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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以“维多利亚”为旗舰的一支混和舰队从新墨西哥湾启航。配备着新到的30门36磅重型后膛子母炮、排水量为885吨的“巴尔波查”号也在队列之中。
此前,“维多利亚”号进港维修,经过2周的紧张改造,现在已经装备各型大炮80门,包括2门80磅巨型短重炮、30门32磅后膛铜管子母炮、22门24磅前膛铜管炮、18门16磅铜管子母炮以及8门9磅前膛远射炮。
除了启用新的炮位以外,“维多利亚”号还进行了必要的装潢,以满足公国最高领导人的乘坐需要。
此前,由于公爵卫队正式扩编为2000人,“维多利亚”号新舰长斯科特中校紧急咨询了修理厂,让他们将所有的床铺统统撬掉,以及那些毫无必要的房间隔板,取而代之在所有宽敞的炮位和过道肋梁上钉起密密麻麻的大铁钩,这些铁钩的作用是安放睡觉用的吊床。
由于塞拉弗公爵阁下对于舰队成员生活的关心,他曾下令在主战舰队中推广水兵舱室,配备包括双层床在内的起居用具。不过经过太平洋及*海的漫长实践后,许多人私下对此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在船上,尤其是大风浪天气里摇晃得很厉害,睡觉的人在床上很容易滚下来,或者因为摇晃剧烈而难以得到充分的休息可是吊床不存在类似的问题,不接触甲板、避免水汽、舒适松软、不怕摇晃(吊床的挂放方向是与船艏艉方向垂直的)等等优点,而吊床更有不占空间的优势,对于原本就显得狭小的船舱来说,没什么比大空间更重要的了。
有鉴于此,在听说公爵卫队扩编了之后,斯科特中校立刻在请示过塞拉弗之后,下达了更改船舱陈设的命令。
公爵阁下对此罕有地大加赞赏,认为这是一个负责的海军指挥官的优秀表现,他命令给斯科特中校记上一功,并嘉奖他一瓶玛歌酒庄出品的纯正50年陈葡萄酒。
从特立尼达岛前往墨西哥海岸,于路碰上许多海岸警备部队以及巡逻舰队的船只,其中也包括“绿角”号。这艘船是当年塞拉弗招降红蝎子战斗的一个诱饵,原本属于海军司令部下属的海岸警备中队,但现在海岸警备队已经划拨到安全部下属了,因此原船长爱德华上尉也于去年中旬被调至第6舰队服役。
当看到“维多利亚”号上升起的公爵旗帜的时候,“绿角”号不敢怠慢,偏离正常巡逻路线,前来进行象征性的护航事实上每艘在海面上偶遇的战舰无不如此,军人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对公爵阁下的狂热拥护,这种态度几乎令前来参战的日本人也大为失色。
整支舰队超过90艘船,无一例外统统是4型以上的战舰,像几年前用几十吨的卡拉维尔型船打先锋的光辉历史一去不复返了。舰队中最大的两艘船是“三宝”号与“盛世正德”号,都来自于大明国的龙江船厂,其中“三宝”号的排水量为995吨,6桅尖底大福船型,拥有10座水密舱和35门大炮,船长是公爵阁下的义女,大明崇清公主徐清卿小姐。
“盛世正德”号排水量达到1170吨,同类型号,但却有着55门大炮,船长是大明国远征军副总指挥戚蓝小姐,她现在的官方职务是“钦差提督宝船队军务指挥使”。
在特立尼达岛安家之后,戚家积极奔走,并在塞拉弗公爵阁下的直接授命下,准备起建大明国驻特立尼达公国大使馆,戚景通担任第一任驻公国大使。
塞拉弗给戚蓝下达的命令是,尽快使舰队的所有*籍船员融入到公国社会中去,一年后这些船员将陆续返回,另外一批新补充的船员将到达替换,这个缓慢的沟通计划将持续10到20年。
初次到达一个陌生的国度,大明国的远征队员们心里原本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但很快,这里纯朴的民风、优美而干净的城市、新鲜的科学技术、强大的国防力量以及富有的普通人令他们感到无比震动,也第一次体会到武定王所说的“非凡的文明”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的同化能力非常强大,他们很快与当地人打成一片,而当公国的公民们得知这些人来自伟大的公爵阁下的出生地时,他们也乐于亲近这些带着天然和平气质的黄皮肤的外国人。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已经有许多人再也离不开*菜、瓷器和茶叶了。
“公爵阁下,墨西哥女王陛下的座船已经迎上来了。”
新近调任为公爵顾问官的瓦尔塞玛中校在迎风矗立的塞拉弗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知道了,通知列队欢迎!”
“是。”
墨西哥方面派出的战舰,从外观式样上看完全是公国大型克拉克舰的翻版,不过好歹经过了阿兹特克人的艺术加工,例如船首漆画的一只巨大的美洲虎像,还有船帆上的太阳神、羽蛇神标志等等。
20名阿兹特克水手划着小艇飞快地向“维多利亚”号驶来,斯科特船长命令鼓号队奏欢迎曲,鼓点声轻快而灵动,礼炮齐鸣,所有参加迎接的官兵们无不精神抖擞地在船舷侧边向远处敬礼。
“墨西哥女王,尊敬的梅加尔魁克玛丽娜陛下驾到”
塞拉弗微微一笑,向着戴着美洲虎假面、穿着金红相间裙裾的女王伸出手去,“欢迎您,尊贵的女王陛下。”
玛丽娜的脸上由于罩了面具,看不出表情,但她的声音却有些微的颤抖,“很高兴再见到您,尊敬的公爵!”
两人牵起手来,他们身边的近侍等统统俯身跪倒,这是按照墨西哥王国的习惯来做的。
“列奥纳多伯爵。”
“马提尼克勋爵。”
“希达爵士。”
“陆军参谋长梅诺卡上校。”
“海军陆战队司令比埃尔上校。”
“这艘船的指挥官斯科特中校。”
“我的顾问官瓦尔塞玛中校。”
塞拉弗为自己的情人一一介绍起身边的诸位公国贵胄,包括列奥纳多伯爵都极为罕见地在正式场合向一位夫人行了吻手礼,塞拉弗给予墨西哥王国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当然,在这番略带表现意味的见面被宾主双方刻意掠过之后,在塞拉弗的私人舱室中,玛丽娜已经丝缕不存、**细细地被强壮的男人搂在了怀里,这对如狼似虎的男女进行了足足大半天的“亲密交流”,才在一方偃旗息鼓之后重新恢复到现实中来。
“如果神再叫我选择一次,我会丢下阿兹特克,跟着您走!我不介意我会出现在何方,也不介意我会死在旅途之上!”
玛丽娜对着镜子,用镶银边的黄杨木梳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她的语气带着略略的幽怨,皎好的明眸也常常偷瞥一眼镜子边缘懒洋洋躺在床上不着寸缕的男人。
“玛丽娜,我的小宝贝,今年你有17岁了吧?”
“别找那些让人恐惧的问题来问我了,好吗?我已经老了,公爵阁下,我还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以奉献给您呢?”玛丽娜摔下梳子,转身大发娇嗔,“告诉我,您永远不会再这么做了,即使您想要再做一次,也必须带上我,这是我能够承受的底限了!”
“你不老,真的……”塞拉弗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铃铛。当衣冠不整的玛丽娜有些意外地发现一群男人竟然在为公爵阁下更衣的时候,她吃惊得都忘记了去遮掩自己的“大好春光”。
被重新整理过的塞拉弗迎着玛丽娜疑问的目光,“他们是大明国的太监,一群可怜人,被强行剥夺了生殖功能,所以专门用来照顾皇帝的后宫。”
“原来如此。”玛丽娜低声轻叹着,也许是因为文明的发展总有些不和谐的音符产生吧,墨西哥女王陛下对此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或许她还曾经在阿哈雅卡特宫中见识过。
塞拉弗走近她,俯身在对方的下唇轻轻一吻,他的声音是非常平淡的,但听得出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思考,“宝贝,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有时候我觉得极度地屈辱、难受和折磨,但我仍然逃避不开自己应当担负的责任。您是幸福的,玛丽娜,至少我爱您,可是我呢,我要面对多少事情,还得面对多少您的不解与埋怨吗?”
玛丽娜怔了半晌,泪如泉涌,“我的公爵阁下,我不知道您受了多少委曲,可是听到这话,我的心都要碎了!”
两个人拼命地搂抱在一起,玛丽娜颤抖着哭了一会儿,居然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
塞拉弗望着她,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他的几个女人无一不是权势熏天、主宰一方的大人物,这也从一个侧面警告自己,他的感情生活将没有丝毫幸福可言!
好在他认为自己曾经就是,也许现在还马马虎虎算是一个冷酷的人,否则他早已在这几年的痛苦挣扎之下遍体鳞伤。
玛丽娜,他的第一个女人。
阿兹特克女人都成熟得很早,14岁的时候,她就长得与欧洲18岁左右的女孩无异了,玛丽娜是特别美丽纯洁的那种,以致于处理政事,必须得戴上狰狞的面具,才能避免邪恶的觊觎以及心怀不轨者的窥探,她努力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威感以及不近生人的神秘感。在她的引领之下,阿兹特克民族在外力协助下进行着高速的变革与发展,封建领主制基本形成,坚定的奴隶主被**后大批处死,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技巧,被玛丽娜使用得炉火纯青。
她也被臣民们敬畏地称之“梅加尔魁克”,羽蛇神赐福的女王。
由于克托尔克亚特尔“降临”时数十万人亲眼目睹了神迹,所以阿兹特克人对女王的崇拜是无法以言语表述的,迄今仍有数以千计的部族勇士等待着女王陛下的“选妃”,等待着神的宠幸;数以百万计的王国公民真心实意地向太阳神祈求着女王陛下的*安康,这种崇拜程度即使是大明国高度集权的皇帝本人也是万万享受不到的。
玛丽娜深受塞拉弗的影响,从初次见面的强烈爱慕到此后两人的交流,从塞拉弗点点滴滴的教导中,玛丽娜受益巨大,她由此时真正改变了世界观。而在被推上墨西哥女王的宝座之后,她更是感觉到了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因此,她并没有单纯地享受权利带给她的快感,而是兢兢业业地在本国和公国参谋顾问团的协助下积极处理好政务。
发展经济、推进贸易、强制教育、改革军事,这就是玛丽娜所做的事情中最为迫切主要的四件,可喜的是,墨西哥王国现在已经绝不是当年科尔特斯率领1703人就能攻城掠地并被俘蒙特苏马王的吴下阿蒙。
1天后,舰队到达尤卡坦半岛北端的蒂西明港,在墨西哥女王扈从团尤卡坦半岛地区指挥官鲁依米奇领主等人的陪同下,塞拉弗与玛丽娜视察了这里的一家大型制盐场。
不能不说,尤卡坦半岛拥有一种特别适于制盐的气候,并且在地理上也特别适于对外贸易,因为它邻近加勒比和中美洲,它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美洲最大的产盐地,而当科尔特斯率领公国远征军占领它之后,这里很快就超越了公爵在委内瑞拉省北面沿海的盐场所创造的产量,仍然保持着制盐业的领先地位。
塞拉弗的私人产业在当地的制盐业中占据了80%以上,在视察后,公爵阁下指示埃莲娜小姐,告诫这些属于他私人名下的经营者,要在墨西哥逐步降低盐类制品的价格,现在的盐价无异于购买黄金,这将会引起许多政治问题。
9月19日,舰队抵达委拉克鲁斯港,女王侍从官特丽依索奇辛领主,委拉克鲁斯市长、科尔特斯推荐的意大利人普利莫先生,王国领主巴巴诺埃、当地陆军指挥官伊鲁奇勇士等人到码头迎接。
舰队此次带来的不但有墨西哥最需要的武器、弹药、铁制农具,还带来了大约30000名士兵,这些人是准备在此等候出击命令,随时进攻古巴岛的力量。
“公爵阁下,‘好望风’号已经追上来即将进港,国家医院的副院长苏珊女士随同抵达。”法图娜向公爵阁下汇报道。最近塞拉弗新成立了公爵府枢机秘书处随行顾问团,法图娜隶属于顾问长官瓦尔塞玛中校,副长官是安蒂冈妮上尉,由于这两个人都属于公爵的亲信,而且此前与法图娜并无太多交往,因此这个个头较高的印度女孩最近着实过了一段如履薄冰的日子。
“请他们立刻来!”塞拉弗在微微怔神之后,喜出望外地提高了声音。
此刻,他正准备换乘王室马车前往委拉克鲁斯郊外梅加尔魁克的行宫。
此前法图娜并不方便通报,因为公爵本人与玛丽娜女王共乘一座由纯金座和银饰、珠宝制成的巨大肩舆,由王国十六名身份显赫的部族酋长以及大领主共同抬行,仪式持续了足足1/3沙漏时,载歌戴舞的印第安人以及热闹欢腾人潮人海的欢迎场面,给法图娜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在马车上,苏珊连汗都顾不上擦,她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宽大的铁制容器,向塞拉弗递去,“公爵阁下,安德烈部长要我赶紧将这些药剂送到您的手上,这是新近才培养成功的天花疫苗!”
塞拉弗接过那只沉重的铁匣子,触手冰冷无比,看起来不但有双层铁板加固,在封口处经过了橡胶密闭处理,还在匣内放置了足够的冰块。
“很好,太好了,替我向安德烈先生传达我最真挚的谢意!”塞拉弗搓着手,脸色罕见地表现出兴奋之色,他的失态连法图娜都感觉到了,别说是心细如发的女王陛下。
“天花疫苗,这是什么东西?”
“玛丽娜,我的宝贝儿,这就是印加大陆和亚特兰大陆上亿万印第安人的福音,它可以使无数生灵免遭一种恐怖疫病的袭击!”
玛丽娜悚然变色,“您说的是那种从欧洲人身上带来的可怕灾疫吗?”
“抱歉,亲爱的玛丽娜,我不得不说,的确如此。但是,欧洲人自身也承受着极大的危险,因为他们本身对此也不存在任何抵抗力。当初,黑死病流行欧洲,整个大陆死了2500万人!连教皇都不得不逃离罗马,在郊外生起大火圈来躲避疫害,教堂的钟声每天从早敲到晚,今天的掘墓人,很可能就是明天的死亡者……”
马车上的另一位欧洲人,列奥纳多·达·芬奇伯爵忍不住感慨起来,“是的,塞拉弗大人您恍若亲见一般,这些话真是道出了那时的凄惨程度。直到现在,黑死病一旦被人传染,这个地区就会被士兵封锁起来,不给食物和饮水,直到整村整镇的人死光为止!”
玛丽娜好看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惨白,“太阳神在上!”
“事实上,直到最近几年,热亚那、威尼斯等国家才开始施行对疫区的隔离封锁,遇到有疫情的时候,每艘外国商船进入港口之前,船员必须在船上呆满40天才允许进入城市,而利用病害来对付印第安人,更是西班牙殖民者屡次使用的残忍伎俩。”伯爵继续说道。
“我只是听说,巴拿马地峡的阿兹特克人死去了大约2.5万人。”梅加尔魁克幽幽地叹息了一句,此前她从来没有向公国或者是向公爵说起过这件事,甚至,她也只是安排王国特使前往过巴拿马,按照阿兹特克人惯例对死者进行丧葬和抚灵活动。
“不光如此吧。”
“是的,蒙特苏马时代,我们两次击败西班牙入侵者,不过我们的战士从被抛弃的敌尸中感染了天花,此后在德斯斯科湖周围,在曼洛林山,在蒂库尔等地区,大量印第安人死去,一些村庄满门皆绝。死者太多,以至于无法全部掩埋,因为臭气漫天,只好推倒死者房屋以作坟墓。在两场大的流行疫病之后,死亡者的数字难以统计,但当时的部族领主大会上,蒙特苏马曾经说过,死者有近27万人!”玛丽娜打了个抖,停顿了一下,“也许这也是阿兹特克人对科尔特斯先生心怀畏惧,而被慑服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可怕的灾难。”伯爵喃喃低语。
“好在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抵御它的办法,那就是疫苗!”塞拉弗很兴奋地抢过了原本应该属于苏珊女士的话头,“研究院发现,牛也会感染天花,但凡是感染过的牛,此后就不会再次感染。它们的身上会长出一些小脓痘,只要想办法把这些小脓痘中的液体提取出来,给人接种,就能成功地免疫天花病毒了!”
这些无比“专业”的话语使得苏珊几乎震惊。她原本是安德烈的助手,也只是在某次集会上远远见过公爵阁下,并且她认为这位新大陆的主人根本与医学离得很远,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的话,那么具有条理,充满了术语和专家口吻,几乎比安德烈先生陈述得还要清楚一些。
“真的有如此效果吗,女士?”
“哦,是的,尊敬的女王陛下,公爵阁下所说正是我想为您介绍的。”清醒过来的苏珊赶紧避免了自己君前失仪的表现,更何况这位君主正是公国领袖的秘密情人呢。
“苏珊,此次带来了几支疫苗?”
“回禀公爵阁下,我一共带来了6支。”
“很好,那就先为玛丽娜女王和王国几位重臣接种吧,我希望尽快生产这种疫苗,不但要在全国强制接种,还要提高产能尽快出口。卫生部、国家医院、医学院要全力组织配合,国家医学院基地三期扩建和制药厂的兴建工作我已经通知过行政院。不过因为占地的关系,我不准备在首都岛上开工,索尼娅总理向我提出几个候选地点,委内瑞拉省拉克鲁斯港,驻有第5师的1个团;巴拿马省米尔斯城,该地具有非常便捷的道路,而且属于山地,气候凉爽温和;牙买加伯尔顿城,临海港口,由前古巴省长比卢察坦督建,这里曾是海盗的聚集地,充斥着肮脏的病菌,兴建大型医院也有助于古巴省恢复工作的开展。您把我的话带回去,征询一下安德烈的意见,如果我们的部长同意,我将立刻予以调拨相应款项和人工。”
“感谢您仁慈的圣明,您的决定将挽救无数向天主祈祷的病人的性命!”苏珊再度被公爵阁下的话所感动,在她看来,自己的那个工作场所就足以令整个欧洲的医生(也许现在还没有这么个好听的名称)为之疯狂!
包括二期工程在内,一共投入将近百万佛罗林的国家医院、医学院、研究中心和制药厂,这是欧洲任何一个君主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本敢于向塞拉弗叫板挑战的地方。
或许,这些人是被他们浅陋狭隘的眼光所局限了。
不止在医学方面,在教育方面的投入,更是会令全欧洲最富裕的银行家们倒地晕厥!
当今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教育家手里,能拥有像公国教育局局长贝拉女士手里这么丰厚的资金,她从各国陆续挖来天量的教师、艺术家、技师和神甫,不光如此,她还厚颜无耻地从塞拉弗公爵阁下那里讨来1000名来自大明国的学者队伍,他一口气兴建了两所大型中文学校以及分配中文老师到282所学校中去。
至少印第安学生必须学着用中文写字了。
而对于公爵阁下以上决定最为不满的,要属国防部了。
这么多年的军事规划和发展后,公国漫长的海岸和无数的岛群,仅仅只能依靠几支正规舰队的保护,而陆军方面更是少得离谱,以至于与联军开战初期,竟然在本土作战的情况下还连连失利,这与塞拉弗的资金调节失衡不无关系。
好在此次掠劫亚洲财富的活动进展顺利,公爵阁下也毫不犹豫地准备投入重金到军队建设中去。常备舰队由原先的6支变成了10支,陆军也由原先的不足10万扩张到15万人。
公爵阁下任命波伊科托尔上校为陆军代司令之后,便对司令部警备团团长达蒂穆克上尉面授了一番机宜。此次陆军司令部宣布,达蒂穆克因戍守墨西哥的功绩晋级中校,升任为**军团团长,该军团由原戍守首都的精锐第1师为班底,扩充为10个师,每师编制6000-8000人不等,对外称“公国陆军第1军团”。
该军团将从公国公民中招募,由于法律规定公民具有义务服兵役的责任,加上公国的军队普遍以胜利者和多薪者的姿态出现,所以成了人人向往之地。全国性的招兵才一开始,达蒂穆克中校就不得不赶紧做结束征兵之前的准备了,否则一旦被煽起热情的民众们得知名额已满,不定会闹出多大的篓子来。
按照行政院对公国现有人口的统计情况,人数最多的当属附庸国墨西哥王国,这里有足足1500多万人,其次是巴拿马省,由于该省囊括了危地马拉、尼加拉瓜、洪都拉斯等地区,加上正在紧张施工中的巴拿马运河区,拥有人口800万,其中99%以上是印第安人。
北安第斯省清查总人口为215万,委内瑞拉省139万,中央省和古巴省合计约50万;巴西总督领很难清查非控制区的人口情况,根据推测,整个巴西领不会低于500万人。
而据公国探险队传来的消息称,印加大陆南部还有一支印第安阿劳坎族人,至少有110万人。他们的部落也相当繁荣,已经成为公国“马黛茶”的重要供应商。迄今为止,公国还没有完全占领这一地区的打算,不过已经在南方沿海建立起10余个中型以上的商港、补给港和军港要塞。
因此,经过第一次人口普查之后,当年在行政院会议上张口闭口“公国300万人民”的发言者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信心十足的,脸红耳赤,铿锵有力地高呼着“我们伟大的3000万公民的国家”的家伙。
塞拉弗公爵阁下之所以会对卫生部的该项发明如此欣喜,不能不说有其政治上的考虑:西印度群岛是公国的命脉所在,然而人口基数仅相当于墨西哥的百分之几,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大量移民印第安人,或者使用印第安工人,却又担心像巴拿马运河区那样惨重的后果,解决的问题只有依靠新研究出来的科学技术。
接种牛痘只是医药学研究的第一步,对于*健壮但在疾病免疫力方面素质低下的印第安民族来说,鼠疫、流感、热病、霍乱、痢疾、肺炎等无数疾病都有致命的可能。而对其他种族的人类来说,印第安人的一些特殊性疾病例如梅毒也会带来世界范围内可怕的疫疾。在公国要形成全民出力、社会关注的氛围,加大投入的力度,保证医院的数量和培养足够多拥有新型医学知识和技术的人才,才是治本的良药。
安德烈先生因为发明了牛痘接种术,而获得金质圣十字勋章以及1000尼尔的重奖,被授予男爵爵位,并且塞拉弗允许他派遣一艘吨位不超过800吨的商船前往马六甲交易。
如此丰厚的重奖,当然会更加刺激国家的公共卫生和医学研究方面取得长足的进展了!
9月24日,在经过几天由女王亲自陪同的对墨西哥王国的视察工作之后,塞拉弗回到委拉克鲁斯的行宫,召见了刚刚抵达的第6舰队指挥官莉拉上校和第4舰队指挥官乔凡尼中校。
莉拉与往常一样蒙着脸,她轻施一礼,“愿真主保佑您,尊敬的特立尼达公爵。”
“看起来您与这里仍然格格不入。”塞拉弗微笑着,他不介意面对挑战,尤其是在政治和宗教方面。以他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仰,“不过我会最大程度地给予您相当的自由,除了军事命令。”
“我永远不会背叛您和这个国家!”莉拉弯下腰,几乎跪叩下去,“我只希望您能够尽快兑现诺言,消灭伯克尔维齐,从精神和**上!”
“我的舰队长女士,只要我们打赢了眼前的这一战,我会考虑带你去欧洲的。”塞拉弗开始许诺,“您在巨蝎岛的成员还都在吗,有没有人熟悉古巴附近的海情?”
“您需要什么,公爵阁下?”
“减少伤亡,女士。我悄悄地到达墨西哥,此前并没有任何泄露出半点风声,并且我还让彼得将军指挥舰队在首都附近进行了大规模的海上演习,以此迷惑敌人。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因为那不符合我们在本土作战的政治需要。”
“我尽量安排吧。”莉拉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你们的成绩,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几支舰队收获颇丰,对此我谨以个人名义表示祝贺。”
“上个月我们又俘虏了19艘条船,都是往古巴输送物资的商船和军舰,此外击沉了1条不听话的小型卡拉维尔船,西班牙军舰都吃过我们的大亏,因此根本不敢再轻易出港。”身材仍然显得很胖的乔凡尼兴奋的在一边插嘴道。
“显然,困死他们比打败他们更为有利。”塞拉弗唇角间挂起一抹戏谑般的微笑,“不过古巴岛的收成一向很快,我想巴勃罗勋爵一定是率领着部队进行辛勤的劳作,以期在11月份的时候迎来一次粮食大丰收。”
两位舰队指挥中只有一位朗声大笑,很快胖子觉得有些尴尬,他望向莉拉,“上校,您不觉得公爵的话很有趣吗?”
“我认为公爵阁下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指我们应该在11月前占领古巴,或者说至少打消西班牙人准备把古巴作为前进基地的想法。”莉拉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语气中不乏一丝鄙夷。
“是吗。”乔凡尼心中十分不爽,不过军衔摆在眼前,他可不能和上级过分顶撞。于是,他心里冷哼,便不再说话了。
“兰特上校怎么没来?”塞拉弗随意地问道,他的目光是望向莉拉的。
女穆斯林低了低头,“由于对古巴的封锁任务还没有结束,兰特上校主动要求留在海上,继续监视联军船只的动向以及切断西班牙人与本土、圣胡安包蒂斯塔岛的联系。”
“嗯,是这样。”塞拉弗抚摸了一下刚刚生出不少胡子碴的下巴,“此次登陆作战,我军已经整装待命的共计30000人,加上墨西哥王国派遣军‘女王扈从团’鲁依米奇领主兼指挥官的2000人马,我们已完全具备全歼西军的实力,现在唯一的麻烦来自于海上!”
“我们在海上毫无疑问占据了绝对优势。”莉拉说道,这一次,连心里对这个阿拉伯女性心存抵触的乔凡尼都非常认同。
“不,是雅克,我们的舰队指挥官雅克先生!”塞拉弗眼神变得凌厉无比,“他千不该、万不该,绝对不该带着侵略者来到这里!曾经,他可能会拥有超过彼得将军的权势、地位和荣耀,可他的错误使他丧失了一切!现在,他竟敢带着舰队,在曾经效力国家的领土上耀武扬威,这是我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希望公爵阁下这一次能给予他必要的教训。”乔凡尼显得小心翼翼,“但请看在所有雅克的朋友的份儿上,令他光荣地战死吧!”
莉拉上校不是很清楚雅克船长在公国的事迹,不过她知道乔凡尼这个胖子与那位雅克先生来自同一祖国。
“这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公爵阁下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在谈话的次日,莉拉上校没有回第6舰队,她被调任公爵舰队参谋长,阿拉伯人侯赛因中校接任了第6舰队指挥官职务。
乔凡尼则被解除军职,改任为巴拿马省新省长。
第4舰队由原第15商船队队长柯尼格担任指挥官,这位从早期就跟随公爵阁下舰队并担任某只船的船长职务的幸运家伙已经晋升上校。
如罗斯恰尔斯等公国国家商船队的指挥官们一样,柯尼格的功绩也值得大书一笔,每年大量的商船在他们的指挥下,从公国各地向欧洲,或者从地中海、北海地区向新大陆行进,他们带来了无穷的财富,也带来了无数追捧和关注的目光。
事实上,柯尼卡、杜亚尔特、罗斯恰尔斯等人“大材小用”在商船队上,也是当年塞拉弗公爵阁下作出的攸关经济战略的绝妙部署之一。如今,公国已经在经济上初具规模,工业产能超过除土耳其以外欧洲任何一个国家,贸易顺差在全球范围内仅比*和土耳其略低,当然,这还是建立在塞拉弗不愿意继续扩大这一领先优势的前提之下。
以上这些优秀海军军官们,在服役于国家商船队之后,逐渐精于买卖并且熟悉各种商业运作方式了。其舰队中的大部分军官,都具备了不输于犹太人的精明头脑。公爵府枢机秘书处按照塞拉弗的建议,已经秘密将其中的一些人遴选出来,这些人将进入行政院短期培训,随后就将被调任公国在海外的各个殖民地,担任军政方面的一把手。
这些人可要比单纯的军人要管用得多了,尤其是在不同种族混杂的地方。
从建国伊始,塞拉弗就不得不面对国家内部种族林立的状况,不过此后他大力推进“公民制”,凡公国公民,都会享受到国家给予的相同待遇,而公民的入选标准极为严格。
塞拉弗试图用荣耀、利益和地位来博得不同种族者对这个国家的认同感。
但是,这无疑是一个持续时间漫长无比并且相当艰难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