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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姑娘所言当真
“娘子，您不揉腿了吗？”小蝶喊道。
可是苏婉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话，径直朝着那掌柜的走去。
那掌柜的瞧着苏婉前来，有些无力地问道：“姑娘也是来怪我这胡粉的吗？”
苏婉却微笑着对掌柜的说道：“依掌柜的看，这胡粉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是为什么呢？”
那掌柜的闻言，便知道她必定是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只不过此刻他已心死，倒是也没什么避讳的了。
于是倒是敞开了说了。
“一来是这工艺复杂，所以卖得贵；二来，这胡粉终归不是花草之物做成，长久用之，必定是于人有害。”那掌柜的悠悠说道。
那小蝶听了这话，倒是大吃一惊，原来这些卖胡粉的人都知道这粉对脸有伤害，竟然还要做这生意，看来那个女子骂得不错，他们还真的是唯利是图的奸商。
“掌柜的说错了，这胡粉从来便是稀有之物，物以稀为贵，可无论再贵，总有人能用得起，甚至于越贵越有人买；再者，正是因为于人有害，所以才会让人更想遮盖这脸上的瑕疵，才更会离不开这胡粉。”苏婉微笑着说道。
那掌柜的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苏婉，他还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言论。
这女子所言，不就是当时他决定要做胡粉生意的原因吗？
“所以，这胡粉生意做不成，原因并不在胡粉本身。”苏婉盯着那掌柜的眼睛说道。
“照姑娘的意思是说……”那掌柜的犹豫地说道。
“胡粉生意做不成，罪魁祸首是那紫粉！”苏婉脱口而出。
那掌柜的闻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连忙把苏婉推到了铺子里。
“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要是让别人听见，只怕又是一场风波。”那掌柜的惊慌道。
“掌柜的竟然如此胆小怕事？”苏婉不满道。
“不是我胆小怕事，刚才的情景，想必姑娘也是看到了，这紫粉可是众望所归，深得人心，若是再让人听见这些，只怕我这生意是即刻做不成了。”那掌柜的心有余悸地说道。
苏婉瞧着这掌柜的狼狈的模样，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屑。
“难道掌柜的就甘心就这样被紫粉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苏婉鄙夷地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那掌柜的无奈地说道。
他想起，自家娘子和女子都更愿意去买那紫粉铺的粉来用，更别说旁人了。
现在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了，事到如今，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另谋出路。
“没想到，这京城的胡粉商，都竟是一群软弱无用的废物！”苏婉大声笑道。
那掌柜的闻言，一时接受不了。
“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我窝囊可以，可不能这么说我的兄弟们！”掌柜的怒吼。
他们这些胡粉商，怎么回事软弱无用的废物呢？
他想起大家团结一致，准备做这胡粉生意的时候，没日没夜地在一起研究这胡粉的可能性，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只为做好一件事。
那时候长辈不同意，同辈不理解，只有这一帮兄弟患难与共，一路走来，尽力了多少风风雨雨，才让这胡粉在京城站稳脚跟。
他们排除万难，在众人眼中，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群被众人嗤笑的毛头小子竟然真的开辟出了新的天地。
他们这些胡粉商人，成了京城最富有的脂粉商。
他原本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也靠着这胡粉，才能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过上了如今圆满的生活。
他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说自己的这群生死与共的兄弟？
苏婉见状，便知道了，原来他的痛处是在这里。
“既然你们这群兄弟如此患难与共，到了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为什么不团结一致，再创辉煌呢？”苏叶假装疑惑地说道。
那掌柜闻言，原本已经亮了的眸子却又刹那间暗了下来。
“大浪淘沙，我们曾经创造过伟业，可是终究是后浪推前浪，这做生意本就是这样，后起之秀，你是如何阻拦，也拦不住的。”
掌柜的闷闷地说道。
当初他们的胡粉占领了整个京城的脂粉铺，不是也让之前那些寻常的粉商无路可退吗？
他记得那时候，那些粉商，有上吊的，有跳河的，当时还觉得这群人怎么这么窝囊，这点打击都受不住。
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么快，便轮到他们这群人了吗？
“可谁是前浪，谁是后浪，还没有定论呢！”苏婉忽然打断了掌柜的思路。
“此话怎讲？无论怎么看，这紫粉铺都是后起之秀，并且在我看来，只怕很快，京城再无其他粉商的立足之地了。”那掌柜的疑惑地说道。
“后起之秀？这说出来我都替他们紫粉铺的人害臊。这紫粉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利用了海棠公子的名声罢了，京城的女子都被这个海棠公子迷得七荤八素，自然会对所谓的他制的紫粉趋之若鹜。”苏婉鄙夷地说道。
“虽说这的确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法子，但是也的确是生意场上的权数，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他海棠公子的本事吧。”那掌柜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客观地说道。
“本事？这种蒙骗人的本事也能算好本事？”苏婉的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掌柜的不明白苏婉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所谓的海棠公子，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公子，不过是一个善于骗人的荡妇罢了。”苏婉嗤之以鼻道。
“你说什么？海棠公子是女人？ 一个女子怎么能用一己之身，夺得京城这么多女子的芳心？”那掌柜的闻言，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苏婉。
“她自然不是用的什么正当手段，如今京城的脂粉生意竟然被这么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把控，这才是最可悲之处呀。”苏婉故作惋惜道。
“姑娘所言当真？”那掌柜的眼中已然写满了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