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5 再见这一生

猪的理想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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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道建得有模有样,工厂集中规划,高楼大厦林立,城乡结合处春丽盎然的美丽……

    龙远山最终站在乔山镇山上最高的房顶已经记不得当初这里的样子。

    一场洪水,一个人,便是翻天覆地。

    纵观自己这一生,最有本事的不是斗倒了多少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东西,而是亲手将城东的希望交到了方长的手里。这个创造奇迹的小子,让城东成为了一个示点,就像一点星星之火,早晚会有燎原之势。

    从鸟不拉屎,到如今的人山人海,龙远山不禁感慨万千,看着这眼前的热闹场景,龙远山问,“方长,你觉得我这一生是功多,还是过多?”

    方长双手扶在轮椅的把手上,叹道:“这得看针对什么人!”

    “哈哈……”龙远山大笑了起来,想着那些在他枪口面前求饶的社会人,他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那些年,北方的社会人敢拿着AK47坐吉普车上游街。龙远山这样的打黑先锋能活到现在,有一天算一天都是赚,要知道龙远山在那座城市当中,遭到暗杀的次数多达三十次,次次都是置他于死地的局。

    有过街老太婆装摔到,也有小女孩面对飞驰而来的大货车,光是自己住的房子就被点了好多次。

    面对这些狠人,龙远山能做的就是比他们更狠。

    乱世用重典,这帮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栽到龙远山的手上,那就只能是挨枪子儿。后来有大量的人能保护他,可龙远山却不让这些人跟着,一次次创造出自己放单的机会,让那些想暗算自己的人忍不住一次次地对他痛下杀手,最终一个也没跑掉,全部当场正法。

    龙远山觉得这不是残忍,顶多算是以暴制暴。而且这样的效果十分明显。追捕过程当中,全部下的是格杀勿论的死命令,五年之内将北方所谓的狠人给吓得没有一个人敢露头。

    之所以龙远山这么猛,那是有人告诉他,放开手脚来,不要有心理压力。

    虽然明面上是一片赞誉之声,但是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叫他为屠夫。说他压根不是一个合格的执法人员,这种人该杀。龙远山的直属上司就指着他的脑袋说,“你这种人就是流氓,跟那些匪类民暴徒没什么分别。明明可以打腿,为什么要打头?”

    事有凑巧,不到十天,这位大领导的女儿就被胁持,龙远山问他,打头还是打腿。

    由于时间过去才不过十天,这位大领导的话还那么清晰地留在彼此的心中,在场那么多人,龙远山这话看上去是尊重他,实际上就是把他架在火炉子上烤,让不得不说出那一句“打腿!”

    上头有吩咐,下面不敢不从,精准命冲歹徒大腿之后,歹徒用手里的刀把那位大领导的女儿给割了喉。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龙远山硬是从来没有怂过,从那之后,虽然人人叫他龙屠夫,但是却没有人再敢干涉他的行动。被龙远山这么一套操作下来,北方总算是安稳多了。至少没有当街上百人互砍,也没有枪只泛滥……

    来洪隆之前,刘畅告诉龙远山,洪隆关系复杂,不能再按以前粗爆的法子来,所以得以一种有说服力的法令这些人伏法,就是让他张飞来绣花。

    此时的隐忍又被人指着鼻子骂不作为。

    这个时候,龙远山遇到了方长,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想不喜欢也不行!

    起初,因为方长不是体制当中的人,怕他做起事来没有底限,经过相处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龙远山问的一句话,是功是过,其实就是提醒方长,不论功过,只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不用管外人的定论,也不能义气用事或是破罐子破摔。毕竟每一个时代需要用到的人是不一样的,戏台子搭在那里,你方唱罢我登场,该退的时候就得退。如果有一天,方长的功劳被从否定的时候,希望他一定悄悄地退下去……对了,记得带上龙墨,因为龙远山真的不想他这个可怜的侄女儿一起走。

    方长懂,他真的明白,就像他的父亲,就像冉阳……就像龙远山!

    龙远山沉默了,久久的沉默。

    龙墨走到龙远山的跟前,慢慢地蹲了下来,将他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碰到那冰凉的手,再抬头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时,眼泪模糊,伏在龙远山的腿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是方长第一次,没有哭出半点声来的情况下,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滴……

    远处的音响当中响起那首《seeyouagain》一切到这里真的该说再见了。

    同一时间,都城酒店当中,小地主看着洪隆的方向若有所思……

    南岛青沙县的沙滩上,袁伟老泪纵横,赵海的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

    ……

    遵照龙远山的遗愿,如果他走了,一切从简,没有追悼会,也没有告别仪式,轻轻地烧,烧完之后捧几捧象征性的骨灰,找条河随便洒了就行了。

    火化结束,焚化炉前的骨灰送出来的时候,师傅一边捧骨灰,龙墨一边哭喊摇头,“不要,大伯不要,这一次我怎么也不会听你的,要是洒了你的骨灰,我连找个上坟的地方都没有。我就要任性,就要任性……”

    靠在方长的怀里,龙墨失控地像个孩子。

    可是当年她父母被乱刀砍死在血泊里的时候,她也没哭,如今却是把父母和大伯的伤心与难过全都发泄了出来。

    骨灰坛子埋在葬龙墨父母的那片公墓里,没有人来送别,也没有人来唱赞歌。

    只有刘畅说了一句,“这种时候,你就不该由着他的性子还带他离开医院。”

    得,这一下子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方长的头上,因为方长不推他去乔山镇转上一转的话,兴许还能多活上几天,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其实方长早就看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鹿不一定是鹿,马也不一定是马,如果有人指着鹿说成是马,也会有一群人跟着附和的。

    方长把龙墨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一片野花盛开的地方,流干了所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