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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到压井前压出点水喝了,捡了一个昨天扔出来的罐头瓶子,然后拿起了铁锨房前屋后地找地方,最后在几个旧柴禾堆底下挖了几十条蚯蚓,装在罐头瓶子里,又往里扔了点湿土。
赵易拎着瓶子回到了门前,赵敏已经起来了,却只穿一个内裤和背心慵懒地站在门里往外看,见赵易回来手里拿着瓶子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赵易先色眯眯地欣赏了半天才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过刀耕火种的渔猎原始生活,过一种没钱也能幸福的生活。”
赵敏见瓶里红虫蛹动也知道是什么了,却不知道赵易要怎么钓鱼?水平到底怎么样?也得假装兴奋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就给你弄吃的。”说着转身套件外衣,出外洗了手转身进厨房了。
赵易心里一笑,赵敏以前始终像一个小丫环一样,只敢在身边侧立,自己不主动她也不敢上前,只是怯生生地等着,现在却胆大起来了。
赵易笑完进屋里先擦枪,然后把渔具拿出来摆弄,收拾好后都放在屋外,在压井前洗漱完了,赵敏已经在屋里喊吃饭了,赵易进屋见早餐也很简单,是用柴禾火烧大锅烙的几张大饼,旁边有点沾酱菜。
赵敏边用菜刀切饼边说道:“早餐就简单吃点吧,剩下的咱们带着,免得挨饿,等到晚上回来咱们再做好吃的。”
说到这里却偷看了赵易几眼,心想你今天能不能钓着鱼啊?否则晚上回来就喝西北风了,赵易见赵敏怀疑的眼神却笑了,说道:“没问题,今天我再搞不到吃的,你就把我吃了。”赵敏只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敢说。
两人吃完早饭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本来想开车去坝上,但道路实在难走,车又要没汽油了,也只能算了,赵易穿好做训服,戴个墨镜横背着渔包,肩膀上扛着猎枪,在门外等了好一会赵敏才从房里出来。
赵易见赵敏穿着深蓝色长衣长裤,半高腰的运动鞋,背后背着个大包,肩膀上斜挎着猎枪的子弹袋,腰里系个皮带上挂着手枪,进到院中见赵易看她,也戴上墨镜然后拿出一条丝巾缠头防晒,赵易看她飒爽英姿的样子像极了再年轻十岁的黄洁,此刻赵敏比黄洁更年轻,更灵动,有了手枪也好似更狠。
赵易欣赏完了,一把挎过赵敏的胳膊说道:“走,咱们两个山大王去打劫野生动物。”赵敏一笑往赵易的身上靠了靠,然后两人在赵易一嗓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怒吼中,往坝上出发,草甸子上传来赵敏银铃一般的笑声,那声音像极了黄洁在公务员考试的晚上在江边的笑声。
到了池塘边,赵易放下渔包找地方试水钓鱼,赵敏也放下背包,卸了行头,怕赵易现眼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他,拿出一把短刀拎着个包装袋跟赵易打个招呼就去坝下寻找野菜。
赵易挑来选去终于选好了一个地方,怕水里没鱼,先摆了三个钓竿,等待的时候又给长枪上了子弹拿在手里摆弄,没想到这个池塘原来是个小水库,虽然荒废多年但水里的鱼仍然很厚,又因为地理偏远根本没有人来打鱼,塘里的鱼基本上都属于饥饿状态。
钓钩上好蚯蚓甩下去,几分钟就有鱼上钩,而赵易选的钓钩太小,连跑了好几条大的,最后赵易只用一根钓竿,用最粗的线,最大的钩钓鱼,二个多小时,竟然钓了十多条三四斤以上的鲤鱼,见天上现在有薄云能挡住太阳,便脱了上衣开始过钓鱼瘾。
当赵敏拎着一袋子野菜回来的时候,赵易已经光着膀子,正拖着一条五斤多沉的大鱼往岸边溜,赵敏看到真有大鱼惊喜异常,急忙扔了袋子跑上前拿起抄网帮忙,一会就把鱼捞了上来,赵敏在抄网里拎出了两尺多长的大鱼,高兴的大喊大叫,没想到惊动了苇丛里的野鸭子,有几只扑愣愣地飞了起来。
赵易此刻在美女的面前意义风发,丢下鱼杆捡起脚边的猎枪随手开了一枪,没想到歪打正着,散弹竟然一下打中了两只,接连掉入水中,赵易高兴了一会儿却有点傻眼,两只鸭子都掉入深水中跟昨天一样,捡不回来。
赵易还在傻瞅,一转头,见赵敏脱了外衣只穿着内裤已经下水在往前走,赵易心中一惊,刚要喊话让她回来,却看赵敏眼盯着野鸭子掉落的方向,扑通一声钻进了水中,赵易喊了两句快回来。
赵敏在水中根本就没听清,披了扑通地向两只野鸭子方向游去,一会就到了死鸭子的跟前,然后在水中露出头来兴奋地冲赵易喊道:“哥,是两只。”
赵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虽然也会水,但平时都是在游泳池里瞎扑腾,即使是陈如也游不了多远,这见不着底的水是从来不敢下的,万一赵敏在水里有个闪失,自己不下也得下,只得继续大叫让赵敏快游回来,野鸭子不要了。
赵敏并没有答话,而是拖着两只鸭子又往回游,赵易看着在水中游泳的赵敏,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是陈如在游泳,陈如对自己的皮肤和体型有信心,向来是穿着比基尼去泳池里招摇,而赵敏现在基本上算是什么也没穿,在蓝天碧水里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浪里翻波,这才是真正的浪里白条。
赵易的眼睛有些迷幻了,一种满足和幸福感油然而生,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自己一直以为当官和有钱才能快乐和幸福。
而在这天与地之间,方圆几十里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只有两个人的池塘边,在这个一分钱也花不了的世外桃源赵易竟然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幸福得忘乎所以,幸福得无以言表,那感觉与黄洁在江边打水漂、与陈如在逍遥窟中跳舞、与林雪卿卿我我一样地幸福快乐,而这些幸福的感觉都与钱没有任何关系。
赵易光着膀子在池塘边上举着枪呆看着这个美女,而这个美人鱼也在踏水翻波,两眼含情脉脉地向岸边泳来,相当性感妖娆,她拖着他的战利品幸福快乐地游向她的情人,她心里强烈地期待着,等待着她的也许是热吻,是拥抱,是更美好的幸福。
中午,两人就在坝上躺在被单上睡了一个露天觉,醒来后先吃了几块面饼补充体力,鱼也不用再钓了,这些根本就吃不了,可也舍不得放,挑了两条大鱼,剩下的鱼仍然装在鱼护里,割了几根柳木棍,将鱼护插在水里养鱼,等以后想吃的时候随取随有。
然后两人收拾东西拎着大鱼和野鸭子回家,现在也不用再想什么野兔子和癞蛤蟆了,肉的问题解决了,当然如果想尝尝鲜也可以考虑一下子。
晚上两人又是大吃大喝,那是真幸福,幸福得什么都忘记了,赵易为了手机省电,还是给陈如和郑秀打了两个最后的电话,胡言乱语了一通然后关机,转身看赵敏已经趴在蚊帐里,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与黄洁完全相同,幸福吧?那是相当的幸福。
剩下的日子还是幸福,头几天,两人每天起来简直是无所事事,即无金钱的烦恼,又无感情的纷争,又不用再考虑吃喝的问题,还不用想孩子的教育问题,市政建设的问题,反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啊,有的只是变着法地穷欢乐。
赵敏说的兔套子最终没用上,因为赵易又有了新武器,弓箭,兵器之王,最原始也是最实用的武器。
对于赵易来说,现在已经是一个住房子的野人了,使用那些现代化的东西不男人,用驴棚里的竹条子和柳木板做了两个复合弓,在车上找了一根钢丝拉线当弓弦,野鸭子毛和午餐肉罐头的铁皮成了做箭的材料,试箭的时候发现弓弦简直能打折手臂。
赵敏急忙把车上的胶皮脚踏垫拿下来给赵易做了一个护臂,然后找了个破皮鞋给做了两个指套。
赵易只在家试射了半天,就发现了有心拉弓,无心放箭的玄机,第二天就背着他的新武器去领地继续打劫野生动物,寻找战机,到了下午竟然真弄回来一只土黄色的野兔子,大夏天的有点瘦。
而赵敏在家已经又炖好了一条大鱼在等着他,赵敏见赵易打到野兔子更加高兴,竟然想出了个新的吃法,在院里用旧砖搭了个灶子,赵易把兔子剥皮开膛,收拾完了烤着吃。
赵易点燃了几大块柳木疙瘩,赵敏抹上一些野蜂蜜精心地在炭火上转圈烤她的兔子,但效果并没有相像的好,最后只好分割成了小块继续烤,然后赵敏又烤了些野麦子和一些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土豆。
赵易看着专心致志地弄烧烤的赵敏,不仅又想起了专门在吃喝上下功夫的郑秀,老天对我是太好了,世上少有的美女,人间难得的幸福生活自己全都体验到了,自己还想再追求什么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两人仍然在幸福的生活,但赵易却想要对这块地做打算了,只要是晴天,两人便背着吃的喝的东西,几乎走遍了这块地的每一个角落,最后画了个图纸,标记了边界和每一个大小池塘泡子的位置。
而在阴天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家呆着,趴在窗台上看窗外如丝如帘的雨滴,看天上变幻莫测的阴云,看地上汇集成河的流水,看远方那随风而动的绿波,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等着好心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