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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心洁,或许是因为过于兴奋了,抱着怀里的宝贝跟在我左右,竟然不知不觉地又转回到了歌舞大棚前。
停下步子,我试探地冲程心洁问道:“这次有了这么多伙伴儿,有的玩儿了,能不能进去等我?”
程心洁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畏惧和担心,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调皮地望了望怀里的玩具,咬着嘴唇道:“嗯。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家伙陪着我,没问题!”
我有些汗颜,但也有些欣慰。
也许女孩子心中,都有这么几分天真的憧憬,谁见犹怜。
在她们难以捉摸的性格之外,其实更加具有人性的光环。
好在程心洁果真怀抱着我为她‘砸’来的玩具,重新进了大棚之中。那门口的售票男子似是对她有些印象,因此也没有重复让她买票。
我目送她钻进了棚布里,然后转过身,快步朝庙会外走去。
我这次主要是有两件事情要做。
其一:去一趟茶楼,找回我那辆长城哈弗越野车。兴许,在关键时候,它能助我一臂之力。
其二:帮程心洁买些外伤药,帮她敷一敷。冬天伤口不容易愈合,我们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医院,只能暗箱操作。
有不少危险系数,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
出了庙会,我拦了一辆TXC,途径一个小型药店,买了些外伤药,然后直接赶往与乔灵喝茶的地方----心源茶楼。
其实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异常忐忑的,不知道事隔一天,它还在不在。
当心源茶楼映入眼帘的时候,我猛地瞅到了那辆心仪的长城哈弗越野车,不由得一股热血涌入心头,我像是找到了一位失散多年的朋友一样兴奋,停车交费,然后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虽然说这辆长城车刚买了没多久,但是对我来说,却如同兄弟一样情深。我对车有一种莫名的挚爱,我喜欢那种随它驰骋的感觉。尤其是我更喜欢中国的自主品牌,尽管它们相对于奔驰、宝马之流,还显得年轻了一些,但是毕竟是自己国家生的‘孩子’,亲切感远远要比进口车或者合资车要强的多。
其实下定决心过来取这辆长城哈弗,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车宛如一个招牌,很容易被付时昆派来的人盯梢,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冒险前来一试。
我准备去搞一副车牌,和长城车上的车牌一调换,估计也能起到几分逃避追捕的作用。
至少我不用担心交警会查到我的车,因为交警一般情况下不会突袭那些驾驶熟练的轿车的,即便是突然查车,我也能轻易甩开他们。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只能抱着当一个劣性公民的想法了……
确定周围的环境无异后,我走近长城越野,一个疑团在我心里突现了出来:万一付时昆的人已经提前知道长城车的位置,他们肯定会在周围设防,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付时昆根本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怀着这种疑惑,我用遥控开了锁,打开车门,正警惕地想钻上车,却见茶楼的一个保安凑了过来,冲我说道:“你这车停了好久了吧?怎么才来开啊?”
我顿时一惊,瞧向这个保安,心里不由得狐疑起来:我记得上次喝茶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保安。这次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保安来呢?
但是转而一想,也许是上次碰巧没碰到吧,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不再多想,我冲保安道:“出了点儿事情,所以现在才来。”
保安点了点头,开玩笑地道:“在我们这里停了这么久,你得交点停车费吧。”
我冲他笑道:“改天请你喝茶。”
说完后我钻上了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不错。
但是明察秋毫的我马上发现,长城车里面,似乎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我顿时愣了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明明锁了车,怎么还会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也许是职业的敏感性,我这人很注重细节,我清晰地记得自己最后一次下车时的境况,而现在,车上的内饰----那个蛮漂亮的苹果香水盒,似乎稍微变化了一点儿位置,而且脚底下的胶垫儿,位置也稍微有一些靠前倾斜,驾驶座位置也显得有些过于紧凑,不符合我平时开车时的空间需要,令我的身体有些舒展不开。点烟器似乎被人用过,没有盖好,烟灰盒里出现了一些散落的烟灰。
我一般都是打开车窗吸烟,很少把烟灰弹在烟灰盒里。
种种的迹象表明:我的车,被人动过手脚。也就是说,有人进过我的车。
如此一来,情况就显得格外危险了。
按照正常逻辑,这些迹象绝对不是偷车贼进来光顾过,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坐在车上抽烟,更不会让车子安然无恙地停在这里;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就是付时昆的人------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自己一向行事谨慎,但还是遭到了算计。
但我还是尝试着打了一下火。
车子根本启动不了!
我心想这下子完了,想推开车门下去,但是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茶楼里钻出十几个黑衣男子,将长城越野车紧紧围住。
手段,这就是付时昆的手段!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走错了这一步棋。尽管我明明知道这一步棋很危险,但我还是单枪匹马想来赌一票,结果这一票,我真的赌输了!
付时昆竟然果真在长城车上动了手脚,派人在这里守株待兔,只待我回来取车。
我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我苦笑了一声,暗暗埋怨着自己的鲁莽。也许我本就不该存在侥幸心理,再回来取车。
在我看来,取车就像回来救朋友一样,很危险,但是我还是来了。
正因为来了,所以中了圈套。
此时此刻,坐在长城越野车上,我的处境,似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
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付圣冰那边,正在进行着一系列的‘拯救运动’。
当然,她试图拯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却说在利用阿勇稳住周哥之后,付圣冰火急火燎地径直返回了天龙大厦。
当时付圣依正在上厕所,付圣冰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把付圣依吓了一跳。
付圣依条件反射似地用手将关键部位一遮掩,冲姐姐埋怨道:“姐你干什么呢,人家正在上厕所,怎么这么没----没素质。”‘素质’二字她犹豫了片刻才敢轻轻道出,她皱紧了眉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天鹅,脸上已经羞的通红。
付圣冰掐着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拉屎?你的赵哥哥,现在都快要完蛋了,都要被-----被老爸杀死了!”
付圣依猛地一惊,手里的卫生纸不知不觉中滑落到了脚下,她竟然没有发现。她惊慌失措地冲付圣冰问道:“你说什么呀姐?赵哥哥他怎么了?老爸为什么要杀他----天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你!”
付圣冰皱紧眉头道:“这里面臭轰轰的,不是说话的地方。”
付圣依焦急地伸出手来找手纸,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由得自言自语:手纸呢,我明明带了手纸进来。
付圣冰狂吐,差点儿晕倒。
付圣依略显羞涩地望着付圣冰,央求道:“姐,拜托你赶快帮我拿点儿手纸来用一下吧,拜托了!”
付圣冰偏偏伸出一根手指头,逗她道:“手指在这儿呢,干什么用?”
付圣依苦笑道:“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到底搜刮,急的都出了汗了,才猛然瞧见,原来自己带进来的手纸,已经掉到了自己脚下。
她又苦笑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了‘善后’问题。
付圣冰抱着胳膊走出了卫生间,别着腿坐在沙发上,俏眉紧皱地思索着什么。众多的想象让她的心情无法平静,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付圣依很快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焦急地朝外走,一边用一只手匆匆地提着裤子,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付圣冰冲她兴师问罪地道:“屁股擦干净了没有,从来没见你这么利索过。切,看来,你对你的赵哥哥还真够关心的!”
付圣依已经整理好了衣裤,冲付圣冰埋怨道:“姐,你就别再挖苦了我行不行?赶快跟我说说,赵哥哥到底怎么了,都急死人了!”
付圣冰也没打算再卖关子,正要跟妹妹商量对策,丹丹突然也出现在客厅当中。
确切地说,除了消息灵通的付圣冰,丹丹和付圣依,还一直蒙在鼓里,她们都还不知道华泰公司发生的这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待丹丹和付圣依坐下,付圣冰将双腿交换了一下姿势,让右腿压在了左腿上,她神情窘异地望了望妹妹和丹丹,酝酿了片刻,然后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道:“现在老赵大祸临头,咱们得想办法帮帮他!”
付圣依率先追问道:“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丹丹也愣了一下,凝望着付圣冰,期待着她赶快公布事情真相。
付圣冰想了一下,道:“老赵把-----把狐狸精给睡了,老爸现在派了黑白两道到处追杀他,刚才在望京的一个宾馆里,上百个人要对付赵龙,幸亏本小姐急中生智,把危情给化解了!”付圣冰虚张声势地捏了一下鼻子,一副大气凛然的巾帼之气,溢于言表。
付圣依倒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反问道:“哪个狐狸精?”
付圣冰绘声绘色地道:“就是石云!不知道石云怎么着把老赵哄shang床了,然后又跑到老爸那里去告状,这下子可反天了,老爸要宰了老赵!现在整个北京,都是老爸派出去的人,扬言要断了老赵一条腿!”
付圣依惊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直呼道:“天啊,怎么会这样!姐,那怎么办?老爸不会真的要对付赵哥哥吧,赵哥哥为华泰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付圣依停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道:“怎么会这样呢,赵哥哥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付圣依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已经有眼泪在打转。毕竟,她还是个未谙世事的孩子,只有十七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