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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总统府的宴会皆由叶知秋负责,但这些大大小小的宴会中从未有过生日宴,即便是老爷子八十大寿,也未曾大肆操办。
自然,这个传统不能在徐绍寒这里打破。
生日宴是办不成了。
但以徐氏集团为由头的慈善晚宴可办一办,一来、目的达到,二来、替贫困山区谋得善款。
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晨间离开总统功夫,徐先生握着徐太太的手,告知让她莫要过多忧心,自有人解决。
想来,也是不想她受累。
徐氏集团公关部在首都商业圈子里,素来是响当当的存在,这骨子硬气,不得不承认是徐子矜培养起来的。
大抵是总统府的人,那人,在商业圈子里言辞厉色怼人的事迹至今都有所传闻。
以至于,旁人想到徐氏集团公关部,联想到的,是硬气二字。
这日上午,徐绍寒将事情吩咐下去,公关部的动手能力极快。
大抵是未曾想到眼下并非什么节日,谢呈多问了一嘴,徐绍寒并未告知原由,只道了句让其去办。
后者会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安隅到公司时,原以为宋棠进去照常休息,不曾想,人来了。
甚是奇怪,便问了句:“不是给你休假了?怎过来了?”
后者眼睛盯着跟前电脑,眼皮都未掀一下,悠悠道:“我爸让我别把我妈气死,让我滚回来上班。”
闻言,安隅笑的一脸隐忍。
临近办公室前道了句:“把昨日跟今日份报纸都送一份给我。”
她要细细看看,看看赵波这件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看看这首都的风向到底如何。
“这俩日政治报跟新闻上都在大肆播报京西监狱事件,过去半个月了还没解决,在加上近几日新闻的力度,怕是民怨更严重了,”宋棠说着,将手中报纸递给安隅。
后者接过,旁的新闻,是没多大兴趣看的,目光直接留在大版面上,上面整篇都在描绘着京西监狱事件的起因与经过。
一件事情,如果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上,那么它的关注度必然淡了许多。
可若是,时隔半个月在将吃剩下的饭拿出来炒一炒,便不一样了。
半个月之后的这件事情,无疑是在提醒广大市民,赵波的无能。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而后再来捅你一刀。
如此,谁受得住?
“唐总来了没有?”安隅目光落在报纸上,漫不经心开口问道。
“还没,”宋棠告知。
那方,市政大厅赵波办公室内。
这人看着眼前的报纸脸面阴寒的骇人,原以为,热度消散,一切都好,可此时才发现,是他痴心妄想。
有人在背地里操作着一切。
有人不想让他好过,有人声在暗地里算计他。
若说以往只是猜测,那么此时,是肯定。
“嫌疑犯在哪儿?”赵波阴侧的话语开口。
“在监狱,”关山答。
“安排,我亲自进去一趟,”撬不开他的嘴?
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没关系,他活了几十年,顺境逆境经历不少,但没有一次是坐以待毙等着人家将自己送进地狱的,绝地反击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好,”关山应允。
眼前人伸手将报纸合起来,且还颇有耐心的折叠好,缓缓的放在一旁,话语淡淡:“让唐律师同我一起。”
闻言,关山有一秒愣怔,而后似是思及什么,应允了。
至于赵波为何要带上唐思和一起去监狱,自然有他的考量,可这份考量中是好是坏,就有待考证了。
这日上午十点,唐思和接到关山电话告知赵波请他一起去监狱走一遭。
唐思和心底隐隐猜想到了什么。
本是准备回公司的人调转车头往京西监狱而去。
路上,关山将大致要求告知了他,唐思和牵了牵嘴角,大抵知晓。
这座高墙铁壁造就的房子里,关着的人不是违法犯纪之人,便是亡命之徒。
审讯室内,唐思和提前打了招呼,关了里面的审讯设备,只留一个空房子给赵波。
他倒是,那人带着手铐被按在了座椅上。
监狱警官同他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而唐思和与关山二人候在门口,各站一边。
顶替了警官的工作。
审讯室内,赵波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脑袋包着白纱布的人,嘴角往上牵了牵,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
双手交叠落在大腿上,指尖缓缓磨搓着,倒也是不急着言语,就如此,静默的望着眼前人。
“想来还是监狱的墙面不过坚硬,”良久,他开口道了如此一句话。
倘若是监狱的墙面足够坚硬,这人,怎会只是撞破了个脑袋,应该直接一命呜呼,他也好彻底的给人定一个畏罪自杀。
“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过错吗?”对方没有丝毫怯弱,相反的,正面反击赵波的话语。
那模样,好似猜到了赵波会找上门来。
好似猜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赵波勾了勾唇角,左手扯开西装外套,右手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缓缓的推到那人跟前,一张黑白照片,似是有些年岁,但依旧能看出照片中几人的脸面。
他不言语,仅是望着眼前人,看着这人震惊的神色,看着他套着手铐的手逐渐变紧。
看着这人气息逐渐便的沉重。
须臾,他抬眸,凶狠的视线落在赵波身上,磨牙切齿开口:“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赵波摊了摊手,笑了笑,不准备回应这人的问题。
相反的,见人越是焦急,他更高兴。
“我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审讯室里的咆哮声出来让站在门口的唐思和背脊微僵,英俊的眉心狠狠一紧,而后仅是片刻,便松开了。
不动声色,风过无痕。
对方越是咆哮,他越是谈定,反倒是伸手敲了敲桌面:“照片中的老太太虽然去世了,但老先生还活着,你说,一审请他出庭如何?”
“你敢-----,”砰的一声,那人带着手铐的手狠狠砸在桌面上。
赵波靠着椅背看着眼前失控的杀人犯,没有半分畏惧之心。
相反的,很淡定,嘴角幽深的笑意简直跟中了彩票似的。
有弱点好呀,就怕没弱点。
审讯室里气氛僵硬,审讯室外,二人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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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办公楼,秘书办的女子靠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电脑,而后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敲打这什么。
片刻,桌面上手机响起,她伸手拿起看了眼。
须臾之间,按下内线:“让李程上来。”
后者端着电脑上来时,女子直接告知让她调监控,后者会意,仅是数分钟功夫将简兮想要的东西递到了人家跟前。
后者拿着电脑出了办公室。
敲响了徐君珩办公室大门,尚未等到人家回应,推门而进。
见里面无人,伸手将手中电脑递过去,而后,双手撑在其办公桌前,微弯着身子,清冽的神色上冒出些许异彩:“退一步,才能统观全局。”
而徐君珩,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对面人身上。
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恩了一声,且还点了点头,附和道:“退一步,统观全局。”
静谧无声的办公室里,二人相视而笑,平淡、安静、没有过多优美辞藻的渲染,窗外的光亮成了二人的背景,彰显这这份时隔许久的温软。
优秀的两个人,彼此欣赏,彼此成就。
一言一行之间带着多年磨炼出来的默契。
片刻,她伸手端起电脑,道了句你先忙,准备转身出去。
行至办公室门口,只听身后人轻唤了她一声。
步伐顿住,微转身,徐君珩道:“晚上一起吃饭?”
她沉默片刻,刚刚压下去的那份心悸在此时又攀了上来,望着徐君珩的视线带着些许猜忌与审视,良久,她点了点头,道了句:“好。”
这方,审讯室内,赵波缓缓起身,将桌面上的照片收回来,而后,居高临下望着对面人,话语悠悠:“下周一一审,你还有机会。”
言罢,他转身离开。
审讯室外,唐思和一根烟尚未抽完,便见赵波走了出来,临行前,侧眸望了眼审讯室里的人,见人面色阴沉,他收回了目光。
“辛苦思和了,大热天的跑一天。”
“赵叔客气了,”唐家与赵家住在同一小区,认识,不算什么难事儿。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他也客套的还回去了。
中午,唐思和回公司,恰好秘书陈宇将午餐买上来。
洗了把手,拿着餐盒进了茶水间。
而那方,徐黛依旧送饭送中药,往日里,都是饭后喝药,可这日,她下午要出庭,唯有中午有些许时间,索性,饭前将中药给干了。
拧着眉头咽下去,让徐黛提前回去了。
随后,提着饭盒往茶水间而去。
邱赫见她来,稍有错愕,但也没说,动了动屁股腾了个位置给她。
安隅动手将磨山送过来的餐室摆在桌面上,且还特意往三人中间摆了摆,邱赫看了眼眼前摆盘精美的食物,在看看自己唐思和跟前的盒饭,顿时觉得,人比人,还真能气死人。
“看什么?吃呀!”安隅笑着说道。
而后伸手拿出米饭和筷子,坐在邱赫身旁。
“有钱人家的生活就是不一样,”邱赫暗暗咋舌。
发出无限感慨。
安隅看了眼唐思和,问道:“上午出庭去了?”
“跟赵波去了趟京西监狱,”唐思和开口,话语淡淡,目光扫了眼跟前的餐盘。
话语落,安隅与邱赫皆是顿住了。
赵波亲自去京西监狱?
这人是准备绝地反击还是准备最后拼死一搏?
邱赫闻言,起身,行至茶水间门口将玻璃门关上。
而后回来坐在椅子上望着唐思和,只见后者捏着筷子靠在座椅上扫了眼二人,淡淡道了句:“估计是想绝地反击。”
毕竟,从这件事情的背后来看,暗中操作那人绝对是各种好手。
借用舆论一步一步的将赵波逼到绝地,等着的,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
怕只怕,这背后不只是绝地反击这么简单。
若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环环相扣,若赵波稍有不慎,当真是要满盘皆输。
“赵波想找出背后操控者?”安隅稍有些不确定开口询问。
唐思和点了点头。
安隅闻言,眉头拧了拧。
“一审什么时候?”
“下周一。”
“先静观其变,等一审过了在说,。”
这日下午,安隅去了趟法院,再出来已是临近下班时分的光景。
“直接送你回磨山?”车内,宋棠问了嘴。
安隅默了默,道了句:“晚上再在外面吃吧!”
宋棠是没什么问题的,倒是安隅,近期中药不断,。,怕是饮食方面也得控一控。
问了嘴。
只听安隅道:“中药喝多了,嘴巴里成天苦哈哈的。”
正是因为中药不间断,所以急切的需要改善改善伙食,不然,总觉得每日清汤寡水。
磨山饮食崇尚健康,味道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有时候,生活总该需要调剂。
宋棠想了想,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辣的不行,酸的如何?”
“可以,”她欣然应允。
这日下午,本是准备下班的徐先生收到徐太太过来的短信,告知夜间在外用餐。
见此,徐先生拧了拧眉。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似的,叹息了声,斟酌了会儿语言,一个电话拨给了徐太太。
那侧接起,这人明显是稳了稳情绪才开口:“怎想出去吃了?”
“在外面,就顺带了,”徐太太说。
“辛辣冰冷都不能碰。”
“我知道。”
“安安乖、要听话。”
像什么?像家里闺女生病了,却还死活闹腾着要出去,长辈无奈,值得苦口婆心的告知注意事项。
“恩、”她在应允。
那侧,依旧不放心。
算是遵循意见:“安安想吃什么?回家我给你做,好不好?”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徐太太是心动的,那种感觉如何说?
大抵是你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关心二字的含义。
她抿唇浅笑,笑问徐先生:“这么不信任我?”
徐先生闻言,狠狠叹息了声,隔着听筒安隅都听见了,片刻,只听他道:“家里小孩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听话?
算是。
毕竟,自打喝中药以来,一日三餐可都是严格要求的。
在加上昨日叶知秋说了句她瘦了之后,安隅明显觉得今日午餐的分量无形中增多了。
她想,趁着徐先生还没来得及下手,出门开了荤吧!
不然,怕是没机会了。
徐绍寒是强势的,可以说,控制欲极强,徐氏集团底下的人有几个是敢反驳他的决策的?
可就是如此一个强势霸道控制欲极强的人,在自家爱人面前一退再退。
担心吗?
自然。
以至于这日徐先生归磨山用餐的心情都没有了。
拿起手机频频想查岗,可数起数落。
心中焦急的很。
但又怕管的太紧,安隅心生叛逆之心。
徐黛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
这日,安隅与宋棠二人进了一家酸汤鱼火锅店,因着知晓安隅在喝中药,宋棠一再强调半分辣都不要。
菜品上来,二人还未动筷子,安隅收到徐先生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喝中药不能吃的什么】
下面,附上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辛辣、寒凉、海鲜、油炸、酒类、等等等等。
安隅拿着手机,颇为无奈的看了眼,最后,没办法,伸手拍了张照片,本是想发给徐先生,可一想到这人吹毛求疵。
发照片的手生生顿住了,伸手将手机放在一起一旁。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吃了再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