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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傅聆江站了起来,轻敲了一下房门。
门口站着等候的刑警把门打开,从傅聆江带了出来。
过道上,傅聆江出声问道:“英国那边有电话或者派人来了解事情吗?”
“没有。”刑警出声回应。
傅聆江轻点了点头,嘴角轻扯,没有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被带回看守室。
还没定罪,他这还不是进监狱牢房。
看守室的房间很小,放上一张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傅聆江进去之后就躺在狭小的床上,依靠在那有些泛黄的枕头,阖眸养神。
他完全没有料想到他的行动会这么迅速,看来是他真的激怒他了……
……
美国时间,早上六点多。
秦凉是被手臂上的抽血刺醒的,他下意识的挣扎着要起来,却触及到坐在他身边的简单,淡金色的眼眸中有些惊喜:
“姐姐,你怎么来了?”
简单嘴角轻挽,不由自主的温柔了声线:“来陪你玩啊!”
话说着,简单迅速把针管取出了出来,一支棉签按压在那针眼处,把那抽出来的半管血交给了身边的洛伦……
秦凉有些开心,拉着简单的胳膊,“好啊好啊!你会玩跳跳棋吗?”
“不会。”
“那我教你好了。”秦凉开心的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向一旁的柜子旁,从抽屉中取出一副跳跳棋,放到房间的圆桌上,朝简单招呼道:
“姐姐,快来,可好玩了。”
简单应声坐了过去,跟秦凉玩着那极其幼稚的跳跳棋——
十多分钟后,负责照料秦凉起居的医生端着俩份早餐进来,简单把骰子一扔,出声说道:
“先吃饭,吃完饭,我再陪你玩。”
“好。”秦凉乖巧应声。
吃完饭半个小时后,秦凉头脑有些发晕,他站起身来,“姐姐,我头有点晕,我想去睡觉。”
“嗯,你去睡吧!我在这等你睡醒。”
话音一落,秦凉踉跄了脚步,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身子一倒,趴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中间,强烈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睁开了一条眼缝,只是一眼,便撑不住身体的睡意,没有再醒来了。
……
顾玖被调去了台昌军区部队做指导,而傅聆江已经在滨城派出所关押了近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以来,修身中六刀,保住了性命,但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室中,一直处于半昏睡的状态……
而简单没日没夜的进行神经试验的研究,可能是太忙了,有时候连接顾玖的电话时间都没有……
而自从简单回到罗斯巴什教授的实验室之后,不单单只顾着研究秦凉和顾玖的病情,还对外招收需要外科手术的病患,免费治疗……
手术台上。
简单带好手套,看了一眼全麻的病患,随即熟练的在他的腹部消毒——
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阑尾手术,只需要几分钟,毫无技术难度。
锋利的手术刀划破皮肤组织,鲜血顿时溢出……
简单额头上渐渐渗出点点密汗,努力地克制想要发抖的手……
足足半个多小时,简单才用针线缝好伤口,消毒擦拭干净肌肤上的血迹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手还是抖,但应对这种不需要太精密的手术还能勉强。
也许,她只是需要多多练习一下就行了。
患者被护士推回了病房,紧接着立马送来了第二位病患……
连续几天,这种高强度的手术次数并没有达到简单理想的结果,她的手依旧抖得厉害,甚至拿不稳手术刀。
她根本不能在继续操刀,考虑到患者的健康安全,只好把主刀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在一旁协助。
半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洛伦把一直正在通话中的电话递给了简单,恭敬出声:
“简小姐,先生的电话。”
简单撇了一眼递到跟前来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还在计算,她低低的说了一句:
“在忙,晚点回他。”
话音一落,电话里传来细微的不悦:
“你今天已经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了,必须停止去休息。”
“嗯,我知道了,这台手术完了就休息。”简单有些心不在焉地出声回应。
“简单,这是命令,不要敷衍我。”
话音一落,简单伸手摘下手套,食指轻点屏幕,直接挂断了顾玖的电话,继续手术。
洛伦收回手,脸上有些犹豫:“简小姐,这样挂断先生的电话,他会生气。”
简单眸子轻动,余光撇了一眼一旁的洛伦,冷声回应:“在手术期间,无关人等不要进来打扰。”
洛伦淡蓝色的眸子轻抬,看了一眼简单眸中的凌厉,轻抿了唇瓣,低头道了一声:“抱歉简小姐。”
说完抬步,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直到凌晨俩点多,简单这才摘下手套,脱了身上的白外套,抬步往实验室秦凉的房间走去——
秦凉的房间算是在VIP房了,整个房间什么设施都有,甚至还配备了一个小的厨房,只是那个厨房上了锁,从来没用过。
简单直接扑倒在了沙发上,偏头看着床榻上睡着的秦凉。
随后,她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走到床边,叫醒了睡得安稳的秦凉。
秦凉睁开淡金色的眸子,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简单,迷糊不清的叫了一句:“姐姐……”
转而抬手轻揉了揉那困意的双眸。
简单看着那双跟某人很像的瞳色,眸色一深,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转而起身,扑回了沙发上,实在是忍不住了,沉沉睡去——
她叫醒秦凉,只为了看一眼他的眼睛。
被叫醒的秦凉也很困,看了一眼沙发上趴着秒睡的简单,翻了个身,也沉沉睡去——
简单不知道,又或许说,她压根就没有去多想。
她在实验室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密集的监控设备捕捉,包括她刚才叫醒秦凉的行为,全部传送到了某人的电脑屏幕上……
他心疼的看着屏幕上睡得死沉的简单,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简单好像是故意在躲避他似的。
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气。
之前简单问洛伦,修·海维赛德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修没有回答。
她是在气他对修动手了……
顾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视频中熟睡的简单,深棕的眼眸有些深沉,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
一个月后。
傅聆江的案件还没有敲下定锤,简单依旧在实验室忙得晕头转向,而修已经苏醒过来,并且要求转到了纽约市医院。
中午十二点多,简单好不容易喝口水喘口气的功夫,接到修的电话:
“哟,居然还活着,真是上帝不长眼。”
简单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修发出一声轻笑,声线轻松,没有了往日的暴躁之气:“是啊!上帝太忙了,没顾上我。”
“嗯,你还差七十八难就可以西天成佛了。”简单出声调侃。
“嗯?”修没太懂她口中七十八难的梗。
“没什么,你有事?”
“我在市医院,你是不是得拿些水果鲜花来慰问一下?”修理直气壮地出声说道。
“呵呵。”简单发出一声尴尬的笑意,淡漠出声:“外面媒体都把我们写成什么样了?我就盼着你死,死了一了百了,也就没这么多麻烦找我了。”
她不是圣母白莲。
如果顾玖的意思是想要以此来把傅聆江送进监狱,那她并不会有所谓的同情或者可怜。
可是顾玖的行事太过阴暗,这不是一个A国军人该有的行径。
想来,spade—K爵爷的名头,已经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了。
只不过修这个倒霉虫,差点没因此搭上性命。
要说他也真是命大,不说大腿手臂的那三刀,腹部一刀,一刀插进了左胸,一刀从脖颈根部锁骨那块划破,就这还死不了……
除了幸运,真的没谁了。
“丑女人,你难道就一点不会为我担心吗?”
电话那边正常不过三秒,怒气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挑起。
“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要不是你太惹人嫌了,那些刀子怎么不往我身上戳啊!”简单漫不经心地说着风凉话。
“喂,好歹是在你的国家受了伤,差点死在异国了,你就不能有点最起码的同情心和爱心吗?”
简单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敷衍道:“嗯嗯,你病房号多少?我等会给你订俩个花篮,果篮过去。”
“丑女人,你就不能有诚意一点吗?”修有些不悦。
简单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忙着救死扶伤,没空。”
电话那边的修沉默了一下,随即软了声线:“你现在,没事了吗?”
简单楞了一下,对于这种自己的过去能轻易被人知晓探究的事很是不悦,她有些不耐烦地出声说道:
“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音一落,简单把耳边的手机拿下,点击了红色挂断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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