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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柴二娘刚刚回到宫中,就见内侍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将政事堂的事情说了一遍,柴二娘面色大变,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结果。
“娘娘,现在该如何是好?”内侍跪在地上低声哭泣道。
“哭有什么办法?到底是李家的子孙,本宫是他的母亲,可有什么用,他还是大唐的皇子。”柴二娘面色平静,她静静的坐在锦凳上,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来。
“娘娘,我们还有机会。巡防营和通州大营都是我们的。”内侍赶紧说道。
“算了,既然太子已经做出了决定,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已经长大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柴二娘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她静静的望着对面的镜子,镜中的美人仍然是如此的美貌,并没有因为岁月的缘故,而有任何的变化,反而还充斥着诱人的魅力。
“姐姐能这么想,说明还没有让晋王失望。”外面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见方百花缓缓而来,她身边也只有林如梦一个人而已。
“你赢了,想来你留在宫中,也是为了监视本宫的吧!”柴二娘看着方百花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林如梦身上,笑道:“太子能找到你这样的贤内助,很不错。”
“姨娘过奖了。”林如梦赶紧说道:“姨娘,索性没发生什么事情,父皇也只是传来圣旨,去了朱武和陈龙的官职而已,姨娘仍然是贵妃,父皇对姨娘还是有感情的。”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你父皇对我倒是不错,只是这次是本宫对不起他。”柴二娘轻笑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不说出来,彼此再见的时候,还能忘记今日的一切不成?”
“本宫就在想,你若是死了,陛下会怪罪谁呢?世人或许会认为晋王深明大义,没有因为权势,而造成大唐内部纷争,为后世的帝王做了坏的典范,但同样的,世人也会有人认为晋王逼死了自己的母亲,晋王能承受的住这样的议论吗?”方百花忽然笑道。
“你。”柴二娘面色大变,指着方百花,冷哼道:“你是想逼死晋王吗?”
“不,不是我逼死他,而是你逼死自己的儿子。”方百花冷笑道:“你自诩天下第一智者,就是陛下夺取了天下,你也认为是机缘凑巧,心中十分不屑,所以想要自己来管管这天下江山,你自认为是想帮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实际上,不过是为你自己而已,还真的以为,你是武则天,还能成为武则天不成?却不知道,陛下才是天下的主人。你若是死了,第一个要死就是晋王,然后就是晋王身边的党羽,包括柴氏,一个都逃不掉,你是一个聪明,应该知道此事该怎么去解决。”
柴二娘听了娇躯一阵颤抖,死死的望着方百花,说道:“好,好,方百花,这些年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口才。”
“不是小瞧我,而是没有必要如此。”方百花摇摇头,叹息道:“你看这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可是能被陛下记在心里的又有多少呢?能为陛下生儿育女的又有多少呢?日后陪葬皇陵又有多少呢?这天下,永远是男人的天下,姐姐,你是改变不了的。”
“够了,方百花,这次你赢了,陛下也赢了,但我不是败在你的手中,也不是败在陛下的手中,而是败在自己儿子手中,这次你们赢了。至于以后怎么样,相信以后我是看不到了。”柴二娘不屑的扫了方百花一眼,也不看林如梦一眼,径自出了钟粹宫,朝益寿斋而去。
益寿斋原本是一处佛堂,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原本只是处置犯罪宫女的地方,后来逐渐荒废,不时还有一些犯了错误的嫔妃关在里面,进行惩罚。现在柴二娘也是自己进入其中,日后能不能出来还是一回事情。
“派人告诉下面人,贵妃的供应可不能断了,该受到的待遇不能有任何怠慢。贵妃是贵妃,晋王是晋王,贵妃犯了错误,但晋王立功了,陛下还朝之日,必定会厚赏晋王的,作为晋王之母,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方百花叹息道。
这宫中可是冰冷的地方,柴二娘失去了地位之后,那些内侍和宫女们,未必会将柴二娘放在心上,方百花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奴婢这就去让人小心照料贵妃娘娘。”身边的内侍吓的面色苍白,这种事情未必不会发生,不过,想来只要晋王没出事情,内宫的人就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大事已了,太子和晋王和好,对于大唐来说,是一件绝佳的好事,陛下也可以专心对外了。”方百花望着西方,说道:“可惜了,我不能前往西方,不然可以见识一下西方的美景也是不错的事情。”
“姨娘放心,日后自然是有机会的。”林如梦赶紧说道。
“但愿吧!”方百花摇摇头,说道:“现在事情已经结束,剩下的事情,太子也能完成了,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找我了。”说着也不待林如梦答应,就领着两个宫女内侍缓缓而去,逐渐消失在钟粹宫。
“哎!一家人,何必呢?”林如梦望着方百花的背影,又看了一下身后的钟粹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事对众人伤害比较大,无论是主使者的柴二娘,还是被动应战的洪武皇帝,更或者是夹在中间的李定国都是如此。
谁也不知道皇帝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或许有,或许没有,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是以柴二娘幽禁益寿斋而告终。
当然,作为一些炮灰,比如说王穆、柴飚,乃至朱武、陈龙等等,甚至包括以前的钟粹宫的内侍、宫女等等,都会跟着后面倒霉,轻者被杀,重者三族被灭都是很正常的。
夺嫡之争,腥风血雨,不是任何人都能玩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