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毁了老子的钱程

易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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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还是不行……大哥!”马仔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

    “又怎么了?”波哥有些不耐烦:“少婆婆妈妈,说!”

    “突然出现了一群记者,把张伟在法庭门口围起来了,在采访他呢!”马仔说:“无法动手了!”

    “他娘的!”波哥想不到会出现这个情况,看了看郑总,两人都很意外这些记者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有记者出现,自然,是不能动张伟了。

    “密切监视,先不要动手!”波哥对马仔说完放下电话,看着老郑:“完了,冒出来这批记者,还有你老婆在哪里,全完了,无法动手了……”

    老郑恨得咬牙切齿,这臭娘们,这狗日的记者,毁了老子的钱程,破坏老子的计划。

    “能不能来个暗的,干脆,趁乱,混进去,贴紧张伟的身体,来上这么一刀!”老郑做了一个手势。

    “不好弄的,弄不好会出事,我那马仔会被当众抓住,”波哥有些为难:“我不能让我那帮兄弟们去冒险,特别这么多记者,到时候一曝光,警方非得狠抓,非得破案不可,一整,就把我整出来了,不光我,我要是被整出来,你也保不住了……”

    老郑从波哥话里听出了话,知道波哥在暗示威胁警戒自己,闷闷压住了话头。

    “张伟这小子在给我玩滑头啊,金蝉脱壳,把他女人藏起来了,然后自己杀回来,看来这小子不但胆子大,复仇心也很强,看来他是非要当场出口恶气了……”波哥说。

    “他出了一口恶气,我们可是破了一大笔财!”老郑瓮声瓮气地说。

    “我们和王英签订的协议是阻止他们两个人出现,现在总算也阻止了一个嘛,那那店总该给我们一半吧?”波哥说。

    “阻止了一个等于没阻止,他们俩是绑在一起的,不能分开!”老郑说。

    “唉……我的财气都被张伟这小子给我破了,我不能放过他,就算我得不到钱,我也得出口气,散了庭,就在庭外解决了他,我让那美女守着一个残废人过一辈子,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波哥咬咬牙。

    “除了出口恶气,还能有什么用呢?钱没了……”老郑有些悲哀。

    “那也总比不出气的好,我咽不下这口气,竟然被这小子耍了……就算是散庭后不方便,我也给他记着这笔帐,早晚得给他清算,算得越晚,利息越高……”波哥犹自不肯罢休。

    老郑看着波哥的神态,在破财后失落的同时,又稍微有了一点安慰和安全感,波哥算是和张伟种下了仇,张伟刚消失了一个敌人,又树起了一个对手,而且,这对手的力量是如此之强大,和自己的关系是如此之密切,就凭这些,张伟想懂自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郑想起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波哥和老郑决定不进法庭了,就把车停在张伟的车大约100米远的地方,坐在车里,商议对策。

    老郑一眼就看到了陈瑶的宝石蓝宝马,指着那车对波哥说:“这是那女人的车,两人果然都没有离开,陈瑶一定是藏起来了,张伟独自来的。”

    “既然不想离开,那就多呆一些日子吧!”波哥阴阴地盯着那车。

    老郑又一指法庭门口:“这小子果然被记者围起来了,于琴也在旁边。”

    波哥一看,一群记者正围着张伟,张伟正奋力杀出重围往法庭里面去。

    张伟本来是拉了于琴来当挡箭牌的,不曾想刚到法庭门口,刚下车,一群记者突然围过来,七嘴八舌开始发问。

    “张先生,我是钱江晚报的记者,请问是你自己来的吗?听说你和你的未婚妻是被潘唔能逼迫走的?”

    “张伟先生,您好,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兴州,再继续创业呢?”

    “我是浙江旅游报的记者,请问,您的未婚妻陈瑶今天为什么没来?听说她在浙江旅游界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女浙商,是吗?”

    张伟很惊讶,这些记者是哪里来的?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这些事情的?

    张伟当然不知道,这些记者都是梁市长亲自安排的,现在只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出大戏的开幕式,好戏还在后面呢。

    梁市长也没有想到,今天只来了张伟,而没有见他心目中的主角——陈瑶。

    张伟乍一看到这么多记者,有些心慌,也有些惊慌,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处在不安全之中,他用眼睛的余角甚至扫描到周围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渐渐靠拢自己。

    张伟今日拉于琴来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于琴来制衡老郑和波哥,现在这些记者的出现,倒给自己帮忙了。

    张伟知道,在这些记者面前,自己是安全的。

    早知道,自己也就不用拉于琴了,反倒给老郑怀疑自己又给他戴绿帽子了。

    张伟迅速镇静下来,微笑着搪塞着记者,他要利用这些记者,来保护自己安全进入法庭,安全离开法庭。

    张伟看看时间,到了开庭时间了。

    张伟在记者们的追逐下,急速进入了法庭。

    进入法庭,就安全了。

    记者们也暂时放弃了对张伟的跟盯,开始采访庭审。

    坐在公诉人座位上的检察官一直很紧张,眼看开庭时间到了张伟和陈瑶还没有出现,看来他们是不回来了。

    直到开庭前几分钟,张伟突然出现,检察官才松了口气,虽然没见陈瑶,来一个也不错,总比一个不来好。

    检察官忙起身去安排张伟。

    上午10点整,正式开庭。

    此案由省检察院指定杭州市检察院办理并指控,由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

    开庭后,潘唔能、王军、四秃子依次被押上审判台。

    开庭后才知道,原来此前法庭已经秘密审理,开庭好几次了,今天是一审的最后一次开庭。

    看到潘唔能之流今日的摸样,看到潘唔能垂头丧气、哈欠连天、直流哈喇子的模样,张伟知道他毒瘾又犯了。

    轮到张伟作证的时候,张伟站到了证人席,面对法官,面对犯人,面对听众席上的记者,深深呼了口气,有条不紊,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将潘唔能勾结王军四秃子迫害陈瑶和自己的罪行逐条讲解出来。

    张伟的目光冷漠,语气清晰,表达得当,激起了听众的极大同情和愤慨,下面的记者们一直在不停地记录着。

    随着张伟的陈述,潘唔能的脑袋越来越低,他或许认识到自己为何到了今天这一步。

    张伟陈述完之后,法庭的辩论程序就开始了,双方都做了最后一次陈述。

    张伟没有离开法庭,他坐到了听众席,他知道今天一审结果要出来。

    果然,在法庭休庭10分钟之后,重新开庭,法官开始宣判。

    宣判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嘻不是原文嘻:

    潘唔能被捕前任兴州市市政府副市长,分管旅游工作。据查明,他自3009年3月以来,与被害人李燕长期保持不正当两性关系。为了摆脱李燕,段义为主谋,指使王军、四秃子等人制造了兴州爆炸案,将李燕当场炸死,并炸死5名行人,重伤1人。

    法庭认为,被告人潘唔能、王军、四秃子在城市交通要道、人员流动高峰期,采用爆炸方法杀害他人,致五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轻微伤、两辆轿车损毁,严重危害了公共安全,其行为构成爆炸罪。同时,三被告人互相勾结,采用黑社会手段,打砸店铺嘻假日旅游,欺男霸女,恶意追杀张伟,指使人千里绑架张伟、陈瑶,具有明显的黑社会性质犯罪,构成涉恶涉黑罪。三被告人的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犯罪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

    为此,法庭判决:认定潘唔能犯爆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涉恶涉黑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认定王军犯爆炸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具有黑社会危害公共安全罪和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认定陈四秃子犯爆炸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破坏他人财产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官刚宣判完,法庭上下各发出一声哀嚎。

    法庭上的是潘唔能,他大叫一声,直接差点晕了过去。

    在检察院里,他本想检举揭发,但是办案人员强行阻止他交代他人的经济问题,只许他谈爆炸案和涉黑事件,并说这是上面的意思,说只要他交代好,就会给他一个生的机会。

    为了保住小命,潘唔能就信了,老老实实按照办案人员的指挥交代,并写下了最终的供词,供词里声明自己以前所讲他人经济问题是无中生有,纯系无稽之谈。

    至此,潘唔能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自己不但没有机会再反把,而且命也保不住了,他掉进了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他想起自己担心家里的巨额财产时,律师告诉自己的话:“都知道官员收受贿赂之后还去拿别人送给他的钱孝敬他的上级官员。案子查下去不但可以查到谁送的钱而且可以查出给谁送了钱,和所有受贿的人,显然是谁碰上谁倒霉,能包庇的就尽量包庇。所以,你的检举揭发会有极大的阻力,甚至不会允许你讲,即使你讲了,也没人会理会……

    “但是,你放心,你的所有家庭财产也会得以保全,你的老婆孩子下半辈子会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你交待出了这个问题,如果被受理了,你的家里就会一贫如洗,而且,这还不能保证能把他人牵进去,也就是不能保证给你按立功受奖,很可能给你扣上一个巨恶财产来历不明罪,没收财产,不问来源,不问你给谁行贿,这样,你就是白搭力气……”

    潘唔能的精神世界彻底垮了,终于倒了下去,瘫软在地上。

    两名法警急忙将他架起来。

    法庭下的哀嚎来自于王英,她转瞬间失去了丈夫和弟弟,丈夫死有应得,弟弟本可以保命,却毁在了张伟的举证手里。

    她恨死了张伟,这个人抓住了潘唔能,又举证了自己的丈夫和老公,没有他,两个人本来都可以活命的。

    她又恨死了老郑,无能之辈,答应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好,竟然让张伟出现在了法庭上。

    王英哀嚎之后,也晕倒在座位上。

    看着潘唔能和王英的样子,张伟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苍天哪,大地哪,终于让正义得到伸张了,恶人终于得到惩处了,陈瑶受伤的心终于得到安慰了。

    张伟知道,陈瑶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她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中对潘唔能直流是充满无比的忿恨的。如今,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

    等法官宣布散席,张伟看了看旁边的于琴,嘴角露出一丝不为人注意的笑容,说了一句:“走吧,好戏结束了!”

    两人刚站起往外走,记者们又拥挤过来开始采访张伟。

    “请问张先生,您和您的未婚妻是深受潘唔能压迫欺压的对象,此刻,对于这个判决结果,您有何想法?”

    张伟停住脚步,看着这些记者,说了8个字:“苍天有眼,善恶有报!”

    说完后,张伟疾步往外走。

    出了法庭大门,张伟看到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鲜,同时,张伟也看到了老郑的奔驰停在离自己的车一百多米的地方,车里隐约有人。

    张伟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边回答记者的提问。

    于琴跟在张伟后面,也直接上了车。

    离开后,张伟径直驾车回兴州,嘴里哼起了小曲。

    于琴看着张伟:“小白脸,你今天来就是让我来看老潘被判决死刑的?”

    张伟笑笑:“怎么?你不想看?”

    于琴嘴巴一撇:“我看到外面还有波哥和老郑,恐怕你是担心波哥动你,让我来当挡箭牌的吧?”

    “于姐英明,是的,没办法,波哥的人要阻止我上法庭,恐吓我,我又不愿意放弃,就只好借光于你,呵呵……因为你老公是波哥的铁哥们啊……我本来不知道今天有这么多记者,早知道也就不劳烦你了,对不住了,于姐……”

    “算你说话不装,痛快,”于琴笑了:“没关系,你利用我,我也高兴……”

    “谢谢于姐厚爱。”

    “我厚爱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啊?”于琴用挑逗的眼光看着张伟。

    张伟微微一笑:“你一大早跟我来,这又跟我走,老郑气死了……唉,冤枉啊……”

    “管他!”于琴满不在乎。

    张伟哈哈一笑:“希望这次不要把郑老板和波哥得罪大了……”

    “别放在心上,老郑那边我会说的!”于琴说:“陈瑶咋样了,我很想她。”

    “她很好,她也很想你,托我代她向你问好。”

    “你们,什么时候回兴州呢?”

    “什么时候?我这不就是在兴州吗?”

    “不,我说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回兴州来做事情?”

    “我们在外地干得好好地,干嘛要回来?”张伟反问。

    于琴笑笑,没再说话。

    在路上吃过午饭,到了兴州,将于琴放下,张伟接到陈瑶的电话,张伟将判决结果告诉了陈瑶,本以为陈瑶会很激动,没想到陈瑶很平淡:“结果并不意外,在我意料之中,我关心的不是庭审结果,我关心的是你的安全……既然审判结束了,那你就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明天,我们就回山东,此地现在不可多呆……”

    “是,老婆,我这就回去吃晚饭。”张伟声音洪亮地说。

    “别忙,你到王炎哪里,把他们三个人接出来,直接来我妈妈家,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陈瑶又说。

    “好的,我这就去。”一想到今晚就要和哈尔森、王炎、丫丫在陈瑶妈妈家团聚,张伟很高兴。

    张伟开车到了哈尔森的公司,接了他们他们,径直往陈瑶妈妈家而去。

    路上,大家得知张伟和陈瑶登记的消息,都很高兴,大家兴高采烈地在车里闹成一团。

    张伟高兴之余疏忽了,在他的车子后面,跟着一辆车,车上坐着一名新闻记者。

    而在新闻记者的车后面,还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开车的是波哥的一名马仔。

    三辆车拉开几百米的距离,往澄潭镇开去……

    眼睁睁看着张伟出了法庭,在记者的簇拥下走向车子,波哥咬牙切齿,无可奈何,这里是省城,不是在兴州,不是自己的地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在张伟的后面上了张伟的车子,绝尘而去,老郑气炸了肺,恨得刻骨,可是,自己又不能公开出去,他不想和张伟公开对抗,即使张伟真和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他也缺乏和张伟当面对着干的勇气,他没这胆量。

    和潘唔能不就是如此吗,明知道潘唔能欺侮了自己的老婆,他在潘唔能面前还得服服帖帖,不敢说半个“不”字。

    但是,老郑有老郑的路子和办法,他不敢来阳的,但是善于来阴的,这是他最拿手的事情。

    老潘就让自己给拿了一把,可惜的是,自己辛辛苦苦举报的老潘的经济问题,竟然在审判的时候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这样,自己在梁市长的眼里,可能也就没有了功劳了,甚至于连苦劳都没了。

    老郑瞪着火红的眼睛看着张伟拉着自己的女人走了,接着,一辆记者的车子悄悄也跟了过去。

    老郑看看波哥,波哥会意,摸起电话:“跟上,跟住那记者就行,打听到他们的位置,不要动手,监视他们。”

    “是!”

    接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也驶出,紧跟了上去。

    老郑往后座一仰,喟然长叹:“妈的,功亏一篑,整个完了,白费力气,竹篮打水一场空……”

    波哥不这么想,他没想到王军和四秃子都是死刑,这样,自己在杭州出了这么多力,虽然没起到作用,但是温暖了他们俩部下的心,自己收归他们俩马仔的事情基本就算是成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这年头,混社会,人是基础,没有人,就没有力量。

    但是,白白丧失了到手的礼品店,让波哥很恼火,这礼品店到手,基本养活小弟的费用就出来了,说不定还能有剩余,这可是一大笔钱。

    同时,老郑和自己的利益是紧密相连的,张伟和老郑作对,就等于是和自己作对,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波哥决计不放过张伟,无论是从老郑出发还是从自己出发,都要把张伟解决掉。

    他想先跟踪住张伟,在他们回到北方之前解决掉这个问题,不能拖泥带水。

    “郑总,不要叹气,多大事?”波哥轻松地说:“咱们的眼光要长远,解决问题不能治标不治本,要从根源挖起,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就要深入找根源……”

    “对,”老郑点点头:“这根源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一日不解决,一日就不安宁,希望他回到北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老大,你真幼稚,你认为他回去会不会来?现在潘唔能被打倒了,那陈瑶能不回来,那张伟能不会来,他们回来,能不清算你?能不要回那假日?还有,那张伟野心勃勃,你敢担保他不打你的龙发旅游的主意?不打你公司人员的主意?他现在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你公司的骨干现在可是基本都是张伟和陈瑶的老部下……”波哥看着老郑,慢条斯理地说。

    老郑一个寒噤:“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这个问题得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最好能在他们回北方之前,把张伟解决掉,以免后患……”波哥说。

    老郑一个冷战:“你的意思是把他干掉?”

    “那不一定,要看他的态度和行动,杀人不是咱们的目的,咱们的目的是要挽救失足者,这张伟现在有点执迷不悟,如果能早日回头,早日上岸,幡然醒悟,或许,也可以饶他一命,但是,这要看他出什么价码,毕竟,现在我们是生意人,你有个大公司,我有这么多小弟,都需要钱,这张伟,现在可能是手里有不少钞票……”

    老郑听波哥说着,没有说话,心里慢慢琢磨起来。

    张伟他们到陈瑶家门口的时候,陈瑶正站在巷子口等候迎接,老远看到张伟的车开过来。

    张伟直接把车开进了巷子,大家见面,欣喜若狂,王炎和丫丫抱着陈瑶,一边一只胳膊,一口一个“嫂子”叫的那个甜。

    大家一起进家门,张伟最后一个进去。

    进家门的时候,张伟偶尔一回头,看见一个家伙戴着眼睛,手里拿着相机,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张伟大喝一声,猛然返身冲过去,就把他脖子卡住了:“什么的干活?”

    听见动静,正要进门的陈瑶他们也回过头来看。

    “哎呀——疼死我了!”那眼镜大叫:“快松手,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

    陈瑶也猛过来,对张伟说:“别这么粗鲁,快松手。”

    张伟一听是记者,忙松手:“呵呵……真的?”

    眼镜掏出记者证:“呶——你看看!”

    张伟接过来,和陈瑶一看,真的是记者。

    为了采访到独家新闻,这家伙竟然跟踪自己到这里了,自己竟然没发现,张伟出了一头冷汗:“你跟在我后面,我怎么没发现?”

    “岂止是我,还有一个跟在我后面的,也是跟踪你的,估计也是同行,”眼镜记者揉着被张伟捏痛的脖子:“咦——那个同行不见了,估计是没跟上,掉队了!”

    张伟一听,忙跑到巷子口观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无牌轿车。

    张伟又走回来:“记者同志,对不住了,我误会了。”

    陈瑶也忙道歉:“记者同志,真抱歉,我对象太粗鲁,冒犯了,多有得罪,来家里喝口水吧。”

    眼镜记者一听,正求之不得,忙点头:“没事,没事,今天在法庭上,已经知道这张伟先生是个武林高手了,独自抓犯人,呵呵……我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好发表独家新闻……”

    陈瑶忙邀请大家进家里坐下,倒水,上点心,请大家吃。

    眼镜记者见到陈瑶,很高兴:“请问,你就是传说中的美女风云浙商陈瑶女士吧?”

    “呵呵……美女算不上,老太婆了,风云更说不上,至于传说,更是很神乎,”陈瑶笑呵呵地:“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浙商而已……”

    “太好了,我竟然能第一个采访到你,太棒了!”眼镜记者很兴奋:“这可是独家啊,我能完美完成任务了……”

    “记者先生,我很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法庭的,怎么会都来采访我的?”张伟问记者。

    眼镜记者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镜:“我也不知道,我们老总下的命令,安排我们来的,要我们认真采访好你们俩,写一篇你们是如何优秀的人才,如何善良的平民,如何被人迫害离开故土远走他乡的稿子,但是,今天,我们只见到了你自己,没有见到陈小jie,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所以,我就不甘心,就悄悄跟踪你,我觉得,陈小姐一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出庭……”

    张伟笑了:“呵呵……好吧,你采访陈小姐吧,她是我老大!”

    陈瑶笑着打了张伟一拳,对记者说:“别听他的,我是他妻子,他才是老大!”

    记者看着他们俩嬉闹,羡慕地说:“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很般配,很和谐,很幸福,很融洽……你们感染了我,不仅仅陈小姐是传奇人物,张伟先生,也是传奇人物……你们,就是一对传奇色彩的夫妻……”

    陈瑶忙给记者倒水:“请喝水,您辛苦了,这么远来到这里,请您提问吧,能回答的,我会尽量回答你……”

    记者很高兴,摊开采访本,打开采访机,开始采访。

    张伟和王炎、丫丫她们就到别的房间聊天。

    采访持续了两个小时,陈瑶回到记者的提问很有分寸,小心翼翼,能回答地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也请记者谅解。

    采访完毕,到了晚饭时间,陈瑶请记者留下来一起吃晚饭,记者摇摇头,收拾好采访设备,站起来:“谢谢你,陈小姐,我要马上赶回去写稿子,我被你们感动了,被你们优秀的人品和品格感动了,被你们苦难的经历和不屈的精神感动了,我要赶回去,马上写稿,腹稿我已经打好了,就等回去打字,今晚10点签付印之前交稿,明天登出来,我这就给老总电话,留出版面……”

    眼镜记者的神态激动而兴奋,一再谢绝挽留,离去。

    张伟和陈瑶出来送记者离开,等记者的车子离去之后,张伟又随意看了一下远处,那辆黑色的无牌车不见了。

    “看什么?欣赏山里古村落的别致风景?南国风情的古宅?”陈瑶打趣地看着张伟。

    “呵呵……是啊,这里的房子真好,古朴风貌,地处大山,很有点原生态的味道……”张伟笑着说。

    “嗯……你这个傻子,被人跟了一路,竟然没发现,真是的,幸亏是记者,要是……”陈瑶有些心有余辜。

    “是啊,我只顾潘唔能被判死刑,高兴去了,疏忽了,”张伟摇摇头:“这么远的路,我竟然没察觉……呵呵……没事了……潘唔能、王军、四秃子三个统统枪毙,咱们没有对头了,大快人心了,姐,你心里也顺顺气了,我知道,你心里前段时间被这潘唔能狗日的憋屈坏了,现在,终于开始痛痛快快自由呼吸了……”

    陈瑶挎起张伟的胳膊:“嗯……走,妈快弄好菜了,今晚,咱们姐弟几个,好好喝一顿,好好聊一聊!”

    张伟和陈瑶进了屋,大家做好,酒菜齐上,举杯共庆坏人得到严惩,正义得到伸张,同时,祝贺张伟和陈瑶成为法律的夫妻。

    哈尔森对王炎说:“炎,他们登记了,我们也去登记,好吗?”

    王炎想了想:“行,先把手续办了,择日隆重举行婚礼,不然,老非法同居,也不是个事。”

    丫丫不乐意了:“你们这都登记了,就说以前同居是非法同居,照你们这么说,你们这以后都是合法同居,那我和徐君就是非法同居了?”

    “哈哈……”大家一起笑起来。

    陈瑶搂过丫丫的肩膀:“小姑子,你也可以和徐君登机结婚啊!”

    “我不,我才不这么快登机结婚呢,我才不想王炎这么没出息,毕业才不到一年,就成为家庭妇女了,我要好好自由玩上几年,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一登记,性质就变了,就木有自由了,就成小媳妇了,不好玩,没意思,还是姑娘家的日子舒服……”丫丫说。

    “咱们女人,早晚都要走这一步,你也逃脱不了的,我只不过是早走了几天而已,”王炎说:“你登机结婚了,也一样玩啊。”

    “那不一样,没登记,是自由身,登记了,就是为人妇,就得有义务和责任,就得给人家生孩子做家务,就得伺候人家公婆,就得洗衣服买菜做饭,烦都烦死了……”丫丫说:“第一,我不想要小娃娃,第二,我不想受制于别人,第三,我不想伺候人,第四,我不想做家务……”

    “所以,你现在不想登机结婚!”张伟伸手捏了捏丫丫的鼻子:“你的理由都成立,哥支持你,其实呢,哥也不想这么早结婚的,都是娘逼的。”

    “什么?”陈瑶冲张伟一瞪眼,故意做怒气状,打断张伟的话:“姓张的,你后面会不会说是我逼的?”

    “哥,你是应该结婚了,你年龄大了,再说,咱娘急着抱孙子,”丫丫看陈瑶这样,乐得哈哈大笑:“你这年龄,大跃进的时候,都快抱孙子了,哈哈……”

    “哈哈……”大家又是大笑,陈瑶也憋不住笑起来。

    酒足饭饱,哈尔森和王炎、丫丫留宿陈瑶妈妈家,明天一大早,大家一起走。

    大家一时不困,就在客厅聊天。

    “我回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陈瑶叮嘱他们:“记住,失意莫气馁,得意莫忘形……”

    大家点头答应,王炎突然说:“嫂子,那天老徐和梁市长到我们公司去视察工作了,老徐现在是梁市长的红人,旅游局的老大,如日中天,平步青云,春风得意,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陈瑶摇摇头:“他现在正处在得意处,不需要我们去看他,他为之奋斗了30年的目标一夜之间突然都实现了,而且,还超出他的预料,或许,随着潘唔能的判决,他现在已经开始放下心,开始心安理得享受权力的滋味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祝他一切顺利吧。”

    张伟点点头:“老徐是个好人,以后,如果有机会,相信咱们和他还会见面的。”

    陈瑶笑笑,没说话。

    张伟看着丫丫:“你和徐君现在进行地咋样了?”

    “还那样呗,还能咋样?”丫丫满不在乎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陈瑶看了张伟一眼,又看着丫丫:“明天我们去海州,你要不要同去,看看徐君?”

    张伟一怔,陈瑶去海州和自己也没提前说,看来她是想去看看新中天,也好,出来,多陪她转转,散散心。

    “不去了,刚见面一个星期,老是见,有什么意思!”丫丫干脆地说。

    张伟一愣:“咋了?吵架了?”

    “木有啊,干嘛吵架,天天小日子过得不起风不起水的,他那性格,想吵都吵不起来,像个面筋……”丫丫的口气里似乎有些不满。

    陈瑶眉头微微一皱,沉思起来。

    张伟又是一愣:“你个死丫头,小日子稳当了不好吗?非要起什么风水,天天闹仗就好了?我看你是太顺利了,太舒服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不理你,俺们两人的事,你少掺和……”丫丫无聊地站起来,走进卧室:“唉——每天日子都只这么过,无聊死了,没一点浪漫和激情……”

    “你——”张伟刚要发火,陈瑶抓住他的胳膊:“不要训她,不要发火,慢慢来。”

    张伟瞪了一下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聊了一会天,大家各自歇息。

    张伟和陈瑶躺在床上,还在想着刚才丫丫说的话。

    “傻熊,其实,丫丫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性格使然,并不是她刻意要这样,”陈瑶看着张伟:“你想想,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见了面,到宿舍,亲热完,说说话,回来又是工作,不停地在忙碌中度过,这样的日子久了,自然是要有厌烦感和疲劳感的……你也要理解丫丫,毕竟她还小,才刚进入社会,还没有人生的深刻经历和体验,经历的坎坷和波折还几乎没有,还需要生活的历练和摔打,给她时间,慢慢来。”

    张伟点点头:“嗯……你这个嫂子今后和她多交流交流,我可不希望她再和徐君闹出什么叉叉来,在给我惹事……她要是敢再给我惹出事端,我就把她发配回家……”

    陈瑶说:“我知道了,你这个臭脾气,不要动不动就发熊,要多理解人家女孩子,这么简单粗暴,她就会很多心里话更不和你说了,会和你距离越来越远……”

    “远什么远?再远她也是我妹妹,和我是一个娘生的,还能远到哪里去?”张伟不服气地说了句,熄灭床灯,搂过陈瑶:“孩子他妈,不说这事了,睡觉,明天一早咱们还得去海州呢……”

    “嗯……明天我想去新中天,看看徐君总经理,看看我的老中天的老部下……”陈瑶趴在张伟胸口,轻声的说。

    “他们也一定很想你,很想念你这个曾经的、现在的老板娘……”张伟抚摸着陈瑶的肩膀:“姐,转了一个圈,你又回来了……”

    黑暗中,陈瑶没有说话,看不到陈瑶的脸色,只听见陈瑶均匀的呼吸,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