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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三人见那夏候无双说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时心下颇感奇怪。刚刚拦路之时,杀气腾腾;三言两语之后,又急步离去。
王风三人见那夏候无双说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时心下颇感奇怪。刚刚拦路之时,杀气腾腾;三言两语之后,又急步离去。
三人当下相视一眼,都觉此人适才之举另有诡计。眼见吉时已到,三人放下心中所想,重整欢颜,望朱府而去。
将至门外,三人齐齐下马,于门外静立。
不久,只听朱府内鼓乐声大作,俩名伴娘挟着一位头盖红绸、身着红裙的新娘子走了出来。虽然隔着红绸,看不到新娘脸面,但瞧着身形走动之际,如轻风抚柳,婀娜多姿;长袖中偶尔露出双手,直如鲜葱般的白嫩。
不知为何,小雨瞧着已是心跳加速,脸上有些发烫。
王风看到小雨有些异常,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小雨回过神来,脸上一红,道:“没事。不知为何,瞧着新娘,我都觉得些许紧张。”
王风古怪地笑了笑。小雨嗔道:“你又笑什么?不知所谓!”王风笑道:“姐姐也许已长大了吧!”
小雨闻言,举手欲打,王风一笑退开。
要知王风神功有成,天眼已开,心识较之同龄孩子成熟许多,对于一些事物,自然而然地一目了然。
只见那俩名伴娘牵着新娘子来到小虎面前,其中一名伴娘对小虎笑道:“姑爷,别傻站着了!快将新娘子背上花轿。吉时已到,休要错过!祝二位新人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小虎笑逐颜开,转身将那新娘子背起,向花轿走去。众人见状,立刻大吹大擂起来,只听锣鼓丝竹之声大作,热闹非凡。
将要离开之时,小虎一招手,一名手下将一盒子铜钱递了过来。小虎接过,一把一把地撒向围观人群。
一时孩子们的哭笑声,妇人们的尖叫声,旁观众人的哄然声……此起彼伏,似是炸开了锅。一片喜庆之气,洋溢开来。小虎见状,开怀大笑。王风姐弟俩人,坐在马上,也是欢欣鼓舞之极。
当下一行转身缓缓而行,一路鼓乐震天,吹吹打打,向南而去。
小虎一马当先,意气风发,只觉世上无不可为之事,扭头对王风姐弟俩人道:“卷云弟弟,小雨妹妹,哥哥此时心里好生欢喜。今晚定当好好地陪同二位夜游长安城。”
王风闻言,大叫一声,高高跃起,一个翻身,又轻飘飘地落于马上。众人见状,哄然大笑。一路风光自不细表。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方到君悦酒楼。众人眼见新娘子到来,又是一番热闹。这时酒菜已流水般地呈了上来。
只见杯觥交错,笑语连连。席间韩成问王苍,为何老爷与福叔不曾到来。王苍说俩人都在白云观中一心修道,不作他顾。
小虎之师项问天家离此只数里之遥,今天也来了,当下闻言笑道:"我这位大哥,还真是一根筋,认准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待到酒筵结束,已是华灯初上。众位客人一一拱手道别,韩成夫妇依礼相送。王苍一家离城较远,再加上韩成一家苦苦相留,只得住了下来。由于酒楼顶层住房不够,眼见韩成夫妇要另宿他处,项问天道:“就让老爷一家去我那儿安歇吧。相信我那宅子,不会比你韩大老板这里差。”众人大笑之余,也觉有理,只得依他了。
王风小雨连跑带跳地来到小虎新房之中,只见那位新娘子静静坐在床上,满面喜色。小虎手里拿着刚刚从新娘子头上取下的红绸盖头,正在嘿嘿地对着她傻笑。
姐弟二人见此情景,也是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小虎一惊,回头看去,见是王风姐弟,当下连声请坐。
姐弟二人望那新娘子瞧去,只见烛光之下,床上新人,生得如花似玉,面容娇美。虽无小雨般妩媚艳丽,却也是秀色可餐,另有一番动人之处。
忽听那新娘娇声道:“虎哥哥,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俩位贵客?”小虎回过神来,笑道:“我倒忘了,你们之间还未认识。这是拙荆,芳名朱小妹。这俩人便是我经常在你面前说起的卷云弟弟和小雨妹妹。今日也多亏了他们,否则咱们成亲与否,还很难说。”
朱小妹惊问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小虎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只听得朱小妹心有余悸,美目圆睁。
当下起身来到小雨面前,拉着小雨手,打量一番笑道:“小妹斗胆,称你妹妹。妹妹生得真是好看。敢问今年芳龄几何?”
小雨脸色绯红,轻言道:“过了三月,已有十五了。姐姐可会武功?”朱小妹瞟了小虎一眼,道:“跟虎哥学过二年拳脚。不过与妹妹相比,那也差太多了。以后还望妹妹不吝指点一二。”
小雨闻言,心下欢喜,笑道:“姐姐过奖了。有了小虎哥哥这位名师指教,姐姐还会担心武功不一日千里、精进神速?”
王风听着她们二人咭咭咕咕地说个不停,微感不耐烦起来,当下问小虎道:“瞧此情形,哥哥今晚不能得空。不知今天所应之事能作数否?要是哥哥实在为难,改日亦可。”
小虎闻言正色道:“弟弟此言何意?当哥哥是那种无信之徒吗?把我也瞧得忒小了!我夫妇二人今晚就算不眠不休,也要让弟弟妹妹尽兴。如此可好?”王风大笑,开怀之极。
王苍夫妇要姐弟二人同去项府,小虎说待会儿亲自送他二人到项府安歇,眼下兄弟之间有事相商,请世伯大娘见谅云云,支吾过去。
王苍夫妇二人无奈,只得随项问天去了,临走又交代姐弟二人,早点来安歇。小虎夫妇与王风姐弟四人点头不已,齐声答应。
待到众客散尽,酒楼关门。小虎夫妇换了一身衣服,未免惊动韩成夫妇,小虎推开窗门,找来一根长绳,抱着朱小妹自四楼溜了下去。
四下看看,无人注意到,向姐弟二人招了招手。小雨抓紧绳索,也快速滑下。王风一笑,收起长绳,身形一跃而起,自半空中顺手带上窗门,如鹰隼般地急冲而下。小虎小雨二人已是见怪不怪,只有朱小妹掩口惊呼。
将落地面,王风一个转身,在空中略一停顿,然后轻飘飘地着在地上,不带一丝风声。
当下四人来到正街,不禁眼前一亮。只见点点灯火,游人不断。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路边小摊生意兴隆。此时晚风习习,一片半月斜挂空中,繁星闪烁。此情此景,已令四人大是畅怀。四人一路向西,边走边看。遇到有零食小吃或稀奇小玩意,自然由小虎掏腰包。小虎见她们笑语连连,也乐得如此。王风背着双手,目光四顾,悠然踱步,一副小大人模样,让一旁三人暗觉好笑。
行了数里,小虎举目四望,眉头微皱。朱小妹见状,问道:“虎哥哥有何心思?”小虎展颜一笑道:“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朱小妹妍然一笑,转身又与小雨说话去了。小虎将王风叫到一旁,轻声道:“弟弟一路行来,可曾发现异状没有?”王风见小虎神情肃然,奇道:“有何异状?待我看看。”说完灵识略放,整座长安城,尽在眼底。
小虎见王风微闭双目,不知其故,也不去打扰,只得在身边戒备。城中情景尽数浮现于王风脑中,就像亲眼所见一般。只见小虎酒楼寂静无声;项府中项问天正在与爹娘谈话,只是爹娘哈欠连连,定是困乏之极,显然还在等自己二人回去;而自南向北,又自东向西,均无有何异状。
王风收回灵识,睁眼对小虎道:“一切平常,没有任何异状啊!小虎哥哥多心了。”
小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多心。要知我行走江湖多年,心中感验极准,否则早就没命了。这一路走来,除了见到几个老妇,可曾见过一个妙龄女子?虽然是与近几日在城中传闻的采花大盗出现有关,但为何我心下不安,已生警兆?而今日那百花帮主夏候无双在大占优势之下,退兵而去,定是已有诡计。综上所想,只怕咱们要小心为上,切不可大意,”
王风笑道:“有我在,只要那采花贼露面,定要捉个当场,叫他有来无回。而那夏候无双,不管是明枪暗箭,交给我便是。哥哥只管放心!”
小虎笑道:“我也知弟弟了得。只是眼下年纪还小,处事经验略显不足。我们还是计议一下才是。”
当下二人轻声密议一番。小虎招了招手,只见不远处一名手下走了过来,小虎在其耳边轻说了几句,那名手下点点头,拱手急步离去。小雨小妹二人见状,也已走了过来。小妹笑道:“你们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地咕哝什么?说给我们听听!”
小虎笑而不答。王风道:“夜色已晚。只怕爹娘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你们也要早点安歇才是。”小虎夫妇二人羞色满面。小雨笑道:“弟弟是无心之言,小孩子说话实无他意。俩位别听他胡扯。”王风奇道:“姐姐怎知我这是无心之言,又怎知我没有其他意思?”
那小妹闻言,脸色更是红了,只得低下头去。小雨也是红云上脸,咬牙笑道:“我看你越发疯了。当心我告诉爹娘,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王风抬脚便走,哈哈大笑道:“随你之便!”三人无奈地摇摇头,后面跟了上去。
小虎夫妇二人将王风姐弟送到项府,随后也转身回了酒楼。小虎轻身爬上顶层,推开窗门,放下绳子,又溜了下来,抱着小妹,慢慢地爬了上去。所幸无人发觉。
当下二人脱衣上床。不久便被翻红浪,喘声连连,帐内春光,自不细表。
王风小雨进了项府之后,难免又被王苍询问训斥了一番。姐弟二人背后吐了吐舌头,各自去睡了。将近二更,王风盘腿静坐在床上,默运空冥决,潜心修练。同时略放灵识,关注方圆十余里的动静。
不久只见一道黑影,淡如轻烟,于屋脊房顶,飘纵若飞,显是轻功高明。只见那道黑影由远及近,直奔项府而来。王风暗道:“来了。”
当下分出一缕灵识,锁定那人。只见那人脸蒙黑巾,一身夜行衣服。露出双眼,闪转之际,精光乍射。
王风心道:“瞧此人修为,只怕远在小虎哥哥之上。却不知究竟是谁?”只见那人在对面街角停下身来,一闪,进入屋角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项府。
王风不知那人是何意,当下也是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忽然发觉有数十人手执火把,大叫大嚷地向君悦酒楼而去。
王风心分两用,一面锁定府外那人,一面留意小虎那边动静。只见那数十人来到酒楼下面,高声叫喊,手中钢刀在火光下闪晃耀眼。
王风心下冷笑:“白天不见兵器,晚上终于亮刀了。”小虎穿好衣服,下楼拉门而出,站在门口,冷眼斜视。
一人走上前来,正是那胡三。只听他开口叫道:“长乐帮仗势欺人,今日在东门将本帮陈长老重伤残废。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们,今天长乐帮要是不给咱们一个交代,定要他血债血偿!”那数十人哄然应声。
韩成夫妇推窗下望,脸色煞白,口中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小虎见状,突发一声长啸,远远传了开去。只见自四周冲出数十人,手执板斧,静立在那数十人身后,正是长乐帮中弟子。百花帮众人一阵骚动,当下分出十余名转身而立,与长乐帮中人对峙,只是各自脸上带有惊惶之色。
胡三见状,心头打鼓,强定心神,颤声道:“各位弟兄莫慌,眼下双方人数相等,势均力敌。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小虎见状,微微一笑道:“是吗?今日在东门之外,本帮多数弟子外出未归,你们才得已以众欺寡。可惜也未占到便宜。此时本帮弟子俱已赶回,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帮之威!”说完,打了个呼哨,只见自街道两头又走来近百人,黑压压的一大片,脚步踏地之人闻之心颤。
百花帮众个个脸皮发白,全身发抖,眼见已是心无战意。王风灵识所观之下,心中大乐。正在欣喜之际,忽觉一人从对面街中向项府而来,到达门前,拍手敲门。项问天已然惊起,开口问道:“何人深夜敲门?”那人答道:“在下乃韩帮主手下弟子郑二狗,有急事要面见先生!”
项问天披衣开门,见了那人,笑道:“原来是二狗啊。有何急事?”郑二狗拱手道:“适才百花帮倾巢而出,手执利器,已将君悦酒楼团团包围,帮主一家危在旦夕。帮主暗遣在下向先生告急,还望先生立移尊驾,前往援手。”言中语气颇为焦急。
项问天师徒情深,当下二话不说,随那郑二狗匆忙离去。王风见状,略感奇怪,当下微一思索,心已明白。
心中冷笑道:“魑魅魍魉,纷纷现形。有我在此,瞧你们有何能耐?”只见潜伏在对面屋角阴影中的蒙面人一跃而起,上下窜纵,已然来到项府之中。
王风不动声色,静静地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人仔细打量几间房子,伸长脖子似狗般地嗅来嗅处,突然眼中放光,蹑手蹑脚地向小雨睡房走去。来到房门前,伸手望门上按下,阴劲使出,门后木栓已无声无息地折断。轻轻推开房门,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小雨憨睡。突然小雨业已惊醒,刚要出声,那人已闪电般地出手,点向小雨麻穴。
小雨惊羞之下,哪里是蒙面人对手,拆了数招,闷哼一声,已被那人一指点中麻穴,已然动弹不得。
王风强捺心中怒火,眼见那人未下杀手,稍觉放心。只是以防万一,当下闪身来到小雨房外,无声无息地静观其变。只见那人一声轻笑,用被子将小雨裹了起来,扛在肩上,转身出房。王风一晃躲在暗处,那人丝毫没有发觉。
眼见那人足尖点地,飞身上了屋顶,向南急掠而去。王风两肩微晃,远远地跟在后面飘然随行。
只见前面那人虽然肩负一人,但身法轻逸,果然功力不俗。王风听得耳边风声大作,眼旁之物飞掠向后,已知奔行甚疾,片刻,已出了京城,行了数十里。
到了一处高山,上了山腰,那人扛着小雨钻进一个洞穴。王风于洞口边探头向内瞧去。只见那人点燃两枝火把,洞中已然大亮。被子里的小雨放在一处平台上,面向洞口。那人脱下夜行服,扯下面上黑巾,火光之下,现出那人面目,正是那百花帮主夏候无双!
夏候无双将被子掀开,只见小雨杏眼圆睁,脸上满是惊怒之色。只是麻穴被点,虽意识清醒,但口不能言,全身软弱无力。
夏候无双轻笑一声,口中啧啧称叹:“果真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美艳不可方物,真是我见犹怜!”伸手又点了小雨双足穴道,然后解开麻穴。
小雨见夏候无双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目露淫色,似是眼光就能将身上内衣脱光。当下又羞又怒,又惊又怕,大声叫道:“你想干什么?若敢胡来,我弟弟武功高强,定不饶你!”
夏候无双笑道:“听胡三言道,将陈长老重伤致残的那个孩童,就是你弟弟?只怕是陈长老与韩小虎打斗时,受伤在先,后又大意之下,才会如此罢!这样也好,那陈长老平日总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要不是见他曾立大功,我还想将他废掉呢。至于你弟弟,嗯,只要你对我百依百顺,我定会放他一马。”
小雨冷笑连连,大声道:“你便来一百个,也不是我弟弟的对手!”
夏候无双大笑道:“姑娘这么大声做什么,这里荒无人烟,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来吧,良宵苦短,到时你只会念道哥哥的好处,让你乐在其中,留连忘返啊!”说着,伸手要去解小雨的内衣。
小雨大惊失色,叫道:“你干什么?你这禽兽!”举手推挡不已。突然双眼瞧着洞口,面露喜色。
夏候无双一怔,笑道:“姑娘冰雪聪明,玩这样的花招,你以为我会上当?”见小雨无语,当下猛一回头,只见洞口站着一人,如渊之停,似岳之峙。虽是一脸稚气,但也掩不住浑身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