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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祁扬起自己的小脑袋瓜,对王老师道:“老师,您之前不是说近期要在同学们中挑一个进行家访吗?论品学还用挑吗?你就来我家吧,正好尝尝大臣的手艺,他做饭可好吃了!”
“啊?”王老师一愣,这是臣以绅在对她发出邀请吗?
臣以绅也是一愣,可他却没有多想,只当作是一次普通家访,而且家访一般都是要在休息的时候吧,那时候君唯艾也在,有正牌家长在,也没他什么事。于是就点了点头。
这下,王老师就完全会错意了。
而君祁那个小坑货临走前又加了一句:“老师到时候你打扮得漂亮一些哦?”然后抛过去一个媚眼。
王老师脸一红,转身跑了,好像那个媚眼是臣以绅抛出来的似的。
臣以绅敲了一下君祁的头道:“小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君祁却双臂环胸,冷哼了一声,原本是想跑到车上装高冷的,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车,便大叫道:“大臣,你今天没开车来啊?”
“开……车,车……”臣以绅语结,现在最好不要和他提这个字,小心他翻脸。
可偏偏有不怕死的,君祁嚷道:“车呢?”
“车……”臣以绅再次语结,他总不至于和一孩子计较吧。“那个……车被撞了,我们今天做公交车回去吧。”
“被、被撞了?”君祁惊叫道,“撞哪了?你没事吧?”然后小眼睛开始打量起臣以绅,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臣以绅很是感动,第一时间小家伙没心疼那辆车,而是心疼起他来。可同时问题又来了,他发现就算是和这小鬼都不知从何说起,别说是与君唯艾说了。
“那个,咱们回家再说吧。”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臣以绅干脆心一横,就实话实说好了,虽然过程有点匪夷所思,但自己不是还有一群证人呢吗?
想罢,臣以绅顿感轻松了不少,只是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君唯艾如同门神一般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是两道寒芒利刃,要将他撕碎一般。
什么情况?她知道了?不能吧,可这仇视的小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你……你回来了啊?”臣以绅还是先打破僵局。
“哼!”君唯艾冷哼一声,“是啊,你也终于回来了,还行,还知道回来。”
“啊,那个……我……”
臣以绅正要解释,却见君唯艾将之前签订的劳动合同拿了出来,这什么意思?解雇他?
君唯艾将合同甩到臣以绅面前,“之前我们有签订过的,你今天晚归了42分钟54秒,四舍五入的话应按一个小时计算,这个月我将扣除你500元工资。”
“啊?”臣以绅一惊,“要扣500?你这也太黑了吧?就一迟到你就扣这么多?”那损坏公物得要扣多少啊?臣以绅自己不敢想了。
君唯艾眼神一凝,厉声道:“当然不只是这一条。”
不只一条,完了,她果然是知道的,自己这一次是栽了,按照君唯艾这制度,别说他要赔偿了,就是再打十年工,能不能把自己赎出来还未可知呢!
臣以绅惶恐着,却见君唯艾将手机拿了过来,找到昨天的聊天记录道:“你说关于这一条我是把你归咎于说话不得当,还是性骚扰呢?”
啥?性骚扰?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不过,那是自己说过的话吗?自己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呢?一定是昨天酒精夺舍了他舌头的控制权,嗯,一定是这样。
这个时候,臣以绅果断装傻充愣了,“这是什么?哪个混蛋发的?我昨晚喝多了,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君唯艾眼神一迷,道:“那么之前那两次呢?又是哪个混蛋的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哪个混蛋的手……”后面的话她羞于出口说不下去了,道道寒芒直射臣以绅。
臣以绅赶紧道歉:“好,是我混蛋。”突然他话锋一转,“可每一次还不都是因为担心你。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谁了吗?”既然话说道这,臣以绅打算连同今天的事也一起摊牌了。
“谁?”君唯艾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对臣以绅接下来的话没有半分兴趣,只当他是要转移话题。
臣以绅吁了一口气,反问道:“你认识尹洛吗?”
“尹洛?”君唯艾皱眉,不知这臣以绅要鬼扯什么,更加不耐烦起来,“少和我说那些没用的。”
“好。”臣以绅见君唯艾不为所动,干脆拿出手机,把之前拍到的手办电的照片翻了出来,指着一个小脑袋道:“他,就是他,他就是尹洛。”见君唯艾依旧不为所动,只好说道:“好吧,就算你不认识尹洛,那么这个你总认识吧?”
臣以绅将照片放大,画面上是一张海报,虽然像素不好,拍出来的效果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一些轮廓。
“认出来没?”臣以绅朝君祁的房间喊了一声:“祁祁,把你那套限量版的变形金刚拿来!”
不一会儿君祁就抱着那套手办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臣以绅道:“你要玩啊?”
“这破东西怎么玩?又不能实际操作,要玩咱也玩一个大的啊!”臣以绅倒是对之前君祁说过的话很赞同。他将手办推给君唯艾道:“就是这个。那个男人就是去送买这套手办的钱的,因为是限量版,所以那个老板也就只有这一套。”
君唯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听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臣以绅究竟要表达什么,不由问道:“然后呢?”
好,终于是有反应了。臣以绅却是暗自高兴起来,郑重地说道:“这个男人曾出现在过法庭,也就是那天你找我没找到那天,事实上是我觉得这个男人奇怪,去跟他去了,倒是被狡猾的他把我甩开了。今天,我又遇到了这个男人,他去了AK公司,并且与你前夫见了面。”
“然后呢?”君唯艾依旧不为所动,“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臣以绅一拍自己的额头,道:“说明他和你前夫有很大的关系啊!”
“那就怎样?”君唯艾眼帘一垂,淡然道。
“怎样?我说大姐,你的心有多大?你那聪明劲儿都哪去了?第一他神色诡异地出现在法庭就很不正常,第二他和你前夫有着密切的关系,第三你前夫两个下属都犯了案,第四……你自己分析吧!”臣以绅突然感觉很无力,还用说得再明显一些吗?这不都明摆着的吗?
“好。那我就分析给你听,第一,审理项士杰那天,最后AK公司最后给予了大口村赔偿,第二,那天祁遇也在,第三我之前让李警官调查过,AK公司不存在违法行为,第四,谁允许你擅离职守?你的工作就是照顾好祁祁,做好一个保姆应该做的事,其他的还用不到你来管!”
“呃……”臣以绅一阵语结,他就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君唯艾不会信,可没想到她会那么固执,固执到不肯接受自己的建议。
“好。”臣以绅苦笑,随口说道:“再解释一下我回来晚的原因,你的车被我撞坏了。”
“嗯?”君唯艾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臣以绅,见他没有受伤,心稍微一安,随即皱眉说道:“因为跟踪那个叫尹洛的?”这竟让她有些意味难明起来。
臣以绅的心却是一沉,他以为君唯艾在第一时间会像祁祁那样关心他一下,可她问的却是撞车的原因。
看来祁遇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谁也撼动不了的。
“不是。”臣以绅犹如一个执拗的孩子非要和君唯艾作对一般,“今天心情不爽,遇见了一场飙车的,赌筹为50万,幸运的我赢了比赛,不幸的是车撞坏了。”
此话一处君唯艾的鼻子差点没气歪,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还死性不改,见钱眼开,之前的彩票事件也就罢了,现在都上升到和人飙车了。就为了50万?这男的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要知道她那辆车连同手续下来可是五十万不止啊!
她冷笑道:“那还不错,赢得五十万,正好赔我那辆车啊!”
不料臣以绅却道:“抱歉,那五十万我拿去给对方修车了,顺便还多赔了十万给他做医药费。”
“你……”君唯艾气结,这混蛋不是故意气她的吧,“什么车,修一下要五十万。”
“不知道,一辆屎黄色的车,听说叫保时捷911限量版。”
臣以绅一句话差点没让君唯艾喷出一口老血,保时捷911限量版,这还真是不知道啊,知道的话会拿一辆奥迪A6L和人家保时捷比,就这不输才怪。呃……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刚刚貌似说赢了比赛。
“你……你赢了?”君唯艾不确信地说道。
“啊,赢了。”臣以绅丝毫不感羞愧地说道。
“就你?”打死君唯艾,她也不会相信,就算再老的司机也比过性能上的那道鸿沟啊。
“不只是我,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姐。”臣以绅如实说道。
“还小姐?”君唯艾鄙夷地看了一眼臣以绅,显然她是理解错了。“臣以绅,你昨晚喝的是假酒吧?”
到了这个时候君唯艾发现自己竟然生不出气来了,今天的臣以绅太反常了,反常的根本不像他。
臣以绅却没听出君唯艾话中的意思,点头道:“是一位小姐,怎么了?她说要借车玩玩,那就玩玩好了,反正欠你的我会一并偿还,不就是五十万吗?大不了我白给你打十年工。”
“不是,臣以绅你没病吧?欠我的当然要还!但怎么,你这是赖上我了?谁稀罕你,还十年,我一年都忍受不了你!”
“呵呵。”臣以绅讽刺一笑,“是啊,我的存在似乎成为了你的阻碍呢!真正的男主人要回归了,我这个雇来的当然要靠边站了。”
“你……”君唯艾指了指臣以绅,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冷笑道:“你是我雇来的,不过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身份,又是身份吗?对啊,自己好像是膨胀了呢!把你当人对待几天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物了。他的心口没来由地一疼,好像有种东西随着那高傲的自尊一同受伤了。
“所以呢?”他突然平静下来,平缓地问,好似不带一点情绪。“这也要扣工资吗?擅离职守、迟到、语言骚扰、损害公务,还有什么,一起算吧。”
“还有,你给我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君唯艾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压制不住爆发了。明明自己才是雇主,竟然被一个佣者质问,好像自己真的怕了他一样,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嚣张。
“好。”臣以绅也没有服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而去。在房门被关上他一刹那,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疼了。
因为心里多了一个她。
臣以绅啊,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女王终究是女王,无论你为她做了什么,都是理所应该,而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嘉奖。
摇了摇头,臣以绅叹息着走下了楼。
君唯艾却看着被关上的那道门发呆,他竟然就那样走了,他不应该贱笑两声,然后开始赔不是吗?为什么会走得那样决然?
君祁在一旁看着妈妈,刚刚的争吵来得太激烈了,他竟然没有插上半句话。
大臣这就走了吗?他不回来了吗?
他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
“嗯?”不知为何,君唯艾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发酸,赶紧将儿子搂入怀中,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离婚后的那种无助。
“妈妈。”君祁也是一阵难过,可他想得却是如何将臣以绅挽留,“妈妈,大臣是闯祸了吗?咱家的车不是有保险吗?你应该问问大臣车在哪里,咱们拖到保险公司看看。”
君唯艾苦笑,摸了摸君祁的头道:“傻儿子,那不是车的事。”
君祁闪动着漆黑的眸子,喃喃道:“我才不傻,我知道不是车的事。”
的确,虽然他还没弄懂两个人爆发的真正原因,可傻子都知道不是车的事,这是他的一个借口,一个追回大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