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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门外有侍卫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而且还是一脸的惊慌之色,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完颜亮皱了皱眉头。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完颜亮冷哼道:“难道天塌下来了?”
“王爷,陛下,陛下来了。”侍卫大声说道:“已经过了前门了。”
“完颜亶?他怎么来了?来了多少人?”完颜亮勃然变色,忍不住站起身来,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完颜亶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甚至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闯过了仪门,进入前门,这分明不将自己海陵王放在心上。
“三个人,一个内侍和韩昉韩大人。”侍卫赶紧回道。
“退下吧!”诸葛风笑道:“看样子我们的皇帝陛下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一行人一直到王府,我们才得到消息,嘿嘿,恐怕我们平日里布置在宫里的内应,他都知道的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见我们,就是展示一下自己力量的。”
“哼!”完颜亮面色乌云笼罩,甩了甩袍袖,说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三个人来我府上,难道不怕我杀了他吗?”
“他就是看准了王爷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所以才会亲自上门的,而且一上来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不敢动手。”诸葛风眉宇之间多了一些忧色,早知道完颜亶居然有如此手段,当初就应该将其斩落马下,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完颜亶对上京城的掌握超过了诸葛风的预计,这是一个大敌,是完颜亮的大敌。
“哼哼。”完颜亮也没有说话,而且是望着不远处,就见完颜亶和韩昉两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短短数月时间,完颜亮忽然发现完颜亶整个人又苍老了许多,唯独不变的是双目中的光芒,仍然是那样的炯炯有神,充满着斗志。
“海陵王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什么时候领军出征?准备在哪里抵挡李璟大军进攻?”完颜亶望着完颜亮说道。他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询问完颜亮下一步计划,李璟已经率领大军出发了,留给完颜亶的时间不多了,这才急急忙忙来见完颜亮。
“锦州,本王准备在锦州抵挡李璟大军的进攻。”完颜亮很好奇完颜亶的紧张,他瞬间知道完颜亶心中所想,当也不迟疑,说道:“李璟大军兵分三路,进攻我大金,自从去年冬天开始完颜大将军已经迁移草原上的牧民,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们要做的就是诱敌深入,将敌人的兵马引入我们的腹地,延长敌人的粮道,方便我们袭击对方的粮道,而锦州城池坚固,足以抵挡敌人的进攻。”锦州是因当年耶律阿保机“以汉俘建锦州”而得名,经过多年的修建,锦州已经成为一个坚城,完颜亮以锦州为重要驻点,抵挡李璟的进攻也是有道理的。
“锦州!”完颜亶脑海之中回想起锦州的地图,点点头,说道:“这一点倒是和大将军相同,大将军准备以庆州、临潢府为界,抵挡伯颜和李乔的进攻。庆州、临潢府、永州、兴中府、锦州在一条线上,依靠大凌河为依托,抵挡李璟的进攻。英雄所见略同啊!”
以庆州和锦州为防御重点,实际上金国已经放弃了小半个江山,在锦州以西,还有中京的大定府,也是金人重要的经营中心,只是面对李璟五十万大军,在漫长的西线,将会给敌人分割包围,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防御,也只有收缩防线,将金国有限的兵力放在较短的防线内,发挥金兵的优势,才能抵挡李璟的进攻。
而锦州距离山海关较远,路途并不好走,想要护卫这么长的粮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金人不求一开始就击败李璟,而是想着将战争延续到冬季,利用东北的寒冷,击败李璟。这也是完颜宗弼和完颜亮两人一起选择防御重点的缘故。
“王爷准备何时出兵?”韩昉赶紧询问道。眼下形势紧急,李璟的大军已经出发,随时会杀到锦州,可是完颜亮到现在还没有出兵,这让完颜亶很不安。
“粮草虽然已经准备就绪,但我却担心日后的粮草,你准备好了吗?”完颜亮看着完颜亶,也没有称呼对方为天子,而是直接用“你”来称呼他。
完颜亶捏紧了拳头,按住心中的愤怒,冷哼道:“你放心,此事关系到我大金的命运,就算是将整个上京城翻过来,朕也会给你凑够了粮草,你安心出征吧!只是,你若是抵挡不住李璟的进攻,休怪朕无情了。朕答应你的事情,可是都做到了。”
“很好。明日本王就领军出征。”完颜亮好像没有看见完颜亶的愤怒一样,只要完颜亶答应自己的条件他就会出征,至于粮草的事情,就交给完颜亶去头疼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完颜亮能够猜测到完颜亶不久之后在上京城中的境遇。
“如此甚好。”完颜亶深深的吸了口气。
完颜亶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如何收集粮草,他是知道的,也同样知道,自己这样做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不这样做,整个大金都会完。
“王上,大金的未来就掌握在王爷手上了。”韩昉面容有些苍老,跟在完颜亶身后,朝完颜亮拱了拱手,说道:“李璟声势浩大,手下众多,将军小心为妙。大金不容有失。”
完颜亮面色一正,也还了一礼,说道:“放心,本王是大金的海陵王,就算是战死,也不会投降李璟的。”这也是完颜亮的觉悟。
完颜亶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僵硬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一丝笑容,大家虽然有矛盾,但只要是为了大金,就算有些矛盾,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就算是不能忍受,恐怕完颜亶自己也只能是强行忍受。
望着完颜亶离去的背影,完颜亮显然有些得意,自己以前被完颜亶耍了一次,这一次,自己也可以狠狠的教训一下完颜亶,还真的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