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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跳楼自杀了,最后变成了植物人。
事情上了微博热搜,但被齐跃江氏慕氏三方势力全面压了下来。
只有上流社会少数人知道这件事,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话。
而至于为什么会被上流社会的人关注到,主要齐瑾南。
他们说,苏晚是齐瑾南唯一公认过的女朋友,但为何她会选择跳楼自杀,上流社会众说纷纭。
有人说:苏晚跟江氏集团总裁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一边又跟齐瑾南有染,最后脚踏两只船被齐瑾南发现了,她受不了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最后选择了跳楼
也有人说:苏晚其实什么都不算,她跳楼之前,齐瑾南还在美国陪着他的白月光,苏晚用自杀威胁齐瑾南回来,可却被当成透明,苏晚急怒之下跳楼来给齐瑾南重重的一击。
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都说,苏晚是自作自受,活该成为植物人,活该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可谁都不知道,每日每夜,无论多忙,齐瑾南都会准时到军区医院,然后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盯着毫无生气的苏晚,静静地坐一晚上。
有时候工作得实在是累了,最后会坐在椅子上睡着。
有时又盯着她的脸,似乎在说话,但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齐跃总裁办公室
齐瑾南双手伸进裤袋内,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眺望连城的盛世。
姚特助打开门,汇报手中的文件:“齐总,这份文件……”
抬头一看,齐瑾南背对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姚特助不得不停下自己要说的话。
“齐总……”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推了。”
就算事情再赶,姚特助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才老虎的尾巴,只能答应。
“那齐总待会是要去军区医院吗?”
“嗯。”齐瑾南缓缓转过身,看了眼腕表,“我订的东西已经好了,你帮我跑一趟拿回来。”
“好的,齐总。”
……
下午四点,军区医院
前台护士看着走进来的英俊矜贵的男人,低下头窃窃私语。
“我也真是搞不懂,明明都被戴绿帽子了,你说齐瑾南为什么还每天都准时准点来看那个苏晚啊?这都成植物人了,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还有意思吗?”
“而且齐瑾南今天还提早了两个小时。老实说,虽然不知道外面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流传出来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这都快两年了,如果不是对苏晚有情,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毕竟这可是快两年了啊!”
“我想想,好像已经有二十个月了吧?一年多,讲真,我看外面那些女人啊,都是见不得齐瑾南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典型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
“那也是,也不想想上流社会的女人有多少是垂涎齐瑾南的,毕竟是齐跃的执行总裁,最近还扩张了规模,这个男人不仅有权有势,还英俊多金,哪个女人不是一头饿狼?”
“嘿,我可不敢指望这样的男人,唉……如果有个男人能像齐瑾南那样痴情,我当场就能跟他去民政局……”
“别做那白日梦了,好好工作吧!”
“唉,苏晚真的好幸福啊!”
“幸福?我看不见得,要不然为何她现在会躺在医院,一趟还差不多两年?”
“可她现在好歹有人真心对她……”
“现在看着是挺真心啊,可谁知道以前呢?谁又能知道齐瑾南是不是乱搞后回心转意,觉得还是原来这位女朋友好呢?这些事情很难说清楚,毕竟我们都不是当事人。”
“话说这么说,但是齐瑾南也不像……”
话题一旦被拉开,就能像断了线的珠帘,止也止不住。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两名窃窃私语的护士抬起头,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高挑女人,一头黑直长发披在身后。
其中护士一脸疑惑,“请问你是谁?好像不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吧?”
另一名护士用胳膊撞了撞她,指着高挑女人白大褂的胸前,说:“第一医院的。”
“哦,原来是第一医院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苏晚在哪个病房?”
护士刚想说,另一名护士却扯住了她的手臂,低声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护士瞟了眼高挑女人的脸,仔细想了想,忽然就想起来了,“诶诶诶,那不是那个贾……”
被另一名护士一把捂住了嘴,然后推开,冲高挑女人笑了笑,“请问女士您是苏小姐的什么人呢?这里是军区医院,不能随随便便探望的。”
“我是她朋友。”这个规定她也是知道的。
“哦是吗?可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女士您,请问您是姓贾吗?”
“我是姓贾,不过我跟苏晚的确是朋友,还请你通融一下。”
护士笑了一声,语气怪怪的,“你是不是苏晚的朋友我不确定,我知道苏小姐是齐先生的女朋友,但是听说齐先生有个白月光,也是姓贾的,请问这个人是你吗?”
贾锶涵皱起眉头,眼中浮现不耐,“你如果还是这个态度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找你们的主任了。”
“贾女士,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你就是找主任过来,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的,毕竟我们这里是军区医院,可不是你们那随随便便的医院,探望任何人都要调查清楚的,
更何况苏晚是齐先生最重要的人,我们可不想随便什么人过去探望一下,苏小姐出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还请你见谅一下。”
贾锶涵哪里看不出来,分明是这两位小护士有意刁难。
她觉得没必要跟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直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比较怂的小护士听到贾锶涵那句“我被拦住不让进,我说身份了。”“你来解决一下吧,我就是去看望一下。”,脸都变了。
没过一会,前台座机响起来了,小护士接起来,一边看贾锶涵一边回。
看着护士挂断电话,贾锶涵眯起眼笑笑,问:“现在我可以过去看望一下了吗?”
小护士哼了一声,说道:“坐电梯上到三楼,左拐125房间就是了。”
“谢谢了。”
看着电梯门合上,比较怂的小护士扯了扯另一名护士的衣摆,“喂,那个根本不是病房,那是堆放垃圾的仓库……”
“看着她这么拽我就来气,不就是个小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神气起来了!”
……
一如既往的,齐瑾南推开病房门,苏晚静静地躺着,安静得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一般的祥和。
二十个月了,苏晚只是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可依旧苍白,脸蛋已经瘦了一圈,下巴尖尖,脸颊微陷,再没了以往的细腻圆润。
齐瑾南没有坐在床边的椅子,而是坐到了床上,低头,看着她的睡颜。
男人脸部线条微微硬朗,眉头拧着,嘴唇轻抿,视线一份也没挪看,仿佛是在等床上的人醒过来。
他就保持这样微弯腰的姿势,沉默地盯着。
许久许久,都没有动一分一毫。
几乎半个小时,齐瑾南才直起腰,走到床边的椅子坐好。
“苏晚,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的。”
长时间没开口,齐瑾南的声线又低又沉又沙哑。
“来,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愿醒过来?不想看到我?还是不想面对什么?”
话音落下,房里只有一片沉寂。
半年前,定居在瑞士那边,国际最有权威脑科医生在做了最后一次手术后给出定论:
这个病人的伤势几乎稳定下来,脑部的伤没有伤到最重要的神经,醒过来的几率有七成以上。
“七成?另外三成呢?”
“另外有两成是医学性的醒不过来,就是真正的植物人,而有一成,是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她不愿?为什么会不愿?”
“这个事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她的意识时好时坏,在她潜意识里自杀的念头还是很强烈,她并不愿意醒过来。”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是能让她醒来的?”
“难说,她醒不过来也不一定是自己不愿意醒,也有可能是真的醒不来,但这几率不大。醒来的可能还是很有希望的。齐先生,请你耐心等吧。”
……
齐瑾南脸庞绷了绷,“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你就直说,你要是有什么脾气你就醒过来冲着我来,这样一趟就躺上快两年你想做什么?你以为这样难受的是谁?
想想你小姨,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操心,你忍心吗?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样躺着就是自私,为你自己痛快让别人痛苦,苏晚,这是你想要的吗?”
“苏晚,你要是肯醒过来,有怨气冲我来,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骂我打我还是什么?你直说,不愿看到我,也给我起来说清楚!”
床上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听到,祥和得可怕,齐瑾南的话宛如砸进了海里,什么用也没有。
他闭了闭眼,缓和一下紧绷的脸部肌肉,一只手伸进西装口袋,将东西拿了出来。
方形的红色小礼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猜到。
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钻戒。
这是他当年在捷克就看上的指环,后来又在拍卖会上相中了那蓝色钻石,他当时就想将指环和钻石搭在一起,做成这枚钻戒。
齐瑾南将钻戒拿起来,转动手掌定定地看着。
灯光打在指环上,发出刺眼的光。
齐瑾南停下动作,透过指环的孔看向床上的似乎毫无生气的女人。
抿了抿唇,齐瑾南将手掌握在掌心,起身,走过去。
刚做好的戒指,还没给苏晚戴过,不知道现在的她合不合适。
刚好她的受伤也都好了,现在可以试试。
齐瑾南刚把苏晚的手拿起来,将戒指带进她的无名指。
刚戴进去,齐瑾南瞳孔一缩,愣住了。
好像……动了下?
他定眼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他的错觉。
下巴绷紧了几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齐瑾南也不想放弃,抬手摁下了床头的铃。
低眸一看,还是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当真是错觉么?
医生没一会儿就到了,军区医院的医生通常不敢自己推门进来,只会敲了门然后等对方开门,除非里面的人是不能走动的病患,才会自己推门。
齐瑾南深深看了苏晚一眼,而后站起身去开门,医生微微弯腰打招呼。
“齐先生。”
齐瑾南点头,“我刚才看到她的手指动了,你去帮她检查一下。”
“好的齐先生。”
齐瑾南却突然皱了皱眉头,用身体挡住了门口。
医生一脸疑惑,“齐先生,您这是?”
“没有女医生?”
医生嘴角抽了抽,微侧身把身后的女护士露出来,“齐先生请放心,我们这里有女护士的。”
齐瑾南依旧挡着,“我记得以前我就说过,无论做什么检查,都必须是女医生。”
“齐先生,林医生家里有事请假了……”
“那就找别的女医生,难道这么大的军区医院还没有女的医生吗?”
谁都知道,最近这位齐跃总裁风头很盛,据说已经掌握了齐跃经济命脉,很多公司都握在他的手里,就连军区医院都跟他沾亲带故的。
医生叹了一声,像是下属那样恭恭敬敬的,“好的齐先生,我这就去。”
齐瑾南是谁?这个人物能在连城横着走,可谁又有办法呢?人家有这个资本横。
关上门,齐瑾南转身的瞬间,忽然就愣住了。
这个刚刚还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女人,居然慢腾腾地坐了起来,并且视线定在了刚刚齐瑾南给她戴上的钻戒上。
齐瑾南不敢动,这样的情景他也见过,但却是在梦中,生怕这么一动,这梦又破碎了。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晚。
直到苏晚缓缓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齐瑾南,而后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忽的,勾了勾唇。
她动了动手指,钻戒反射出耀眼的光。
因为许久未说话,她的声音沙哑到几乎难听。
“这是……给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