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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芷晴的手一颤。
她倏然抬眸，有些迷茫，她一时半会竟然看不清云夜止了。
云夜止仍是说道：“小晴儿，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这都不信任我吗？”
慕芷晴心里一片混乱。
原来，她的残魂是云夜止保下的。
再说那聚魂石，需要前去九天之外寻找，其中艰辛自是不必说。
连城和平溪虽然听着有些糊涂，但连城是聪明人，很快就说：“你们啊……都经历那么多，如今还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芷晴，你与夜止相处这么久，他心意究竟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慕芷晴喉咙口有点哽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垂下眼眸，说：“我就是知道，才觉得心里难过。”
她当日冲动，打了云夜止一掌。
如今回想起来，心都快碎开了。
云夜止追问道：“小晴儿，你有什么难过？你就说出来，让我陪着你一起难过。”
“我……”慕芷晴眼睛水汪汪的，她甚至是不敢看着云夜止，她抿了抿嘴唇，“罢了，莫要再说此事了。你方才说，你也怀疑范瑶不是从蓬莱仙树生下来的黑龙？”
云夜止点点头，“本来是不甚在意，但九星大典上，她从来都是要我替她施法，细想起来，她是不敢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仙力，怕被人瞧出端倪。”
他以前年纪尚小，并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对，如今想起来，范瑶处处不正常。
慕芷晴想了想，说道：“可是她以前是长风殿殿主，她早些年间，就显露过自己的真身了，的确是黑龙无疑。”
云夜止摇头：“这我也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障眼法，又或许是，换了个人……”
慕芷晴悚然一惊，虽然是谎天谬论，但也不排除这可能。
恰在此时，连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阁主。”平溪惊慌，连忙扶着连城，“阁主你如何了？”
连城咳血严重，脸色煞白，任凭谁看了皆是觉得无药可救了。
他还是抓住平溪的手，说道：“平溪，我此生……无法给你什么承诺，只盼我们……”
平溪的眼泪又是涌出来，一丝哭音连自己也难以压抑。
她一直摇头，“不行，阁主，你既然说了中意我，就要负责，你不能死……你不要丢下我。”
慕芷晴走了过去，看着连城的脸色，不由得打趣道：“哟，师父也开窍了，竟然向平溪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连城没什么力气，瞪了慕芷晴一眼，“你莫要说什么胡话。”
“这算什么胡话，说出来也好啊，平溪可是为你不知道伤心了多少回了。”
她在床榻边上坐下来，摸着下巴，又是说：“师父，如果你此次好了起来，你会不会娶师姐？”
连城和平溪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是很默契的别开眼睛。
“芷晴，你现在也太不正经了。”连城嗔道。
“我只是问师父的真实想法，哪里是不正经。”慕芷晴说道，“人生短暂，能遇到一知心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师父今日不是有大病，会将这份情意说出来吗？可尽管如此，也是晚了些，你让平溪师姐等你许久了。”
连城薄唇轻轻一抿，他闭上眼睛，吐出了两个字：“我会。”
平溪震惊的掩住了嘴巴，心里高兴，可紧接着又是难过起来，眼泪流个不停。
云夜止嗤笑一声，“连城，你可是中计了。”
连城睁开眼眸，颇为不解，“你说什么？”
“她的医术无人能及，肯定能把你治好。”云夜止说道，“她刚才是故意诓你呢。”
连城轻轻摇头：“我这伤，根本不是普通的伤，治不好。”
“你是被仙法所伤，用凡界的医术自然是治不好了，但小晴儿她如今也不是个普通人了，她能治好的。”云夜止举起自己的手，让连城看个真切，“方才她不是展示过了吗？你忘了？”
平溪欢喜起来，转而抓住了慕芷晴的手，“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小师妹，你是不是能救阁主？”
“有八成把握吧，让我诊断一下。”慕芷晴说道。
连城脸色微变，她说的八成，就是十成了。
他是跳进了慕芷晴的陷阱里头，想想，也觉得心里颇为不舒坦。
慕芷晴嘴角勾了勾，抬手之际，又说：“师父，你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呢，做君子呢，一定要信守承诺。”
一抹红光落在连城身上，连城觉得有些灼热，但又觉得身体没了不舒适，气息畅通。
他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平溪在一边看着，不敢出声，有点惊讶。
只见慕芷晴手掌又出现了几根银针，手指只是一动，就落在了连城的身体各处的穴道上。
银针上仍有红光，似乎往连城的身体里灌进去。
连城的脸色慢慢恢复红润，再也不像是刚才那般苍白了。
慕芷晴用仙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丝不对劲，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平溪高兴不已，说道：“云世子，小师妹这医术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与慕芷晴往日的医术可大有区别，平溪想着，这应该是慕芷晴恢复了仙力的缘故。
云夜止听见自己的媳妇被夸赞，他嘴角噙起一抹笑，甚是傲娇。
不久，慕芷晴收了针。
连城还在睡着，但气息已经均匀了许多。
“师父醒来就会没事了，师姐，你好生照顾。”慕芷晴叮嘱道。
“小师妹，谢谢你。”平溪说着，想要跪下。
慕芷晴急忙扶着她，微微蹙眉，“你既叫我小师妹，何须还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平溪站直了身，笑着说：“我这不是……看着你与往日不同，生怕你与我生分了，所以才想着礼数周全一些嘛。”
慕芷晴失笑，“哪有这样的，你我不会生分。”
平溪记下了这话，她看见云夜止一副焦急模样，她没有再留慕芷晴，就赶紧把两人请了出去。
门外，慕芷晴往前走，云夜止跟上她，很快就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我还未原谅你。”慕芷晴说着，但言语之间，却没有多少冰冷之意。
云夜止一下子就知道慕芷晴的心思，他笑了笑，便是说：“小晴儿，你还没原谅我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丢下我走了。以前，你身体残魂，我也没有丢下你，与你同生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