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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路上刚撒完尿的小伙子们也听见枪声了。
桑塔拿起枪就往灌木丛里钻,马力也想跟去,被桑塔拦下,他让马力看好拉巴哈,等会儿孩子走丢了,到时候还得添乱。
马力想想也是,就没有再坚持,留在车上看车、看孩子。
桑塔走进灌木丛没多久,就看见一只花豹在一棵树后面刨地三尺地嗅着,看上去它正在鉴定陌生的骚臭味尿液属于何种动物,为何要来此示威,占领自己的地盘,这片领域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桑塔乘花豹没注意从它身边溜了过去。
很快就遇上正往这边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和秦弦子,他们碰头后也来不及交换情报,桑塔带着她们绕开那只怀疑有不明生物入侵的花豹,快速回到车上,上车走人。
正在埋尸的军官与士兵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引擎声,扔下手中的活,百米冲刺朝这边跑过来,要是有人目击了他们干的勾当,他们就死定了。
可能是动静弄得太大,惊动了那只花豹,从树后面冲出来扑倒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军官反应神速,抬起手中的枪就朝那只花豹射去,花豹似乎知道枪是一种不好惹的玩艺儿,选择撤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灌木丛中,就连子弹都跟不上它闪离的速度,最终射进被它扑倒的士兵胳膊里。
士兵捂着挂彩的胳膊嚎叫起来。
军官耸耸肩,表示子弹不长眼睛,你小子活该倒霉。
士兵哭丧着脸认栽,现世现报,也没有这么快呀。
军官扶起受伤的士兵,两人踉跄着走出灌木丛,来到尘土飞扬的土路上,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辆游猎车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灰尘挡住了视线,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辆游猎车的颜色。
车上,秦弦子把刚录的视频递给马力看,并用中文把看见的情况告诉马力,普拉则用布须曼语向哥哥汇报。
拉巴哈大眼睛眨巴眨巴,一会儿看看讲中文的一方,一会儿看看讲布须曼语的一方,讲的什么鸟语,根本听不懂嘛?
“你打算报警还是暴光?”马力看完秦弦子上个厕所就拍到的谋杀片后,把手机还给她问道。
“暂时别报,我怕到时我们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些人官官相护,来找桑奇报复。”秦弦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并且就暴不暴光征求桑塔的意见,桑塔也表示不要去趟浑水,招来杀身之祸。
桑塔驾驶技术很6,对乔贝公园的地形也很熟悉,三绕二绕已经来到落日中的乔贝河边,一队大象归心似箭,正趟过被落日染成金色的乔贝河,前往河对岸的树林中准备睡觉,非洲象身躯庞大,只能站着睡觉,它们需要墙或者树来依靠和支撑它们吨位级别的重量。
桑塔回过头来担心地看了一眼妹妹,自从她无意间目睹了杀人后,整个人就不好了,蜷缩在座位里全程一言不发,目光涣散,精神萎靡得像一片枯叶。
秦弦子后悔本是为了追逐动物的美丽,却让她看见了人性最凶恶的一面,一个孩子是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惊吓的。
为了让小姑娘重新震作起来,秦弦子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她邀请普拉第二天跟大家一起去赞比亚看维多利亚瀑布。
听她这么一说,普拉坐直身体点点头,立刻没心没肺地高兴起来了,毕竟是孩子,哭笑只在一瞬间。
说到这,秦弦子才想起拉巴哈没签证和身份证明的问题,再加上普拉也没有签证,他们该如何过境进入赞比亚。
桑塔听了她的担忧后说,他们经常送客人往返赞比亚和津巴布韦游览维多利亚瀑布,跟入境官员很熟,他们都不看证件就放行了,到时把两个孩子藏座位下面,他们不会来查的。
马力觉得这个办法不太靠谱,但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指望到时候能蒙混过关了。
博茨瓦纳与赞比亚中间隔着一条赞比西河,得经过卡宗古拉轮渡码头过境,不管你是人是狗,是摩托车还是载货汽车,都得乘渡轮才能到达赞比亚。
由于博茨瓦纳与津巴布韦几乎在一个平行线上,秦弦子和马力不打算再折返回津巴布韦走回头路了,既然维多利亚瀑布在赞比亚也能看,为什么还要过境去隔壁津巴布韦再办理一次麻烦的出入境手续呢?
他们打算第二天入境赞比亚,欣赏完位于津巴布韦与赞比亚国境线上的维多利亚瀑布后,就从赞比亚的利文斯通出发,沿着T1号公路北上前往赞比亚的首都卢萨卡。
回酒店的路上,他们商讨完第二天的日程,刚好回到酒店,几人正在餐厅吃晚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普拉像是见了鬼一样,反应神速,一头钻进了餐桌底下。
桑奇背着他装箭的皮袋子,目光猎鹰般扫过一桌桌吃客们的脸,最后锁定在秦弦子他们这桌上。
桑塔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毕恭毕敬请快步走过来的父亲坐下先吃饭。
马力和秦弦子对着桑奇尬笑,桑奇显然被儿子气坏了,外族人根本看不起一贫如洗的桑人,没有人愿意跟桑人通婚,如今好不容易把普拉嫁给一户殷实人家,这亲哥哥却跑来抢人,就算普拉不嫁给马翁人,她也到结婚的年龄了,桑人甚至不用领结婚证,女孩到十一、二岁只需跟长者说一声,就可以和男性同居,十四、五岁的桑人少女,基本都背着孩子当妈了。
桑奇用桑人专属啧舌音向儿子讨要女儿,桑塔顾左右而言其它,问在马翁吃喜酒的老爸是如何跑到卡萨内的,那可是整整600公里路啊!
虽然桑人为了追逐猎物可以不吃不喝连续奔跑好几天,但桑奇也不像儿子想的那么笨,新娘被抢走,他也不好意思再在亲家呆下去,向人家发誓一定会把女儿追回来,就去高速公路边搭顺风车,儿子工作的酒店他还是记得叫什么名字的。
拉巴哈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但明白该如何帮普拉姐姐了,他拉拉桑奇的皮袋子,嘴里念着普拉的名字,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他知道普拉在哪儿。
桑奇半信半疑被拉巴哈拉着往女厕所走去,拉巴哈边走,边回过头朝秦弦子他们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