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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物发展都存在着定数与变数,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其发展轨迹也是有规律可循的,同时也存在不可测的变数,这是蝴蝶秘境的应有了顺应。
公子离注定是要吃下忘情丹忘了自己的,而白玄也注定引着白临风走上他的那条权力之路。而接下来,永安城也会被梨国的军队攻破,这便是定数!
公奇月说的那句,如果没有白临风就好了,宇文滟感触颇深,就像当初白临风在蝴蝶泪眼之中一把推开她,以他身之身引四方妖魔同归于尽的画面,他说“倘若无我”至今想来,心还是那么的疼痛。
也对啊,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白临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这种种因果又怎么能够报应白临风一人身上呢?他有什么错?是出身错了?还是爱错了?
细细想来,白临风一点错都没有,一切不过是命运使然。
是夜,灯火辉煌的白荻都,人山人海,白衣翩跹的才子佳人都在桥上相会。
宇文滟摇摇晃晃地经过桥上,看着周围成双结对的人莫名觉得讽刺,她走到一颗树下,抬头看去,树上挂满了一片星图。
不知为何,脑海是浮现的是白临风小时候灿烂的笑容。
“小风,我摘一颗星星给你玩好不好。”宇文滟笑着说。
她记得白临风很小的时候不爱说话,总是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除了看画魂术的书,就是对着白纸发呆。有一日,她趁着星光璀璨的夜色将白临风拉到一颗树下,那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指着树上星空说的。
不知何时,旁边已经站了一身玄色宽袍的清贵冷漠的男子,他看着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女子。
宇文滟飞到树上,足尖轻轻踩着一片叶子,纤纤手指在天空抹了一下,一串串银色的光点落下来,这是她灵力所织的幻术,小时候她就是这样哄白临风的。
她记得那天,她从树上看下去,只见一张标致可爱的脸笑了起来,那是他那个年纪该有的微笑。
宇文滟低下头,正好看见一身正玄的男子正仰头看着他,他眉宇清正,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而是很担心。
“小风,你喜欢吗?”宇文滟看他的神情便觉得有些难过。
“你下来。”白临风压低了嗓音道。
“哦。”宇文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听话,可就是想听他说话。
以为这是一场梦,不过是将小时候的他和长大后的他重叠在了一起,谁会料到她脚轻轻一滑,整个人是摔下来的,而不是跳下来的。
还好白临风张开了双臂,将她接到了怀里,他抱着她冷若冰霜的眼眸此时与星光辉映,汇入他眼底的星光无比璀璨,忽然间,便觉得他清冷的眸子温暖起来。
“你喝酒了?”白临风感觉到她的气息带着酒气,也难怪她会一路上摇摇晃晃,他派来跟踪人的回去告诉他这一异行后,不知道情的他还以为宇文滟受了伤,害他担心一场。
“嗯。”她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白临风将她放了下来,看她站不稳便蹲下来说:“我背你。”
宇文滟虽然醉了,但还是怔了一下,就算做梦她也不敢做这样的梦。她将双手环住白临风的脖子,身体趴在了白临风的背上。
夜色里,星光灿烂,宇文滟又清醒又模糊,她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小风,今年你该十九了吧。”宇文滟贴着白临风的肩膀问。
“是。”
“还有一年你才加冠...我好像等不了。”宇文滟的声音听来很难过。
白临风走动的脚步突然一停,脸色无比难看。
这日天光大好,宇文滟难得贪了一会儿睡,外面很吵闹她也迷迷糊糊有些起床气,一头坐了起来便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地板有些凉意,屋子里的气味也不同自己住的地方那种熟悉,她仔细一看,原来这房间不是她住的那一间。
看这古朴极简的布置,宇文滟大概猜到是白临风的卧室了,一想到自己是从白临风的床上醒过来,她这内心就无比的澎湃。
为了求证自己是不是睡了自己的徒弟,她鞋子不穿,随手顺了衣架上的一件披袍跑了出去,阳光刺眼地打落下来,一阵微微的风也特别温柔的拂过脸颊,拂起衣袖,掀起裙摆。
前面几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正拦着一个嚣张堪比宇文滟的女子,那女子看见宇文滟自白临风的卧房出来,脸色从红变紫。
宇文滟也瞧着那古怪的姑娘,她那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嫉妒,吃醋?
“她是什么人?”女子一耳光掴在了左边的侍女脸上,眼睛跟喷火似地燃向了宇文滟的方向。
侍女和丫头都看向宇文滟,一个个脸色大多惶恐震惊。
宇文滟后知后觉地抚了抚脸,虽然起床没洗脸,但她相信自己一直都是极注意仪态的人,脸上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她又埋头看看自己的着装是否太过花哨惹人眼红,结果埋头一看,发现自己穿错了外袍,这一行白鹭上青天的图案绝对不是她的。
对面的姑娘越发愤怒,她推开阻拦的侍女,来势汹汹地扑向宇文滟,举起的手欲对宇文滟一个教训,宇文滟何曾受过什么教训,当然是扬起手将姑娘扔出自己一仗之外。
“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宇文滟甩了甩较为肥大的衣袖,盯着一丈之远的粉衣姑娘。
她的侍女见此立马迎接了上来,虽说奉那女子为主,但在白临风的地方却不敢太放肆,她们只管上前扶住自家的主人,没敢多嘴。
可这姑娘却不是能够吃亏的人,她指着宇文滟,眼冒星火:“你敢推本郡主?我要诛你全家!”
郡主?宇文滟想了想,脑子里立马构成了白荻都的人物形势图,能这么嚣张,又自称郡主的应该是紫衣侯之女宁皎皎。
宇文滟上前几步,她打量着这个女子,其他的什么身份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宁皎皎来白临风的府上所谓何事?
“你和白临风是什么关系?”宇文滟问。
宁皎皎嘴角一抽:“这句话该是本郡主问你!”
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姑娘,宇文滟看着她颇有当年自己的几些风范,不过自己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又多活了十多年,两世加起来也有三四十多年了,无论如何姜还是老的辣,她也更成熟更稳重了些。
“我是他师父。”宇文滟想了想,现在她和白临风也只有这点关系可谓是正常的了。
宁皎皎眼神更加怨恨的可怕,好像恨不得要把宇文滟撕成一片一片泄愤,宇文滟也搞不懂,难道师父这种身份的莫名醋她也要吃?
“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啊!”宁皎皎咬着牙齿,恨恨地说。
宇文滟拢了拢自己的衣袖,从容不怒,她说:“虽然你贵为郡主,但这胡言乱语还是要负出应当的责任。”
宇文滟出其不意将宁皎皎拖到跟前来,喂她吃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宁皎皎捂着嘴巴,眼睛惊震恐怖地瞪着宇文滟,吱吱唔唔不知所言。
大概是她想问宇文滟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宇文滟倒也从容,她不紧不慢转身回屋换回自己的衣服:“不过是一粒寻常的毒丸,专治你等长舌之妇所用。”
宁皎皎放下双手,嘴唇肿出很大一块,就像被蛇咬了一样,两唇外翻,直接能把鼻子顶上去。旁边的侍女见后都避开好远,不敢直视她的嘴巴。
这时,白临风从外面回来,府上的侍女侍从都一一让出道路,宁皎皎边跑边哭,最好笑的是她的两片大嘴唇跟着颤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白临风看着宁皎皎的样子,怔了怔,换作普通人早就笑场了,可是白临风没有,他淡定的好像宁皎皎本来的样貌就是如此没有半点变化一样。
“阿风,你看,你看,可要为我作主阿,我要赐那贱人死罪。”宁皎皎指着自己的肿唇,轻轻一碰便让她咝哟一声痛吟。可就算她很难受,嚣张跋扈的气势仍未熄灭。
白临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卧房,大概是猜到了宇文滟在里面睡了一觉让人误会了什么,可这宁皎皎的唇......
“解毒的。”白临风拿出一个小盒子给她。里面是一粒解毒药丸。
宁皎皎接到手里,虽有安慰,但心愤难平,她指着卧房里不知在干什么的宇文滟,说:“阿风,我要那女人死。”
白临风没有理会,给了她盒子就直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宁皎皎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我要那女人死,你听见没有!”
白临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双唇厚的有些让人恶心的宁皎皎,眼眸冷的叫人生寒生怖,他压低了声音警告:“别忘了你在哪里?又是对谁指手画脚!”
不知为何,宁皎皎被他那冷的令人害怕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平日的狗胆包天在他面前也一样怂的没有人样。
白临风走进了自己的房中,宇文滟穿着一件白色的透纱在找衣服,从床上翻到床底,就是没找到她昨日换的白色大袍,来白荻都的时候为了融合这里白衣胜雪的民俗,她特意定作了衣服。没想到昨天喝多了,什么都忘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喝多了自己把衣服脱来扔掉?
想想那画面,她就觉得丢了祖宗的脸。
白临风看了一会儿,基本上知道了宇文滟在做什么?
“昨夜你吐了一身,衣服被我扔了。”
宇文滟慢慢地从床底爬出来,她本来是想笑场的,但为了保持应该有了高冷和显示自己成熟稳重的气质,她强忍住不笑,还板着一脸冷掉渣的表情。
“你扔我衣服这事儿,是不是有些欠妥?”
“我帮你买了新的,稍后便有人送来。”白临风淡淡道。
宇文滟终于憋不住高冷,再钻牛角尖,她可能要被自己钻死不可,她呼了口气坐到床上:“嗯,也好。”
有时候,顺应自己的内心去妥协要比钻牛角尖快乐多了。
白临风转身离开,对他来说,永远没有三句半言要宇文滟说的。
“小风!”宇文滟突然叫住了他。
白临风转身,那双冰冷的眸子忽然温柔了许多,虽有阵阵冷意,但真的温柔了太多太多。看得宇文滟差点就陷到里面去了。
她想问的是:“紫衣侯之女宁皎皎和你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白临风一点儿都不犹豫。
“那她......”那她为何来此大吼大闹,难道不是她喜欢你吗?宇文滟的话还没有说完,白临风打断了。
“我不喜她,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白临风低冷的声音一直绕着屋里的粱木在回响,宇文滟一个人呆呆躺在床上,直到有人送来了衣服,为她换上了合身的衣裳她还是没能从白临风的那句解释里回过神来。
他那样解释算什么意思?是想告诉宇文滟不必担心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别的原因也没有必要去解释,像白临风那种冷言冷情的人怎么可能刻意去解释。
还是他觉得宇文滟很喜欢他,怕她担心吃醋……
无论怎么样,宇文滟都觉得高兴。
宇文滟来到街上,打算去谓楼会一会白玄,没想到半路碰见了公奇月她拉着宇文滟的手,不由分说地拿出三袋金子交到她手里。
“干什么?交代后事啊?”宇文滟同公奇月相识了这么多年,早就拿她当朋友,说话的时候腔调也有些像待舒城一样实在。
“算是吧,你帮我去趟陈国救一个女孩儿,她叫沈娉。”
听到沈娉这个名字,宇文滟觉得陈照之战不多不多少提前了一年。而上一世里,她和白临风通过画境去到了陈国,经历了一些事,见证了沈娉和君天辰的错爱,特别揪心,害得她好多天都吃不好醒不好,心里万般难受。
没想到,今日公奇月居然会请她去救沈娉?不知此去是救得了,还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