个药方让人送去靖王府,隔日,靖王妃体内余毒尚未清理干净的传言就传到了京都内该知道的人耳中。
再一日,盛文帝的人突然在闲王城郊的庄子上发现一条密道,密道中发现了一个苗疆人,在这个苗疆人身上又发现了齐家军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