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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被她这般表情吓得不轻,目光下移,顿时反应过来她肩膀上还有伤,像是触电般立即松了手,然后翻手取出一个小玉瓶。
只是不等他说话,苏倾予已经抬脚准备离开了,他知道对方肩膀上的伤势不轻,出于心急,他只好再次拉住她。
虽然刻意避开了拉她的胳膊,转而拉其衣袖,可肩膀上的布料有些嵌入了肉里,被这么一拉,密密麻麻的痛楚,疼的苏倾予差点痛吟出声。
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苏倾予瞪着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疼的一双眼睛看着莲生,嗓音都带上了几分脱力般的虚弱道:“我哪里得罪了阁下,阁下非得这般与我过不去?”
莲生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无措,由于速度太快,反倒让人觉得是种错觉。
他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睛,递过手中的小玉瓶道:“抱歉,我只是想给你药,你肩膀上的伤势必须处理一下,明日……还有比试吧?”
苏倾予暗叹了一声,接过药道了声谢,只是见莲生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不由再次出声提醒。
可莲生闻声却反倒攥着她的衣袖更紧了几分,低声唤道:“苏倾予……”
肩膀上阵阵痛楚不见缓,纳兰莲生也不愿放人,饶是苏倾予的性子都有些恼了,她皱眉冷声道:
“放手,阁下认错人了,在下姓棠,而非苏姓,阁下若再这般,我只好请示掌门,将阁下请出思华坞了。”
可纳兰莲生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一般,低着头兀自说着:“苏家出事时,我出海了,也是之后才听了消息,只是那时,苏家已经彻底被毁了,若非你体……”
说到这,他眼神一闪,一下子顿住了,随即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你没死,也一直在找你,我想帮你。”说完,他便松了手,他也不知为何自己非得对他解释,但是下意识里似是不想被其误解他见死不救。可他忘了,实际上凭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点关系,哪有什么能被误解的
。
换句话说,就是苏家出事,苏倾予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莲生会出手帮她,没有期望,又何来失望,自然更谈不上误解了。
苏倾予在其松手时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像是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纳兰莲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去关注苏倾予?莫非是因为对方是唯一一个身负金丝同心蛊子蛊,与他蛊血相连的人不成?
他在原地怔了半晌,直到苏倾予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他才离开。
一阵窸窣的声响,两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那模样,赫然是凤宸珏和凤煜炎二人。
“小九可听清楚了,人家不姓苏。”凤煜炎撇了撇嘴,挑眉道。
凤宸珏眼底泛着沉思之色,他在疑惑纳兰莲生跟苏倾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又为什么那么笃定这自称棠姓的孩子是苏倾予?
虽然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却不敢确定。
“走吧。”
或许有些问题,只有联系上前朝右相棠无香才能得到解决。
苏倾予直接回了挽月居,也没去找棠无香说门中有弟子害她一事。
她毕竟不是受了伤只会告状的小孩子,仇她会去报,但也不急于一时。
由于没有下人伺候的缘故,她只能自己装了盆热水,然后小心的解开衣衫,开始清洗伤口。
“唔!”
剥开肩膀处的衣衫时疼得她直抽抽,瞥了眼伤口,她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那伤深可见骨,血几乎浸湿了她半个身子,由此可见对方当时下手时当真是不遗余力的。
由于一只手用不上劲,一条浸湿的布巾她拧了半天才拧的半干。
擦洗伤口时的痛楚让她额头青筋直冒,嘴唇咬的泛白。
“嘎吱——”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来。
“倾予,你怎……”
棠无香本想问她怎么不去找他,有关于午间她提的那个关于楼清菀灵威的问题,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万万没想到,一推开门看得到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苏倾予就像个伤痕累累,无处疗伤的幼兽,纵使满身伤痛,也只愿自己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不哭也不闹,安静的让人揪心。
只是房门突然被打开,再加上听到说话的声音,苏倾予愣是被吓了一跳,手不由一抖,摩擦过伤口的瞬间,让她不由闷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来人是棠无香以后,她倒是立即冷静了下来,淡淡地抬眸看了楞在门口的男人一眼,惨白着脸,紧咬着下唇,继续将手中被鲜血浸红的布巾丢在盆里搓揉着
。
血腥味一下子弥散开来,棠无香被刺激的一个激灵,近乎扑一般的冲到苏倾予近前,举起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放。
“谁做的?”
此时,这个在外人眼中一向温柔镇定的掌门人脸色冰冷到近乎嗜血,眼底蕴着的是疯狂的杀意。
他苦寻了多年的人,自己碰一下都心疼的要命,居然被人伤的这么严重,真是该死!
苏倾予也被他如此反常的一面吓了一跳,只是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淡定道:“有时间问些杂七杂八的问题,不如帮我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怕是明天真的没法子上台比试了。”
棠无香显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眼神闪了一下,强行压下心底暴动的怒火,接过苏倾予手中的布巾,虽然还在生气,但为其处理起伤口时的动作却堪称小心翼翼。
见他清理干净伤口,苏倾予便将之前莲生给她的药递了过去,她记得莲生可是神医的徒弟,那么这药想必也是极好的。
棠无香接过来一闻,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愉:“这药你是从哪来的?”
“莲生给的。”这事本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她还以为这药有什么问题,不由问道:“怎么了?”
棠无香暗道了一声果然,已经恢复冷静的他打开玉瓶,一边给她的肩膀上药,一边开口解释道:“没怎么,就是好奇你从哪来的这五蕴血凝膏,毕竟这般罕物,放眼天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