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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殷菱和滕署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人对峙了良久,殷菱终是难以忍受如此压抑的气氛,于是率先打破沉默道:“滕族主三年前咱们早已各不相欠,如果你今日前来是想故友叙旧,那么我很欢迎,如果滕族主是为了别的,那么还请滕族主慢走。”
“你当真如此绝情?”滕署这次竟然难得没有发火,只是无比沉静地凝视着殷菱,似乎想将她看穿一样。
殷菱神色淡淡,玉容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滕署窥探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不由得略有失望。
“滕族主,有些事既成事实,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纠缠不断。”殷菱微微一顿,声音略带飘忽道,“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缘起缘灭,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收购望月楼?为何又有定下那般奇怪的规矩?”滕署略一停顿,移步凑近殷菱,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说你是出于对我的怀念?”
如今的望月楼规定若是彼此深爱的情侣或夫妻光顾可以享受优惠。滕署自然将这个规定跟他联系在一起。当初是他给她送了望月楼的鸡腿,想来一定是这个情结才会让她之后对望月楼做出这些举动。
“滕族主,本小姐见过自恋的,可是还没见过像你这般自恋的。”被滕署戳中心事,殷菱的眼眸深处快速地闪过一抹慌乱,虽然他很快便恢复神色但还是被眼尖的滕署捕捉到。
原本滕署只有六成的把握,如今殷菱不经意间泄露了情绪让他信心倍增,唇瓣泛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悠悠开口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因为滕署此刻和殷菱靠得极近的缘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殷菱的耳畔,让殷菱顿时感到犹如电流击过全身,她心中一乱,连忙向后退出数步,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滕署,信不信由你。”殷菱自然知道精明如滕署不好糊弄,当下板起脸冷声道,“好了,没什么就请你离开,本小姐要休息了。”
眼见殷菱失去了方才的淡定,滕署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他不怕这个女人发火,就怕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出淡漠清冷的表情。她还知道生气说明自己还可以牵动这个女人的情绪,总好过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滕署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顿时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他有些耍赖地往一旁的美人榻一靠,不客气地给自己斟茶倒水。
从练武场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可是滴水未进,如今心头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了渴意。
殷菱看到滕署此刻赖皮的一幕,忽然间眼色缥缈,脑海里突然间就想起了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追求她,总是死缠烂打,那时的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位天下第一公子应该改名叫天下第一无赖,可是此时此刻看在眼里,她却感到温暖一片。
这个世上肯为你放下自己尊严,愿意为你变成流氓,不是因为这个人不知自重,而是因为和你比起来他的尊严可以视如尘埃。
多年后的今天,再次看到滕署熟悉的赖皮模样,不知为何殷菱心中微微一热,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心得。
“走,跟我走。”
殷菱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让滕署快些离开,谁想到滕署突然没头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还不及反应过来滕署身形一动,已经起身抓住了殷菱的手腕。
殷菱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问道:“去哪儿?”
看到殷菱惊愕又有些呆萌的表情,滕署脸上漾起邪魅的笑容,“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话落,不及殷菱开口,他已经拉起殷菱飞出了房间。而殷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拒绝,被滕署傻傻地带出了相府。
与此同时,长乐宫。
香烟袅袅。太后正在礼佛,她微阖着眼眸,手上持着熠熠发光的舍利佛珠,嘴巴喃喃自语。便在这时,桂嬷嬷匆匆进来,看到太后正在礼佛,一时间不敢在上前叨扰,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片刻之后,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眸神色幽深,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桂嬷嬷见状,面色一喜,将太后从织锦蒲团上扶起身,接着又将太后扶到美人榻上,替太后在背后垫上了一个秋香色芙蕖大迎枕。
“什么消息说吧?”太后伸出玳瑁镶钻护甲轻轻地挠了挠云鬓,语气慵懒道。
桂嬷嬷闻言,顿时一脸欣喜道:“太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被您猜中了。”
太后一听,如古井般的眸子透出森寒的冷芒,略一迟疑道:“你是说皇上那里……”
“回太后,老奴之前依照您的吩咐派人监视了御书房,没想到皇上和追影的一番谈话后确认了殷无忧就是那个妖女殷菱。”桂嬷嬷说道这里,神色凌厉道,“这个妖女竟然改头换面,差点儿就瞒过了所有人。还好逃不出太后您的五指山。”
“哼,本宫早就说过想要确定那个殷无忧究竟是不是殷菱,只需要从皇上那边下手就行了。”太后得意的神色一变,下一瞬一脸怨恨道,“该死的妖女竟然阴魂不散,三年前没有死掉,现在又想祸国殃民。不过,这次本宫决计不能再饶她了。”
三年前太后因为殷菱的缘故而被慕瑾瑜遣送到了皇陵,太后一生浸淫权术,从小小的妃子爬到太后的宝座上可谓是人生大赢家,可是一世英名最后毁在了一个相府千金手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去年她故意让随行的御医散播消息说她身体虚弱,恐怕时日无多,慕瑾瑜最重孝道一时心软将她从皇陵接回宫中静养,之后倒也安分再没有在宫中掀起风浪。可是今日在演武场上殷无忧的身份遭到怀疑,她对殷菱恨之入骨,于是便安排桂嬷嬷调查殷无忧的身份。
如今听桂嬷嬷的回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接着桂嬷嬷凑近对她耳语了几句,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老谋深算的光点,沉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根本就无人能察觉。
“滕署,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直到渺无人烟的山谷里,滕署才将殷菱的手放开。殷菱的脸色十分难看,与其说是因为滕署强行带她来此而生气,倒不如说她是在气自己。
明明她不该与这个男人再做纠缠的,明明她是该和他保持距离的,可是她几乎没怎么反抗就随他来了这里。明明已经是再不可挽回的局面,究竟她的内心深处还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前我带你来过这里。虽然那时相处短暂,但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记忆。”滕署抿唇淡淡说道,面具下那双桃花眼含了一抹轻烟般的笑意,殷菱看在眼里不知为何竟有丝丝的心疼。
三年前这个山谷桃花芳菲,当时她还不知银叶即是滕署,当时他将自己带来这个山谷,在这个山谷的小木屋里她吃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顿晚餐。
美味自是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自己心爱之人为她下厨的,当时她还忍不住调侃说他的厨艺比医术好。如今回想起来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昨日。
对她而言,当初与滕署在这山谷中度过的也是她记忆中最宝贝的一部分。
殷菱眸子微微一黯,略带叹息道:“缘起缘灭,不可强求,否则只怕到时连所剩的美好回忆也要丢失了。”
滕署心口微微一痛,这一刻他从殷菱的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了淡淡的忧伤。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依然是三年前惊艳绝伦的面容,可是眉宇之间萦绕着一抹淡淡的轻愁,滕署看着眼前的人儿只感到一阵揪心。
一时间心里默然叹息。这个女人性子一向倔强,既然不愿告知心事恐怕他再逼迫也无用。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滕署妥协地叹出一口气,说道,“好了,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疏远我,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强迫你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殷菱蹙眉道:“什么条件?”
“今天的时间陪我在这山谷中度过。”
殷菱刚要拒绝,只听滕署又道:“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保证今后没有你的允许绝对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不会再缠着你。”
明明恨不得想要甩开滕署的纠缠,可是当这个男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时,殷菱又觉得自己的心房像是被掏空了。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将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好,我答应你。”
眼下殷菱觉得自己也没有更好摆脱滕署的办法了。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应该不算违背毒誓吧,她自我安慰着,眼下似乎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滕署闻言,乌黑的桃花眼闪过一抹狡黠如狐的精光。他刚才嘴上是那么说,可是心里却做另一番打算。
他不会再逼迫她,不过他必要将这个女人隐瞒他的事情调查清楚。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认定这个女人了。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不再言语。
“你在小木屋里休息一下,我去打野味。”一进小木屋,滕署先替殷菱倒了一盏茶,唇畔噙着温柔至极的笑容。
殷菱点了点头,脸色不自然地将头转开。
滕署也不多言,推门出去,随后殷菱只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这才打量起小木屋来。
房间里依旧如三年前那般窗明几净,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鲜花芳香,沁人心脾。望着简单熟悉的陈设,殷菱不由得有些恍惚起来。
她走到桌前挑起冒着微微热气的青瓷茶盏,里面茉莉/花瓣在淡绿色的茶汤里起起伏伏,煞是好看。鼻息间尽是淡淡的茶香。
她举杯抿了一口,依旧是熟悉的甘甜清香。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蓦地,她再次饮了一口,竟然觉得茶汤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她忍不住苦笑,放下茶盏,目光随意流转间却在想要收回时在某处猛然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