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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将军府,马跃一手执着战刀,一手拿着酒壶,在他不远处,几个婆娘正带着孩子,唯独马跃面色阴沉,好半响,才将手中的酒壶扔在一边,发出一声巨响。几个婆娘只是随便望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带着孩子,对于这种事情,几个女子已经感觉很正常了。
门外,周乙闯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壶美酒,只是看见庭院中的情况,眉宇之间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走了上去,说道:“马大哥,你怎么又喝酒了?”
“哎,这个时候不喝酒干什么呢?原以为到了京师有仗打,可是到现在呢?只是训练再训练,想要打仗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早知道还不如留在高丽,天高皇帝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马跃看着周乙,笑道:“你也去晋王府送礼了?”
“没有,我可不愿意去那里,晋王府门槛太高,我的脚跨不过去。”周乙摇摇头,他看不上李定国,感觉李定国的脾气也和他不对付,就算是晋王成亲在即,满朝文武都有人送礼物,周乙就是没去过。
“说得也是,看上去正大光明,实际上,也不过如此而已,去了也没意思,听说去的都是一些读书人,看着更是不爽。”马跃已经是振威将军,在朝中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但他也未曾登过晋王府的大门。
“马大哥对陛下征兵之事怎么看?”周乙询问道。
“还能怎么看?反正没我们弟兄们什么事情,哎!”马跃摇摇头,说道:“纵横漠北,这是何等豪爽的事情,可惜的是,却没有我们弟兄什么事。”
“兄长,陛下征兵的条件也只是针对那些士兵的,可是对我们这些将军并没有什么影响啊!大哥,为何不参与?”周乙有些着急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不要忘记了,这次征战那么长时间,我们这些有家小的岂能跟随,恐怕都是一些老将跟随了,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没关系,陛下仁慈,才不糊让你我,这样的人出征的呢!”马跃看了周乙一眼,说道:“不是我们,还有那些武学中弟子一样,年轻人才有机会,老将才有机会,我们这些人,嘿嘿,恐怕没机会了。”
“真是不甘心啊!”周乙低声说道:“此战虽然危险,但同样的是机会很多,这次恐怕是陛下最后一次御驾亲征了,否则的话,不会如此大规模的下征兵令,若仅仅是为了一个漠北,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有晋王和伯颜将军领军前往,就足以消灭漠北,根本不需要大量征兵。”
马跃面色一愣,一下子坐了起来,周乙的主意多,既然周乙都这么说,说明事情绝对不简单,马跃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他急忙说道:“你认为陛下下一步将准备攻打哪里?若是大战,可不能错过了。”
“不知道,但绝对是一场大战,我决定去见公孙大人。”周乙正容道:“将军打仗不能上战场,算什么?”
“只是不知道陛下这次征讨漠北之外,还有什么计划,倒是让人好奇啊!”马跃这个时候酒也醒了,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仗打不就行了吗?只是你我上了战场,那些弟兄们恐怕就不能上战场了。”周乙摇摇头,高丽一战,跟在两人身后的士兵,谁不是抢了几个婆娘,这些人按照规定是不可能上战场的。
“走,先找殿下去,然后抽调人手,训练军队,免得被别人抢走了机会。”马跃笑道:“振威将军算什么,这次我要封侯,获得封地。”周乙也连连点头,两人不敢怠慢,收拾了一番,骑着战马就朝秦王府而去。
路过晋王府的时候,看见王府门前,不少人正在排队送礼,看上去倒是热闹的很,只是两人冷哼了一声,骑着战马,缓缓而过。
秦王府,李定北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和林如梦说话。不远处虞允文和李采薇联袂而来,两人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姐夫今天怎么来了?”李定北放下孩子,迎了上去,因为有李采薇在,李定北称呼也就随意了许多。
“晋王成亲,与我关系不大,礼部正在操办,刚刚去送礼,然后就过来了。”虞允文笑吟吟的说道:“好家伙,听说远在中南半岛的吴璘也派人送礼来了,晋王大婚,可是占了不少便宜啊!等到其他诸王的时候,又要收割一大部分了。”
“送礼的名单有吗?”李定北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虞允文迟疑道。
“姐夫可知道,前几日我盘点户部的时候,发现有五百万枚亏空,姐夫可知道这些钱去哪里了?”李定北幽幽的说道:“这些钱都是被这些人借走了,现在看来,这样的亏空越来越大。”
“借?还有这样的事情?”虞允文也很惊讶,朝廷的财政一向都是曹璟管着,国库充裕,李璟从来不为这些钱财担心,加上朝廷虽然赋税比较低,但禁不住疆土辽阔,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财,但五百万银币的亏空还是让虞允文给吓倒了。
“不仅仅是臣子,还有诸王公贵族,今天五百万,明天弄不好就是五千万了。”李定北十分平静的说道:“借钱不算什么,关键是曹璟告诉孤,说京中上下奢侈之风蔓延,请客吃酒、乃至府邸豪宅,连穿的衣服都要攀比一番。”
虞允文听了顿时不淡定了,他位高权重,俸禄很多,李采薇乃是公主,也有俸禄,所以不愁吃不愁穿,一直以来,都没有关注这件事情,现在从李定北口中说出此事来,感到匪夷所思。
“这些人都去给晋王送礼,想来送的东西,耗费甚高,不然的话,也拿不出手,要么他们本身就有钱,可是为何还要从户部借钱呢?要么他们没有钱,或是搜刮,或是借钱,这不是用户部的钱来做人情吗?最后都便宜了晋王吗?”李定北顿时有些不满。虞允文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