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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古铜颜翻了个白眼，看也不看杜千机，领着Jojo姐和夏末就要走。
杜千机叫住她：“等等，小牡丹，明天的party，你真的不参加吗？”这是他找上来的目的，没想到刚才顾着斗嘴，忘了说了。
“不参加。”古铜颜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千机看着古铜颜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笑着自语：“到底是年轻小姑娘，脾气就是大。在圈中多待两年，估计就听话了。”
圈子里那么多女星，大部分都是一开始很有自尊，慢慢地，自尊就被无戏可拍的恐慌以及想红的执念给磨灭了，到最后，会主动送上门来，不仅什么姿势都肯，还会主动钻研各种姿势吸引人，比后宫那些嫔妃争宠还要积极主动。
杜千机想到古铜颜有朝一日也会这样，心中有些愉悦，又有些抗拒，想了又想，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她有锐气又自尊自爱的样子。
这时保镖阿南低声问：“杜先生，party还搞吗？”杜先生搞party的初衷就是为了古铜颜，现在古铜颜说了不参加，杜先生或许会改变主意？
杜千机回神，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阿南，你是不是傻了？小牡丹不参加，还有别的女明星啊。你家杜先生不喜欢洋妞，在意大利这段日子，总得找个人陪着吧。”
阿南微微躬身：“杜先生，我明白了。”
古铜颜走出餐厅，这才问Jojo姐：“那个杜千机到底什么人啊？一副霸道总裁自来熟的样子，看着就想揍他。”
“是帝都杜家的下一任掌事者。杜家比不上周家，但也是很显赫的家族。杜千机比周先生大了三岁，是很出色的人才，不过为人比较风流，把娱乐圈当后宫，喜欢看嫔妃们争宠。”Jojo姐回道。
古铜颜听了摸摸拳头：“真希望有朝一日，这些把娱乐圈当自己后宫的霸道总裁们都破产啊！”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样子，拽得飞起，又不尊重女性，若有朝一日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搞笑了。
Jojo姐摇摇头：“这话说出来就天真了。娱乐圈那么多男男女女想上位，这是有需求。需求有了，那么不是这个霸道总裁来，就是哪个霸道总裁来，始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的。”
“男男女女……”古铜颜的脸色一言难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夏末也瞪大眼睛看向Jojo姐。
Jojo姐认真点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古铜颜长叹一声，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次日古铜颜和Jojo姐、夏末搭乘飞机直飞首都机场。
封总看到网上到处都是古铜颜的热搜，到处都在讨论她拿下威尼斯最佳女演员奖、全线全球代言LV，便专门叮嘱公关部好好注意网上的消息，注意控评和引导舆论，帮古铜颜加一个演技派的标签。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古铜颜不作大死，不作奸犯科或者触犯法律，未来大红大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国内的娱乐圈阶层分明得很，演技贼好的演技派热度奇低，而演技不怎么样的流量派热度奇高，无数人想两者兼得，但只有一两个卖演技和热度并存人设成功的，但也只是稍微成功，很多人并不买账。
眼下，古铜颜却做到了演技和热度并存，是演技派中的顶尖流量，是流量派的顶尖演技大牛！
她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拿到了国际影后，是国内第二个获得此殊荣的女演员，所以说是演技派，即使是黑子都不好意思否认。
而热度，说起来也奇怪，不少青春少女卖校花人设，不少人卖学霸人设，可都直成功了一半，在赞誉和叫骂声中前行。而古铜颜的学霸女神人设，却空前成功！
封总猜测，或许是古铜颜是校花和学霸二合一，或者是她的高考成绩太高，或许是她参加“你抢我答”太成功，又或许是这些加在一起，才让她立稳了学霸女神人设的。
杨秀怡回到公司，重新带回过去带的几个艺人，每天都很忙碌。
当她看到古铜颜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的消息时，不禁嗟叹一声，叹自己过去看走了眼，没发现这颗堪比探照灯的明亮珍珠。当知道古铜颜升级为LV全线全球代言人时，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有预感，一颗巨星正在冉冉上升。
比起杨秀怡的单纯震撼和感叹，息北望的感觉就复杂得多了。
他虽然打定主意不会再得罪古铜颜，但知道古铜颜拿了影后并且成为LV全线全球代言人时，还是忍不住上网，想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古铜颜时，提起他这个曾经炒过绯闻的。
他想，即使不大规模炒作，看到一两个说起古铜颜时提起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翻着鸭脖和各大论坛，还真让他找到一两个，不过也就一两个了，其他网友们连骂都没骂他，更懒得反驳了。
在网络上，更多的是喜气洋洋的园丁们，他们到处开帖讲述自己女神小牡丹的奋斗史，讲述自己女神演《鸳鸯绣枕》时付出的汗水，把古铜颜赞到天上有地下无。
也不是没有黑子和红眼病，可是园丁们随手扔出一个影后，叫嚣着“让你家先拿个奖再说”，往往能让其他粉丝安静如鸡。有挑代言的，园丁们扔出LV全线全球代言人，瞬间秒杀整个娱乐圈。五大女刊这些时尚杂志，古铜颜虽然还没有大满贯，但是人家上了窝瓜的金九，逼格不是普通刊能比的。
息北望一边看一边羡慕，心里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这么流弊，让自己的粉丝们像今日的园丁们那样硬气，挺直腰杆撕翻娱乐圈。
下午，封总和乔大柱见面之后先是寒暄，寒暄几句之后，就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酒席吃得差不多了，乔大柱提起古铜颜。
封总吃完这顿饭，觉得乔大柱这人够豪爽，说话也质朴，是打算结交的，一听乔大柱提前古铜颜，心里就提起来，问乔大柱为什么突然问千百面新签的艺人。
乔大柱想了想，就提了下林若兰被古铜颜打的事，说肯定是林若兰嘴贱得罪了人，他想探探古铜颜的为人，跟古铜颜道歉赔罪。
封总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想道歉，这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呢。
这么想着，他爽朗一声笑：“乔老板，你也别说什么赔罪的话了，我知道你是兴师问罪来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你那个小情人还真是嘴贱得很。”
他说着，拿出手机，点了Jojo姐发回来的视频播放给乔大柱看。
乔大柱早知道林若兰为什么被打，可是看了视频，见到林若兰那副模样那副语气，还是很气，觉得她被打还真是活该。
及至看到后面，听到古铜颜说“姐是出身不好，那又如何，你们点亮了投胎技能，姐点亮了智商技能，谁怕谁啊？我靠自己就能过得比你们都好你们信不信？”时，想起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样子，心中激荡，起了共鸣。
把整个视频看完，乔大柱感叹：“古铜颜这小姑娘如果是个男人，我们这些人都得靠边站啊。要智商有智商，要学历有学历，要志气有志气，什么事办不成？就是差在一个出身上面。”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都说英雄不问出处，我们这一辈的，往上数几代，还不都是泥腿子，也没有谁比谁高贵的。所以出身的问题，压根不是问题。”封总摆摆手说道。
乔大柱叹口气：“我们是这么想的，可是架不住俗人爱计算这个出身问题啊。”
“这话倒是。”封总说着，又抿了口酒，这才道，“古铜颜是我们公司下一个力捧的天后，说是千百面的一姐也不为过，所以我们公司上下可是很着紧她的。你啊，还是约束下你那小情儿吧，不然我们两家打起架来就不好了。”
乔大柱倒满了酒一干而尽：“一个小情儿而已，回头我就好好管着。”说完，又开了一瓶酒。
封总见他开豪酒毫不手软，不由得笑道：“平时都听说你是个散财童子，今日见了，才知真是名不虚传！”
“钱赚了就是花的，存着也带不到下一辈子，干嘛存着啊。”乔大柱说着又给封总倒酒，“干——”
封总这人好酒，当下干了杯中的，主动去倒酒，因有些微醺，说话不免就有些交浅言深：“我和你也算酒中知己，就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我记得乔老板你有一儿一女吧，这钱留着，给儿女花，也好过这样挥霍掉啊。”
他平时也算能花钱，可是碰上乔大柱才知道，什么叫真的能花钱。估计，身家丰厚如周衍，花钱也不像乔大柱花得那么凶。
分类说的话，他和周衍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而乔大柱呢，该花的不该花的，都使劲花，像是怕钱放手上会咬人似的。
“儿女……哈哈哈，儿女自有儿女福。再说了，我乔家偌大的家业，就算我多花点，剩下的也够他们花了，我何必委屈自己？”乔大柱又倒了杯酒，“三十岁那年，我就决定了，这辈子绝不委屈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
封总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成功人士，看得真够开的！”帝都有钱人不少，每家都是希望尽可能多的积攒家财留给自己的儿女，让自己的后代过得越来越好的，这乔大柱倒是个例外！
“不看开还能咋滴？我这一辈子啊……”乔大柱脸红脖子粗，脸上闪过痛苦，很快又摇摇头，把痛苦摇散，举杯频频劝酒，“来，喝酒，喝酒——”
古铜颜在帝都机场下机，被Jojo姐一把拉住：“你这次拿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奖，又官宣了LV的全线全球代言，不仅记者疯狂了，粉丝也疯狂了，所以等会儿下飞机，记得戴口罩和鸭舌帽，埋头疾走。”
“我这次没带口罩和鸭舌帽啊……”古铜颜摊手。
Jojo姐从包里拿出口罩和鸭舌帽，刚想递给古铜颜，就被两个年轻少女给挤到了一边。
古铜颜看向挤过来的两个少女，见她们笑容满面，目光带着星星，一直盯着她。
“小牡丹，我是你的粉丝，你能不能跟我合照一张，再签个名？”其中那个长发少女激动地问。
怎么现在的粉丝要求这么高了，不是只要签名就行了吗？怎么是合照和签名二合一的？
古铜颜心中腹诽着，面上却带笑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请大家小声点儿……”
然而已经迟了，机舱内正准备下飞机的乘客们全都围了过来，“古铜颜，我很喜欢你，你能帮我签个名吧？”
“啊啊啊，是小牡丹，女神啊，求签名，求合照！”
“天哪，我们竟然同一班机，坐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小牡丹，求合照，求签名——”
“小牡丹你的演技炸裂，我是你的演技粉，求合照！”
空姐们见古铜颜身旁围了一大群，不得不过来疏散：“尊敬的乘客们，请先下飞机……”
古铜颜连忙道：“大家别挤，先下飞机，下了飞机我再给你们签名。”
乘客们听了，便一边下飞机一边说道：“小牡丹你可千万别偷跑啊，说好了要给我们签名的……”
古铜颜黑线：“放心，我说到做到。”
下了飞机之后，见一大群人都逗留在飞机下要签名，只得一边走一边签名，口中说道：“这里不许停留，大家想要合照的，可以把我当作背景板拍几张……并排合照估计是不能了。”
同一班级的乘客们听到了，觉得同框也不错，于是纷纷站到古铜颜身边一起走，让同伴帮拍照。
快到出口了，还有几个名字还没签，古铜颜跟地勤人员沟通了一下，把所有名字签好，便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Jojo姐被飞机上要签名的乘客们吓到了，也过去找地勤人员沟通，问需不需要让机场的安保人员过来维护秩序。
地勤人员表示他也不清楚，让Jojo姐带着古铜颜先别出去，他打电话跟上级沟通。
没一会儿，他就挂了电话，看向Jojo姐，一脸的激动：“外面有很多粉丝和记者，上面让你和古铜颜跟我走特殊通道悄悄离开。”
“那太麻烦你们了！”Jojo姐松了口气，连忙叫不远处全副武装的古铜颜和夏末过来，低声跟她们说了一下外面的形势以及她们走特殊通道的事。
古铜颜听到能走特殊通道，也送了口气：“那就好，我们赶紧走吧。”
Jojo姐还是不放心，又叮嘱夏末记得站在古铜颜身边，一定要保护好古铜颜，自己这才也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走在古铜颜另一边。
然而她们低估了粉丝们的热情，虽然走了特殊通道，从另一个人数相对较少的地方走，还是被经过的粉丝眼尖地发现了，一瞬间，尖叫声把广播的声音都压下去了。
而且，随着尖叫声，越来越多的粉丝闻风而来，甚至，连记者也来了。
即使有心理准备，古铜颜还是被疯狂的粉丝和记者们吓到了，低着头拉夏末：“咱们快跑——”
只是粉丝实在太多了，全都围在一起，堵住了她前进的道路。
古铜颜知道跑不成了，当下扬声叫道：“大家别挤，注意秩序，别扰乱公共秩序！”
Jojo姐和夏末也跟着扬声叫起来，再加上附近的安保人员纷纷走过来帮忙疏散人群，终于把粉丝们和记者们都劝住了，并给古铜颜开了一条通道。
古铜颜一边沿着开好的道路走一边低头走路，完全不敢挥手，生怕粉丝们又激动起来。
记者们想挤进去采访，可都被粉丝给隔开了。
机场门口，一辆豪华保姆车正在待命，古铜颜和Jojo姐、夏末三人看到车子，都松了口气。
临上车前，古铜颜转过身来，向跟着过来的粉丝们挥手：“谢谢大家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希望读书的专心读书，工作的好好工作，别把时间浪费在接机上。”
“不浪费……”粉丝们异口同声大喊。
追逐自己喜欢的人，哪里说得上浪费时间？
古铜颜无奈，冲他们笑笑，便坐进了车子里，拉上车门。
坐好之后，古铜颜拿出手机，见有四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周衍打来的，便打回去。
周衍很快接通了，问：“飞机晚点了吗？”他是算好时间给古铜颜打电话的，哪知接连打了几个都没人接。
“没有，刚才机场有很多粉丝和记者，所以出来慢了一点。”古铜颜说完，笑着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国？”
她想回S市找找原身的亲生父亲，顺便带周衍回去见古小姨和古外婆她们。
“还要大半个月才能回去。怎么，想我了？”周衍笑着问，他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但是陪着古铜颜在威尼斯玩了十多天，工作就滞后了。
古铜颜笑容满面：“是啊，想你了。你好好工作，快点做完回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
回到周衍的公寓，Jojo姐将新的行程表拿了出来给古铜颜看：“我约了LV明天签合同，你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古铜颜说着打了个哈欠，“不过得赶紧倒时差了，不然上课要打瞌睡的。”
Jojo姐又问：“你之后几天要上课是吧？你要上课，估计就没空拍广告了，我这里标记出来，尽量帮你约适合的时间拍广告。”
古铜颜听了这话，拿出手机调了个日历出来看了看，点着头说道：“是要上课，学期之初也不适合请假。我看了下，你尽量约周六周日吧。”
她是想回S市一趟，但周衍不去，她也没有时间了，只能等国庆节回去一趟了。
Jojo姐点点头，记下古铜颜的时间，又叮嘱她好好休息，自己便离开了。
古铜颜坐了一阵，想到自己去了意大利之后，只给古小姨打过一次电话，便拿出手机上Q给古小姨打视频电话，跟古小姨、古外婆还有小杰聊天，问她们的近况，问生意如何。
古小姨三人其乐融融，你抢我答地回答了古铜颜的问题，就七嘴八舌地说起古铜颜这次拿了影后大奖的事，一边说一边恭喜，吵吵嚷嚷的，让古铜颜产生一种她还在他们身边的错觉。
聊了一阵，古外婆累了，先去休息，小杰也被古小姨赶去做作业，古铜颜便低声问：“小姨，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古小姨一愣：“我不知道。颜颜，你想找他吗？”说话时，语气很复杂。
“嗯，我想找他……我亲缘浅，有妈不如没妈，有姐姐不如没有姐姐，我想知道，我的爸爸，是不是像妈妈和姐姐一样厌恶我，恨不得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古铜颜轻声说道。
她知道自己找爸爸，古小姨心里会难过，所以说得很诚恳。
古小姨听了古铜颜这话，语气急促地说道：“颜颜，你很好，真的……我虽然不知道你爸爸是谁，但是我想，他如果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没有见过，我又不敢想。怕想得太美好，真见到人了时会十分失望。”古铜颜低低地说道。她说的是原身的感觉。
古小姨又急急地安慰了古铜颜好几句，这才叹口气：“当年我和你外婆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你妈妈，可你妈妈一听我们提起就很不安很害怕，甚至尖叫哭泣，我们没敢多问。到后来我们搬来这个区，也没空去找。”
古铜颜静静地听着，听到说古朝霞一听人提起她的亲生父亲时就害怕得哭泣尖叫，心里颤了颤，想起去年中秋自己被人掳进小树林里的事，忽然有些理解古朝霞。
那样的伤害，对女人来说是无解的。无论多放浪形骸的女人，被强迫了，总是难以接受，更不要说还是那么单纯的古朝霞了。
可是原身又有什么错？她没得选啊，如果当时原身能够选择，那原身肯定会选择不要降生，受这短短一辈子十六年的伤害。
那头，古小姨继续说：
“你四岁的时候，我姐让我别管你，先顾好自己的人生，早点结婚时，我起了心思去找你那个父亲，所以偷偷去了那家酒店。可惜过了五年，酒店已经没有当初入住的记录了。那时候，电脑还不普及，也没有摄像头，要找人太难了。我知道找不到，于是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