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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也算做好事了
翌日，人牙子一到，侯府内仿佛像是在经历一场屠杀，哭嚎声四起，虽然这些死契的丫鬟们婆子们就是被卖来卖去的命，可她们心里明白到哪也是不如在侯府安稳。
“老夫人，不要卖了我，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不要卖我，我往后只听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这些人在府上安逸了这么多年，钱财物件都是没少得，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把心养的越来越大。
“三小姐，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卖了奴婢吗？”蓝心狼狈的爬到于婉菁的脚下：“三小姐，你最是念旧情了，你救救我。”
“只不过是卖了你罢了，又没让你去死，为何要救？”于婉菁厌恶的说。
“三小姐，这人牙子许是会把我买到青楼也说不定，三小姐你心最善了，我相信你不会忍心的，往后奴婢好好伺候三小姐，求三小姐救命！”蓝心哭哭啼啼的说。
三小姐是什么性子她最是知道了，只要她哭的够惨，就定然是能让三小姐心软。
于婉菁心里确实是生出了些不忍之情，尤其是在听说蓝心有可能被卖到青楼之后，就更是犹豫，是以她求救的看向苏清婳。
“人善被人欺啊，种恶因食恶果，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苏请婳似笑非笑的说。
听了苏请婳的话之后，于婉菁回想了之前的事，这蓝心虽是她的丫鬟却是从来没尽过丫鬟的本分，在她的院子里住着，吃的比她还好，比她更像是主子。
“蓝心，你我二人主仆情分已尽，往后自求多福吧。”于婉菁说吧瞥开目光再不看蓝心一眼。
人牙子从是没见过哪个府上一下子发卖这么多人的，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是打起了算盘，这说是买下人，倒不如说是换下人了，这不是白折腾了？
老夫人看出了人牙子的想法，哼笑一声说：“我这些下人之所以发卖都是不得力的、心不正的，是以价钱可以低些，而你卖给我的人若都是好的，可以高于正常的价钱，毕竟我侯府需要的是得力之人。”
意思就是这些下人相当于是送给人牙子了，老夫人这也是怕人牙子给她的人还不如她要卖掉的，现在心思正的人才是关键，侯府不差这点钱。
人牙子一听这话，马上是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说：“老夫人，您放心，一会儿都不用您自己挑，我先给您挑，我挑好了再让您选。”
都是一样的人，卖谁都是卖，他得了老夫人的便宜就得承她的情，况且这侯府是个好地方，把好人卖到这里也算是积德行善了，怎么说都是不亏。
“那先让你的人把这些下人带走，若是再让他们在我这哭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办丧事呢！”老妇人一脸不耐的说。
人牙子给他的人使了眼色，然后生拖硬拽，连打带骂的把这些下人都“请”了出去，这些人在侯府待了这么多年，巴结马姨娘也是拿了不少的好处，可能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又今日这下场。
人都清了之后，人牙子就在自己带来的人中开始挑选，而且选的大多都不是穿戴整齐的。
“老夫人，我和您交个实底，这些穿的好，看着整洁的都是我之前想卖你的人，也不是说我心思坏，也不是说这些人不好，而是我看老夫人的意思是，嘴甜不嘴甜的不重要，会不会变通也不重要，老夫人你想要的是本分之人，即是这样，那我就寻本分的给你。”人牙子一脸认真的说。
老夫人看着人牙子挑出来的人暗暗的点了点头，这些人目光都是清亮的很，是可用之人。
“嗯，我看这些人都是极好的，你再这里面挑四个丫鬟给我嫡亲孙女。”老夫人沉声说。
人牙子听了这话马上点了点头，然后拽出了四个蓬头后面畏畏缩缩的姑娘：“老夫人，这四个是亲姐妹，爹病死了，她们是被家里的大伯卖到我这来的，最大的十五，最小的十岁，别看年纪小，这穷人的孩子都是早当家的，做活麻利着呢，唉，也是命苦，她娘一口气生了四个女儿，若是有个儿子也不至于被卖……”
“这四个丫头被卖是她们大伯丧尽天良，还是她们品行不端？”老夫人将信将疑的问。
“若是品行不端我就不挑给老夫人了，你瞧我那整洁的，穿着同样衣裳的，都是打算卖您的，这是因为老夫人你……我才改了主意。”人牙子说罢叹了口气：“老夫人，这几个丫头确实是可怜，也确实是适合三小姐用，都是亲姐妹，谁也不会和谁争，少了不少的勾心斗角，而且穷苦人心眼实在，三小姐又是温和之人，她们绝对是会忠心耿耿的。”
苏清婳打量了这姐妹四人半响，见这四个姐妹都是皮包骨的样子，眸中都是死灰之色，就信了人牙子的话，若非经历磨难，怎会在这样的年纪老成至此。
“我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这姐妹四人的娘亲也被卖了？可在这些人之中？”苏清婳挑眉询问。
“在的！在的！”人牙子先是有些兴奋，之后又有点犹豫的说：“可是她……她脸上有疤，所以……”
他当然是想帮人帮到底的，也是希望这母女是不分开的，可大户人家，没谁想要用脸上留疤之人，毕竟带不出去，影响脸面。
“奶奶，我院子里只有金嬷嬷一个主事的婆子，她现在又在娘那里一直照顾，这人手本就是缺的，所以我想……而且一家团聚不用母女分离也算是美食一桩。”于婉菁殷勤的看着老夫人说。
姐妹四人听了这话，眸中皆是闪过了惊喜，然后就悄悄的打量起老夫人的脸色，心里祈求着老夫人能应允。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准吗？”老夫人和蔼的笑了笑，然后对人牙子说：“把她娘亲也挑出来吧，我孙女儿不介意她脸上有疤。”
“好好好，老夫人真是心善，这个人就算是送给老夫人的吧，这个不用算钱。”人牙子眉开眼笑的说：“今天我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