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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故事的后续3
华迁的冬天没比B市暖和多少，大办公室里暖和极了，女孩圆圆的脸像个糖分十足的苹果，可口得令人想咬一口，宁言书就这么托着念初的手，带着她去治疗室。女孩亦步亦趋，眼神里隐着可爱的倔强，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许多事——家里狗还没喂，出了事还没跟丽莎请假，手头还有一个急本要赶……她的衣服脏了，都是奶茶渍……
她侧过头问看起来好说话的陶小敏：“能不能换个大夫？”
陶小敏同学苦笑着不敢说话。
有人倒是清冷回应：“不能。”
小姑娘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决心，仰头问：“为什么不能？”
宁大夫伸手一指，眼前繁忙的住院部被快速划过：“你看看谁有工夫跟你瞎闹，这儿是医院。”
顿了顿又说：“再怎么不想搭理你我也会把你手接好，甭想那乌七八糟的。”
念初：“……”
只见姑娘又垂下脑袋，跟着走了。
小小的治疗室里，陶小敏站在推车旁学习老师的手法，偶尔帮忙搭个手，虽然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小伙子总是觉得老师对这姑娘有一份特别的温柔。
也就当大夫的能看得懂，换做别人哇啦哇啦喊疼他老师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这姑娘只是稍微缩了一下，他老师的动作就更轻了几分。
陶小敏的眼睛咕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忽然听见他老师沉沉道：“再多事把你眼摘下来。”
小伙子只觉得天灵盖被闪电劈到了，疼。
最后一眼，看见跟洋娃娃一样好看的女孩脑袋更低了。
陶小敏瞬间脑补恶霸和小白菜的二十万字小说，可他哪里知，不过就是几年前，这两人谁是恶霸还不一定呢。
放眼整个四九城，敢冲小宁爷发脾气的也就是眼前这个看着唯唯诺诺的洋娃娃。
上好夹板出来，宁言书的眼在护士站扫过，忽略几个小护士，直接拜托护士长把病号送病房。跃跃欲试想被点名的小护士们又如霜打的萝卜恹恹坐下，一个接一个借口进了配药室，手上不停，嘴唇不动却能流利交流：“下回被小宁大夫点着的人得请客啊！”
“要是宁大夫能记住我名字我请一礼拜奶茶！”
“想得美，我看他就只记住了护士长。”
“不是吧……护士长都四张了……”
“想什么你！”
“嘻嘻嘻哈哈哈哈……”
宁言书回去拿了病例经过护士站，听见一串笑声，一时恍惚，曾几何时，他身边俩丫头也是这般呱噪，凑在一起赛过一群麻雀，可再瞧瞧现在，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太安静了，看着让人生气。
既然不愿意跟他说话他也不勉强，装陌生人谁不会。
进了病房第一个问题：“有没有病史？”
陶小敏跟在老师身后想不通，这些基本信息他都问过了，也汇报过了，为什么还要问一遍？
念初坐在床上，摇摇头：“没有。”
宁大夫严肃地确认：“没有吗？”
小姑娘肩膀很僵硬，再次点点头。
“小敏。”宁言书喊学生，“她不方便，待会儿你拿她医保卡下去办住院。”
这时候床上的人小声说：“忘记带了，不走医保，闫先生说会负责。”
宁言书从病例上挪开眼，瞧瞧矮蘑菇。
陶小敏拿着姑娘的身份证帮忙办了住院，瞧瞧身份证上的照片觉得和本人有些出入，不是说不像，就是觉得有些地方变了，不过还是很好看的。
她的名字也好听，念初，陶小敏心里念了声。
上来还身份证时念初诚恳道谢，并把药费先还给陶小敏，晚点闫先生回来再商量后面的事，陶小敏回到大办公室立刻勤奋地录病例，感觉身后突然站了个人。
他回头一瞧，见往日从不关心这个的宁老师抱手看着显示屏，淡淡道：“既往病史你给写上红斑狼疮。”
他瞧都没瞧陶小敏，但陶小敏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心里不是不震惊，特别是那四个字。
陶小敏张嘴想问，宁言书一个眼风过来，学生乖乖闭了嘴，什么都不问，噼啪加上。
***
临近傍晚，大办公室里渐渐少了来了解情况的家属和病号，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弱弱地拍打着窗户，欲说还休，大雪将至。宁言书仍旧站在电脑前，目光定在那四个字上，贴着白袍的手掌暗暗捏成拳头。
其实要找个人不难，有渠道查身份证就成，但凡她买车票飞机票他立刻就能知道，可他花了三年时间，报告发到邮箱里，他看完手一软，手机直接从积水潭住院大楼坠了下去，幸好没砸伤人，把四分五裂的手机壳扔了，捡回一张手机卡，他当天给老院长打了个电话，说要调职。
当然，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小子不要太狂了！”老院长气呼呼的。
他不吭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里只想着，这三年，她哪儿都没去，就待在那座城里，他得去见她。
报告里还有一份详实的关于念初从发病到确诊再到之后三年治疗的就医记录，隔行如隔山，外科和内科是两个不同领域，宁言书花了三天时间不眠不休把这个听起来格外骇人的病搞清楚，再结合发病时使用的药量知道了她当时病得有多重。
他总是在睡不着的夜晚回想他们最后在一起的那几天，她说胃疼，脸上过敏了，他没在意，给她拿了自己惯吃的胃药。她在生日前一天突然回家，脸上有浓妆，很娇气地缠着他。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甚至是老虎依依不舍将他送到电梯口还不肯回去。
原来，那就是道别。
即使报告里没写宁言书也猜得到这丫头当年是怎么从B市来华迁的，他后来给她置办的衣服首饰车都没带，家里就少了一个行李箱，唯一拿走的是刚认识时他送的电脑。带着老虎不能乘高铁，只能包一辆车走，宁言书甚至有画面，小丫头在车上将他们那帮人一一拉黑。
周围散出晚饭的香味，再长的病例这会儿也该打完了，可陶小敏猜不中他老师的意思，忐忑地不敢撒手，觉得自己后脑被老师戳出来两个洞洞，却是打死不敢问的。
那么壮的小伙，其实性格胆小，进医院多少年了上手术二助还会怕血，为着这个不知道被宁言书用病历夹拍过多少回脑袋，可就是改不掉，也知道老师对自己很失望，他在这漩涡之中挣扎，越是这样就越改不掉。
大办公室里就剩这师徒俩，陶小敏肚皮发出震耳欲聋的咕唧一声，是饿惨喽。这时候门口飞快地闪过一个身影，只觉得衣裳颜色相似，如雕像矗立的男人这才松开了手，动了动，抬脚走了出去。
里头，陶小敏就剩一口吊着，手脚发软让人帮他带个饭盒。
南春碎碎念：
上一章留言爆了，开心
闫先生是很优秀的男二呢，女儿也很可爱呢，小二你有没有危机感？咩哈哈哈哈哈。
咱们念念以为闫先生开帕萨特，其实内是辉腾啊辉腾！！！很贵的大众车！贵的那叫一个低调！不过停产了OTL，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太低调，别人认不出来，做生意的开出去碰上不识货的很吃亏。
红斑狼疮纳入医保很多年了，报销比例挺大的，而且这个病本身其实不太花钱，最主要的治疗药泼尼松（也就是激素）几块钱一百粒……这个病可怕的地方在于通过免疫系统日复一日累积破坏身体机能，一时看不到后果，一旦出现就……念初正是为了要避免这种情况才离开咱们小二的。
关于速度，我更新速度就这样了，没办法，谢谢大家不嫌弃追到这里，真的很爱你们。有的人觉得一天五更是很简单并且理所应当的事，留言埋怨我，当然，你只需要打开APP就可以，而我得每天灌着黑咖啡一点点存起来，你试试在文档上打一万个字，毫无逻辑的一万个字也是要打到手酸的，更何况还要构思情节。本来不想理会，但为了喜欢我的读者就多说一句。
我不会为了吸引读者写流水账，我的作品必须保质保量。所以昨天发现设定有问题我修文了一天，哎呀后面更有看头了呢~嘻嘻嘻嘻嘻嘻跑走~
上一章大家可以重看一下，念初的性格因为生病变了很多，想念无法无天的小母猴，期待小二能给她勇气。
PS：关于红斑狼疮的遗传性我又去查了下文献，最新的研究结果是人类组织相容性抗原 HLA-DR2 及 HLA-DR3 位点与本病的发生密切相关。患者的一级亲属和同卵孪生患病率较高。
也就是说，遗传这个事，是有，但不是必然，目前这个病是鼓励生育的。
所以说学无止境，我以后还是别科普了，啪啪打脸。
等等吃完饭如果有时间就再码一章，如果没有咱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