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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安吉·瑞比,有问题!”
走出诊所,沐浴在阳光下,苏鲁的心里感觉还在冒着寒气。
虽然对方表现得一切正常,但又似乎存在着诡秘。
特别是……
他望着手上晶莹剔透的两个血瓶,吞咽了下口水。
那种晶莹的颜色,竟然连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吞噬的渴望。
“血疗法?终于出事了吧?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血液,都适合输入自己身体的……”
苏鲁觉得,如果说【灵媒】是在灵界中疯狂作死的话,那安吉这个血疗师,则是在自己的身体上疯狂作死。
反正下场都一样。
“东区……血肉污染者……高位格存在的血液……似乎有些超出我的能力范畴了。”
他想了想,觉得东区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去管的好。
但今天晚上,还是应该来探一探安吉的底细。
有着潜入心灵的能力,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在他面前,所有低阶的人都无法撒谎或保留什么秘密。
毕竟是之前认识的人,能救的话还是要救一下的,当然,如果实在太危险,也只能放弃了。
……
时间入夜。
心灵界,诊所之外。
苏鲁的灵体在此停留许久,却不敢冒然闯入。
虽然在他面前,一个孤岛,一个普通人的秘境,已经清晰地呈现在那里。
“孤岛秘境,代表的是超凡者,应该是安吉·瑞比!至于普通人,难道是她的妹妹朵拉?”
“从秘境的光泽上来,她妹妹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啊。”
虽然真相触手可得,但此时的他,有些不敢冒然闯入秘境,进行逼问。
“灵界之中,每一层都有危险,而心灵界的危险,远比幻灵界可怕……任何人的心灵,都有可能蕴藏惊涛骇浪……甚至,携带着其它存在的污染……”
之前吃过一次亏的苏鲁,最害怕的就是安吉·瑞比的心灵已经被什么不知名的存在污染。
那样的话,自己冒然闯进去,肯定会受到可怕的反噬。
虽然安吉表现得很正常,但回忆起对方白天的行为,苏鲁还是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想了想,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个虚幻的灵,仿佛传说中的鬼怪一样,穿入了诊所紧闭的大门。
“诊疗室跟卧室都很安静……”
苏鲁扫了一眼,立即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透出烛光的手术实验室内。
记得白天的时候,安吉也是从这个房间内给他拿出血瓶的。
灵感外放,感应了下危险程度,苏鲁直接从墙壁中穿了进去。
有些昏暗的烛火中,墙壁上是一排排木架,上面错落有序地排列着各种血瓶,在瓶子下方还有标签:
“驯鹿、野狼、棕熊、橡木……连树汁都可以么?”
苏鲁感觉又被小小地惊悚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了实验室内最惹眼的部分。
那是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小个子女人。
看脸庞的话,自己竟然有几分熟悉。
是朵拉!
那个在波西港之中,跟自己合作过,并且揭露黑暗肉厂的女记者!
只是如今的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盖着白色的床布,被摆在手术台上。
“难道是安吉终于神经病发作,将她妹妹当作实验工具?”
苏鲁恶寒地想象了下最坏场景,思索着要不要救她出去。
就在这时,车轴滚动声响起。
苏鲁看到安吉·瑞比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进来,她穿着便装,比白天更加憔悴:“妹妹……今天的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她温柔地来到手术台前,用充满慈爱的神情望着自己唯一的妹妹,眼眸中似乎有着泪花:“你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吉拿起手推车上的血瓶,开始给朵拉进行血疗。
看得出来,她这个举动已经做了许多次了,充满着一种流畅感。
等到殷红的血液注入血管之后,朵拉原本苍白的面颊似乎变得红润了一些。
看到这一幕,安吉终于有了一丝喜色,坐在妹妹的床头:“醒醒吧……你已经很健康了……自从那次大灾难,你被塌方砸中之后,就一直沉睡到现在,乖宝宝……应该起床喽!”
她就这么温柔地呼唤着妹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苏鲁在旁边,望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浮现出一股恶寒。
因为换了个角度之后,他终于看到了朵拉的全貌!
在手术台上的……赫然只有对方的半截身躯,自肚脐以下的部分消失无踪!
之前,是因为盖着床单,他一时没有注意。
但在输血的时候,一切已经呈现在苏鲁眼底。
“朵拉……死了……”
“死于大灾难的塌方,被砸成了两段?”
“安吉因为接受不了,一直在尝试救醒妹妹……逆转生死,这几乎不可能……”
……
他觉得安吉·瑞比已经疯了,正准备是不是劝慰一下,突然间,神情又怔住:“不对……在心灵界中,我见到了另外一个普通人的秘境,就是朵拉的!她真的没有死?”
苏鲁望着朵拉有些血色的脸庞,脑海中思维飞快运转:“她的意识,还勉强维持着……简直是奇迹!因为血瓶的缘故么?”
“但强行维持一个即将死亡生命体的意识……别说我做不到,所有的中低阶职业者,都几乎不可能吧?”
这可不是某些【死灵法师】,直接抽取活人的灵魂制作邪恶物品。
在苏鲁的感应中,朵拉的躯体真的还有一丝活力,并且维持着一个意识。
只是这个意识处于一种很迷惘的状态。
“更形象地说……处于梦中?不能被惊醒,一惊醒就会死?”
苏鲁钻进实验台,仔细检查了下。
发现朵拉的确没有了下半截身体,并且断口位置都已经全部愈合,形成了一层皮肤。
“这是什么……见鬼的血液,居然有这种能力?”
苏鲁只感觉毛骨悚然,仿佛冬天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这该死的……该死的……”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怪哪个:“该死的邪神,这是在玩弄一个姐姐的亲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