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深夜就是BOSS-3:屠戮(2/4)

剪水II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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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阳光垂落,雪地反射着令人目盲的光华。

    两行脚印紧靠着,扭曲的向前延伸。

    远处传来嘈杂声、

    白天的男孩夏极黯然的眼睛猛地一亮,露出欣喜之色:“影姐,前面好像有人,我们终于遇到人了!喂...”

    他把短刀随意往腰间插回,双手兴奋地挥舞,要冲上前。

    才走两步,就被身后小女孩猛然一拉,身躯失去平衡“嘭”地一声跌倒在地。

    灵魂中,夏极静静看着这一幕。

    自己的前一世简直是不忍直视。

    不仅弱小,而且毫无提防。

    但他暂时并未想改变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因果真实无比,如果自己贸然改变,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只会在关键时刻出手。

    而目前为止,一切显然都是按照真实的前世在发展。

    唐影看着远处。

    白天的夏极转头,有了怒气道:“影姐,你干嘛拉我?”

    有着“元妃”面容的小女孩神色幽深:“小极,随我来。”

    “不是,影姐,前面我们就可以和其他弟子汇合了,你还想干什么?”着白天的夏极显然极度缺乏安全感,看到大部队就想靠过去。

    唐影微笑道:“别啰嗦,跟来就是啦。”

    片刻后。

    唐影从雪地里寻出了几根红黑色的冻草,之前夏极就是摔了一跤,所以腹部背着冻草割伤,而这草中藏着的毒素名为“蛇吻”。

    据《唐门毒典》记载,因这草坚硬无比,而且散发异香,各种毒蛇喜欢以此草磨牙,蛇毒加上原本的草毒,竟然形成了融合。

    因为毒蛇品种不同,所以这“蛇吻”草的毒性也是变化莫测,要想解除需要剖析出其中的毒素品种,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所以,除非是能解百毒的圣药,亦或是恰好认得,又或者是真气雄浑无比,否则中了这“蛇吻”草之毒,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影往后一伸手:“短刀给我。”

    夏极如听话的小孩子,把短刀递了出去。

    唐影拔刀,开始处理蛇吻草,她需要将这草做简单的处理,让它变为适合自己红弩射击的箭矢。

    握刀。

    偏灰的眸子异常认真。

    但小女孩看到刀刃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小极,这刃口怎么崩了这么多?你拿来砍什么了?”

    白天的夏极愕然:“没有呀,我天天戴着,什么都没做。”

    唐影皱眉,思索,难道和天气有关?

    可这些明明是斩击的痕迹。

    抛开杂念,她迅速处理几根冻草,然后放入了自己红弩的暗灰色特制箭匣中。

    看看数量,她觉得不够,于是道:“再找些。”

    白天的夏极无语了:“影姐,你到底在干嘛?我们还去不去前面啦。”

    唐影温和道:“去...但是,我们等过了凌晨再去。”

    “为什么啊?”

    “因为...”唐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夏极看去,一脸茫然,很平呀。

    唐影脸上浮出些愠色:“我说的不是这个。”

    “???”

    “小极,你觉得世上最毒的是什么?”

    “唐门正宗的裂魂白香!”夏极一口吐出这毒药的名字,无他,因为这毒药太牛逼了,让他想不记住都难,《唐门毒典》中唯一只写着名字,却留着一团阴影的图鉴,但评价却是最高等级。

    孩子们就喜欢看这种神秘的图鉴,没有信息,他们就会乱想。

    想多了,这毒药就成了天下第一。

    唐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冻得苍白的小手指:“不是哟。”

    “那是红柩煞?”夏极报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恐怖毒素。

    唐影笑道:“哟,小极,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闷闷的,知道的还挺多,可这是神话里的毒药,不是真的存在。”

    夏极脸一红,他就知道个名字而已,关键时刻拿出来撑撑场子,好给人一种他也是见多识广的唐门弟子的感觉,没想到玩崩了。

    两人坐在一块巨石后,聊着笑着。

    最后夏极不猜了,“影姐,你说吧,是什么?我猜这么多都猜不中。”

    唐影轻声道:“是人心。世上最毒莫过人心。”

    她看着远处:“我们只是孩子,而这一批进入历练的唐门外围弟子里还有着不少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此处封闭,死亡更是常事...所以,我不信他们。”

    白天的夏极很是天真:“你会不会想多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至于吧?”

    唐影揉了揉他的头发:“听我的吧!”

    两张苍白、甚至双颊有些高原红的孩子彼此对视。

    白天的夏极点点头。

    两人在白昼时分吃了干粮,休息,补足体力,可小夏极太累了,一到晚上就睡得很沉。

    唐影摇了很久才把他摇醒,“小极,我给你的短刀上也上毒了,还制作了几个小毒袋,到时候,你记得补刀,还有听我吩咐投掷毒袋。”

    夏极默默接过那用密封干粮袋包着的小气球,袋中还有着增重的石块,以便投掷。

    唐影道:“小极,如果我动了手,你就千万别手软,否则我们都会死!答应我,千万别手软!”

    她的脸色很严肃。

    月色稀薄的夜色。

    夏极双眸淡漠,唇边微微上翘,勾出一个狰狞却无法被察觉的弧度。

    “知道了,影姐,我不会手软的。”

    ...

    深夜。

    峡谷中央的洞窟传来火光。

    月光惨白,这光是唯一的温暖,引诱着无知的“飞蛾”扑来。

    篝火外围是不少孩子,光芒只触碰到他们衣角。

    而围着篝火的则是三个年龄明显大上不少的少年。

    轻佻少女,冷静少年,还有一个脸上有疤的狠厉少年。

    他们手边都放着剑。

    剑的位置随时可以抓起。

    而怀里,也各自藏着自己的暗器。

    此时,正好轮到那轻佻少女在值夜。

    一只鼓起的袋子忽然投掷过来。

    噗...

    袋子破了。

    淡红色毒雾在洞口飘散。

    紧接着又是一团丢来。

    洞口的孩子顿时被惊醒。

    迷迷糊糊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只是这么小片刻的功夫,便是一阵晕眩感觉袭上心头。

    被逼当做探路“猎犬”的弟子们,纷纷晕了过去。

    轻佻少女猛然警觉,厉声问:“谁?!”

    但没有回应。

    她右手抓住剑柄,然后推了推身侧两人。

    三人抬头,只看到洞口的小猎犬全部昏迷了。

    洞口外阴沉沉的。

    三人静止不动。

    冷静男子看了片刻,忽的笑了起来,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们直接出去,如果洞外的敌人真的强大,他们可不会用这种手段。

    我们到了洞口处,施展身法向三个方向射出,然后在开阔地带,利用暗器和力量,把外面的小老鼠给抓来。”

    他这么一点,周围两人也是醒悟过来。

    在这峡谷里,他们是进入历练弟子中的最强三人。

    这投掷毒雾的,看来不过是些机灵的小老鼠。

    小老鼠终究是小老鼠,正面碾压过去就好了。

    片刻后。

    三道身影施展身法,低伏着迅速掠出。

    然而,洞外却没有任何反应。

    冷静男子扭了扭脖子,笑道:“看来这小老鼠够机灵,听到了我们的对策,竟然临时改变了方案,现在这小老鼠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另一名凶戾男子冷哼道:“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老鼠,我们可是这雪地的狼,抓到他们,女孩给我,男孩给师姐,嘿嘿嘿...”

    轻佻少女尖笑着,环视四周:“小老鼠,不是挑衅的吗?现在,哥哥姐姐们就在这里,你们人呢?出来呀,哈哈哈!!”

    三人手握长剑,同时左手握着暗器,在雪地里巡查。

    忽然,那冷静男子传来一声“哎哟”声。

    雪地里,一道红光从他颊边掠过,“蛇吻冻草”带出一道血痕,同时草尖的红汁渗了些进入血中。

    “妈的!终于现身了。”

    冷静男子骂了一声。

    这么一下,埋伏的人就已经暴露了。

    这冷静男子是暴怒了,抬起手中一只灰哑的圆筒,按动机括,一串儿针从筒口爆出。

    “死吧!!”

    另外那凶戾男子,轻佻女子则是包抄过来。

    叮叮叮叮!!!

    天地间传来一阵奇妙连续的撞响。

    月色里,只见一把刀舞成了水泄不通的银盘,把灰哑圆筒爆射出的长针全部弹开。

    三人看清了。

    那是一个伏在雪地里似乎晕过去的女孩,女孩手中还扣着一把红弩。

    站着的则是一个正面带微笑的男孩。

    嗖!!

    男孩身形如光,人随刀至,刀光一线,直接把冷静男子的人头砍了下来。

    刀身一弹,这死不瞑目的人头直接飞向了最近的那轻佻女子。

    嗖!!

    但身形比这飞在半空的血淋淋人头更快。

    又是一刀。

    直接将这轻佻女子分为两半。

    男孩做完这一切,转身,看向刚扑来的凶戾男子。

    他背对着月光,面容沉浸在黑暗里。

    前世,似乎我就是死在了这儿吧?

    那么一切改变了吧?

    他左手一叉黑发仰天望月大笑起来。

    凶戾男子身子忍不住发抖,面对这男孩,他觉得他才是个孩子。

    而男孩露出温和的笑:“小老鼠,我给你十秒的时间来逃跑,好不好?”

    凶戾男子顿时变成了绵羊,他...他今年才十五岁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男孩往前踏了一步,身后帝袍虚影骤然隐现。

    这凶戾男子彻底崩溃了,失声大叫着,转身就逃。

    夏极闭目,默数到十。

    月光里,一道近乎实质的刀光,伴随着奇快无比的身影,一斩到底。

    数丈刀光如被天地定格!

    嘭!!

    又一颗人头飞起。

    男孩站在无头尸体前,高举起短刀,黑发狂舞。

    刀尖的一滴红血正闪烁着残暴的月华,被冷风吹落。

    同时,男孩背后的帝袍虚影,竟又隐隐凝实了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