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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今天不能喝水了吗?”那个叫作刘东的光头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对面一脸沉默盯着这片空旷的仓库的黄安。他其实挺渴的,还偷偷在来的时候喝了一口水,所以,他听不明白这水为什么不能喝。
黄安没有给他回答,顺着他的目光,刘东也看过去,大哥在盯着一个水泥地面干什么。
他不明白,这水泥地有什么好看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地上有一些圈圈的水渍,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大哥,我带人先在外面答帐篷了,今个去山下的小店里买,帐篷不够,两个人凑合一下,也要有三个人没地方睡,要不,今天就先睡屋子里?”耗子看着黄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仓库,老大非要他们睡在外面,这城里的天气是很暖和了,樱花什么的赏花季都没有了。
可是在这半山腰上,可不暖和。
耗子搓了搓他的手臂,觉得他在该套一件长袖,自从上次最后一次在地下场里决斗的时候,他就被对方给上了关节,每逢温度变化的时候,他都非常的敏感。跟旁边的刘东不一样,他觉得这些长袖的衣服挺好的,对他这种瘦小的人来说,穿上也舒服。
但是,旁边的流动都已经热的流汗了。也是,就连冬天,他都是只穿一件短袖一件外套的。
听见耗子说的提议,黄安摇摇头,他可不打算这次任务,让这些人再折进去几个。
“不,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面,里面不要多呆,这房子的毒气还没有散,吸多了会死人的。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办就行了。今天在打散时间,你们轮流看着。这个女人不要让她跑了。”黄安交代了完,转头看了看坐在那个桌子上的女人,上面只交代了好好看着她,那么,他就不打算为难这个女人。
他这么看着之后,转头对着旁边的人说到,“其他人都出去,耗子,你负责今天的守夜,其他几个人跟我出去一趟。”
他看了看天色渐渐昏暗下去,在这山间,一但天黑,就会非常迅速的黑下去,可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解决水源的问题。
越早解决越好,他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什么纰漏,但是,现在这一刻,他知道也许要做好在这里生活好长时间打算,那样的话,他们带来的东西几乎就不够看了。
“你们其他几个人,跟着我过来,刘东,你把衣服穿上,别在掀开你的肚皮了。这原来是个制毒的仓库,毒气还没有散去,你要是不想死的这么快,就这么干吧。”
他一说完,其他人吓的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保全身上下都捂严实了,才想到自己重要的五官都暴露在外面,这要是被毒感染了怎么办?
瞬间,好些人手脚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大头了。
特别是刘东,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又想到自己的眼睛,想要伸出手指捂着眼睛,发现完全无法办到。
看着他手下这么一出滑稽的场面,黄安咳咳两声,“你们四个,跟我上车,去拉水。”
被点名的四个人,一听见要短暂的离开这个地方,高兴的上了车子,在没有刚才的抱怨声了。
暂时不用在里面看守的三个人也高兴的赶紧走出仓库外面,好像是逃离了一场生死一样,他们站在帐篷边上,看着大门里面那四个无辜的兄弟,还有一个可怜的女人。
原本,他们还想要趁着黄安离开的时候,对那个女人动点心思,现在看着那个女人全身暴露在毒气之下,碰她的话无疑就是给自己找死了。想到这个,谁都没有那点点小九九。
……
在他们背后不远的一个小树林里,两个警察一路跟踪这原本的那辆黑色商务车,最后终于跟踪到了这个地方。
停靠在不远不近的这个地方,老警察还仔细扫去了他们车胎的痕迹。
找好位置监督之后,老警察看着望远镜里有五个人再次坐着车子离开了,而剩下的三个人则站在仓库外面,开始搭着帐篷。
“师傅,你看见什么了?”小警察跟在他的师傅身边,也焦急的看着远处那个大房子。但是凭借他1.0的矫正视力,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警察看了一会儿之后,没有在发现多余的什么,就把自己手里的望远镜扔给了他身边的小徒弟。
自从上次他们差点被发现之后,他现在心里要谨慎多了,距离那伙人更是拉开了一个很长的距离了。
如果这次他们在被发现的话,无论他的小徒弟用什么理由,都无法忽悠那些人了。他们就真的要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他们在野炊啊?!”观察完之后,他听见身边的小徒弟这么总结了一句结论之后,气得他直接给了他徒弟一个后脑勺,野炊个鸟!
“你见过在房子边上野炊的?”老警察拍着他的脑袋,瞪了他一眼之后,无关痛痒的说了一句,“好好想想。”说完,他心里感叹着,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听说笔试成绩还是第一,他怀疑这小子真是读成了一个书呆的脑子了,问题是局长怎么也让这种人混进来了,那面试都是谁考的?
他走回到自己车里,拿起手机,寻找着信号。
这半山腰上,信号简直比地洞里的老鼠还要难捉到。
他围着车子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一格信号,脾气有些急躁的老警察再次走走远了一点,转头不放心的对着他的小徒弟说到,“你仔细盯着那个地方,也小心周围其他的动静。”
“放心吧,师傅。”趴在地上,还距离那些人那么远的距离,小警察感觉无比的安心,根本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他给自己师傅打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转头盯着远处半山腰上的那间神秘的仓库。
风声沙沙的吹了过来,他一个人的时候,思路也一下子打开了,就像当年他瞎猫撞个死老鼠,居然通过了政法考试,能混上成为一枚光荣的国家公务人员,现在想想都是无比幸运的一件事。他觉得自己大脑当时一定是被一束神秘的电流给打了一下,才会这样子。
现在,他那种神秘的感觉再次回归到自己身体里,各种天马星空的思路全开,甚至马力十足的运转起来。
仓库跟民房是很容易区分的。那件黑兮兮的仓库看起来格外的神秘,像是一个黑色的古堡,被女巫下了诅咒,从此遗忘在了整个黑暗的人世间。
他有些玄幻的想到上次他跟女朋友一起看的美女与野兽,用他偶尔有点抛锚的逻辑思维想了想,觉得自己这种想法还挺好玩的。
只是,冷吹一吹,连那种诡异安静的感觉都吹的他后脊背好像有什么人在他身上不停的吹着冷气。他的幻想这会自动转播成了鬼故事,吓的他自己感觉后背都僵硬了。
常年都说山里有些神神秘秘东西出入,他赶紧让自己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转头,让自己专心的看着前方,不敢胡思乱想了。
“刚才我的逻辑一定是错误的。”他自己安慰自己,“世界上就没有鬼怪一说,我要相信唯物主义,相信科学主义……”他像是老和尚念经一样的开启叨叨模式。
很快,他就忘记了刚才自己把自己吓一跳的原因,看着那个黑兮兮的仓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了,周围什么都没有,就建一个仓库本来就不合乎常理,而且什么样的仓库需要见到这么远的地方?”
一边盯着那个孤零零的黑房子,一边扫视着周围的场景。
在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现场的考试卷子了,他的望远镜里看到的图面,就好像是考题里那些告诉他的线索,找出来,就能顺着那个思路知道这道题的答案了。
他仔细盯着那三个在外面搭帐篷到人,一边在自己的手机里罗列出各种细节。
全部是同款长袖,蓝色
军绿色帐篷,隐秘性好
水池,黑色
晾衣架三个
土地,寸草不生……
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这一切,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接近答案了。
不远处,老警察不敢走的太远了,他将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报告给了自己上司,等着听下一步的指令。
“我觉得那个房子里有什么,他们没必要非要藏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要是每次他们偷偷拐卖人都是这么麻烦的话,我们早就抓到他们了,但是,这回的跟踪让我觉得不对劲,局长,具体我也说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可是,我感觉我们快要抓到他们把柄了,我请求继续在这里监视。”老贾顺着这断断续续的信号,给他们局长报告着现在的情况。
他听见局长又在电话里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他继续说到,“如果只是要拐卖妇女儿童或者贩卖的话,他们本应该选择哪种很普通的车子,非常不起眼才对,这样才不会引起我们的关注。可是,我们这回跟踪到的是他们突然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头,这种车子就算是在市区也不是满大街跑的。”
一口凉风带着山间特有的清香气息吹进他的鼻息,长年跟老烟枪打交道的老警察对那种空气如同牛嚼牡丹,一点都没闻出什么味道,只是在呼吸了一口之后,他头脑里的思路更加清醒了。
将自己大脑里形成思路整理出来继续汇报到,“我觉得有问题,他们当初出发的时候,特别的急,我亲眼目睹了他们差点撞了一辆车子。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到酒店里绑架人。可以推测,他们在那个时候一定是在赶时间。
而且,在酒店里,神神秘秘的运走了那个一个人,我觉得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重点是,这个人应该还是活着的。因为我们看看他们那辆车开出了市区之后,就接上了十个人一起上了高速,开到了这山沟里。
死人还用的着这么来处理尸体吗?又不是老教授给自己那帮实习生带课,还要围观一下。
所以,我肯定里面的人应该是活着的,并且对司明远的某些事情很有影响力。”
听完他的汇报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局长伸出手,拿着笔简单的记录了他说的发现之后,用笔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也知道自己拍出去的这个警察在跟踪方面要比其他人的经验都多,也丰富。可是,跟踪这么一个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确定的东西,他没有把握,会不会他们又一次扑了个空,浪费了警力。
目前,那个公交车的案子依旧是大众眼睛里热闹的案子,悬而未决完全勾引了围观群众的兴趣。上面给他们订出来破案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他们想要再规定时间里完成这个任务,却越来越艰难。
自从那两个凶手进来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说了。就连那个女人,除了说是司明远指使的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就跟瘪嘴的蚌一样,那缝隙太严密了。
连着招了司明远作了七次笔录了,怎么看,司明远都能证明自己不在场,也跟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原本都打算就这么结案的时候,专案组的人却跟他们合并查案子了。
听见他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有案件的陈述,要求他们不能结案,他们嗅到了阴谋气息,狐狸露出了尾巴,这个时候,有了马脚,一定不能放过司明远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司明远都可能干了什么!听着那些事情,作为局长,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碰见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偏偏,那个人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点尾巴都没有让人抓住。
他们这一伙人继续找着证据,可是,从哪方面看都似乎没有了,他们又一次失去了方向。外面那些哭着说丢了孩子的人,天天聚在门口,想要从他们嘴里在问出点什么来,却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能凭着十几个受害者的眼泪,就随便给一个人定罪,证据,所有的一切都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