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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伟开车,辞别岳母大人和陈瑶的叔叔,离开澄潭,拉着大家,直奔兴州。
出发后,路上,张伟特意看了看车后面,没见到什么可疑的车辆。
到达兴州,张伟陈瑶没下车,和哈尔森王炎丫丫告别,然后驱车直奔高速,直奔海州。
2小时后,张伟和陈瑶在海州下了高速,直奔新中天旅游。
路上,在经过一个车辆很少的巷道时,张伟随意一瞥观后镜,突然发现一辆黑色的无牌车跟在自己后面,离自己保持着100米的距离。
张伟冒出冷汗,这车就是昨晚在陈瑶家门口停放的车,这一定不是记者的车。
张伟不动声色,将车开到巷道中间,突然一个刹车。
“怎么了?”陈瑶问张伟。
“你坐好,不要动!不要说,不要问,听话,一会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张伟急促而命令式地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把手枪,装进口袋,下车,径直冲那黑色的轿车走去。
那黑色轿车被张伟的车堵住了路,也只能停下。
张伟默不做声,走过去,走到驾驶员窗口,看看前后无人,直接从口袋掏出手枪,隔着车玻璃,对准驾驶员,示意他摇下玻璃。
开车的小子吓坏了,忙乖乖摇下车窗。
张伟将手探进去,枪口顶住那小子的脑门。
张伟认出来,这是四秃子的一个小弟。
他跟踪自己干嘛,难道是小弟要替大哥报仇?
那小子吓得脸色惨白,举起手来:“大……大哥饶命……”
张伟不作声,将手放到扳机上,枪口移到那小子的左胸口:“你想替你大哥报仇,是吗?”
“我……我……”那小子浑身抖索,吓得说不出话。
“我知道,如果没有其他的罪名,只凭爆炸案,你大哥能判死缓,能活命,”张伟缓缓地说:“但是,他作恶多端,必须得到报应,所以,我必须得指证他……你跟着我很久了,想报仇,好啊,那就来吧。”
那小子不明白张伟的意思,吓得还是抖索着,他跟着四秃子砸过假日旅游,见识过张伟的厉害,不知道张伟将会如何发落自己。
说着,张伟把那小子的手拿过来,把枪身放到他手里,抓住枪管,低下头,突然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报仇,也算是个有义气的种,来吧,报仇吧,开枪吧。”
陈瑶在前面车上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不仅仅是陈瑶花容失色,那坐在车里的小子也吓懵了,不知道张伟是何用意,竟然把枪口掉转向了自己的脑袋。
他是四秃子的部下,刚刚被波哥收编,被派出来干盯梢的重任,自然想干得漂亮点。听张伟刚才的话,他知道张伟没有识破自己的用意,把自己当成是替四秃子复仇的马仔了。
握着冰冷的枪把,手指也勾在了扳机上,枪口就指着张伟的脑门,眼睛正对着张伟明亮而无畏的眼睛。
这小子有些害怕了,被张伟的眼神镇住了,他甚至觉得枪里可能没有子弹,张伟是在吓唬自己。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张伟的对手,张伟即使手里没有这把枪,想要他的命也易如反掌,他现在想的不再是跟踪张伟,而是如何赶紧脱身,保命要紧。
他不由松开了握枪的手。
张伟见他这样,把枪拿过来,掉转枪口,又对着他的脑门:“兄弟,你一定相信这枪里没有子弹,我刚才是吓唬你的,要不,咱俩打个赌,我勾动扳机,你听个响,咱们看看这枪里有没有子弹……”
“不,不,千万别!”那小子吓坏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为了新投靠的波哥,为了即将被枪毙的四秃子,犯不着,于是他忙说:“大哥,饶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跟你了……”
张伟神色冷峻起来,把枪拿出来,装进口袋,站直身子:“我数10声,立马从面前消失,让我再看见你,就让你家人来给你收尸了……告诉你的那帮乌合之众,要斗就正大光明单挑,少给我玩这一套……”
“是,是,是,我立马消失,立马消失,我一定转告……”那小子急速挂上倒档,向后急倒车,在张伟刚数到“5”的时候,车子已经不见影了。
那小子倒出车子,连从观后镜里看都不敢,一路狂奔,只奔兴州而去,再也不敢回头。
张伟哈哈一笑,轻松地走回去,上车。
“你那里来的枪?”刚一做好,陈瑶就问张伟:“要死啊你,非法持枪是犯罪。”
张伟边发动车子,边讲口袋里的手枪掏出来,往陈瑶手里一放:“姐,你看看吧?这就是我的手枪。”
陈瑶接过来一看,哑然失笑:“呵呵,仿真玩具手枪啊,真像啊,铁壳的,就是没有弹匣,扳机也能勾动啊,哈哈……”
“呵呵……买了以防范万一的,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这比动刀子强多了。”张伟说。
“不错,会用脑子了,嘻嘻……不过,张老大,这仿真手枪也是违反规定的,放好了,别乱往外拿……”
“我知道,你没看到那家伙一走,我就装进口袋了吗?”张伟拿过枪,放到车座位下面:“记住,这枪就在这里,以后,你开车,要是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可以拿出来顶一下……”
“好的,谢谢老公关照!”陈瑶笑了:“刚才吓死我了,我一看这枪口指着你脑门,我吓死了……”
“呵呵……逗那小子玩呢,这家伙是四秃子的老部下,我见过,也参加过砸假日旅游的行动,”张伟边开车往新中天旅游去边说:“死秃子被判了死刑,这家伙倒也仗义,还干单枪匹马找我复仇,很讲义气,够味,我佩服这样的人……就是这家伙情义很足,胆量太小……”
“找你复仇?为什么?”陈瑶看着张伟。
“如果涉黑的其他罪名不成立,四秃子也就是判个死缓,我一作证,直接加速了四秃子的死亡过程,他们能不恨我吗?”张伟说。
“哦……是这样……其实,这三个人,炸死了3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活了,就算一命还一名,也不够本啊……”陈瑶说:“所以,我觉得他们因为这个找你报仇,师出无名……”
张伟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另有人指使。”
“那就是波哥,他收编了四秃子的部下,扩充实力……”
“有可能,或许,还有别的势力……”陈瑶若有所思:“这兴州的天并不太平,我们不想去刻意得罪什么人,我们只想凭自己的良心做事情,但是,有人不让你这么做,有人会因为我们的行为而苦恼,而愤怒,而嫉恨,而仇视,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又会得罪一些小人……所以,我决定今天就离开兴州,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正说着,陈瑶的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陈瑶和妈妈用兴州方言聊了半天,然后放下电话,对张伟说:“傻熊,梁市长带人刚从我妈妈家走。”
“啊——他去干嘛?他怎么知道你妈妈家的?”张伟有些意外。
“从记者哪里知道的,他带了徐局长和好几个记者去的,手里还拿着今天的各家报纸,咱们的事迹上报纸了,梁市长对我妈妈说,他是看了报纸,专门市政府来看望我们的,专门来解决我们的问题的,专门来请我们回兴州安家乐业的。”
陈瑶说:“我妈说我们已经走了,已经回北方了,梁市长很失望,很意外,和我妈妈亲切攀谈了一会,就走了,估计,明天报纸就会出现新闻,说兴州市领导看到我们被迫害的事情,亲自到家里慰问,看望被害人的家人……呵呵……”
“这个老梁,真有意思,”张伟哈哈大笑:“我明白了,这一开始的记者就是他安排的,他者老小子,先让记者报道我们的悲情经历,然后他再出面解救慰问,力邀我们回来,显出市领导的魄力和真情,让新闻媒体这么一报道,我们这事就等于给他脸上贴金了,我们能回来,正中他意,是他的一件大大的政绩,我们不回来,媒体这么一炒作,也显出市政府的诚意和诚心,对下一步的招商也有好处,这家伙,一箭双雕,厉害!”
“精辟,张董,你分析地很对!”陈瑶竖起大拇指:“梁市长的计划很周到也很详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我们会这么快离开兴州,按照他的计划,或许他以为我们会停留几天的。”
“仇人快升天了,你心里的积郁也透出来了,咱们还在这里干嘛?我知道你不愿意在兴州露面,知道你还有顾虑,那咱们就回去,就出去,离开这个带给我们深切回忆和痛苦经历的地方,眼不见为净,过几天舒坦日子……”张伟说。
陈瑶微微一笑:“傻熊越来越会体谅我了,越来越知道我的心了……”
“我是谁啊,我是你丈夫啊,知妻莫若夫,嘿嘿……我还知道,咱们这就要到中天旅游了,你这就要见到你的老部下了,你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很兴奋,很激动……”张伟笑看陈瑶:“我说的对不对?姐!”
“嗯……你说的对,我的心里却是很复杂,百感交集,我离开的时候,还是4年前,那是,我是中天旅游的老板娘,这个中天旅游是我一手打造的,是我亲自打拼出来的,这帮老员工,都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我和他们的感情很深很深,我走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陈瑶托着腮帮,轻轻地说:“物换星移,沧海桑田,这不到4年的时间过去,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原来的老板娘又回来的,但是,老板换了,物是人非了……他们会心里怎么想呢?”
“该怎么想就怎么想,不是你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张伟说:“就像当初他们很多人都想不到我这个被迫辞职的落魄小子,几个月后,竟然成了中天的老板,竟然做了头把交椅,现在,轮到给他们第二个惊奇了,原来的老板娘又回来了,成为了我张伟的老婆,今后,不但是新中天的老板娘,还将是伞人集团的老板娘……”
“想一想他们吃惊的样子又很有趣,”陈瑶说。
“没事,我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了,免得到时候都把下巴吃惊掉了……”张伟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安排事情还是很仔细的,昨晚我给徐君发了短信,让他提前给大家吹个风,免得大家到时候觉得像是做梦……呵呵……这会啊,大家都在公司里等你呢,徐君总经理率全体员工恭候老板娘回来视察……”
“啊——你都安排好了?”陈瑶有些兴奋。
“是的,我都提前安排好了,大家,特别是那些你的老兄弟姊妹,都很渴望见到你,这会都等急了吧,呵呵……”张伟笑着看了一眼陈瑶:“到时候别太激动哦,美女……”
“呵呵……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些激动了……”陈瑶的脸色都红了,眼神发光。
此刻,陈瑶心情极其复杂,又很兴奋,张伟现在做事情真的很细致了,背着自己,将这次4年后重返中天的细节都安排好了,充分体谅到了自己的感受和心情。
陈瑶此刻心里急切想回到中天,见到自己久违的老部下,那些曾经和她一起共同拼打的兄弟姐妹。
30分钟后,上午10点33分,张伟开着车抵达新中天旅游门口。
陈瑶坐在车里,一看到新中天旅游门口,就愣了。
门口整理地干干净净,30名员工统一工作制服,齐刷刷整齐地分成两行,站在门口,第一排拉着一条横幅,红底黄字:新中天欢迎老板娘回家!
队伍的开头,站着徐君,同样穿着工作制服。
陈瑶坐在这里,眼睛立时就湿润了,一股澎湃的感动从心里涌上来,她看到了那么多熟悉的面孔,还有陌生的新人,但是,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真诚和热烈的笑容,都在欢迎自己。
张伟扭头看着陈瑶,轻声说:“姐,到家了。”
说完,张伟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给陈瑶打开车门:“又轻声说,姐,进家吧,家里人都在等你,都在欢迎你……回家……”
陈瑶看着张伟的眼睛,嘴角抿了抿:“老公,谢谢你!”
张伟微笑:“老婆,这是我为你,应该做的,这里的一切,本来都是你的,你又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是我带你回来的,带你回到这个你生命中的第一份基业,你人生打拼的第一个事业,你梦中常常念起的第一个站台……”
陈瑶感动地看了张伟一眼,在张伟的呵护下,下了车,站在车前,凝视着大家,看着那条横幅,看着大家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笑脸……
泪水很快模糊了陈瑶的双眼……
徐君冲大家做了一个手势,大家一起齐刷刷地喊道:“欢迎老板娘回家……欢迎陈姐回来。”
所有员工齐喊3遍,声音里充满了神情和欣喜,有的老员工已经开始抹起来眼睛。
接着,徐君走过来,抱着一簇鲜花,递给陈瑶:“陈姐,大家的心意,给你的。”
陈瑶接过鲜花,抱在怀里,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大家,听着大家,心里充满了盈盈的欣喜、感动、激动和冲动……
张伟站在陈瑶身后,轻声提醒说道:“姐,该你了,大家在等着你,都在看着你……”
陈瑶醒悟过来,走近大家,冲大家笑了,带着欢欣的泪花:“谢谢大家,谢谢你们,谢谢各位兄弟姐妹……”
说完,陈瑶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张伟走过来,站在陈瑶身边,接过陈瑶手里的鲜花,对大家说:“老板娘回来了,大家一起进去坐,到会议室……”
大家解散,老员工们哗啦一下子围拢过来,女的抱住陈瑶,男的围在旁边,喜滋滋地看着。
“陈姐,想死我们了,终于见到你了……”
“陈董,我们天天都在想你,你可回来了……”
“老板娘,你现在还是我们的老板娘,张董对我们很好,我们都喜欢他,得知你们在一起了,大家都祝福你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兴奋和激动掺杂在一起,当然,还有许多的感慨和交集。
陈瑶和大家逐个握手,泪花点点。
“我也很想大家,欢迎你们回到新中天……”
然后,大家一起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布置地焕然一新,鲜花摆放在会议桌中间,正上方空出了三个位置,这是为张伟和陈瑶徐君准备的。
大家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会议桌前摆放着水果,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吃,都在等着陈瑶过来。
陈瑶在张伟和徐君的陪伴下走进会议室,张伟让陈瑶坐在中间位置,自己和徐君坐在两旁。
坐定后,陈瑶微笑着看着大家,招呼大家吃水果:“各位不要拘束,吃,大家边吃边聊,不要客气……”
说着,陈瑶亲手剥开一个香蕉,递给坐在张伟下面的计调部林经理:“小林,来,吃!”
林经理忙起来结果香蕉,很高兴和感动:“谢谢陈姐!”
“大家随便吃,不要客气,”张伟发话了:“今儿个咱们是全体公司人员举办一个茶话会,专门欢迎陈瑶回来,欢迎咱们的老板娘回来,今天,是咱们新中天大喜的日子,在新中天的发展史上,必将写下浓厚的一笔……大家已经从徐总那里知道了,陈瑶现在是我的妻子,很多同事可能会很惊奇,会在心里问我们是怎么认识怎么走到一起的,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总结成一句话吧,就是:人生都是缘分。我和老板娘走到一起,就是因为‘缘分’这两个字,只要有缘,就能心想事成……好了,今天我不多说了,还是请咱们的老板娘说两句……”
大家一起鼓掌,热烈而真诚,欢欣而卖力。
陈瑶又一次站起来,向大家鞠躬。
然后,陈瑶坐下,又仔细把大家看了一遍,这其中有一大半是自己当年中天的老人员,这张伟一回来,打出了名气,老人员都纷纷回来了。
“各位熟悉的个第一次见面的兄弟姐妹,大家好,”陈瑶百感交集,说话了:“今天,见到大家,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两个字:高兴。高兴于我们4年后的重逢,高兴于我们4年后能在新中天重逢,高兴于大家都还在为中天而打拼,高兴于大家还能有缘分团结在张伟的旗帜下……总之,团聚总是令人欣喜的,令人鼓舞的,令人振奋的,新中天,在张伟和徐君的带领下,一定能做得更好,一定能超过中天历史上的任何时期,一定能让大家在为未来和明天努力打拼的同时获得越来越丰厚的回报……”
陈瑶娓娓而谈,大家都静下来,带着尊敬而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陈瑶。
“新中天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这个大家庭的其中一份子,都在为这个大家庭的明天而奋斗,在这个大家庭里,人人都是平等的,”陈瑶继续说:“人,可能会有地位的高低之分,有岗位的不同之说,有工种的各自属性,但是,在人格上,没有任何贫贱之别,每一个人的人格尊严都应该得到尊重,都应该得到理解,任何人都不可以去玷污践踏别人的人格,不管他有做大的权力和职位……”
张伟和徐君听得频频点头,大家入神地听着,眼光里充满了新奇和敬佩。
“目前,从我个人身份上来讲,我不是新中天的员工,按说,我是没有资格和大家说这些的,”陈瑶笑着看看张伟和徐君:“我今天和大家说的这些话,就当是我以一个姐姐的身份,一个老板娘的身份,和大家的交流,我和张伟有过一段离奇的爱情际遇,我们经历了很多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
“命运总是如此会开玩笑,总是如此地巧合,我和张伟,和中天旅游,和大家,总是有解不开的牵连,我们大家竟然又能如此这般地聚会在一起,这,本身就是缘,就是我们大家伙的缘分,缘,可遇而不可求,茫茫人海,我们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
“让我们一起来珍惜,一起来维护,一起来培育,一起来浇灌,让我们的新中天成长的更加茁壮,从一个幼苗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让我们大家都能在新中天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人生价值,收获自己的梦想……”
陈瑶侃侃而谈,真情真挚,真心真意,深深感动并打动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会议室鸦雀无声,大家都凝神细听,都被陈瑶真诚的内心独白所打动,所振奋,所折服……
陈瑶讲完之后,会议室想起了员工自发的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然后,公司安排大家共进午餐。
徐君早就按照张伟的安排,在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店订了一个大包间,全体员工一个大桌,共同举杯庆贺新中天老板娘的诞生和归来。
席间,陈瑶和大家每一个人碰杯,喝酒,畅谈,欢笑,回忆,憧憬……
觥筹交错间,大家欢声笑语,气氛融洽之至,都在为老板娘的归来而欢欣鼓舞。
午餐后,公司除了几个值班人员,都放假半天,回家休息。
张伟和陈瑶还有徐君回到公司,坐在徐君办公室里,商谈公司的事情。
陈瑶喝得稍微有点多,脸色红扑扑的,很是好看,坐在沙发上,有些摇晃。
张伟忙倒水给她:“额的神,做好,别晃。”
陈瑶笑了:“呵呵……”
然后,陈瑶看着徐君:“我看下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主要看财务报表和计调报表……”
徐君忙将资料拿过来,陈瑶仔细翻看着,徐君在旁边解说。
陈瑶看完之后,看着张伟:“老大,最近你赚了不少啊,发了……”
“还不是托你的福,没有你开辟的瑶北红色旅游线,咱们和那些旅行社竞争大家都在做的线路,哪里能有的钱赚?”张伟说。
“做生意就得这样,就要善于创新,善于做独家,人无我有,人有我优……”陈瑶说:“业务做的比较全,门类齐全啊,连机票都搞了代理了,还是中国机票联盟的代理……”
“东方不亮西方亮,全面开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几个经济增长点,确保公司的经营没有淡旺季……”张伟看了徐君一眼,得意地对陈瑶说:“我和徐君一起搞的,哈哈……”
陈瑶笑呵呵地抬起头,看着张伟和徐君:“这妹夫和大舅子,配合很默契嘛……”
然后,三人又一起就下一步公司的发展进行了商议和布局筹划,一直商议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和徐君一起吃过晚饭,张伟和陈瑶告别徐君,去了何英给张伟的那套房子去歇息。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傻熊,你今天有点搞得太大了,为了我,搞得公司今天一天都没营业,这得少挣不少钱啊,哎……”陈瑶笑呵呵地对张伟说。
“这算什么,姐,咱挣钱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生活地快乐,为了你,为了你的快乐,我可以不去赚钱,也可以拼命去赚钱,”张伟抚摸着陈瑶的手:“我只要你开心快乐幸福,赚不赚钱是次要的事情……”
陈瑶感动地看了张伟一眼:“今天见了大家,真的好高兴,谢谢你,傻熊,你让我体面地回到公司,体面地和大家见面……”
“这些,以后都是你的,是我们的,是我们伞人集团的一个分支,”张伟雄心勃勃地说:“我们的事业会越做越大,我们会在不断做大的事业中体现到我们的快乐和价值……”
陈瑶点点头,又说:“对了,你去杭州出庭的那天,我在家里遥控操作,开始处理我在兴州的房产了,这段时间,价格开始回涨了……我想处理一下,把资金都投到咱们的事业中去……或者,也希望能在你的助学和敬老的慈善事业中能发挥作用……”
“嗯……行,”张伟点点头:“先把资金放你手里,随着伞人经贸生意的不断扩大,现在公司的资金剩余越来越多,我想,回头我安排会计,除了公司正常的流动资金,多余的钱都提出来,放你那边,你保管好……等时机成熟,再进一步扩大规模,到时候,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你先保管好你手头的资金,别急,等用的时候我和你说……”
陈瑶莞尔一笑:“嗯……我和卖房子的钱都放在一起……”
“我不大善于理财,这今后的理财还得你来。”张伟说:“我以后只管做生意跑外,这大总管、掌舵人,必须还得是你……”
陈瑶笑着:“嗯……傻熊好乖啊……奴家会看管好咱的家产的,保证不跑冒滴漏……”
张伟嘿嘿一笑,关了床头灯:“睡吧,姐……对了,明天你打算怎么安排,想到哪里去?”
“明天……明天我想到普陀山去!”陈瑶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缓缓地说。
张伟在黑暗中一骨碌爬起来:“去普陀山?干嘛?去给老和尚尼姑捐款进香火钱?我可是告诉你,我不赞同啊,有钱也不给那帮坑人的和尚,咱们做旅游的最明白寺庙坑游客的道道……”
“扑哧——”陈瑶笑了:“你对寺庙和尚还有这么大的成见啊,我不是告诉你了,虽然我信佛,但是,以后我不会再给寺庙捐款,我觉得你说得对,寺庙的香火钱利润太丰厚了,从游客哪里赚得够多了,我决定以后利用咱手里这点钱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帮助山里的孩子上学,资助困难的孩子,建个敬老院,这些都比捐给寺庙强多了……嘻嘻……”
“那你去普陀山干嘛?出家?”张伟又问。
“嘻嘻……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凡俗之人,六根不净,怎么出家?人家能要我?别胡说了,现在这日子过得好好的,这么好的前景,这么好的男人,俺干嘛要出家?”陈瑶继续笑着说:“别想那么多,这次咱们一起出来一趟不容易,又没有了什么心事,我想让你陪我去普陀山看看老朋友,顺便拜拜佛,散散心……”
“哦……去普济寺看净空大师?”张伟问。
陈瑶说:“是的,好久没见他了,去看看他……”
“好啊,呵呵,那老和尚,还给我面过相,还叮嘱我做事情要三思后行,和我也算是一面之缘,”张伟拍掌笑道:“去普陀岛散散心,不错,是个好地方,顺便去沈家门吃海鲜,那海鲜一条街可是太棒了……”
“哈哈……你就只想着那海鲜了……”陈瑶笑着拉拉张伟:“宝贝,睡吧,明天咱们就下海了,就上岛了……”
张伟听话地躺倒,安静地和陈瑶偎依在一起,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伟和陈瑶开车直奔东去,直奔海边白峰码头渡口,乘坐渡轮直奔舟山沈家门码头,将车放在舟山,然后从沈家门坐快艇直奔普陀山。
海上今天风浪很大,船晃得厉害,幸亏张伟和陈瑶都不晕船。
上午11时,张伟和陈瑶顺利到达普陀山码头。
没想到刚下船就被宰!120元的登岸门票让张伟挺不自在的。
“真黑,”张伟恨声道:“这些和尚不用交税,还收这么高的票价,宰人啊,杀人了,小刀磨得飞快啊……”
“呵呵……你就别这么愤青了,这规矩实行了很久了,都这样,凡是来这里的,上岸就是120元,就好像是进山门,要收进山费一样……”
“穿着袈裟的强盗,和明抢没什么两样,哼哼……上了岛,看不看寺院都得交钱,太霸道了,霸王条款……反正,我这辈子是打死也不让和尚赚我的香火钱……”张伟说。
“你不愿意不要紧,多的是自愿捐款的,你看那些善男信女,挎着黄布包的,多虔诚啊,这些人就是普陀山经济的主要来源,一个是他们将贡献门票钱,另一个是他们还会贡献香火钱……这其中不乏有钱人……这人啊,越有钱,就越迷信,就越舍得往这上面投钱,你让他捐款资助社会公益事业他心疼,可是捐给阿弥陀佛,他大方得很……”陈瑶说。
“你不就是一个吗?”张伟带着讥笑看着陈瑶。
“那是以前,我信佛,我是佛门俗家弟子,我捐款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现在明白了,还有许多更值得我去做的事情,更值得我去捐款的事情……”陈瑶说。
“这就对了,你听听这些和尚尼姑整天哼哼唧唧无病呻音这些东西,说得那些什么狗屁佛经,恐怕他们本身自己都不信,净蒙人,只要给钱,好话说尽,一不给钱,诅咒骂死,汗……”张伟犹自对那120元的登岸门票很不满,嘟嘟哝哝。
“好了,宝贝,别嘟哝了,信仰自由,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必对他人非议,”陈瑶莞尔一笑,拉拉张伟:“我带你转悠转悠,给你当义务讲解员,我的讲解绝对是一级棒……”
张伟想起此次是陪陈瑶来散心的,也就释然,和陈瑶拾阶而上。
走出码头,登上公交,直奔梦中几回牵肠的紫竹林。
公路沿山蜿蜓而上,沿途行人络绎不绝,酒肆吆喝不绝于耳。
两人第一站去了不肯去观音院。
“这寺院有意思,名字怪怪的而且拗口,导游小姐,关于这名字,有什么来头吗?”张伟笑嘻嘻地看着陈瑶。
“当然了,张先生,”陈瑶笑呵呵地看着张伟:“这个名字是有由来的,话说公元834年,也有人说是900年左右,一位日本禅师慧锷来到东土,在山西五台山寺院进修,回国前,他到每一尊佛像前拜别,当他来到一尊观音像前时,长跪不起。五台山寺院的住持明白他的心愿,主动将观音像相赠。
“慧锷于是风尘仆仆来到普陀山,准备在此渡海。头一天本来晴空万里,然而一开船,就狂风大作暴雨倾泻浊浪排空,渡船根本无法前行,只好退回暂住。第二天,风雨一直没有停过。第三天是个好天气,慧济打算驾船赶路。他的船刚一驶离岸边,便被一朵朵的铁莲花团团围住。慧锷此时顿悟,从船舱中请出观音像供在船头,跪拜道:如果观音大士不愿东渡扶桑,可随观音的心愿,在此择地供奉。
“话音刚落,只见海面上出现了一头铁牛,将铁莲花一朵朵吞噬,开辟出一条航道,慧锷的船就顺着这条航道随波漂到如今的不肯去观音院处。目睹这一奇观的岸上张姓渔夫,腾出自家的两间小茅屋,打扫干净,自愿供奉这尊因留恋普陀山不愿远去的观音,并将此房屋取名为不肯去观音院。从此,普陀山有了第一处供奉观音的道场,慧锷也成了普陀山的开山祖师……
“呵呵……由此看来,普陀这千余年来的佛教名胜之地,是由日本人创始的,可见中日两过人民自古就相互交往,具有密切的关系……1918年8月,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有为先生到普陀山小憩并作诗述怀:观音过此不肯去,海上神山涌普陀。楼间高低二百寺,鱼龙轰卷万千波。云和岛屿青未了,梵杂风潮音更多。第一人间清净土,欲寻真歇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