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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嘿，老朋友6
“有什么想问的？”沈书辞瞧着宁言书。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解了领口的纽扣，想了想：“她很介意遗传这个事。”
“你怎么想？了解多少？”
国内外能查的基本都看过。宁言书说，脸色看起来很寻常，没说自己的想法，说不定是真没想法。
“我们目前还是鼓励适龄妇女结婚生育的，遗传这个事有，我不能骗你说没有，但几率不是特别高，不过也不能侥幸，生之前夫妻双方都要想清楚，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有的人父母双方家族都没有出现过SLE自己却中招。不说孩子怎么样，就患者本人而言，从怀孕第一天开始因为激素波动复发会出现甚至加重病情的可能，当然，这个概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我们总说运气很重要。”
“是。”宁言书点点头，在骨科见多了，同一辆车出车祸，有的时候司机没事乘客倒霉，有的时候乘客没事司机被压扁，都是只能用运气来解释。
“她目前很好，这几年各项水平都维持得不错，是我这儿症状比较轻的了，但未来我不能预言什么，她刚开始肾炎消不下去打过好几个月的甲氨蝶呤，还是那句话，要考虑清楚。”
考虑清楚什么？
是让宁言书考虑清楚和这姑娘的关系还是关于孩子的事？
这个问题唯有当事人才知道。
只不过，宁言书抬眼看过来，摇摇头：“不需要。”
随后拿出手机，语气诚恳：“能不能加个微信？以后有事的话还是要请教沈大夫。”
“成。”沈书辞爽快，二维码亮出来。
省协和两把利剑就这么成了朋友。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小五响亮一声：“哼！”
听起来特幼稚。
接着陈曦的声音响起：“哟，稀罕，来了啊？偷跑来的？被小二知道有你好看。”
“才不是！”小五为显得有气势，踮着脚叉着腰像一把气呼呼的水壶，“我哥让我来的！我哥就在里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
陈曦踩着高跟鞋，个头又比小五高，站在那儿显得很淡定，一点也不动怒，显然是习惯了。她扭头瞧念初，尽管两人之前是情敌，说话间倒显得比较和气：“来复查？”
念初点点头。
陆小凉在后头喊了声陈大夫。
陈曦打趣：“陆先进这是等沈大夫下班？”
陆小凉被调侃惯了，嘿嘿笑着点头。
省协和八卦论坛……哦不，是院内论坛里常年霸占一位的是血液风湿科沈书辞大夫与其夫人的甜蜜二三事，自陈曦到来，人封妇产科圣手兼一枝花后，她与丈夫的风头眼看要盖过沈大夫这对。
陆小凉虽与念初要好，但却知道这几位是旧识，自己待下去不太合适，作势退开，蹦跶去找老公。
小五眼看仙女姐姐走了，更气，扯扯她念初姐：“咱们也走，别跟她说话。”
念初不明白小五和陈曦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差，记得从前她对虽然陈曦是又敬又怕，但也挺喜欢黏糊她。
小五对着陈曦不肯喊姐，一口一个你的，陈曦倒是不介意，继续逗小五：“哎你这包挺好看，陆子呢？没跟你一块来？嫌我碍眼啊？那我也不走，气气你。”
小五真气得脸都红了。
***
这时候，宁言书从里头出来，陈曦扬手招呼：“小二。”
小五下意识地往念初身前挡了挡。
小宁爷一片绿叶站在三个姑娘身边，抬手摁了摁小五脑袋，低语：“没礼貌。”
小五嘟着嘴不高兴哥哥这么说她，反驳：“从她害念初姐那天起她就不是我姐！”
“小五。”宁言书瞥了眼，小五委屈地把话憋住。
陈曦一直游刃有余的笑容僵住，两秒后将自己挣扎出漩涡，自嘲：“所以说人啊，不能做亏心事，要遭报应的。”
宁言书问：“找我？”
陈曦恩了声，把手机拨了号码递过去：“小天说找不着你，电话关机了？”
“没，开了飞行。”他不想有电话打扰刚才的谈话。魏天在那头唤声小二，宁言书走到一旁听着，里头陆小凉在关灯，原本亮堂堂的门诊区一点点暗下来，这是最轻的活儿，沈大夫留给她，自个去锁门，还顺便捡了地上几张废票。
他没停下来，牵着陆小凉离开，陆小凉经过念初时晃晃手，让她微信聊。念初笑着颔首，目光转回来，落在了打电话那人身上。
小五似乎一秒都不想跟陈曦在一处待着，往陆小勇手机打电话抱怨的同时牵着念初要离开，念初轻轻摇摇头，小五咬咬唇，自个走出去几步，还能隐约听见她说话：“我碰见她了，真是倒霉！”
念初看向陈曦，陈曦淡淡地：“甭心疼我，应该的，我们这帮人就剩下小五没有变。”
所有人，都想守住现在的小五。
念初点了点头。
宁言书走过来将手机还给陈曦，陈曦瞧了眼小五的背影，没有再留。
昏暗的候诊区里，男人近在咫尺，嗓子干而哑，终于主动与念初说话：“直到半年前小五都以为你是因为小曦的挑拨和我生气才离开的，当我确定你真的走了以后，她冲到小曦病房大闹了一通，砸了所有能砸的，发誓和她势不两立。”
“有人劝，她就跟人绝交，大姚为小曦说了一句话，小五整整一年没跟她哥说话，过年当着家里长辈的面儿让大姚下不来台。”
“小曦也以为她是我们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她在我跟前下过跪，说你走前去看过她。”
“是不想她死吧？你这人，看谁都可怜，唯独对我心狠。”
“小曦一直在弥补，这几年但凡是小五喜欢的，她都费心准备了让陆子带给小五，我见过一回，限量版的包，全世界就一百个，她自个也喜欢，死活只抢到一个，刻了小五的名儿，叮嘱陆子千万别说是她送的。”
“小五以为是陆子送的，一直背在身上。”
念初：“……”
宁言书的瞳仁暗到无光：“还想听么？我还有很多可以说。”
念初低下了头，久久不言语。
宁言书没有接下去告诉她她离开后这帮人的变化，如他匆忙地来，也匆忙地走，刚取消飞行模式的手机响个不停，催促着他回到工作岗位。
小五见他走了才过来，拉着念初的手说：“姐，你知道么，那年你走后，小宁哥差点没熬过去。”
南春碎碎念：
若要问我最想成为哪一只，我选小五，哥哥们疼爱，老公青梅竹马，自己衣食无忧肆意不羁，可以扮乖撒娇可以淘气调皮，天塌下来有人给她撑着，她可以不长大，可以活在童话里，她得到了最好的，并且仍旧保持一颗赤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