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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宇疯了一样的拿着手机一边听着电话里女子的声音一边飞跑在旅店内,原本,在打这个电话前他是想过要一间一间的房间查下去的,可又觉得这样叨扰了这旅店内的人,可现在,他全然不顾了。
不停的敲着门,一间间的房门打开了,随即是抱怨满天飞,一时扰得保安也来了,却怎么也劝不住他,那保安便想着出手拉住人,毕竟白墨宇这行为可是影响了他们旅店的生意的,可是随即的,他接到了电话,上面通知让他不用管这男人疯子般的举措,至于旅店的损失,到时候,自有人会来算清楚的。
保安乐得清闲,不过还是紧跟在白墨宇的身后,至少要保证别出什么人命吧。
十一层楼,每一层都是十几个房间,这一路下来,白墨宇却没有任何疲倦的样子,耳中的手机里一直在响着女子的声音,那声音让他两眼刺红,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冷慕洵却是一点也不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仲晚秋,她休想逃过他。
“冷慕洵,你到底把晚秋带到哪里去了?”白墨宇已经找到了最后一层楼,他一边对着电话吼着,一边眸光扫过这一整层楼的房间,蓦的,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扇门正发出闷响声,象是有人正在敲击一样,飞跑过去,白墨宇猛烈着敲打着那扇房门,“开门,冷慕洵,我知道你在里面。”
冷慕洵看着晚秋,他就是放不下她。
“哐啷……”门又是一响,是冷慕洵猛烈的一个撞击。
可是,他手中的那只手机却在这时映入了她的眸中,她有些清醒的看着那只手机,正巧,白墨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冷慕洵,你开门,你放过晚秋,你放过她……”
脸,刷的通红,晚秋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刚刚,她与冷慕洵一直做着的这些,已经全程的被冷慕洵拨放给了白墨宇听。
“啊……你……”她低吼,这一刻,她悲愤交加,已经羞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偏偏男人还在她的身体里不肯退出去,“你放开我。”
终于,一声低吼,也结束了一切。
眼看着晚秋眸中的泪,他轻轻一笑,随手试去那其中最大的一滴,“乖,别哭,我给你洗洗,这一回,保证很轻很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白墨宇的电话,然后打横抱起晚秋就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再一次的冲刷上身体,晚秋再也没有吵过闹过,她真的浑身软而无力,乖乖的坐在男人的怀里,他果然如约的很轻很轻的为她洗涤着身体的每一处,可是他的指腹柔柔抚过她肌肤的时候,她却只感觉到了刺痛,心的刺痛。
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法想象白墨宇现在怎么样了?
房间的门在她被抱进浴室的时候还被敲响着,可是渐渐的,那敲门声止了,墨宇他,离开了吗?
晚秋静静的靠在冷慕洵的身上,眼泪开始不停的流淌着,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知道,她怎么也不会……
洗好了,冷慕洵擦了擦她眼角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的液体,“不许哭。”
她抬眸看他,“峰子呢?”
“放了。”他笑语,却又有些无奈,原来要她一次这么的麻烦,竟还要靠上峰子,突然间,男子汉的自尊让他老大的愿意,不过,被满足了的身体暂时的没有抗议罢了,他随手扯了一条浴巾裹住她的身体,然后抱着她重又回到了房间里,放她在床上,她就静静的躺着,峰子被放了就好,那她就放心了。
不知道冷慕洵要去做什么,他走开了一会儿,可是很快又转了回来,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有他与她的呼吸声。
房间外也很安静,显然的,白墨宇已经离开了。
那就离开吧,晚秋觉得她今天已经没脸再见白墨宇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白墨宇。
男人的手很轻,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轻轻的在她的私`密之地细细的涂抹着什么,倒是少见的温柔与细心,呵呵,都过去了。
她的泪也早在浴室里被他擦去的时候再也没有流过了,不知道是恨还是怨,她心乱的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涂着软膏,那软膏涂过之后,让她原本涨痛的地方竟是很快就不痛了,冰冰凉凉的煞是舒服。
男人又拿过了一套衣服,不知道他是怎么变出来的,居然不是她来时穿的那一套,“乖,穿衣服,我们去吃晚饭。”他这一说,她才发现窗帘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竟是这么的快,天黑了。
她轻轻点头,却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嗓子有些痛,虽然那里不痛了,可她还是浑身乏力。
一身的白裙,从头至尾都是由着他为她穿上的,拥着她站起来的时候,他也早已经衣冠楚楚,不得不说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帅,可是,晚秋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累?而他却好象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居然还能为她穿衣甚至还抱起她呢?
这世界真的没天理了。
他拥着她走向房间的门,可是几步下去,她几乎摔倒,如果不是他在一旁及时的拽住她的手臂,她真的会一头栽倒在地毯上再也起不来。
两条腿就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她好累。
冷慕洵皱了皱眉头,竟是忍不住的有些心疼,“我抱你出去,嗯?”
这是在征求她吗?
可是,那语气却还是那么的霸道,根本由不得她不答应吧,淡淡的一笑再一点头,如今,这旅店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吧,她真的无所谓了,只要他放了峰子就好。
看到她点头,冷慕洵刷的俯身就抱起了她,然后大步步出了房间,晚秋闭着眼睛,她怕,她现在害怕看到任何人。
可是很神奇的,门外的走廊里居然很安静,那静谧让她悄悄的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入目,除了走廊那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电梯前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人。
心跳终于不再那么的猛烈了,慌张也弱去了一些,就由着他吧,她现在根本连走路都成问题。
一路下去,就连大厅也是空无一人,让她狐疑这旅店是不是今天歇业了?
可是当冷慕洵抱着她走出大门的时候,大门前的霓虹闪烁告诉她,所有,都是如常,不正常的只有她而已。
那耀眼的霓虹刺着她的眼睛有些痛,让她只微眯着,视线里一时就只有了抱着她的男人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从走出房间,他的唇角一直都是微弯的弧度,看起来是那么的欠扁,可她,打他咬他都没用,他仿佛练就了金刚罩铁布衫,什么外力都拿他没辙了。
他打开了车门,放她在副驾驶座上,再细致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带,从她此时的位置望出去,眼角的余光就是雨秋木材行那几个大字在闪烁着,可她,却无力步下车去,她现在害怕走回有白墨宇的世界,想起之前白墨宇听到的种种,她甚至想,最好自己这辈子也不要见到他了,她是真的羞于见他。
车子驶动了,渐渐的将旅店和木材行一并的抛在身后,也抛在了视野之外。
晚秋很安静,安静的就如一只猫儿,蜷缩在位置上,她什么也没想,因为,她根本无法集中她的注意力去思维,就只是那么静静的蜷缩着身体看着车窗前的景物,可其实,到底眼中飘过了什么,她一概的都不知道。
多美的夜呀,这样的地方,人们最喜欢晚间微微的清凉了。
车子直直驶向前方,冷慕洵偶尔瞟过身旁的女子,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了一样,他有些皱眉,却也突然间的害怕说了什么而打破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她在生气吗?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他亲眼看着她坐在白墨宇的身旁,那一刻,他气极。
可现在,换她气极了。
他突然间的有些恐慌,歪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想吃什么?”他问的很轻很轻,生怕一大声了就吓着了她似的。
她还是无声的看着前方,眼睛的焦距根本没有调整,就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想吃什么?”他又问,心底里突然间又窜升起一股怒意,她是为了白墨宇为了峰子才让他睡了,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想到这个,心底里突的泛起薄凉,“孩子们也不要了,是不是?就要跟着他,是不是?”
晚秋还是怔怔的看着眼方,眸中不经意的泛起潮意,却是死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流下泪来,她不能再那般的任由他欺凌了,许多事,都在等着她。
如果这三年她做不好,白墨宇就得死,横竖都是死。
贩毒是死罪,可是不贩毒就要被伍洛司折磨至死。
所以,这三年,她真的马虎不得,不,她不能这么快的就放弃白墨宇,她还是要见白墨宇,只有帮他走过了这三年,他们才会有属于自己的各自的真正的人生。
不要他死,不管怎么样,不管爱与不爱,她都不要白墨宇死。
冷慕洵你知道吗?其实白墨宇是因为你。
她真的想要吼出来叫出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因为男人揶揄的唇角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罢了,所有就让她和墨宇两个人一起扛吧,谁让白墨宇是因为她呢。
“到底吃什么,你给我说话?”他吼着,声音震得她有些耳痛,皱了皱眉,她轻声道:“随便。”
她不想吃东西,却又知道不吃东西不行,她现在需要吃点什么来补充体力,不然,她连走路都困难。
她的话音才一落,车子便立刻嗄然而停,“那好吧,就这家店了,我懒着再找了。”因为她说随便,那么他也就立刻随便的遇到一家饭庄就停了下来,管他好不好吃,既是随便,那就彻底的随便了。
他下了车,然后拖着她的身子站在他的身边,这一路下来,她的体力却居然还是没有恢复,“这么大的人,居然还要人抱。”冷慕洵一边吵着一边又抱起了她。
她却笑了,抬首仰望着他的脸,淡淡的道:“我没让你抱。”
他真想一口咬上她的唇,咬到让她只能流眼泪,咬到让她收起她让他可憎的面上的笑,他真是贱呀,居然人家不想他抱,他却还是抱起了她。
她的身体真轻,轻的仿似没有一分重量,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才一个多月没抱过她,她就瘦成了这样。
男人就这么大刺刺的抱着她走进了饭庄,却没有想到只是随便选的地方居然是人满为患,这饭庄的生意竟是出奇的好,都说选吃饭的地儿一定要选人多的地方,人多代表有回头客,有回头客就代表这里的饭菜好吃,而那些人少的地方千万别去,那里一定不好吃,所以,当看到眼前的人潮时,冷慕洵微微的有些得意了。
抱着晚秋被迎宾引向饭庄里的一个双人的位置,这地方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有雅间和单间,任你有多少钱也只能与来这里用餐的所有的人平起平坐。
引他走向座位的迎宾小姐很漂亮,高开叉的旗袍露出女人匀称而白皙的两条大腿,也是这两条腿吸引了用餐大厅里众多男人的目光,而吸引那些男人目光的同时还有冷慕洵怀中的女人。
女人来这吃饭这很正常,可是被男人抱着走进餐厅的这可还真是少见,再加上女人嫣红的一张脸蛋,让人不由得开始联想她刚刚才做过什么……
晚秋一直都是安静的,从她进来都是缩在冷慕洵的怀里一动不动,可是,这大厅里的冷气却突的让她有些不适应,一时闷声咳了起来,喉咙里很不舒服,这一咳竟是咳个没完没了,咳得连眼泪也流了出来,冷慕洵加快了步子,不由得催着身前的女人,“快点找个位置,拿湿巾……”
他急切的男声让晚秋皱了皱眉头,眸光透过眼睛的泪雾下意识的挡过眼前的一切。
蓦的,她的手一下子捂住了胸口,她没有看错吧。
那个背对着她的一道背影怎么那么象白墨宇呢?
“墨宇……”不眨眼的盯着那道身影,她小声的轻唤。
冷慕洵的身子一滞,赫然就停在了过道上:“你喊什么?”
“啊,没什么。”也许,是她眼花了,白墨宇是不喜欢喝酒的,记忆里从来也没见他喝过酒,那应该不是他,应该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冷慕洵略略的放下了心,终于坐到位置上,甚至等不及那服务生拿来湿巾,居然就用袖子去先擦着她的眼睛,然后是她的鼻子,那动作让晚秋一怔,他是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呀,可此刻,居然一点也不怕碰了她因为咳而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水,虽然鼻水如水一样的清,可是……
擦好了,却不忘念叨,“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大了居然还会掉眼泪居然还会流鼻水。”
她乖乖的任由他放她坐在他的身侧,也不说话,怔怔的还是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发呆。
终于,她的视丝也吸引了冷慕洵望过去。
他这才明白刚刚晚秋低低喊着那一句的意义是什么,原来,还是白墨宇,那个人很象是白墨宇,只是,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
可是,她却并没有起来走向白墨宇,而是依然坐在他的身旁。
心底里一暖,他柔声道:“吃粥好吗?”
“嗯。”
“放瘦肉?”
“嗯。”
“放香茹?”
“嗯。”
“放皮蛋?”
“嗯。”
他不问了,问了也是白问,他说什么她都是一个‘嗯’,不过,好过不理会他,好过给他一个‘随便就好’。
点了粥,点了一些她爱吃的小菜,以前在别墅里她爱吃什么他多少还是有印象的。
粥与菜一一的上来了,晚秋慢吞吞的吃着,她也必须要吃东西,至少要能走路,要自己回去雨秋木材行。
她吃,冷慕洵就不住的往她的碗里夹着菜,她没有拒绝,亦也没有欢喜,只是淡淡的一口接一口的吃下,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却根本就能让冷慕洵感觉到她只是在完成任务,吃饭于她似乎真的就只是一场任务。
蓦的,冷慕洵的手机响了起来,那铃声虽然刺耳虽然在这热闹的用餐大厅里微不足道,却让晚秋的心多少轻松了一些,至少,他不是再紧盯着自己了。
“喂,小吴,什么事?”
“……”
“我不是说我今天不见任何人吗?”
“可是白小姐说……说……”
“不见。”
“她去找你了。”
“啪”,冷慕洵挂断了电话,谁要见她,一点也不想见。
夜色,依旧温柔。
晚秋吃得很慢,其实,是她真的难以下咽,看着每一口东西都有种很奇怪的恶心的感觉,这是很意外的。
可是,她出来前是用过那天使的微笑的。
每天一次,现在还没有到发作的时间。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恶心的意味越来越浓,晚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然后看向服务生,“阿洵,我想吐,你让服务生送我去洗手间吧。”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别人,在这餐厅里吐多不好呀,而冷慕洵是个男人,总不能还由着他抱她去女洗手间吧。
“坐着。”冷慕洵阴沉着一张脸,却随手叫过了服务生,让服务生去取了一个崭新的痰盂递给她,“吐吧,没力气还逞能要走路。”
她失笑,她还不是被他给害的,他真是神奇,到现在都还是精力充沛。
拿过了痰盂真的就吐了起来,一旁,一只手臂放在了她的背上轻轻的捶着,让她多少舒服了些。
“太太,你先生真好,真体贴呀。”那候在一旁的服务生还没有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羡慕了起来,“不过,害喜了都这样,先生不必紧张的。”
一声害喜,让晚秋的身子猛的一颤,她才想到她这个月的月事是真的没有来。
天,就是乌坎的那一晚吧,冷慕洵居然让她又是……
或者,不是吧,只是她突然间的不舒服罢了,哪可能那么巧的就真的有了身孕呢。
她的眸光轻悠,掩饰了她心底的慌张,慢慢的吐过,才吃过的东西已经全都吐了出来,她是真的白白的费力吃了。
放下手中的痰盂晚秋喘息着靠在椅子上,不要多想,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的,她还是淡淡的笑挂在唇角,声音也是轻轻冷冷的,“我只是吃坏了肚子,我的月事上个星期才结束。”
她的语气很肯定,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这话有多虚假,如果真的是怀了身孕,那么,这孩子不能要,绝对的不能要。
她在吸毒,这样的孩子根本不能生下来。
她不敢想了,每想一下心都是抽痛,可是面上,却是平淡无波的,让冷慕洵看不出丝毫反应来,也许,真的是那位服务生说错了,她只是胃不舒服罢了,取了湿巾就要替她擦起唇角,她却伸手接过,“谢谢,我自己来。”
一声谢谢,却是那么的疏离,仿佛他与她之间,已经没有半点亲近的感觉,让冷慕洵停在半空的手微微的一颤,随即缓缓放下。
大门就在这时打了开来,一个女子梳着马尾站在门前扫向大厅,似是在寻找着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冷慕洵真的无暇注意周遭,谁人的存在都不如面前的晚秋来得实在,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眼里却是轻忽飘渺的冷漠,这一天,他或者是得到她了,却也伤了她的心。
此刻,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可以得到她的身体,却控制不了她的心。
第一次的有了无力的感觉,又拿起湿巾狠狠的擦向她额头的汗,那是因为干呕而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她这样,现在只更加的虚弱了,估摸着,来的时候她要他抱着,走得时候也一样要他抱着出去了。
门前的女子已然扫到了坐在角落里正看向晚秋的男子,她大步的向着冷慕洵而来,眸光眨也不眨的全在冷慕洵的身上,她找了他好久了。
那个记忆里的男子,他依然还如从前,岁月真是偏心,居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沧桑,相反的,倒是让他的身上无形的散发着几许成熟男人的味道,惹得女人更加的迷醉痴狂。
冷慕洵丝毫也没有发现她的进来,还是把目光全部都放在他身边女人的身上,蓦的,看到那女子微微抬着的脸部,白玲玲一下子怔住了,可是随即的,就是欣喜,原来是这样,看来,她还有希望,真的还有希望。
原来,阿洵哥对这女人的好还是因为她。
一定是因为她。
飞快的跑过去,她跑得真快,甚至忘记了要躲避那一个个迎向她的人,幸亏人家也是有眼睛的,及时的避过她才免起纠隔,然而,却有一个人与她一般,就是那么横冲直撞着的走着,这人手里握着一个酒瓶,一边走一边将酒瓶仰倒将酒液倒入口中,而且那酒分明就是白的,他却是拿着当水一样的喝。
“嘭”,两具身体猛的撞在了一起,白玲玲的头有些痛,她的额头撞在了男人的下巴上,他可真高,她才到他的下巴,“喂,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呢。”
男人没有说话,仿佛他没撞到人一样,他拿着酒瓶还是对着嘴就要喝,可惜,他的酒瓶里已经半滴酒也没有了,白皙的一张脸突的涨红,口里嚷嚷着,“酒,给我酒,给我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他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粉色钞票,然后冲着空中挥舞着讨酒喝。
可是,这大厅内却无人理他,都是把他当成醉鬼了吧。
白玲玲也想要走开,手揉着额头,她懊恼极了,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那她可就傻了。
可是,那拿着粉色钞票的人的手臂在遍挥无人理的时候,居然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给我酒,给我酒,我要酒……”
她是真的够倒楣的了,被撞了不说,还被一个酒鬼给缠住了,“放手。”她不想理会这男人,管他是谁,她现在只想飞到阿洵哥的身边,那个女人他根本就不爱,她的阿洵哥跟那个女人一起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象她罢了。
可是,无论她使多大的劲,白墨宇拉着她的手都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给我酒,给我酒……”他除了这三个字以外,其它的仿佛什么也不会说了。
他吼着,眼睛里都是血丝,还有一份浓浓的哀伤的味道,那味道让白玲玲觉得如果这个男人不喝酒的时候,他一定是帅气斯文也很阳光的,可他现在,就只认酒,除了酒,他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道上这样的纠缠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晚秋自然而然也是望向了那一边,望见的那一刹那,她怔住了。
而同时怔住的还有冷慕洵。
想到总有一天他还会与白墨宇再相见的,到时候,两个人一定是横眉冷对,他却不曾想会是这么快,又会是在这样的地方,猛然想起晚秋的那句‘随便’,便是那两个字让他带她来了这里,难道,就是那‘随便’二字让晚秋就这样的撞见白墨宇了吗?
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
仿佛,晚秋一定会见到白墨宇。
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白墨宇的脸上,却完全的忽略了白墨宇身前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倒是从晚秋的角度可以看到女孩的侧脸,真的象,真的很象。
晚秋扶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晃,可是,她却执意的要绕过冷慕洵走出那窄小的座位空间,虽然有些难堪,虽然让她不堪回首,可她不能看着白墨宇就那么醉薰薰的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放不下他。
三年的约定呀,说好了要不离不弃,要一起走过这三年的,三年后,就会有属于他们的阳光。
那是她给他的誓言,他才答应了回来的。
“坐下。”冷慕洵低喝,怒气正在心底飙升,他甚至在想如果晚秋走出去走到白墨宇的身边他要怎么对她?
可是,晚秋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让我出去,我要照顾墨宇。”旅店里,冷慕洵那般对待白墨宇真的是太过残忍了,残忍的让她气不过,不管怎么样,白墨宇有今天全都是为了冷慕洵呀。
“坐下。”冷慕洵腾的站了起来,直接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幸好刚刚他是把她安排在了座位里面,否则,她刚刚轻易的就可以逃离他的身边而奔向白墨宇。
“墨宇……”晚秋高喊,无视大厅里所有人倏然飘过来的目光,她是那么的不顾一切,她不想看着白墨宇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无助。
冷慕洵的脸上都是难堪,他的女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他的面叫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这让他情以何堪。
周遭那些目光太过刺目,刺目的让他一下子就拎起身边的女人,然后扛在肩上,不顾她的挣扎,也不顾她的叫喊,只想离这些人远些再远些……
钱夹里的钞票扔在了桌子上,他甚至没有去数,也没有让人找钱,什么都不要了,饭也不要吃了,他要带她离开,离开有白墨宇的世界,从他走进旅店的那一个房间的时候,从他再次要到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放过她,更没打算把她还给白墨宇。
他走得飞快,仿佛背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缕烟般的没有什么重量。
只是途经却是必须要经过白墨宇,可,那又有什么?
他不怕,仲晚秋在他身上,在他手上,这就是他的王牌,只要他不撒手,她就永远是他的,他再也不会如去保释她的那一天那般傻傻的任由她从他的视线里幽幽走开了。
那一次,他后悔了许久。
如今,此刻,他不会再让后悔上演。
人有时候,真的很难认清自己的真心,可一旦认清了,就再也不想犯错。
晚秋踢蹬着,可是这些对于冷慕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他根本不理会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晚秋甚至看到了她之前在旅店里咬到他的那一处伤此刻正渗着血意,正透过衬衫传到她的眸中,这让她恍惚一怔,他们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间的,竟是有些累。
可是,白墨宇就在眼前。
明明最不敢见的,可是此刻,她还是壮着胆子用力的喊了一声,“墨宇……”
她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焦灼,她是那么的担心白墨宇。
这一声墨宇多少唤回了白墨宇的神智,那好象是一种做梦的感觉,那象是晚秋在叫他。
手中紧握着的手臂被松开了,与他一样惊诧而转身的是白玲玲。
就这么一瞬间,白墨宇和白玲玲一起看到了冷慕洵和仲晚秋。
“阿洵哥……”她冲上去欣喜的就要叫住冷慕洵。
而一旁,白墨宇也颤巍巍的移近晚秋,“晚秋,是你吗?”他身上酒气薰天,薰得他的脸白中透着可爱的苹果红,让晚秋忍不住的心疼,可她此刻却是这么的狼狈,她整个人都在冷慕洵的肩头,一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白墨宇。
冷慕洵被那声‘阿洵哥’怔了一下,可是随即的,他就清醒了过来,一拨晚秋的手,“放下,我们回家。”说完,他理也不理一旁的白玲玲,再越过白墨宇直奔大门而去,心里那个懊恼呀,下次,再也不‘随便’带她找地方吃饭了。
“阿洵哥……”白玲玲了追了出来,有点不相信她的阿洵哥会这么的冷漠无情,竟然连理也不理她的就要带着他肩上的女人离开了。
白玲玲跑得飞快,身后的白墨宇却是脚步有些踉跄,酒醉让他明显的跟不上他们。
可是,冷慕洵再快也要停下来,他要放晚秋在车上,他自己也要上车。
白玲玲终于追了上来,她敲打着车窗,“阿洵哥,你开门,你带我一起走。”
冷冷的目光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冷慕洵一踩油门,车子便如飞一样的驶了出去,只徒留原本的停车位上的白玲玲哀伤的扑倒在草地上。
身后,白墨宇追了上来,泛着雾气的眸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他俯身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晚秋,真的是你吗?”
“哇”,女子倒在了他的怀中,开始抽泣了起来。
一如,车中的女子,却已不得自由。
此一刻,不知是谁禁锢了谁的心,一片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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