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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卫队已经做好了准备,阁下!”
扩编后的公爵卫队人数上达到了2000,而且全是从各个部队中抽调出的精英,经过短期整训,卫队完全达到了塞拉弗的最初设想,只是和希达时期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型制还有一定的差距。
“陆军第2师师长希达向阁下报道!”
参加过古巴之战后,第2师被重新调回新墨西哥,驻防在城市西郊名叫卡诺卡的小镇,这个小镇从几十户养蜂人发展起来,是个真正被鸟语花香包围的地方。
在机动能力方面,陆军第2师占有很大的优势,由于是首都戍卫部队,该师拥有马车300多架,战马数千匹,从卡诺卡镇全副武装赶到新墨西哥港口仅需1/3沙漏时,而希达当上师长之后,更是一手制定了详尽而苛刻的训练计划,以确保他的部队能像公爵卫队一样成为精锐。
“卫队和我一起前往巴达达里基地。希达爵士,你的第2师要秘密控制住港口、码头以及艾美拉宫等重要政事单位,但我不希望这次发生任何意外,你要把它当做使命来完成,也要在世人面前表现得像一场无害的演习。只是演习,明白吗?”
希达仅仅沉默了一瞬,他立正敬礼,“我明白,公爵阁下,请看我的行动吧!”
“你可以出发了。”塞拉弗如释重负地挥了挥手。
“是!”希达强有力的声音发出,他后转身,挺直*,“各团分批集合,按照计划内容依次前进,注意,这是一次演习,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演习中表现出半分紧张慌乱的情绪!”
接受到命令的军队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磨拳擦掌、一脸兴奋的战士们有条不紊地组成编队,快速地离开了。
当然,此时护卫在公爵阁下身边的,除了身经百战的卫队士兵以外,还有佐佐木三郎和子虚等四人。
塞拉弗身为武当派的掌教长老,当然身边不能缺少武当派的护卫,除了到“异域”寻找仙山开设武当分舵的道士、道童以外,两位五代弟子冲虚、冲元也跟随而来。
子虚道人论起辈份来,只不过是这两名五代弟子的徒弟辈罢了,但他和公爵的关系却是非同一般,因此在武当派遣往新大陆的徒众中,以子虚为执事,他一方面负责掌教长老的安全问题,一方面全权负责建立分支教派的诸多事宜。
原本,几乎所有*人,包括两名武当高手都对佐佐木三郎抱持着一种暧昧的敌视态度,但看到他非常认真细致地执行工作,甘于默默无闻的态度时,渐渐又对他钦佩起来。自从到达新墨西哥以后,他们这些保镖的勤务就被暂时取消了,一门心思地学起了各国语言,佐佐木三郎只是个粗通日语的人,可现在已经学会了用两种语言和人交流,可想而知他在这个方面所下的苦功了。
经过时常的“切磋”,佐佐木三郎也深为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而感慨不已,冲虚、冲元都非常精通内家拳法,从交手多次的成绩来看,只要是正面对战,每次总是以佐佐木三郎的失败告终,不过两名武当高手同样也很忌惮这名新阴流的弟子,其创始人爱洲久忠虽然没有到过*,但他的功夫之中,有很多技法都来源于*,佐佐木三郎的武功更适合在激烈的战场上格斗。
对于保护主人,他比冲虚、冲元显得更有心得。
塞拉弗决心亲自到巴达达里基地去一趟,而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从达蒂穆克中校的亲信传回的讯息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随即命令秘密解除警报,并让人通知希达爵士。
“雅克并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这很好,也省得让彼得为难。”
“侯爵此次所作所为,已经令人不能不担心了。”从得到消息后就乘马车加速赶来的老伯爵此时终于和公爵阁下的队伍会合了。在表面上,这支军队看起来没有任何棱角,他们装备着隐蔽性很高的火铳,穿着全套的军礼服,仪仗齐整,更像一场出游,而不是担负着重要的军事任务。但在聪明如伯爵这样的人看起来,问题已经比较严重了塞拉弗轻易是不会带这么多卫队成员大张旗鼓地出发的。
老伯爵在马车上擦拭着汗水,“塞拉弗大人,我建议对彼得侯爵立即采取措施,将他停职反省,拘押起来,务必让所有人都认识到,只有公爵府才对国家的武装力量具有绝对的领导权。”
塞拉弗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请不必担心,我的伯爵阁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但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我不想再把原先的是是非非拿出来再说一次,那会让我头疼。按照惯例,我会选择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式,一次性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毕竟,雅克是曾经公国武装部队的建立者和领导者之一,我们不能完全抹杀他的功绩。”
列奥纳多微微点了点头,他有很多次从塞拉弗嘴里听到过“一劳永逸”这个词,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又开始冒了出来。
但愿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暗暗地祈祷着。
他觉得这一次公爵阁下可能要大发雷霆也许真的发一场脾气反而能让人释然,可是他如此地面带微笑,则令人更加不安和惶恐了。列奥纳多心都拎起来,他恨不得马上再派人通知一次索尼娅公主殿下,但是他马上记起公爵阁下就是从维多利亚山别墅中离开的,也许,这两人之间,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其实不光是列奥纳多先生是这样想的,其他人的想法更是如此。
在得知公爵卫队已经进驻巴达达里基地的消息后,彼得的妻子哈莉特侯爵夫人立刻就昏了过去,随即,达蒂穆克的**军团1师奉命撤离此地,地下基地很快就被公爵卫队那些面无表情、形象威猛的战士统治了,他们设置了重重岗哨,并毫不客气地暂时解除了所有工作人员的武装。
彼得的脸色仍是很安详的,只是他的孩子们,显得十分紧张,他不停地安慰着,并和坐在地上的雅克述说了一遍他闯入基地的前因后果。
“您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雅克淡淡说道,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感动,“不过请放心吧,我会担负起所有的罪名,你们先离开这里吧。”
彼得摇了摇头,他抓住刚刚醒来后泪流满面的夫人的手,“我不走,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会承担责任,哈莉特,你带孩子们,还有其他人先离开吧,公爵卫队是不会对付手无寸铁的妇孺的,只要你们不反抗就行。听我的,快去。”
“我不离开你!”哈莉特哽咽着,“哪怕再大的罪名!”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结束,在这间安装了巨大铁栅栏的牢房外面,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冷酷的人,油灯从后面把他的影子拉得如同魔鬼一般颀长。
“统统离开。”这个魔鬼般的影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他的声音里却流露出一种令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威力。
所有人噤若寒蝉,一霎那间浑身发抖的哈莉特侯爵夫人,更是在这声简单的吩咐之后,条件反射般地跟随着人群站起来,随后再机械地朝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低着头,一个接一个压抑地通过塞拉弗公爵阁下的身边。
只有彼得,与对方毫无表情的目光一碰,随后慢慢摇了摇头,蹒跚行去。
雅克冷哼了一声,在稻草堆上躺了下来。
很久以后,才重新听到塞拉弗公爵阁下的嗓音。
“在这里过得愉快吗,雅克先生?”
“承蒙您的关照,我很愉快,这里非常适合养老,而且又不闷热,十分凉爽,最关键的是吃的不差,令我胃口大开。”雅克两手垫在脑后,翘起腿,悠哉悠哉地晃荡着。
他清晰地听到对方磨牙的声音,不禁令他更加高兴起来。
“很好。”强压怒火的公爵阁下走进了这间囚室,“我想作为一个俘虏,也应该有俘虏的自觉,你应该主动乞求我的宽恕,或者向胜利者忏悔你罪恶的过往。”
雅克冷冰冰地嗤了一声,“我在等待着热亚那人为我付赎金,除此之外,我用不着讨好你什么。”
“难道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那么做。”雅克摆出一副嘲笑的姿态,斜睨着公爵阁下,“你设下圈套把我抓到这里来,不就是想满足你那近乎变态的虚荣心吗?”
塞拉弗原本有些光火,但听到这话后,反而哑然失笑,“雅克,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比你更变态了。”
“我看这是说你吧,伟大的令人尊敬的无所不能的公爵!”雅克仍旧不能抵挡对方的挑衅,在这一瞬,两人的角色似乎突然间互相对调。
“难道不是吗,亲爱的雅克先生?”公爵继续用言语挑逗着对方,“您的变态简直无人能及,为了几根不值钱的木头就丢掉您该有的忠诚,在别人眼中,你是一个贪婪得如同蚂蟥般的小人;我宽恕了您所有的罪责,让您离开这里重新生活,结果我的仁慈换来了什么,雅克先生?还有谁会比你更变态?不思考如何改正你的缺点,不向天主忏悔你的罪过,反而变本加厉,可耻地当了叛徒,还带着一大帮侵略者来进攻这里……”
“闭嘴,塞拉弗!收起你那虚伪可笑的嘴脸吧!我受够了你那令我恶心的言辞!是我一手建立起了远洋的舰队,要不然你以为你自己能招募到足够的水手和领航员吗?是我,不辞辛劳控制着海上动荡的局势,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你渡过了信任危机,我还阴差阳错差点被当作人质处死!是我,引领这个国度首次的海上战争,我屡次立下卓越的功勋,我还在巴西与葡萄牙人殊死作战,与法兰西、意大利、英格兰等海盗团伙较劲,我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可是我的功劳去了哪里?我的奖赏去了哪里?我的爵位和荣誉又去了哪里?该死,都是你策划了这一切!你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让我失去了希望,你还假惺惺地给我一条破船,企图让我在海上被狂暴的飓风卷走!如果这就是你的宽恕,这就是你的仁慈,那我要向上帝呼喊:你看得见吗,你听得见吗,你能够相信这一切吗?!”
即使知道雅克言外有意,塞拉弗还是被激怒了,他很少面对如此坚决的反击,在他的统治之下,从西印度群岛到印加大陆,从北太平洋总督领到公主群岛,从龙牙门省到*,他所经过之地,所有人都不厌其烦地献上各种各样的吉祥祝福。似乎所有的成就都来自公爵,所有的美好和荣耀都归属于公爵,他真是上帝派给全人类的救赎者,没有人敢于正面抵抗他的威严,更别说与他在言辞间发生猛烈碰撞以致于争执不休了!
可是,雅克却是个已经一无所有,而且也早已把生的希望丢在脑后的赤贫者,他根本无所畏惧,自然也不会在乎公爵那可怕的异色双瞳了。
佐佐木三郎从阴暗的角落中站了出来,他紧紧地握住“秋叶原一文字”的刀柄,他已经能够听得懂法语,在他看来,辱骂公爵阁下,足够这个胆大妄为的俘虏死上一万次了。
“在我遇到你之前,你只是个不文一名的海盗、流氓,做着万恶勾当,却还伪装成正人君子。你连喝酒的钱都要赊账,如果没有我,别说让你统率舰队,就是去指挥一条轻型商船恐怕都无能为力吧!”塞拉弗不无歹毒意味地挖苦着对方,“可以说,我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崭新的人生!在此之后,你可以指挥战船,甚至舰队!你可以威风凛凛地当你的船长,并且享受到了最优厚的待遇,比我许诺你的每月30金币的薪金更多!你在我的地盘里,你的权势无人可比,连彼得和列奥纳多看见你都要退让一番,原本在你取得巴西争夺战的胜利后,你可以成为公国历史上第一个将军,甚至在之后会因为卓著的勋功而晋封为伯爵甚至侯爵,你会比其他人更早登上历史的舞台,你原本能更清晰地领略到高位者的骄傲。但是,愚蠢如你,又怎么能不被称作鼠目寸光呢?你只能看得到一点点眼前的利益,你从来没有长远的打算。甚至,你在舰队中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想争取一些日后和我分庭抗礼的资本罢了!你这家伙根本没什么能耐,你所吹嘘的那些,只不过是捡到我牙缝里剔出来的一些残渣罢了,你只配在海盗的巢穴里当个保姆或者奶妈,你除了带带小孩,还能做些什么?就凭你这种肮脏浅陋的人格,也想获得我的肯定和赏赐吗?真的要是那样的话,上帝一定是在打瞌睡,把你从下地狱的名单里漏掉了!”
雅克从他躺着的草堆里站起来,两个人越来越激动地互相咆哮着,把所有该说的或者不该说的话统统骂了出来。甚至连佐佐木三郎,也在子虚道人隐晦的暗示之下,悄然离开这已经超过了他们这些保护者职责范围,公爵很显然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人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两人面红耳赤、口沫横飞,当越说越气愤的时候,动手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已经分不清是谁先开始动手的,总之雅克和塞拉弗你一拳我一拳,在疯狂地对殴着,他们各自鼻青脸肿,而公爵阁下也罕有的没有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他们没有半点风度地抱在一起滚打,拳拳到肉,鲜血迸飞,甚至雅克都用上了自己的裤带最终,在一段猛烈至极却毫无表演价值的对殴之后,两人都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混蛋,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
“狗屁,你才是混蛋!哎唷!”
“老子揣死你个变态!啊!”
“你以为我不会还手啊,看我腿功!”
塞拉弗脸上青肿一片,咝咝地抽着凉气;雅克则完全分不出脸上的五官了,他被打得仅剩嘴巴可以用来呼吸和说话,不过说的话也是吐词不清。
雅克喘息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竟然像要被笑破了肚子似的蜷缩起来。
“你发什么疯,雅克?”
“我,我竟然狠揍了我最想揍的人一顿,哈哈,哈哈哈!”雅克上气不接下气地狂笑,一面疼得直捂肚子,“我,我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好爽!”
“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难得兴奋一次,也被我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得。”
“塞拉弗,你这个阴险的小人,哎唷,敢偷袭我!”
“雅克,你个蠢货,上无数次当也照样敢犯同样的错误,我真替你的智商感到悲哀!”
“去死吧,小人……”
“看谁先死,笨蛋!”
两人巍颤颤地如同两只已经精疲力竭的公牛般继续角斗了片刻,随后,他们再也打不动了,像两滩烂泥般软瘫着,连喘气的劲都快没有了。
“雅克,打你一顿之后,我发觉我的气消了不少,这真是奇妙的快感。”
“我也同样,塞拉弗。”
“以后再打,我会使用我的圣力。”
“那不公平,我才不想变成你玩耍的沙袋!”
“哈,怕了吧,怕了就求饶吧。”
“我是个蠢货、笨蛋,因此我不懂得求饶!”
“嚯,气还挺大的,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阴险小人,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就天衣无缝了,没看到还有人为我求情吗?”
塞拉弗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费力地挣扎着爬起来,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怪异地笑了,“哈,雅克,就算我是个小人吧,你还不是一样?想绕开我独立出去?你永远也没那个本事!说起来,真该夸奖我当时英明果断,霎那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一场政变掐死在萌芽当中。”
雅克挣扎了半天,但他的伤比较重,力气也几乎完全丧失了,所以仍然躺着,不过他听到这话却是一阵大笑,还挣扎着趴在地上,用拳头猛擂地面,“我要吐了,塞拉弗,我真的要吐了!拜托你不要再讲这些可笑的话!”
“你个蠢货。”塞拉弗也笑了,他轻轻用脚踢了踢对方的屁股,“好吧,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认输,我给你一条好船,加上我赔偿给你30万佛罗林,你回去当个富家翁,颐养天年吧!另一条路就是不认输,那么你就得继续听我的,帮我干活,我会像暴君对待奴隶一样残酷地剥削你,直到你认输为止。你自己选择吧!”
说罢这番奇怪的话,他满意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离去了,嘴里竟然还哼着走调的小曲。
雅克躺在地上,不停地**着,他一边捂着肿胀不堪的脸颊,一边嘴里喃喃地自语,“我如果选择不认输那才是真正的蠢货……可是我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有不妙的决定呢?他妈的,塞拉弗你个阴险小人,又设计骗我!迟早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他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释然和解脱般的深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