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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神情复杂地看着岑薇缓缓下楼而去,站立良久,才转身开门进了屋。
刚一进屋,一兜东西劈头盖脸地砸到她的头上,将她砸倒在地,没等她明白过来,雷奕霙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滚出去!本王从未碰过你,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你自己最清楚,不要栽赃到本王头上!你根本就不配上本王的床!”
自他回到家中,关上门,始终靠在门上,默默地流泪,听着岑薇在门外狂喊,感受着她的小手在门上拍动带来的震颤。
听到含香对她的那番言语,听到她下楼而去的声音,冲到阳台上,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独自远去,真想立刻冲下去,向她解释一切的误会,告诉她自己的清白。
刚冲出两步,想起她手上的戒指,一切都化为愤怒与痛恨,锁住了他追寻的脚步。
含香看着冷酷无情的雷奕霙,委屈的泪水遮挡了视线,浓厚的烟熏妆糊花了整张脸,“我刚才那只是骗岑薇的,我见你并不想见她,所以替你劝走她,我并没有孩子,更没有什么其他男人。这半年来,我的眼里只有你,可你总是不肯正眼看我,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不要赶我走,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雷奕霙对含香的苦苦哀求不予理睬,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扔出门外,而后“啪达”一声反锁了门,明天得找人将门锁换了,不能再让她随意出入自己的住处。
在他眼里,含香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一个奴仆,他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服侍自己罢了,所以才能容忍她在自己身边打转,如今,她竟不识好歹,对岑薇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没有象在前世时赐她死罪,已是对她宽宏大量了。
岑薇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看着眼前不足二十平方的地下室,想起雷奕霙无论是做鹦鹉还是做人时,在这间地下室共渡的那些时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馨,让她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家。如今,这一切都将不复返,她再也等不到他的回眸,再也看不到他柔媚的笑颜,再也感受不到到他的娇痴。
岑薇疲惫地拉过被褥,将自己深深地卷起,卷成一个大棕子,将自己层层包裹。
昏昏沉沉中,似有人在耳边温柔地轻唤,“岑儿,岑儿,醒醒,这样睡会着凉的。”
岑薇睁开醒忪的眼眸,眼前妖魅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关切,“霙儿?”
妖颜上两道剑眉轻轻蹙起,眼眸中含了不悦,“岑儿,是我,涟!”
岑薇这才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一头如水青丝兀自滴着水,将薄薄的亵衣打得透湿,将他胸前的春光隐隐地透出,令人生出无限暇思,再配上他那世无匹敌的妖颜,真真个绝代秀色,诱人无穷。这样的装扮、这样的人,除了雷玉螭,又会是谁?
岑薇惊呼一声,吃惊地张大了嘴,自己……自己怎么又回到了异世?还有……这是在哪里?似乎是浴室?自己正不着寸缕地躺在浴池里!而那个妖孽雷玉螭正兴致盎然地蹲在浴池边色迷迷地看着自己!
“啊!”岑薇大吼一声,将守在门外的婢女们惊得心脏猛跳,这主子又发哪门子神经?
“你个色狼!偷看人家洗澡!快出去!”岑薇高分贝的嗓音在浴室里回荡,令雷玉螭耳膜发胀。
雷玉螭好笑地看着岑薇,看着她慌张地四处躲藏,偏偏是那池水清澈见底,无论她如何躲藏,都可将她娇美的身躯一览无余。
他索性侧躺了下来,一手撑头,一手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弄着,本就松松地系着的亵衣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松散,露出大片麦色肌肤,因了他的侧躺,原来刚健有力的身体,此时呈现出跌宕起伏的曲线,婀娜多姿,娇媚柔美,妖眸频闪,魅惑无边。
“唔,岑儿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邀得奴家与你共浴,怎的就成了奴家成了个色狼?”
软软的声音、蜜糖腻人的语调、频频放电的妖眸,立时将个岑薇电了个七荤八素,忘了东西南北,也忘了身无寸缕,正在四处躲藏,傻呆呆地在水池中央站了起来,露出胸以上的部位,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问道:“我邀请你?”
雷玉螭看着被电傻的岑薇暗暗好笑,一双妖眸眯起,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岑薇修长柔美的娇躯,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清澈目光,心神激荡,体内刚刚平息的欲望再度被唤醒。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开玩弄着的秀发,移至腰间,手指轻轻一勾,亵衣的系带随之松开,一双妖眸紧紧地锁住岑薇,缓缓起身坐起,双腿垂进池中,手臂轻扬,亵衣轻轻滑落池边,自己也滑进池中,在岑薇一脸的错愕中,一步步地向岑薇靠近。
“你……你……要做什么?”岑薇一步步地后退,一脸的惊慌,看他色迷迷的模样,不难猜出他的意图,心头又慌又羞,同时还有着隐隐的渴望。
这浴池呈莲花形,紧靠墙壁修建,岑薇所退的方向正是墙壁的一侧,当她光滑的肌肤碰触到冰凉的墙壁,才发觉已被雷玉螭*入死路,想要逃,他坚实光洁的胸膛已堵住了她的去路,两条强健有力的手臂已将她圈在其中。
“唔,岑儿,真懂得男人的心,知道如何诱惑男人,欲拒还迎,最是令男人销魂!”雷玉螭低下头,在岑薇耳畔轻轻媚语,舌尖时不时地轻舔一下她娇红的耳珠,身体渐渐贴近那具令他销魂噬骨的娇躯,双臂悄悄地收紧,将她紧揽进自己怀里,肌肤相贴,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渴望,脉脉温情化为如火热情,将岑薇吞没,将雷玉螭燃烧。
岑薇疲惫地一动也不想动,任由雷玉螭为她穿衣披裳,看着他妖媚的俊颜,恬淡安宁的感觉回荡在心间。
雷玉螭穿好衣服,走出门外,从婢女手中接过备好的汤药,心头发沉,眸中痛苦顿生,待回过身来,痛苦已被很好的隐藏,面对着岑薇,眸中隐隐有着愧疚与不忍。
岑薇坦然地接过雷玉螭手中的汤药,一口饮尽,而后冲着雷玉螭吐吐舌头,作个鬼脸,撒娇道:“哇,好苦啊!我要吃糖!”
雷玉螭眸中闪过一丝心痛,拿起一旁备好的松子糖,放进自己嘴里,就在岑薇面现不满,作势要抢之时,伸手将她的头勾过,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将口中的松子糖渡到她的口中,灵巧的舌舔去她唇角上挂着的药汁,这才松开她,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双眸含着愧疚深情地望着她,哑声说道:“对不起,岑儿,委屈你了!害你不能做母亲。”
岑薇将口中的松子糖咽下,轻轻晃晃头,伸出手轻抚雷玉螭的脸,柔声道:“涟,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没有关系。其实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是我害得你没有子嗣,是我对不起你。”
“岑儿!”雷玉螭深情地低唤一声,再度深深地吻上岑薇的唇。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雷鸣皇宫御书房内,皇帝雷玉蛟兴致高涨,指着书案上摊着的一本奏章对一旁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的雷玉麟说道:“三皇弟,这个柯梦龙主动请求朕将远邪郡主许配给他,看来是已知远邪的身份。”然后惋惜地说道:“可惜,朕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当他得知远邪就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岑薇时,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惜了,可惜了!”边说边摇头叹惜。
雷玉麟挑挑眉梢,那个书呆子,又倔强又固执,还有些儒酸气,真不对自己的胃口,有什么好的?也就他这个玩心大的皇兄把他当个宝,一再容忍他的忤逆犯上,还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真不知皇上看中他哪一点。如今让他作自己的女婿,自己还真有点儿看不上,不过,算了,反正那个女儿自己也记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长得太与众不同了,简直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就以她那副尊容,能嫁出去,倒也省了他*心。
雷玉麟换个姿势,好令自己更舒服,用手指掏掏耳朵,而后吹吹那个手指,懒洋洋地问道:“皇上,准备准了柯梦龙?”
雷玉蛟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雷玉麟,不满地问道:“你不满意朕给你挑得这个女婿啊?要不是他不肯娶朕的女儿,朕还不舍得将他让给你呢!”
雷玉麟正想要还嘴,门外太监掀帘进来禀报,“禀皇上、三王爷,霙王爷求见!”
雷玉蛟与雷玉麟二人诧异地互看一眼,这个任性的小王爷一走三年,杳无音讯,此刻突然回京,必有变故。
雷玉蛟坐回书案后,一脸的威严,“宣!”
太监刚退出御书房,雷奕霙就掀帘冲入,看到其父也在,微微一楞,随即俯下身去,“侄儿拜见皇伯父!皇伯父安好?”
雷玉蛟呵呵一笑,“霙儿平身,在这御书房内不必多礼。”
“谢皇伯父。”雷奕霙依言起身。
转过身来,面向父亲,又要俯身下跪,被雷玉麟拦住,淡漠地说道:“皇上已准了你在这房内不必多礼,你就站着回话吧。”
这个儿子被太后及皇上宠坏了,三年前任性地偷溜出宫,离开雷鸣,一走三年,从不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行踪更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报网络广泛,勉强能得知一些他的行踪,否则,他是死是活,自己都不知道。
他这一走可好,可苦了自己,太后整日里埋怨自己,说在他母妃死后,只顾着留恋百花丛,没有好好照顾他,以至于他心生不满,离家出走。一见他就向他要皇孙儿,再也没个好脸色给他看,若不是皇上从中斡旋,太后早下懿旨让自己离开雷鸣,亲自去将儿子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