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贾婆子受伤

凛冬已至1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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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老妈子的命。

    伺候家里的几个也就算了,进了宫,看见皇上还得战战兢兢的操心。

    这日子呦……

    “机会机会,都让朕等,朕等的头发都发白了。”

    皇上突然就怒了。

    宁宴抬眼,看向皇上的脑袋。

    黑色发丝里却是精巧的包裹着几根白发。

    白发并不多,有些人少白头,那白头发要比皇上多的多了。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辛苦,这般为什么不多找一些可以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

    呵。

    皇上冷笑一声。

    大宣人才济济,想要找到一两个能用的,绝非难事儿。

    但是,这些人又是为谁用呢。

    朝堂之上,俞相权利太大,太傅又偏居一隅,陆含章南下,连个可以制衡的人都没有了。

    作为君王,平衡之道是必须掌握的。

    然而……

    短时间里,又如何平衡的了。

    俞岱权利增长的太快,这会儿得压制一下,让俞岱心不要那么急那么飘,若是能能把性子改改,俞岱必然会是后起之秀。

    皇上……

    还不想因为一时的为难,就把日后的好苗子给拔苗助长了。

    至于宁谦辞……

    他是非常看好的。

    但是,宁谦辞最近有了娶俞一兮的念头。

    ……

    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皇上揉了揉鬓角,目光落在宁宴身上。

    宁宴没有说话。

    皇上叹口气。

    他果然是有些昏庸了,竟然指望一个女人给他出主意。

    “得了,朕等着,希望朕的皇儿茁壮成长,可以早日将这朝堂上的事儿接过去。”

    宁宴额头上的冷汗都掉了出来。

    皇上会对着一个臣子表明心迹吗?

    会对一个妇人剖析内心吗?

    这简直就是吓死人了。

    “皇上?”

    宁宴轻轻抬头,想要知道皇上到底跟谁在说话。

    这皇帝知不知道,她胆子小,经不起吓。

    “你回去吧。”

    皇上也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了,摆摆手,把宁宴给赶了出去。

    宁宴……

    后退两步又拐了回来,看向皇帝说道:“皇上外面冷的很,可否借用一下马车。”

    “……”皇上的嘴角抽搐一下。

    宫里的马车,那都是有制式的。

    陆含章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想要爬墙给他当妃子。

    想到暗卫回报的内容,什么拿着刀子割别人的手指脚趾之类的……

    皇上就把这种想法给压了下去。

    凶残到离谱的女人,他是吃不消的。

    这样的女人就适合陆含章。

    “让苏公公去安排就好。”

    “谢过吾皇。”

    宁宴话落,往外走去。

    皇上在养心殿里坐着,耳边回荡着宁宴的话,吾皇,吾皇吗?

    这词儿听起来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伸手在鬓角揉了一下,放下刚拿起的毛笔,当皇帝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

    ,

    。

    苏公公给宁宴准备的马车,是灰扑扑的乌蓬马车,空间不大,坐上去倒也舒坦,外面赶车的车夫穿的厚厚的,里三层外三层也不为过。

    手上还戴着手套。

    脑袋上带着斗篷。

    若不是眼前的轻纱是透明的。

    宁宴都得担心赶车的会不会看见路。

    风雪依旧。

    两个人坐在车里。

    香炉里熏熏的烟火往上蒸腾。

    车里还撒着香粉。

    手里捧着的炉子也带着浅浅淡淡的香味。

    车里一切都是香的。

    鸳鸯死鱼眼闪过一道光亮:“大娘子,这宫里的人乘坐的马车都是这么的讲究么?”

    “讲究什么……不过是为了掩盖一些不足而已。”

    “……”

    鸳鸯有些疑惑。

    不足?

    宁宴没有给鸳鸯解释。

    有些事儿不知道也是好的。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这个世界残酷。

    马车转动,车里的人晕晕欲睡。

    直到车夫的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响起来。

    “将军夫人,将军府已经到了。”

    车夫将宁宴叫醒。

    宁宴从车上走了下去。

    看一眼车夫说道:“先生可是要入府喝些茶水,暖暖身子。”

    “谢过夫人好意,不过宫里有安排了。”

    “那再回。”

    宁宴瞧着车夫赶车离开。

    心里有些想念通县的公交马车。

    若是有公交马车,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不过……

    公交马车在雪地里行走,想来也是极为吃力的。

    生活,不容易啊!

    宁宴叹口气!

    往府邸走去。

    “大娘子,您可算回来了。”

    琥珀站在外院里往外探头,看见宁宴的瞬间,小跑到宁宴身边。

    将军府的地面教积雪已经被处理了。

    但是……

    融化成水的凝结地上变成冰块,琥珀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了。

    鸳鸯低头,控制着自己面部表情,嘲笑同事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琥珀从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凑到宁宴身边说道:“大娘子,贾嬷嬷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

    宁宴身板僵硬一下。

    不行?

    贾婆子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可能不行。

    冷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琥珀哆嗦一下:“今儿一个小丫头将一盆滚热的水泼到了贾婆子身上。”

    “去看看!”

    宁宴快步往后院跑去。

    鸳鸯跟琥珀跟在宁宴身后。

    贾婆子对于宁宴来说,其重要性,堪比一个母亲啊!

    走到贾婆子居住的房间。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听见贾婆子*的声音。

    宁宴大步走进去。

    薛先生就在里面给贾婆子治疗。

    热水泼在贾婆子的脸上脖子上,

    薛先生就是想用麻药也没得法子用。

    若是用了麻药,势必会对脑子产生影响。

    现在的麻药跟后世可不一样,没有经过正常的提纯,若是注射到额头上……

    “有法子吗?”

    宁宴抿着唇,看向薛先生。

    薛先生皱眉。

    微微摇头。

    贾婆子的*声还在继续。

    宁宴听着,心里都难过的厉害。

    贾婆子胸前也是一片的水泡。

    这些伤都得处理了。

    年纪上去,人的恢复力都是极为不稳定的。

    就算是把伤治好了。

    经历了痛苦,也不一定能够好起来。

    贾婆子听见宁宴的声音。

    拉着宁宴的手:“不治疗了,本就是苟且……”

    贾婆子皱起眉头,然而眉头微蹙的动作带动脸上的肌肉,眼里的痛苦让宁宴恨不得的代替一下。

    “人活到现在也满足了,丫头,答应我,把小平安教的好一点儿,更好一点儿。”

    贾婆子第一次称呼宁宴丫头。

    而不是‘大娘子’。

    宁宴抿着嘴唇,想说自己带孩子去。

    但是……对上贾婆子没有任何求生欲的眼睛。

    轻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贾婆子露出笑来,轻松惬意的笑,而后说道:“丫头,答应你的事儿,我怕是做不到了。”

    “不是大事儿,您休息一会儿,不要说话了。”

    说话脸上的肌肉也是要动弹的。

    烫伤有多疼?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贾婆子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可圆满了。

    经历过别人没有经历过的辉煌。

    也曾低矮到泥土里,现在这么去了,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贾婆子的目光落在薛先生的身上,大夫这个职业,既可以救人也能害人。

    让人毫无疼痛的死去,很容易的。

    薛先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宁宴。

    他对人命其实并不是那么真心的,但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若是不经过同意,就弄死了,怕是要得罪人了,宁宴摇头。

    “继续治疗,麻药用一下,若是能够救活,自然是好的,救不活……人力有时尽,不能不努力就放弃。”

    宁宴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这次有些自私了,但是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若是不尝试,就让薛先生放弃贾婆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薛先生点头。

    从药箱里拿出沾染麻药的银针。

    看向宁宴,在宁宴赞同的目光下,扎在了贾婆子的身上。

    薛先生跟阿木两个医者,一起救治贾婆子。

    贾婆子被用了麻药之后,就陷入了睡眠。

    宁宴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

    呼出一口气,在冷空气变成白色的雾气。

    回头看向琥珀,问道:“怎么回事,好生生的竟然被热水烫了?”

    “大娘子,是在厨房那边,新来的小丫头手脚不够麻利……”

    “不够麻利怎么能够送到厨房里,到底怎么回事?”

    宁宴承认自己迁怒了。

    但是……

    被热水烫伤,本就是很可疑的事儿。

    毕竟怎么说……谁没事儿会端着滚热的水走来走去。

    就算各院的小主子需要水,也不会让人直接送滚热的。

    “……”

    所以,忍不住的想要阴谋论一下。

    “奴婢,奴婢去吧小丫头带过来。”

    “去吧!”

    宁宴站在院子里,时不时的回头一下。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琥珀从外院走到小院里,脸色有些发白,看向宁宴的视线怯生生的。

    “人呢?”

    见琥珀不说话,宁宴开口问道。

    琥珀摇了摇头。

    “大娘子,那个小丫头自杀了。”

    “……”畏罪自杀吗?

    还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怕给惩罚所以才会去死?

    死都不怕了,还会害怕承担责任?

    原本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宁宴是真的对事情的动机有怀疑了。

    贾婆子的来历通天。

    想要对贾婆子动手的人……

    难不成是皇城里的。

    或者, 贾婆子最近忙碌的事儿,还是她交代下去的,监控着戴婆子跟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