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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拜伦一直可以说是整个圣血教会的知名人物。
其知名并不是其强大的实力,而是帅气的模样和充满磁性的声线,以及他年轻时诸多的风流往事。
那些形形色色的艳遇,让无数神职人员和大主教都羡慕不已,很多神职人员心中暗暗将杰洛斯视为偶像,当然仅仅是追求女孩子方面的。
当然在功劳方面杰洛斯依然十分杰出。
年幼时期在圣教父的引导下加入教会,进入圣血迷宫成为一位猎魔人。
从此之后,杰洛斯就宛如一把无比精密精准的手术刀,每次出击都可以以迅疾精准速度将问题解决,将事件以最小风波结束,让圣血教会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同时其丰厚的学识,广泛的涉猎让那些长老院的人都为之敬佩,他就好像一部可以移动的百科词典,似乎对世界上的任何知识他都十分清楚。
多年以来,杰洛斯有三个外号。一个是在教会中广为流传,被称为女神之眼。
因为杰洛斯解决事情的速度和精准度宛如女神的眼睛一般精准。
第二个称号在邪教徒的圈子里广为流传,被称为三月之狼。
他就如三月女神圈养的狼一般拥有敏锐的嗅觉和十足的耐心,总是在那些邪教徒出其不意的时候,将其一击必杀。
第三个称号则是在神秘界,被诸多神秘者称为大老师。
广泛的学识,悠久的年岁,让他的知识和阅历让无数神秘者为之仰慕,有很多人拜访他希望得到他的指点。
而杰洛斯在多数情况下也都乐于解答。
老师是对教导知识人的尊称,而大老师自然拥有更加尊重的地位。
由于杰洛斯本身相对低调,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三个称号,但却不知道这三个称号指向谁,更不知道这三个称号指向了同一个人。
尤其是成为大主教之后,杰洛斯少有外出,一直在都城悠闲度日。
也正因为如此,杰洛斯在教廷内部的名称迅速传播,逐渐的他本身就已经是众多神职人员眼中的传奇之一。
杰洛斯成为猎魔人已经九十三年,侍奉教会九十三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是教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尤其是今年的时候,杰洛斯以特殊的魅力迷倒了那一位郁金香女侯爵,在承受更多的仰慕和尊敬时,他已经逐渐从边缘走进了教会的中心。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神职者,此时此刻站在了他们的对面?而且看上去就早已经加入了晚钟教会,甚至于成为了教会的核心,被称为战争使徒。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少女性神职人员看到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就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发现自己狂热仰慕多年的明星居然是她们最为痛恨的敌人一般。
瞬间,世界观和信仰完全崩塌。
崩溃的不仅仅是这些女性神职人员,还有不少将杰洛斯视为偶像的男性神职人员。
他们此时眼睛瞪大,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呆滞的看着穿着晚钟教会制服的杰洛斯,嘴巴慢慢张开又闭合,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石板上清脆的声音不断在死寂的黑夜中响起。
杰洛斯走到苏格身旁,微微躬身:“见过持钟人。”
同时,狼人与吸血鬼躬身道:“见过战争使徒。”
杰洛斯关顾四周,微微点头道:“你们表现的非常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完,他和苏格站在一起看向对面,看着那些呆滞的神职人员,最后眼睛落到了满脸错愕的三位大主教。
苏格微微侧头,看着杰洛斯那成熟帅气的模样,笑着说:“出场的时机很不错。”
杰洛斯笑了笑:“还是你铺垫的好,刚刚那些词是你临时想到的?”
“算是吧。”曾经中二几年的苏格,脑子里藏着不少类似的台词。
“不愧是持钟人,已经将吾主的神威参悟到了如此地步。这些词如果让我想的话,估计能想到,但会需要很长时间。”杰洛斯语气中带着敬佩。
“杰洛斯!”
两个人谈笑间,对面陡然响起了一声充满暴怒的尖啸。
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劳里三个人此时脸色赤红,脸色无比阴沉的盯着二人,声音是从劳里的嘴里发出的。
如果说凝血者沃特的背叛,仅仅是让他们感觉到意外和惋惜的话,如今杰洛斯的背叛让他们感觉不可相信,愤怒,以及自信心的崩溃。
圣血教会多年以来,一直以绝对的忠诚感觉到深深的自豪,然而此时杰洛斯的背叛让他们这些人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甚至可以说是一拳!
这一拳很重,不仅打肿了脸,甚至还打掉了他们的几颗牙。
在圣血教会内部,杰洛斯的知名度和影响,是沃特神父的上百倍。
沃特神父的背叛,可以理解为疯狂之人的疯狂之举。
然而杰洛斯不同,他是无数人的偶像,甚至老师,他拥有无限光明的前途,拥有让无数人为之羡慕的未婚妻,还拥有崇高的地位。
正常情况在,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背叛圣血教会。
可是现在,他不仅仅背叛了,甚至没有任何躲藏的意思,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面对,劳里的怒吼,杰洛斯从容上前一步,平静的回答:“我在。”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劳里嘶吼的质问。
杰洛斯平静的回答:“因为希望。”
说着,杰洛斯高兴的笑了起来:“吾主,赋予了我希望!”
“你怎么能笑!?”一旁的独眼大主教眨了眨眼睛本能的问道。
杰洛斯答道:“我为什么不能笑?多年以来,我为教会如此卖命的原因就是渴望有一天可以恢复我的感情。然而可惜的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甚至连自己人都信不过。我辛辛苦苦爬到了大主教的位置上,不仅仅没有任何恢复的方法,甚至于没有任何实权。那时候,我对你们的耐心达到了极限,那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们彻底失望。”
“然后那个邪神就让你恢复了感情!?祂这是在诱惑你!只有失去了一切感情的猎魔人才能实现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劳里大声道。
杰洛斯平淡的回答:“你们一直都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怎么知道只有没有感情的猎魔人能让我实现梦想!?”
听到这,所有人顿时呼吸一窒。
“难道说……”狂风大主教脸上满是难看。
杰洛斯平静的回答:“既然一切都已经挑明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藏我的身份了。”
说完,杰洛斯展开双臂,对着所有人说:“我名为杰洛斯·拜伦。”
众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是已经流传数万年,拜伦大帝如今在世的唯一直系血脉。”杰洛斯继续说。
!!!!!
听到这,地面上的人陷入了呆滞,天空中的火焰支配者都充满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拜伦大帝的血脉早该断绝才对。那个血脉遭受了灵魂圣杯的诅咒,不可能还有后代的!”火焰支配者喃喃自语。
对方的沃特神父呵呵一笑:“这世界上本身就充满了无数个不可能。圣杯在世界上显现数次,为什么只有上一次可以让持钟人拿到?你们当时就没有仔细研究一下么?”
“是杰洛斯!他用自己的血脉破开了圣杯与世界的壁垒!让祂从时间乱流中停在了这个时代!”火焰支配者毕竟是知识渊博之人,瞬间就将当时的前因后果想清楚。
沃特神父没有说话,继续安静看戏。
他已经与世隔绝太长时间,这次出来希望体会一下这人世间的戏剧性。
而看到现在,他很满意,他发现世界真是太有趣了。
地面上。
“拜伦大帝的直系……子嗣?”一时间,众多神职人员感觉脑袋有些短路。
拜伦大帝是谁?那可是开创了整个世界的神秘体系,被称为梦境大神神祇。
等众人有些回过神后,杰洛斯继续说:“我们家族的血脉多年受到了圣杯和古神的缠绕,我之所以加入圣血教会,进入圣血迷宫的核心目的,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古神的低语。毕竟,我父亲在被那些呢喃逼疯之后,在我面前杀死了我的母亲。”
“当时你才几岁?你是怎么躲开那些神秘测试的?”劳里喃喃问道。
杰洛斯答道:“八岁。血脉虽然是诅咒,但却也从小赋予了我一些常人无法接触的特殊东西。你们不会想用那种简单的神秘测试,就来试探一下大神血脉的深浅吧?”
众人表情木然的点点头,不知道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想通了什么,又或者那仅仅是对自己的自嘲。
三位大主教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木然和自嘲。
杰洛斯继续说道:“多年以来,我已经见证了太多圣血教会的污秽,你们驯服邪教,保持自己统治的地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将魔女这群可怜人定义为异端,抓捕她们献祭给那些邪恶的古神获取知识。”
“住口!”听到这话,劳里立刻厉声制止。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杰洛斯洪亮的声音已经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中,甚至于还传递到了很多没有到场的很多人耳朵中。
“这真是一个大新闻呢!”躲在暗中的索克高兴的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这些情报他早已经知道,但是他不敢说出去,因为怕圣血教会找到自己。
如今这些情报被杰洛斯公开,自己放出去他们也不会查到他索克的头上。
四周本来就充满了麻木的神职人员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怀疑和崩坏的模样,他们瞪大眼睛,模样宛如吃人的怪物,呆滞的看着三位大主教,喃喃问道:“大主教……是这样的么?”
“不要听叛徒胡说!现在杰洛斯·拜伦已经是邪教中人,是我们的敌人。他的话只是想要打击我们的精神,不要相信他!”
劳里的话音刚落,几位大师级神官开始迅速咏唱静心箴言,稳定四周神职人员的精神。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等打起来,他们这边的人怕是已经全部崩溃了。
然而哪怕是大师级的静心箴言,也仅仅是让这些人内心稍稍平复,三观与信仰已经崩塌,怀疑的种子也种了下去,开化结果是注定的事情。
小教堂中,两位圣教父默然的坐在椅子上,表情灰暗,双目中失去了往日清澈慈祥的神光。
杰洛斯的出现以及刚刚说说,让这两位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雪莉尔,杰洛斯,艾米莉亚……”念叨着三个名字,晨光脸上满是复杂。
因为这三个人都是经由圣教父交给宗教。
同时也经过圣教父的检测,确定这三个人都是完全的纯净善良之人。
“是我们害了教会吗?”晨光扪心自问。
余晖拍了拍自己老友的肩膀,看着窗户说:“并不是我们害了教会,是教会害了自己。正是因为这三个孩子的绝对纯净,让他们无法与那些污秽之人同流合污,最后离开这满是血污的地方,迎接自我的新生。”
晨光抬头看了看老友苍老平静的表情,突然笑了一声叹道:“果然,老了老了,越来越感情用事了。”
“就像我没老一样。”余晖叹了口气。
“你比我强大很多。”晨光感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
余晖随意道:“你代表着是迎接希望的晨曦之光,而我代表的是迎接黑暗的落日余晖。你迎接光明,我见证黑暗。多年以来,这种事情我见了太多,所以已经习惯了。”
说完,他无比正色的对着晨光道:“你身在光明之中,那就永远在那吧,黑暗的误会交给我就好。我有预感,在未来你要比我重要很多,因为你是引导人类希望与救赎的曙光。”
“我么?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吧。”晨光并没有当回事,随意道。
余晖也没有强调,眯着眼睛继续看着窗外,似乎通过这窗户能看到这世界上一切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