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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菲呢?当时戴菲在哪儿?”
我总算彻底琢磨出来是哪里不对了。
按照四人的叙述,他们四个是一起进的鬼楼,但在进去以后,就没有人提到戴菲,就好像那个非主流女孩儿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小菲当时在楼下。”黄海林小声说。
“在楼下?”高战看了我一眼,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见黄海林目光闪缩,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我冷下脸说:
“你最好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不是一定要帮你们的。”
黄海林早被吓破了胆,听我说不帮他,差点没哭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竹筒倒豆子,把隐瞒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我一听,肺差点没气炸。
高战更是气得连连拍桌子,直说他们胡闹。
原来当初四人去鬼楼之前,吴浩就和黄海林私下商量,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说白了就是让黄海林扮鬼去吓唬周晓萍,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达到目的。
进了鬼楼后四人分成两拨,吴浩和周晓萍上了二楼。
黄海林和戴菲同样好奇的在一楼查探,同样也发现了一间没有上锁的屋子。
屋子是空的,可黄海林看着敞开的后窗,忽然突发奇想,要和戴菲来点‘刺激的’。
戴菲本来还有点害怕,可架不住他软磨硬缠,最后还是答应了。
黄海林把她拉到后窗前,让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用绳子将她的双手绑在了窗户上,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布条,将她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按照黄海林自己的说法,那叫小情`趣,感觉那样特别的刺激。
完事后黄海林并没有替戴菲解开绳子和蒙眼的布条,而是在她耳边说:
宝贝儿,你等我会儿,我先上去给吴浩帮个忙,等我下来咱们再来一次。
后来的情形就和四人报案时述说的一样,黄海林在二楼和吴浩、周晓萍一起看到了那个啃猪蹄的胖子,也没了旁的心思,下来后去屋里解开戴菲,四人一起离开了鬼楼。
……
黄海林有些委屈的说:
“真就只是那样,我们别的也没干什么啊?小菲是自愿的,她是我女朋友……”
“你够了!”
我猛地把饭碗顿在桌上,拿起烟盒给高战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深吸了口烟,看着眼前的小黄毛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刺激?
这下刺激大了,玩儿出人命来了!
我把他的话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绳子和布条是哪里来的?”我问。
黄海林结巴着说:
“绳子……绳子本来就拴在窗户上的,布条是……是我从地上捡的。”
我彻底无语了。
别人不知道鬼楼的恐怖,我可是已经见识过了,随随便便跑出个小角色都是罗刹级别的存在,这个缺心眼的却在鬼楼里‘找刺激’,居然还特么用鬼楼里的东西做‘道具’……
见高战看向我,我掐了烟,从包里拿出两道符箓分别交给两人。
想了想,又拿出两张黄表纸,撕成纸人的形状,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各画了一道符箓。
“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我问两人。
我将两人的名字和报出的生辰八字分别写在两个纸人的背面,把纸人交给两人:
“符贴身收好,去香烛店买两打烧纸,晚上把纸人放在你们床上,你们去别的房间,枕着烧纸睡。”
“那……那能睡着吗?”高战忍不住嘀咕道。
我说:“睡不着也要躺着,头不要离开烧纸,闭上眼睛,天亮前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
黄海林看了看纸人和黄符,急着说:
“这样就行了?不……不是……徐大师,您……您还是亲自去我们家一趟,开坛作法把鬼给除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说过不收钱。还有,我不是什么大师,不会开坛作法,我能做的,暂时就只有这些。”
黄海林:“大师……不,徐警官……”
“好了,不用再说了。如果觉得不靠谱,可以去找别人。”
我打断他,看了一眼同样满脸惊恐的周晓萍,感觉有些于心不忍。貌似四个家伙里头,就只有她是无辜的。
我想了想,还是对两人说:
“只要按我说的做,未必能除根,但一定能保住命。天亮以后去看纸人,然后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纸人是什么状况。”
说完,我和高战对视了一眼,拿起包走出了包房。
上了车,高战问我:“符和纸人真能保住他们的命?”
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没有打包票的,符和纸人绝对有用,可如果连一晚都保不住他们,我去了多半也是白给。”
“这四个小家伙到底什么情况?”高战挠了挠头,忽然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也去过鬼楼,而且还在里面困了三天,我不会也……”
我笑笑:“放心吧,这件事已经和你没关系了。说到底,他们四个会出事,问题还是出在一楼的那间屋,还有那块用来蒙住戴菲眼睛的布条上。你当晚不在一楼,不会有事的。”
“你是不是已经心里有底了?”高战问。
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事实是鬼和人一样复杂,有时候就算面对面,我都未必能看出对方的底。
最主要的是,鬼楼深不可测,谁又知道四个家伙在里面招惹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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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家,我先给泥娃娃上了香,又把下班时买的一袋水果糖拆开了放在泥娃娃面前。
刚想先去洗个澡,一个没有标注却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里面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声音:
“救命!徐祸!徐大师!救我!”
“你是谁?”我疑惑的问。
电话那头哭道:
“我是司马楠……我现在在电视台大楼,地址是……有鬼缠着我……徐大师,你快来救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求求你救救我……”
“嘟嘟嘟嘟……”
电话突然中断,再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听。
放下电话,我纠结了一阵,还是转身出了家门。
中午一进饭馆,我就看出司马楠前额被一团黑气包裹,九成是招惹了什么邪物,面临的境况简直比黄海林他俩还要糟糕。
我极度讨厌这个女人,但她打电话来求救,我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到了车旁,见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看着我的车发愣。
我认出她的背影,不禁有些诧异,居然是季雅云。
我喊了她一声,她一愣,转过头看向我,神情有些困惑,像是还没睡醒一样。
“你在这里干嘛?”我问。
季雅云茫然的摇了摇头,反问我:“你要出去?”
我顾不上多问,就说我有点急事,急着出门。
哪知道我前脚上车,她居然也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你干嘛?我真有事……你要去哪儿?”
季雅云看向我,眼中又露出那种没睡醒似的困惑。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先回家,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仍然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这时,司马楠居然发来一条信息:
——她来了!她来了!!!她要我做她的替身!!!!!
我急着再打过去,这次对方却提示电话关机。
人命关天,我不敢再耽搁,想让季雅云先下车,却发现她竟然已经靠在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赶忙去探她的脉搏,却愕然的发现,她居然是睡着了!
我彻底懵了,想了想,还是没叫醒她,发着车直奔司马楠给的地址。
我对平古县并不是十分熟悉,只能是跟着导航走。
到了地方,见季雅云还在睡觉,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去叫醒她。
外面下着雨,我也懒得去后备箱拿伞。
下了车,锁了车门,看了一眼大门口电视台的招牌,冒雨快步走向一旁的小门。
小门开着,门卫室的灯也亮着,里面却没人。
走进院里,抬眼看面前的建筑。
到底是县级电视台,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而是一栋只有三层高的‘凹’字形大楼。
估计这会儿台里的多数人都已经下了班,只有一楼和二楼的半边亮着灯。
我急着进了楼,边走边掸着身上的雨水。
大厅没有人,司马楠的电话依旧关机,我想找人问问她的办公室在哪儿,就沿着一楼左边的走廊往里走。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就听大厅的方向传来‘咣当’一声响。
我心里一咯噔,马上转身往回跑,就见大厅的玻璃门竟然关上了,而且似乎还锁上了。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我才感觉楼里安静的有点瘆人。
大厅和走廊都空荡荡的,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步的回声,感觉就好像整栋楼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正疑惑间,大厅和走廊的灯同时闪了几下,灭了。
整个一楼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墙上少数几个安全应急灯还亮着,但那白绿相间的光并不能照亮多大范围,却让空洞的走廊更加显得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