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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晚上九点多开始，乔松一直说着，燕北坐在旁边静静听着，也不断帮乔松倒着茶水。
相比于燕北淡泊，提及往事的乔松随着回忆而不断切换情绪。
时而眉飞色舞，神情中略带亢奋。转而一刻，情绪也会低落、黯然。
乔松可以是流氓，也能成为忧郁的男人。
时间长河中，他的右腿几乎是半残，一头刚硬短发也变的半白。可更多时候，他都是独自忍受。
这个男人，总会将一切在自己心中。
而面对燕北，这位他的知交好友，乔松终于打开心扉。
“刚和白桦交往时候，她连牵手都不让，还每天逼着我写作业…我艹，我可是二中娇子，还用写作业？”
“直到毕业时候，在梧桐树下，我们才将彼此初吻…你懂得，白桦很古典的。”
“后来我在职业队试训时候，右腿……”
说着白桦，每一个细节乔松记得太清楚。燕北始终听着，听着乔松没有成为职业球员后，和白桦一起私奔。
当时白桦到上海交大读书，和家中断绝往来的她，只能靠乔松拖着半残右腿养着。
那是以苦为乐的生活，而在这时候陈静也开始出现在乔松世界。
“刚认识小静时候，吓我一跳。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为什么要干这种破活？”
“当初我为了养白桦和自己，已经够拼了。好家伙，她比我更拼。你知道吗？那年她才十九岁，别说买漂亮衣服，出门连个饮料都舍不得喝。”
“从那会开始，她开始称呼我师兄…我琢磨着，回头带陈静和白桦认识、认识。哈哈…那会陈静要是遇到白桦，她得喊嫂子。”
当乔松话说道这里，燕北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她至少知道，在上海时候白桦、陈静并没有相遇。
而乔松黯淡下了表情，继续道：“那晚白桦过来，很难得主动和我睡在一起……那一刻，我觉好幸福。为了白桦别说是一条腿半残，两条腿都残了我也愿意。”
“可第二天醒来时候，她说分手……哈，从那一刻起我觉着自己已经死了。”
“事实证明，我他妈是生不如死。而那段时间，陈静一直在我身边。给我租房、借我钱花，一大半工作都是她在帮我。”
“我虽然混蛋，但我不蠢。我知道，陈静早就喜欢我。但我这样一个没出息，有半残的混蛋，怎能配得上她？”
“后来她调回淮西，我继续留在上海混日子。我一直奇怪，天天业绩那么差，为什么上面不开除我。后来才知道，是陈静一直暗地里帮我。”
“那么多年，陈静经常说晚上失眠睡不着。然后给我打电话，让我哄她入睡……我真他妈傻逼，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是陈静找个理由，是她在陪着我。”
伴随着乔松情绪暗淡，讲述着他人生最为颓废过往。燕北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乔松面对陈静之时，最是过分谦让。
呵…毕竟他欠陈静太多，可以这样说。没有陈静，也许乔松一生真的会沦落。
很多人…比如三妹，都知道乔松为陈静在背后默默付出。可乔松知道，陈静为他付出…七年的时间，太多、太多。
而那七年，是一个女人最为青春岁月。陈静的心，就在乔松身上停留着，从未离开过一刻。
乔松也说：“我觉着自己这种人，真配不上陈静。所以每次见到她，都会故意找美女搭讪。”
“可我这穷逼样，谁又搭理呢？直到那天，在沈阳遇到许琳……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性感可以如此极致。”
“可鬼知道，她竟然是陈静客户。尼玛，第二次遇到她时候真尴尬。”
“那天我们一起从沈阳回到淮西，我和陈静大吵了一架，然后时隔五年…又见到了白桦。”
“哈…”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五点中，说的双唇都麻木的乔松，不知觉中倒在沙发睡下了。
他的呼吸极为均匀，睡的也足够香。
是啊！
憋在心里话太久，此时能够在燕北面前一一说出。这种感觉让乔松很爽，身与心完全松弛下来。
而这会左手托腮的燕北，却丝毫没有睡意。对她而言，乔松是自己艺术灵感来源。
可在不觉中，她代入到乔松过往、现在之中。
这时习惯观察的燕北，首次让自己有了切身体会。轻轻将画板搬来，看着熟睡中乔松，展开了特殊的一次创作。
……
时间总是太快，快的不给人喘息机会。
伴随火热天气过去，距离秋天很近了。而白酒行业中，所有从事人员开始摩拳擦掌。
白酒行业主力销售期，是中秋、春节两个节气。不单单是因为这两节气，白酒销量最高。
更主要是，各个白酒厂家利用这个时间段，开始大面积向代理商压货。更有甚者，一些代理商一年只进货两次。
而中秋，则是第一道关卡。而这也是陈静，所一直等待机会。
半年多时间，通过许琳和杨聪多次讨价还价后，终于到了落实时候。
不吹牛逼，这段时间中陈静心理有些紧张。这一次和杨聪合作，决定着她未来走向。
不但是她，许琳也知道所有局面，已经开始脱离各自掌握。下面的路迈向何方，没有人能够预料。
可是她们第一步，终究狠狠迈出。
就在入秋那一天，杨聪向鸿威酒业打款进货。这一次他投入，六千万。按照和陈静约定，资金打入她所要求账户。
紧跟其后，是许琳也直接备货。她比杨聪更狠，一个亿款项同样打进陈静所开账户。
要知道一点，陈静所用账户并非她本人账户。而是她母亲生前账户，由于是和酒厂有共联关系，依然可以使用。同样具有法律效应，鸿威酒业这两个大单子如若不接，许琳、杨聪随意一人，一张状纸将会让李铭在法庭上根本没有申辩机会。
也从这一天开始，陈静、李铭之争，从之前白热化升级为拼刺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