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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从会馆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车内,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
同样是做母亲的人,如果不是有很特殊的理由,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在生产完带着孩子消失,更何况是刚刚生下孩子的第二天。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苏紫与顾弘文同元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至少元老对顾弘文的怨恨有很大部分是为着苏紫,关于以前的事舅公舅母知道的并不多,能够带给她的消息自然也少之又少。
手机铃声倏然响起,将林盛夏瞬间拉回到现实里来,这是顾泽恺那次买来的新手机,办理了新号码之后知道新号的寥寥无几。
戴上蓝牙耳机,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可的声音,公司里有几分紧急文件需要签字。
因着昨晚接连发生的事今早在将顾泽恺送回家之后林盛夏便打了电话给小可,这两天公司若是有紧急文件直接交给她去处理,挂断电话之后林盛夏调转车头向着恺夏集团的方向驶去。
半敞开的车窗外渐渐飘散过来阵阵的面包香味,浓郁的味道似乎要传遍整条街道,熟悉的枫糖蛋糕味道香甜好闻,林盛夏定睛一看竟是不知不觉走了‘居然屋’这条路!
因着糖糖的意外离世,林盛夏自从回到t市之后一直都在回避着跟糖糖有关的记忆,以前糖糖还在的时候她最喜欢吃‘居然屋’的枫糖蛋糕,可这家蛋糕店每日只限做十个,不论购买者的身份有多么的显赫,十分特色的枫糖蛋糕售完后,只能等第二天。
将车停在路边的自动付费车位处,推开门纤细的单腿率先下了车,‘居然屋’的外部摆设如同她记忆里的模样,香甜的烘烤味从半敞的店门内传出,林盛夏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店门外的落地窗外,安静的凝视着里面。
通透偌大的落地窗将她的倒影映照出来,纤瘦的身形落寞的站在原处,驼色的大衣敞着扣子,白色的丝质荷叶边微动,露出颈下一小片白色的肌肤,林盛夏眸光淡淡的,在阳光的折射下宛如琥珀色的瞳仁波澜不惊。
店内,有一对母女牵着手选购柜台上的草莓蛋糕,五岁的小姑娘对着橱窗做着各种鬼脸,落地窗外的林盛夏轻笑的看着小女孩。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小女孩别过头看过去,莹亮的眼神透着好奇,松开还在选购蛋糕的母亲的手,小女孩迈着小短腿向着落地窗这边跑过来,两个小羊角辫随之蹦跳着。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隔着薄脆的玻璃窗互相的对视着,林盛夏看着小女孩干净的双瞳,眼眶不自觉的温热着。
“妈妈!你迟到了整整两分钟!”
“妈妈,今天老师夸我了!夸我特别能吃!”
“糖糖本来就应该吃糖!妈妈你要是帮我改名叫盐盐或者味精我保证不在吃了!”
“两个大懒鬼!哼!我要去刷牙了!你们要快一点,我才不要迟到!”
糖糖古灵精怪的坐着鬼脸,糖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帮她梳头时糖糖哼起的儿歌,她甜甜一笑的叫着妈妈,她……
落地窗内的小女孩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林盛夏,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张开樱桃小口在通透的玻璃上哈的呵出一口气。
白雾瞬间在冰凉的玻璃上泛起,她伸出肥短的小手在那层白雾上慢慢移动着,很快一颗心的形状在玻璃上清晰浮现,虽然歪歪斜斜的,可站在玻璃窗外的林盛夏却依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糖糖离开她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这样的想着,她的心再度疼痛起来。
“小咪,你在看什么?”挑选完蛋糕的母亲转头看着独自站在橱窗前的小女孩,有些疑惑的开口。
“妈咪,刚才有个姐姐站在这里哭了!”小女孩转过头来,手还指着空无一人的橱窗前,眼睛大大的睁着。
她刚才看到那个姐姐眼泪刷一下的就落了下来,莹亮莹亮的,说不出的好看,虽然在小咪的心里觉得自己的妈妈永远是最好看的,但是刚才那个瞬间,她还是忍不住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姐姐……真漂亮!
手中提着蛋糕盒的母亲不甚在意的看了眼落地窗,向着小女孩伸出手,一高一矮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自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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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坐在车内,如美瓷般细腻的肌肤上莹亮一片,她无声的淌着泪,沉默的车厢里气氛越发压抑着。
她的情绪来的很快,或许是因为路过‘居然屋’勾起了自己的回忆,又或许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原本以为被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片段被再度的勾起,轻而易举撕扯着她的心。
她双手压在方向盘上,小巧的鼻头红润一片,泪水滑过脸颊挂在下巴,随着她不经意的动作掉在驼色的大衣上,印染开点点的痕迹。
她的糖糖,她的女儿,那些舔舐着伤口的日子里,乖巧可人的糖糖更像是她的精神支柱。
不论是被顾泽恺怨恨漠视冷语以对林盛夏都可以装作不在乎,因为她有糖糖,她的宝贝女儿。
泪眼朦胧中,林盛夏发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一点点的退出停车位,长睫轻眨,视线稍微清明了些许,银色的安全带牢牢的系住她身体。
可还不等林盛夏反应过来,一辆突然冲出来的火红车影速度极快的冲了过来,待到林盛夏想要打方向盘避让开已经来不及,右侧车身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车体剧烈的颠簸着,林盛夏削瘦的身形如果不是被安全带固定着恐怕此时定是东倒西歪的。
林盛夏记忆里上次车祸还是那个雨夜,苏暖拨通自己的电话刻意让她听到那些暧昧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随后砰的摔门声之后,难听的漫骂声传进林盛夏的耳中,车体再度轻微的颠簸了两下,看样子是对方车主踹的。
简单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林盛夏平静的解开了安全带,抬头顺便看了一眼不远处限速40的牌子,她并没有违规驾驶,反倒按照刚才对方的车速来算已是超速。
能够最快找到利于自己的条件来处理问题,是林盛夏多年来的生存本能,不论何时都不曾改变过。
刚一下车,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水味传进了林盛夏的鼻息间,对方背对着她骂骂咧咧的检查着自己车的受损程度,看她的样子是刚买了没多久,因着刚才急速的摩擦,林盛夏这边黑色车身上大片的刮蹭痕迹,还带着对方的红漆。
“你他妈长着眼睛干什么使得?你赔得起吗这车?”对方似乎听到林盛夏下车的声音霍然的转过身来,脸上高傲的表情倏然凝滞,而林盛夏在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时动作也是一怔,她没想到出个车祸竟然还能碰到个老熟人。
这不就是许久不见的傅雯雯吗?
林盛夏表情微冷,转身从车内将手机拿出,拨通了事故处理电话,对方说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
“林盛夏你妈-逼故意跟我做对是吗?你把我逼到这种程度还不够?连我新提的车你都不放过?”傅雯雯长发烫成粗糙的大波浪卷,脸上浓妆艳抹的,如果不是对她熟悉到了骨子里,恐怕林盛夏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认出她到底是谁。
此时傅雯雯的情绪太激动了,多少有了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林盛夏双手环绕在胸前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蹙起的眉心不是没有注意到傅雯雯毫无形象可言的谩骂声引来了太多围观者的驻足,她之前不是出国留学去了吗?什么时候养成的把国-骂挂在嘴边的本事?
不过林盛夏还没来得及开口,手里的电话又响了,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顾泽恺的。
看也不看傅雯雯,林盛夏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刚喂了一声,傅雯雯那边的叫骂声再度传来,电话那头的顾泽恺沉默了些许时间,林盛夏淡淡的又喂了声,顾泽恺这才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顾泽恺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细碎的声响一并传进林盛夏的耳中,想必是他站起了身。
“没什么,小车祸,等下交警就会来解决!”傅雯雯不依不饶的尖锐声音声声刺耳,反观林盛夏只是冷静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傅雯雯的爆发并不只是因为车辆刮擦这么简单,他们二人里还夹杂着私怨。
“地址。”顾泽恺这次更为简洁,只是声音提高了一度。
“居然屋门口不远处,你别来了,我自己能解决。”林盛夏的话还没说完,顾泽恺的声音已经再度传来。
“把我的电话挂了。”顾泽恺的声音让林盛夏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傅雯雯却猛地扯了她一把,电话没拿稳,无意碰到了结束键。
傅雯雯很用力,长长的指甲陷入到林盛夏腕间的皮肤内,厚厚的假睫毛因着愤怒忽闪着,皮肤的状态很差,这么近的距离看去,就算是如此厚重的妆容却还是遮不住她脸上的坑洼。
“闹够了没有?”林盛夏的声音很冷,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慌,她有些弄不懂傅雯雯的情绪怎会如此激动,就算是几年前自己设计她同自己的表哥尚了床,那也是她自己先动的歪心思,她所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傅雯雯的表现却并非像是因为旧怨这么简单。
傅雯雯闻言明显表情一僵,林盛夏依旧同自己记忆里似的那样高高在上,反观她却像是被人踩在脚下的泥,明明他们曾经那样的接近过!
两个人有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他们两人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远处交警的车缓缓驶来,林盛夏淡着眼眸看向傅雯雯的脸,从她的手心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长长的指甲滑过她皮肤,留下很深的红痕。
交警下了车之后开始勘察现场,傅雯雯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林盛夏,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
反观林盛夏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等待着交警判明情况,她不想要跟傅雯雯在这里纠缠下去,更何况刚才她骂骂咧咧的话引得旁人指指点点,从前最好面子的傅雯雯此时看起来却更像是个泼妇。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傅雯雯的车因为超速要付主要责任,当时一听交警将这话说出口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修长的手指指着林盛夏的鼻子就想要继续开骂,或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那表情狰狞的可怕!
这车是她的金主刚刚给她买的,开了还不到一天,傅雯雯不生气才有鬼了,更何况对方是林盛夏,现在交警还判定主要责任是自己!
“践人!”傅雯雯气焰嚣张情绪激动的抬起手就想要给林盛夏个巴掌,新仇旧恨在她心里沸腾着。
还不等她这一巴掌落下,只见原本挡在这附近的人齐刷刷的避让开来,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为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就连傅雯雯也是全身僵直在原地,手掌维持着刚才举起的姿势,慢慢的侧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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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傅雯雯所开的红色敞篷跑车不由自主的向前冲了好几米,车尾灯碎片散落了一地,如果说刚才两辆车经过摩擦还勉强能开走,那么现如今这辆车只能送回原厂返修,凹陷下去的部分太过于惨不忍睹。
黑色流线型的跑车保险杠也同样受损严重,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它,车窗紧闭叫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就连交警也同样僵在原处,他们处理过多年的事故现场,还从未见到这样的情形,更何况在处理之前他们还特意在前后方放置了警示标志,只要是长着眼睛的正常司机都不可能看不到的!
这车根本就是故意撞过来的!
如是的想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黑色车门轮廓从里面被推开,面色阴森的顾泽恺迈了出来,高大伟岸的身形形成巨大暗影,笼罩下来。
他的目光足以杀人,可以看出他是匆忙出的门,身上仅着着衬衫西裤,在这略显冷意的天气里令人着实缩了缩脖颈,可顾泽恺却像是全然不顾似的稳步向着林盛夏的方向走去,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甚至平静到让人足以忽略掉他身体里渗出的寒酷。
全场寂静无声,除了四周店家所播放的音乐声还在响起之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傅雯雯怎么都没有想到顾泽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高大的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从远及近的拉近着彼此的距离,面色如修罗般森冷,见此情形她不由自主的双腿打起了颤!
“顾泽恺……”林盛夏见此情形便知道他是被激怒了,三个字刚说出口,耳边却响起傅雯雯的惨叫声。
林盛夏吓了一跳,傅雯雯一直维持刚才姿势的手被顾泽恺犹如铁钳般的大掌紧紧的攥住,森冷的目光如同狼似的狠,面罩寒霜叫人心惊。
“你这巴掌要是敢打下去,我要你这辈子都后悔!”顾泽恺的大掌慢慢收紧,力道之大甚至可以听见傅雯雯手腕骨骼里发出的咔嗒咔嗒的声响,傅雯雯是真的感觉到疼了,她不由的扭曲着面部表情,身体歪斜着似乎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
顾泽恺眉宇间的不悦混杂着怕林盛夏出事的担心,他不知闯了多少红灯用着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却不曾想到看见的就是顾太太站在那,对面那女人伸出手似想挥她巴掌的模样,几乎想也没想的他直接将车开了过去,压过警告标识牌撞向那辆红色的车体!
此时人群当中似乎有人认出了这两个人就是前阵子电视上大热的恺夏夫妇,议论声此起彼伏。
傅雯雯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顾泽恺这个男人有多狠她不是不知道,自从她毕业回国之后找工作四处碰壁,就连她妈手里的钱都被养的小白脸骗光,后来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恺夏那边给每个集团都只会了一声,凡是她去应聘一律不收!她后来索性堕落去给别人当情妇,反正她缺钱,那些男人喜欢她的身体,一拍即合。
盛从一坐带。可若不是今日见到林盛夏,她不会知道差距到底有多大,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肮脏!
“顾泽恺,放手!”林盛夏面色清冷的站在原地,声音再清晰不过的传进了顾泽恺的耳中,却见半响过后顾泽恺一把甩开傅雯雯,后者连着踉跄向后倒了两步,摔坐在柏油马路上。
因着顾泽恺的突然到来,交警又要重新处理,如果说最开始那次傅雯雯要负主要责任,那这次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谁是主责。
顾泽恺看也不看其他径直走向林盛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林盛夏的上上下下,直到确定她没有事之后才略微的松了口气,不过视线游移在她眼部时,那明显的红肿令他的情绪瞬间再起波澜!
“我没事。”林盛夏摇了摇头,看了眼倒在地上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傅雯雯。
“跟她没有关系。”临末尾又补了一句。
顾泽恺紧抿着唇面色阴郁,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去打着电话,声音森冷,表情不善。
处理后续的工作又耽误些时间,一辆新车缓缓驶来,林盛夏认得那是公司里顾泽恺的助手,下车后助手将车钥匙恭敬的递给他。
红色跑车尾部算是报废了,拖车很快拉走送去返修,置于林盛夏的车因为只擦伤了些许,钥匙被顾泽恺直接接了去扔给助手。
在这个男人阴郁眼神的胁迫下,傅雯雯哆哆嗦嗦着手指去了交警那边签字,至于赔偿的事宜顾泽恺索性全部交给助理去处理。
林盛夏站在一旁看着顾泽恺忙前忙后的背影,那伟岸的肩膀令她之前因着糖糖而疼痛不已的心稍微好受了些,事情大部分都处理完,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交通事故,堵住这里太久对交通也没有好处。
零零总总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暂时算是了结。
期间傅雯雯眼神一直都复杂的凝视着顾泽恺,她对这个男人曾经有过狂热的爱慕,可是后来也是这个男人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紧急的刹车声再度响起,哐当一声车门被摔上,林盛夏侧头一看,却见一胖硕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二话没说一记巴掌狠狠的甩在傅雯雯脸上,这一变化令所有人都傻了眼,剧情反转之快令他们始料不及。
“顾总裁你看,就是小摩擦小冲撞,顾太太的车返修费用我来出,绝对修的和新的一模一样!”
背弓哈腰陪着笑脸的模样顿时令林盛夏想起他是恺夏集团某合作商的老总。
傅雯雯狼狈的站在原地,用手捂着脸,眼眶里隐忍着泪,令眼妆晕染了开来,模样楚楚可怜的。
顾泽恺摁下中控锁示意林盛夏上车去等着,背对着她的身影令她明显的感受到他在生气,叹了口气,林盛夏转身坐进车里。
隔着车窗玻璃,傅雯雯唯唯诺诺的模样令林盛夏不禁回想起过往的片段,时过境迁,她终究是觉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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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时不时看着稳稳掌控方向盘的顾泽恺,他侧脸的锋锐线条根根绷紧,似还在生气。
“小可刚才打电话来有两份重要的文件需要签字,先去公司吧!”林盛夏想了想,最后还是开了口,尽管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回应林盛夏的却是沉默,顾泽恺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挡风玻璃没有回应,行驶的路线依旧是回家的那条路。
林盛夏见他不搭理自己觉得自讨了个没趣,将视线移到车窗的外面,车窗打开有丝丝沁凉的风吹了进来,将她的发向后撩起。
顾泽恺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有了松动的趋势,英俊的脸庞却依旧严肃紧绷。
车子一路行驶回别墅,雕花大门向着两边敞开,顾泽恺却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将车行驶进车库,而是随意的停靠在别墅前。
“下车。”顾泽恺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很平缓,但却掺杂着压抑的情绪。
林盛夏蹙了下眉,心里多少也有些不高兴,撞了车的人的确是自己,可他总是耸拉着张脸好像自己欠了他似的表情。
原本心情就有些沉重,莫名的脾气在心底涌起,她猛地开了车门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打开别墅大门连鞋都没换径直向着楼上卧室的方向走去,香槟跟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急促作响,还没等她这样走几步,身后一股猛然的大力将她的手臂整个扯住,由于惯性林盛夏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还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顾泽恺已经将她整个人从楼梯上打横抱起。
因着太过于突然,林盛夏条件反射的用手环住他的脖颈,顾泽恺贲起的肌肉如石头般,他倨傲下巴的弧线完美,伴随着踢门声响起,林盛夏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原本还倚靠着的男人怀抱陡然间变为弹性十足的床铺。
哐当……一声,顾泽恺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从里面落上锁。
林盛夏削瘦的身体在柔软的床铺里上下弹起,最终回归了死寂般的安静,房间里仅能够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顾泽恺,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她被他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没等到他的回应,顾泽恺巨大的身形陡然压了下来。
结实的手臂阻止了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男人在体力上的先天优势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林盛夏只感到肺部的空气都要被他给挤压出来。
涔薄的唇如同封印般将她的呼吸层层裹住,在她的娇嫩柔软之上辗转反侧,直到将淡色的唇瓣印染成将要滴出血来的那种红润。
他的大掌也没有闲着,再直接不过的向下延伸着,顾泽恺眼底的欲-望再明显不过。
腰带金属环扣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令林盛夏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着呼吸困难她仰头脖颈处光洁白希的皮肤就这样丝毫没有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底,低头就连好看的蝴蝶骨都一览无遗。
顾泽恺的热情如火与林盛夏眼底的茫然形成鲜明对比,可心却不受控制的被他急迫的动作蛊惑,不自觉的昂高了头凑到他唇角轻吻。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蔓延至她的全身,像是要确定她真的没事,又像是欲-望驱使,总之一切都乱了套。
彻底乱了套……
顾泽恺的西裤只来得及褪到臀下,两人的衣服甚至都还没脱干净。
林盛夏半点准备都没有,只觉得他再度压向自己的瞬间热烫夹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冲进她的身体里,吃力而又被动的迎合着他攻城掠地。
她身体内的所有沟壑似乎均是为了他所创造的,在男人进入她的那刻全然被填充盈满,边沿被撑开的压力令她惊叫着,却碍于羞赧将手臂抬起压在眼睑上。
隔着衣料两人用着最亲密的距离靠近着,顾泽恺将她压在眼睑上的手腕握住反剪在身侧,他几近贪婪的压迫着,起伏着,冲动着,像是毛头小子似的不知餍足,就连林盛夏胸口的柔软都被他粗鲁的揉捏成各个饱满的形状。
他的肌肉很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更是用力绷着,几乎快要灭顶的热浪席卷全身,她不自觉的痉-挛颤抖着,声音细碎的求饶也换不来丝毫的停滞,过度汹涌的快-感泛滥于全身,令两人的眼前一片空白。
林盛夏衬衫的下摆随着起伏偶尔被掀开一片,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与凹陷的肚脐,或许是男人的进攻太过于凶残,时不时的还能够看到平坦的小腹处被顶弄的鼓起。
什么冷静什么自制,在这偌大的卧房里一概消失,男女凭着本neng相互依偎,将从古沿传至今的夫妻之事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久,顾泽恺的臀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之后,他伸手连带着同样浑身无力的林盛夏搂入怀中,身下的物事却并未从她的体力抽出,任由温暖将他淹没。
两人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被蹂-躏的不成样子,林盛夏趴在他胸口,呼吸热热的喷洒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同样急促。
“昨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别再吓我了。”许久,顾泽恺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顾太太或许不会知道当他听到她出了车祸的消息时有多紧张,他的脑海里浮现了种种的可能性,每种可能性都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昨夜接二连三的噩耗已经令他无法承受,若是连顾太太也出了事,他怎么能承受的住?
林盛夏略显急促的呼吸突然顿了下,若有所思的用下巴抵着他坚硬的胸膛,所以他一路的无言并不是生气只是后怕吗?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的,交警简单的解决下就可以了,可偏偏顾泽恺打了那通电话,傅雯雯又不依不饶的,她想要隐瞒也瞒不住。
“抱歉,我让你担心了。”林盛夏轻声说着,她并不知道此时她趴在他胸口的动作宛如听话可人儿的小猫,乖巧的将锐利爪子收进肉床内。
顾泽恺伸出手轻柔摩挲着她的下巴,她的眼眶还是红润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激-情后在脸颊处残留的绯红惹人心怜。
“为什么哭?”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粗砺的指腹沿着下巴缓缓上移到眼角,轻刷过她的长睫。
林盛夏沉默了半响,却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路过‘居然屋’,闻到蛋糕的香味,我就想起了糖糖,糖糖最爱吃他们家的枫糖蛋糕……”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索性也就没在说完。
顾泽恺上半身倚靠着床头,刀刻般的面容没什么表情,大掌轻抚过她的后脑,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之前影带来的调查资料里,所有的证据均指证着元牧阳在隐藏些什么,或许是糖糖手术时他利用医生动了手脚令原本有希望救治的糖糖殒命?
可这又跟那个泼硫酸的中年男人有什么关系?
薄唇印在她被汗打湿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吻着,似在抚慰着她的情绪,埋藏在她身体里面的欲-望再次抬头。
林盛夏也同样清晰的感觉到,室内的气温似乎也在一点点的攀升当中,刚才令她大脑几乎要小死一次的剧烈快-感此时仍记忆犹新,她不自觉的移动,想要不着痕迹的将他越发硬实的东西抽离,可男人却像是早有察觉似的重重摁了下她的臀部,将原本抽离的部分重新压了进去。
这一进一退之间带来的效应可真的是可想而知,顾泽恺根本就没有给林盛夏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又或许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时候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个翻身重新将她压在了身下,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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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倾斜着落于海边,沿海别墅的大厅里,乔胤沉默的看着影传真来的关于糖糖的信息。
顾调查出来的这些事情零零碎碎的,就像是块拼图,衔接的上这一块那一块还要重新考虑,更何况这块拼图还是没有底图的那种。13acv。
“胤,我们晚上请顾太太来吃饭好不好?”
长安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偏侧着头看向沉思着的乔胤,那张鬼斧雕凿成的冷峻面容此时透着深沉的严肃。
见乔胤好长时间没有搭理自己,长安百无聊赖的从桌上拿起个橘子放在手里剥着,清爽的香味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蔓延开来,她将橘子皮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朝着乔胤那边扔去。
中俄边境处人人敬畏的乔胤此时哭笑不得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来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小女人。
“长安说请谁来就请谁来。”
长安听到乔胤的声音抿唇腼腆一笑,将剥好皮的橘子握在手里跑到他那边的沙发上坐下,一瓣瓣的给他递到唇边。
“你一瓣,我一瓣,这样感情不会散。”长安小声的说着,乔胤却倏然身躯一僵,薄唇微张,任由长安将橘子塞入到他口中。
这橘子是空运来的,很甜,可乔胤吃到嘴里却是苦的,他深深凝视着长安的小脸,反观长安却偏头将视线落到桌面上的那些资料,起初并没有怎么用心,腮帮里因为塞着橘子弄得鼓鼓的,像是只不谙世事的兔子。
可是后来,她的眼神里越来越疑惑,似乎有什么地方没弄明白。
不过这样长安这样的表现乔胤似乎早已习惯,并不怎么在意,他沉默的揽过她的肩头,他真希望长安能够一辈子这样下去,至少不要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永远不要想起!
长安的表情依旧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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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九千字,大央继续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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