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陈靖廷的来信

六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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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给侯爷赐座,且命人给上了一杯云雾茶。

    侯爷喝了一盏茶,问道:“皇上,听闻靖廷出了公差,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

    皇帝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看着侯爷沉声道:“今日侯爷若不来问,朕也打算明日传你入宫。”

    他从案头上抽出一份折子,道:“这是金福江冒死送回来的折子,金福江已经伤重不治。”

    侯爷眉心一跳,急忙起身双手拿了折子打开看。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双手微颤,“什么?”

    “朕已经派了苏意去,苏意昨日命人快马加鞭送回来靖廷房中的物品,其中竟然有一封信是给宁安县主的,因昨晚是庆功宴,朕没有告知,免得你难过。”皇帝从盒子里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侯爷心底蓦然一痛,哑声问道:“找到尸体吗?”

    皇帝沉声道:“苏意调查的结果,人应该是被炸药一同炸飞,现场找到许多断手断脚,目前还没发现靖廷的,但是靖廷的佩剑在现场找到,丝毫无损,苏意也送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他贸贸然就行动吗?他不是这般鲁莽的人啊。”侯爷悲从中来,他如何跟子忠兄交代?那可是陈家唯一的血脉啊,他还没成亲啊!

    “据金福江所奏,他们的行动被泄密,因而靖廷只能提前行动,如今苏意在揪内奸,朕发誓,要把这内奸碎尸万段。”皇上咬牙切齿地道。

    侯爷慢慢地拿了信,那是给瑾宁的信,皇上没有拆开。

    这是皇上对他的信任。

    “朕知道他和陈侍郎的妹妹定了亲,这门亲事,侯爷看着去处理一下,靖廷的事情,还不宜公开。”

    侯爷悲痛地道:“陈侍郎已经退亲,在他去办差之前就退了亲了,臣会处理此事,皇上也莫要太悲伤。”

    侯爷知道皇上和靖廷感情深厚,靖廷出事,皇上怕也十分难过。

    “退婚了?”皇上冷冷地道:“如此说来,陈家还看不上靖廷啊?”

    想起陈侍郎是侯爷的女婿,才止住了后面的话。

    “臣想去一趟东浙!”侯爷道。

    皇上道:“你不必去,擎天太上皇已经去了。”

    “太上皇去了?”侯爷心中一紧,若说太上皇都去了也没有消息,那靖廷多半是……

    皇上凛声道:“你安心在京等候消息吧,如今朕还动不得东浙王,靖廷摧毁的兵器基地,他矢口否认是他的,此人做事滴水不漏狡猾透顶,苏意在东浙会留一阵子,搜集他的罪证,一旦确认,朕马上派你和萧侯前往剿灭他的叛军。”

    侯爷不知道是怎么离了宫的,手里捏着一封信,心里头说不出的悲痛。

    他早把靖廷当做自己的儿子,用心栽培,这孩子着实出色,文武双全,做事谨慎稳重,皇上和皇太后对他都赞不绝口。

    “徕君!”回到府门口,他叫了家将前来。

    “侯爷!”

    “把信送到瑾宁的手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拆开信,递给了徕君。

    “是!”徕君接了信,转身便去。

    瑾宁没想到侯爷那么快就来了消息,且还带来了靖廷的信。

    他给她写信?

    可这封信为什么是侯爷转交给她的?按理说若靖廷要给她写信,是属于私信,和公文是分开的。

    “将军的信?”可俐取笑地道,“将军竟然还给你来信了,快拆开看看写什么了?”

    瑾宁推开她的脸,“去,别偷看。”

    “谁要偷看?”可俐说着,脑袋还是一个劲地凑上去,确实是想看。

    瑾宁转身进了屋,把门关起来。

    可俐在门外笑着道:“将军又不会说什么情话的,怎么就不能给看了?”

    “瞎说什么?我和将军是清白的。”瑾宁没好气地道。

    “谁说你们不是清白的?此地无银。”可俐嘿嘿笑了一声,回头遛了小黑出去。

    瑾宁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都不知道是是主子了。”

    她把信放在桌子上,信封上写了她的名字,有国公府的抬头,封口用了火漆。

    他的字写得真好啊,瑾宁伸手抚摸了一下,笑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取出裁刀,慢慢地刮掉火漆,虽然一撕就能开,但是这是他给她写的一封信,她连信封都不想破坏。

    抽出信笺,她深呼吸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笑容在她脸上一寸寸地荡漾开去,到最后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后。

    “瑾宁,我来这里,已有些日子,差事有眉目但是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盘算归期,估计还得月余,我事事周全,策划完善,唯恐出什么意外,无法履行我离开之时的诺言。昨日路过一家店,看到一玩意甚觉有趣,买下来送给你,不知道你会否喜欢这种稚气玩意,甚是忐忑,幸好,我另外备下了一份让你惊喜的礼物,这份礼物,你必定会喜欢……”

    瑾宁把信反反复复地,也就读了五十来遍,读一次便情不自禁,地笑一次。

    什么稚气的玩意呢?她当然喜欢。

    什么额外的惊喜?

    还有他说的履行离开之时的诺言……

    哎,这人真是,写个信也这么含蓄,就不能直接说娶她的事情吗?

    再读一次,不禁又轻轻叹气,还有一个月啊。

    瓦顶,有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慢慢地把瓦片放回去。

    “可伶可俐!”瑾宁厉喝一声。

    便听得瓦顶有飞快而轻盈的脚步声,再听到有人从屋顶跃下。

    门被推开,可伶可俐两人进来,“小姐,怎么了?”

    “你们在上头做什么?”瑾宁已经把信折叠好放回了袖袋里,寒着一张脸问道。

    “上头?我们方才在外头啊,我们遛狗呢。”可俐说,“不信,你问小黑?”

    瑾宁哼了一声,“就你们俩的动静,还能瞒得过我?”

    可俐嘿嘿地笑了,“见你那么宝贝这封信,到底说什么啊?”

    “你们在上头没看见吗?”

    “没瞧清楚,您捂得太紧。”

    “对啊,将军说什么呢?”可伶也好奇地问道。

    “说些无无关要紧的事情。”瑾宁努力板着脸,想轻描淡写,但是,眉梢眼底,却还是露着欢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