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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许一似乎真的回来的很晚,以至于我和奶奶等了很久。当然为了奶奶的身体着想,我和奶奶先吃了晚饭。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许一忙碌到现在,以至于下班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我自然想不到是什么事情,毕竟工作上的事情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全面,尤其是许一的工作岗位。
时间也不早了,但奶奶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反倒是一直坐在沙发上,哪怕是困的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也没有进屋的打算。
“傻丫头,奶奶陪你一起等。放心吧,奶奶的身体还扛得住。要是真扛不住的话,奶奶就去休息。”拍着我的手,奶奶一脸慈祥的说道。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奶奶的不休息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等许一的回来,而是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尤其是当疼痛来袭的时候,她也是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但说这一次两次就已经够让她难以承受的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死亡降临了一般,让她无法呼吸。尤其是当疼痛使她抽搐的时候,她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想法终归是想法,可如果说真要他就这么死了的话,她还是怕的。因为舍不得,所以才害怕。
想想她还没等到的小曾孙,她真不想放弃。还有她家的老头子,这叫她如何能放下。两人一起相守走过了这么多年,还真不曾想过谁先会离开。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放下吗?如果真要是能放下的话,早在知道实情的那一刻,她就直接离开了。
离开家,离开所有人,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眼看这都十点了,该回来的人还是没有回来。我也想过打电话,但却被奶奶阻止了。
“等等吧,万一他在忙工作呢。这要是给他打电话,万一打扰到他怎么办?傻丫头,别担心了,奶奶的身体没事。不然这吃完了就去休息,我这把老骨头都能躺过去了。”
奶奶的阻止让我放弃了心里的念头,也只能陪在老人家的身边等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就在半个小时以后,奶奶出现了状况。
忽然靠向我的身体开始慢慢的蜷缩了起来,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就连呼吸也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感觉出多进少。
这样的奶奶的确让我心惊,而她这样的症状就跟当时的爸爸一样,似乎还要痛苦一些。
让奶奶躺在沙发上的我快速跑来,然后再端着水杯跑回来。看着奶奶变色的脸,我只能尽可能的掐着她的人中,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
其实这都是以前对爸爸的做法,当然这也是最管用的办法。只是对于奶奶,我这也只能先试试了,希望有效果吧。
奶奶的情况时好时坏,但却拒绝这去医院。
她的衣衫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汗水浸湿,而这样的情况看起来也很不好。
就和爸爸一样,这样的疼痛时间很长,最少都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而这已经算的上是最好的了。
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边担心着奶奶,更害怕许一会突然回来。如果许一现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定好会看到奶奶的状况。而这,是奶奶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要不是我说出了实情,估计奶奶也不会让我们知道,就更别说奶奶现在会在我的面前了。
要知道这样的时候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恐惧占据着内心充斥着神经。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
但只要有人陪在身边,那样的恐惧就会稍稍好一点。
就像当初的爸爸一样,原本的坚持因为疼痛而瓦解,而他最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一幕,也因为疼痛而改变。就像他说的一样,这种疼痛真心要人命。如果没有人在身边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过去。所以后面哪怕是疼痛难忍的时候,只要我们陪在身边。
我想现在的奶奶可能就是这样的想法,要说谁又不害怕死亡呢。如果死亡真的降临,没有人发现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听着奶奶那微弱的痛呼声,我一直在没有松开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点,至少故意呼吸不会太过困难。
其实也就是四十分钟的时间,可即便如此,也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感觉到奶奶的缓和,我这也是松了口气,但也只是这一刻而已。
因为稍稍的了解,我知道这样的缓解也只是一时的而已。疼痛还会继续,现在的缓解并不能说是结束。
我们并不知道许一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扶着奶奶进了卧室,当然这也是奶奶的要求。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不能让许一知道。
让奶奶喝了杯水缓缓,我这才松了口气。现在的奶奶的确得到了缓和,只是看气色并不怎么好。经历一番折磨,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虚弱到了极点。可老人家并不愿意闭上眼睛,只是一直睁着眼睛来把我盯着。
“奶奶,累了就休息吧,我陪着你,等许一回来我再去给他热饭。稍稍好点就赶紧休息,现在这个点你也该休息了。”能说的自然就是这些,反正现在说什么都要她老人家赶紧的休息才是。如果身体扛不住的话,那么病情就很有可能恶化。现在情况都不怎么好了,要真等到恶化的那一刻,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以为奶奶会担心我现在就离开,毕竟现在的她才稍稍得到了缓和而已。至于后面还会不会有,那就是个未知数了。反正这种疼痛初期,也只是晚上才会有。如果到后面严重的话,那可能就是不定时的疼痛了。
“奶奶不是这个意思,奶奶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们说好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许一和你爷爷,这种事情决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奶奶保密知道吗?”
感情这才是奶奶不远休息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让我保证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意思我自然明白,可是这件事情……
“好,我答应您,绝对保守秘密。”抓着奶奶的手,我坚定的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保密,因为我不可能一直隐瞒。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的话,我一定会说出来。对于奶奶的固执,我想也只有许一能抗衡了。
可能是相信了我的话,奶奶虚弱的说道:“行了,你也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许一那臭小子回来你还有得忙呢。”
进屋的我们并没有关门,所以在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我俩都听到了开门声还有许一的喊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我和奶奶都听到,让我俩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奶奶,直接紧张的钻进了被子里,用低微的声音催促道:“快出去快出去,别让那个臭小子进来,你快出去。”
奶奶的心思我自然懂,其实就算奶奶不说,现在的我也要出去。
听着许一走来的脚步声,让我着急的跑了出去,同时也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奶奶这是睡了吧?”看着我,许一问道。
“嗯,奶奶已经休息。”
看得出来许一有点担心,以至于他想进去看看奶奶。
“你干什么?”看着许一准备进门的样子,我紧张的拦住了他。
“能干什么,自然是去看看奶奶。她今天应该没事吧?”看着我,许一淡淡的问道。
看奶奶?许一的话让我有些着急,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进去的话,那肯定会看到奶奶的虚弱。要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有所起疑。我这也是答应了奶奶保密,如果这要是让许一进去的话……
“行了,我这刚看着奶奶睡着,你这要是进去看的话,万一把奶奶吵醒的话……你也知道老人家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怎么好,你这要是吵醒了奶奶,估计又要等很久才能睡着了。你也知道奶奶现在的身体,本来就需要好好的休息。”我想这样说的话,许一应该能懂吧。但如果他坚持要进去的话……
“说的也是,还是老婆想的周到。不过今天也是辛苦你了,自己一个人陪奶奶。怎么样,奶奶今天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吧?”将我拽到沙发上,许一再次询问了起来。反正就是担心,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有着过多的担心。
“奶奶今天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放心吧,如果奶奶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看着许一的双眼,我很是认真的说道。然而这样的假装,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内心的慌乱,就怕许一不相信。
隐瞒的事实,也只是因为奶奶的要求。既然答应了,那么我只能选择欺骗。
心疼奶奶的同时,更多的也是担心。但这一次,我也只能选择隐瞒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