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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回了A市以后,顾漓的电话繁忙了起来,先不说苏瑾儿和严曼璐,以及顾如风,就说顾南西,一天少不了三个五电话,她的手机被设置了阻断顾南西的电话,他便换着电话卡打过来,对此,顾漓真的很无语。
在又一次挂了顾南西的电话以后,顾漓又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进来,她清秀的眉峰皱得高高的,顾南西,他到底想干嘛,有病吃药去,她又不是医生,顾漓索性不接电话了。
“小漓,你手机一直在响,你干嘛不接啊”无双从楼上下来,她大老远地都听到手机铃声,本以为顾漓不在,可看到顾漓的手机就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好奇了。
顾漓顿了一下,讪讪地道“那个,我没注意”,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心里早已经把顾南西诅咒了一万遍,她已经决定,从明天开始不用手机了,只不过这一次,她错了,不是顾南西的电话,慕晓晓,她怎么找上自己了?
顾漓一头雾水,不过慕晓晓毕竟是左凌辰的大嫂,顾漓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慕晓晓约她出去,顾漓思考了很久,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见见,她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拜托了无双看着两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去了。
出租车在市中心停下,顾漓循着慕晓晓说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厅,就在左氏集团的对面。
“顾漓,这里”远远地,顾漓便看到慕晓晓和她招手,直到她在她对面坐定了,她才看向慕晓晓,顾漓微怔,从那日她和左凌辰去左家到现在,也不过几天的时间,慕晓晓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喝点什么?”慕晓晓笑了笑问她。
顾漓便收回自己的视线,对着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你找我来,可是有事吗?”她喜欢开门见山,慕晓晓总不会无缘无故找她来叙旧的,顾漓就是有种直觉,一定有事。
“顾漓,你很聪明”慕晓晓温婉地笑着,她在赞美顾漓,赞美她此时此刻最恨的人。
“谢谢”顾漓听着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又等了一会儿,顾漓的水都上来了,慕晓晓才开口,她看向对面左氏集团的方向,“我刚从穆宸那里过来”。
顾漓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有林立的高楼,也分不清楚哪一扇窗是左穆宸的办公室,可慕晓晓却看得很入迷,顾漓想着,她找自己来,总不会是为了告诉她她刚从左穆宸那里来吧。
慕晓晓猛地转回视线,落在顾漓身上,顾漓收回视线便注意到慕晓晓看着她失了神,顿时有些尴尬。
“顾漓,你想知道我跟穆宸的事么?”
顾漓一愣,她一点都不明白慕晓晓为什么要这样问,她跟左穆宸是夫妻,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她对他们的事情,确实不感兴趣,便摇了摇头。
慕晓晓冷冷一笑,“那,你想知道我跟凌辰之间的事情么?”
顾漓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慕晓晓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一些,“顾漓,你做顾南西的妻子那么久,在A市生活了那么久,难道顾南西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和左穆宸,左凌辰之间的纠葛么?”
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好多片段猛然从顾漓的脑海中闪过,“左凌辰的女朋友成了左穆宸的妻子,豪门秘闻”顾南西好像跟她说过这么一件事情,如今,她完全想起来了,她蓦地看向慕晓晓。
看着她错愕的神情,慕晓晓笑了,笑得很冰冷,“我想,你想到了,在我没嫁给穆宸之前,我是凌辰的女朋友”。
顾漓皱了皱眉头,慕晓晓现在跟她说这些,用意是什么呢?
“所以呢?”她不露声色地看向慕晓晓。
慕晓晓笑容微僵,“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么?”她错愕,这怎么可能,若是她现在跟凌辰在交往的话,听了自己说的这些,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希望我介意么?”顾漓淡然地喝了一口水,原来慕晓晓的用意在此,有一点,她可能不知道,她曾经面对过这样的情况,当初,靳悠然想让自己离开顾南西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招数,只不过靳悠然的语气更加自信,更加恶毒罢了。
顾漓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麻木了,她来不及想太多,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在慕晓晓面前失态。
慕晓晓看着她,好像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过了几秒钟,她失望了,移开了视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可我做不到不介意”。
顾漓一顿,莫非着慕晓晓对左凌辰还……
慕晓晓淡淡地开口,语气忧伤,“若是我,我很介意我爱的人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
她是在说她自己还是说她?顾漓明智地没有说话,慕晓晓的视线又转向她这一边,“有的人,天生命很好,有的人,竭尽全力,所想要的东西,依旧得不到”她嘲讽地笑着。
顾漓又皱了眉头,她总觉得慕晓晓话中有话,可她却不想去猜,也猜不透。
“顾漓,你离开凌辰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慕晓晓很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是那么平静。
“如果我说不呢?我们有没有结果好像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这话说得已经够客气的了,确实,她跟左凌辰怎么样,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旁人来说,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当年,靳悠然也是这般,她很讨厌。
“顾漓,如果你不想害了凌辰,害了整个左家的话,你必须离开他”慕晓晓再也保持不了面上的平静,有些警告的意味。
顾漓怔住了,“你什么意思?”
“顾南西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你觉得凌辰跟他斗,有胜算么?为了你,凌辰赔上整个左家,你想看着他成为左家的罪人么?”
“是么?你对左凌辰就那么没有信心?”顾漓的语气显然弱了下来,桌子下面的手也拽进了衣裙,顾南西,又是顾南西,难道他已经开始在对付左凌辰了么?
他是什么样的人,顾漓很清楚,他的能力,顾漓也很清楚,连哥哥都忌惮的人。
慕晓晓一笑,“顾漓,看来你还是不够爱他,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拿着他的一切去赌的,只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永远别想以左凌辰妻子的身份进左家,父亲和母亲是永远不会同意的”。
若说在顾漓面前,慕晓晓觉得她赢了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是左家明媒正娶的妻子,左家大少夫人,而顾漓,无论是左穆宸还是左凌辰,都永远不可能将她娶回家,除非,他们跟父亲母亲决裂。
顾漓大受震恸,慕晓晓已经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都说红颜祸水,顾漓,其希望你不是害了左家的祸水”。
直到慕晓晓已经走远了,顾漓才恍惚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她们是在靠窗的位置坐着,慕晓晓上了左家的车,车子驶入车流中,最终消失不见。
她有好好地想着慕晓晓说的话,事情,真的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么?那日左夫人和左老爷对她的态度,顾漓记得清楚,左凌辰说,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处理,是自己让他为难了么?
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怕回到家碰上左凌辰,他又要问自己的行踪了,顾漓便去了商场一趟,买了些东西,如果他们问起来,就告诉他们自己逛商场去了。
从商场出来,顾漓本来是要打车的,可一辆高级房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很快顾漓便看到顾南西那张脸,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越发不好了。
“上车,我送你”顾南西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就要伸手过去帮她拿。
“顾南西,你跟踪我?”顾漓怒了,除了这个,她找不到顾南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合理解释。
“巧合”顾南西惜字如金地说了两个字。
“我不坐你的车,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多跟他说一句,顾漓都懒得动嘴,她跟顾南西在一起,很不舒服。
“顾漓,别逼我对你用强”顾南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顾漓警觉起来,顾南西已经从她手上夺过东西,拉着她,几乎是半推地将她推到车上。
“开车”
司机看了看他们两人,连忙启动车子。
顾漓一直生气着,便不理顾南西,转身看向车窗外,顾南西看了看她,“慕晓晓跟你说了什么?”
顾漓浑身一僵,突然想到慕晓晓说的话,她转过身,十分严肃地看着顾南西,“你是不是对左家做了什么?”
“慕晓晓跟你说的?”顾南西挑眉。
“你先告诉我,你对左家做了什么?”
“如若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么?”顾南西定睛看着她。
顾漓移开了眼,“顾南西,你不要对左家出手”也不知道是在告知他,还是在求他。
顾南西明亮的眸子黯了黯,“是因为左凌辰,还是左穆宸?”
顾漓愕然,她疑惑地看向顾南西,为什么他跟慕晓晓一样奇怪,在她面前提左穆宸做什么。
“你希望我不要对他们动手?”顾南西却是不在那个问题上多说,问道。
顾漓点点头,如果对顾南西服软可以让他不对左家做什么,那么她也愿意。
顾南西凝视着她半晌,“好,我答应你”掷地有声,这是一种承诺,尽管因为这承诺,可能有些自损的后果,顾南西也愿意,只要顾漓开口,他都会答应的。
他不对左家动手,可不代表左家不对他动手,心口微微有些酸涩,这些年,左穆宸明里暗里用尽一切办法打压顾氏,左凌辰几次三番刺杀他,这些,顾南西都可以不计较,只要顾漓一句话。
他答应得这么快,顾漓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面对不了顾南西灼灼的视线,她索性将头转向车窗外,一路上,两人也再没有焦急。
顾南西只将她送到了裴家门口,“我走了”。
“嗯”
直到顾南西上了车,车子走远,顾漓都没再往顾南西的方向看一眼,自己提了地上的东西开门进去。
左凌辰果然是已经回来了,看到她,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一个人去逛商场了?”
顾漓毫不心虚地点点头,想起慕晓晓说的话,她看了看左凌辰,最终又什么话都没说。
顾梓毅和顾彤彤从楼上下来,顾漓便过去陪他们玩了,左凌辰看着她,眼眸有些异样。
好长时间,顾漓都过得很平静,很难得,顾南西没有常常来骚扰她,每天最多,最少都是一个电话,都是以顾梓毅的名义打过来的,顾漓还真不好不接,她没有权力拒绝顾南西知道顾梓毅的事情,毕竟儿子是他一手带大的。
慕晓晓从那天以后,也再没有给顾漓打电话。
无双陪着她,几乎逛遍了大半个A市,也接近严曼璐和二哥的婚礼了,一早二哥便亲自把礼服给她送了过来,顾漓还有些犹疑,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回顾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只是她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同裴渊和陆小蔓一起回来的,正是顾北城夫妇,顾漓完全是措手不及。
“小漓”这几年,顾北城病痛多了,尤其知道她不幸的消息以后,整个人苍老了很多,中气也不如以前了。
顾漓心头一酸,热气浮上眼眶,“爸爸”她跪倒在顾北城面前,她真的是一个不孝的女儿,以前爸爸对她那么好。
顾北城也算得上一个人物,此时此刻,他竟然也老泪纵横,在顾漓面前,他太疼爱这个女儿了,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小漓,快起来吧,你这样子,你爸爸心里难受”苏云过来扶起她。
“妈妈”
无论如何,顾漓都是顾家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苏云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哎,好孩子,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