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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粟嫣然来电后,高铁想都没想,直接拒接。
他感觉这妞儿,就是个神经病。
有钱有势人又漂亮,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力争当个贤妻良母,比啥都强。
可她非得青睐于高铁——
高铁又不傻,当然能从粟嫣然驾车玩他、去长城上创造邂逅、花钱派十二名最顶级的夜场妹子,去派出所保释他的这些事上,看出她咋想的了。
如果她想嫁给高铁,看在她有钱有势,人漂亮的份上,他或许还好好考虑下,再说——不行。
偏偏,她只想包高铁当小三。
特么的,这不是羞辱人么?
她真以为仗着有几个臭钱,美得冒泡,就能肆意践踏高铁的尊严了?
尤其高铁当前的心情,相当差劲,能接她的电话才怪。
叮叮当当。
高铁刚走了几步,手机又响了,还是粟嫣然。
他再次拒接。
又响。
再拒。
又响——看这妞儿的架势,大有不把高铁的手机打没电,誓不罢休的样子。
高铁叹了口气,终于接通了电话,张嘴就问:“怎么,想男人骑了?”
正在某茶馆三楼,凭窗遥望天际的粟嫣然,顿时懵比。
虽说这厮一双狗眼好像白长了,愣是看不出粟女皇的无双美丽,对她从来没啥好态度,却从没对她说过这种没素质的话。
这个人活着啊,可以做没素质的事,但最好别说没素质的话——
粟嫣然脸色飞红,半晌后才羞恼的吃吃喝斥:“你、你胡说什么呢?高铁,别仗着我青睐你,你就能肆意践踏我的尊严。你要是真惹急了我,我管你什么杀手之王。包管让你为这样做,后悔一辈子!”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张嘴就骂:“我特么让你青睐我了吗?老子啥时候主动找过你?还不是你自己发、骚,非得纠缠老子?知道你有钱有势,不在乎我是谁。那你去找别人去发——”
这一刻,高铁可能是鬼上身了,化身骂街的泼妇那样,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绝对是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痛骂粟嫣然。
在郝大棚等人眼里,绝对是高高在上的粟女皇,被他骂成了筛子底。
而且,他还是专拣着粟女皇最出色的方面去骂。
酣畅淋漓的骂了足足五分钟后,高铁最后骂了句“再敢骚扰老子,就把你肚子搞大”,才掐断了电话。
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老子不愧是在香楼内长大的,这骂功,绝对是天下无双。”
真心为自己赞了个后,高铁又后悔了。
确实,光屁股妞不好好过她的小幸福生活,非得骚扰他的行为,就是欠骂。
可她欠骂是一回事,高铁骂了她这么久,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唉,这都是受腹黑娘们的影响。”
意识到做错事后,高铁叹了口气,开始拨打粟嫣然的电话。
做错事后,马上就给人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也是他的好原则之一。
如果他不给粟嫣然亲口说句抱歉,估计以后吃饭都不香。
嘟。
不出高铁意料,粟嫣然拒接。
他再拨。
嘟。
他又拨——嘟。
高铁第九次拨打粟嫣然,依旧被拒接后,不再拨打了。
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认错诚意,既然粟嫣然不接受,他也只能耸耸肩,表示万分的遗憾。
“唉,还是回青山吧。京华虽好,却不是我呆的地方。”
高铁叹了口气时,横穿路口的红灯,刚好变绿。
他要想回青山,无论是乘坐高铁,还是飞机,都得去对面打车。
高铁横穿路口,站在一家茶馆窗下,伸长脖子去找出租车时,忽然又想到了两件事。
第一,虽说他已经被叶星辰扫地出门,但他给她带来的危险,在半年内却不会消失。
她现在京华,而且昨晚刚被人绑架过,万一再遇到不测呢?
所以,高铁不能回青山,只能留在京华,暗中保护她。
第二,就算京华不适合高铁,青山就适合吗?
除了叶星辰外,高铁在青山认识的人,也就甄妃和苏酥。
苏酥这个朋友,已经失去了。
高铁已经从靳幽城那儿,尝到了某种好滋味,真要和甄妃混在一起,还能抵挡住她的百般勾搭?
百分百,会半推半就的从了人家。
如果高铁喜欢她,从了她后,娶她当老婆,也可以。
问题是,那天在她家,高铁认真问她爱不爱他时,她满脸的讥讽样,现在想起来,还浑身不舒服。
何况,在相人方面颇有一套的阮无骨,也说过,有着一身媚骨的甄妃,百分百是个情人胚子。
情人只好浪漫,却不喜欢柴米油盐酱醋茶。
如此一来,高铁回青山,和呆在京华,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后,高铁心中茫然,越加觉得,他脱离幽灵军团回国,实在是个败笔。
“等她的危机化解后,我还是去找老郭吧。也许,我从来都不适合,当个良民。”
高铁喃喃自语着,低头要坐在台阶上,准备好好策划下,该怎么暗中保护叶星辰的计划时,忽然——下雨了。
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天上呢。
那么,哪儿来的水?
后脖子被水淋的高铁,缓缓抬头看去。
他看到,一只手从茶馆三楼窗内,再次伸了出来。
茶杯倾斜,茶水好像匹练那样,从空飘洒而下。
我特么的,是谁这么没素质!
心情很低落的高铁,情绪顿时高涨起来——
他躲开从天而降的茶水,一个箭步窜上台阶,冲进了茶馆内。
看到高铁进来后,站在门后迎客的服务生,启齿笑着刚要打招呼,就看他风一般的冲上了楼梯。
高铁看的很清楚。
那只往下倒水的手,是从茶馆三楼最东边窗口内伸出来的。
拿着茶杯的手,很白,很美。
其实,这只手的主人,无论是鼻子眼睛,穿衣打扮,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呢,都是很美,很美。
足有两百多平米的三楼,就只有她坐在窗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无袖旗袍,秀发高高挽起,左耳戴着一个红宝石耳坠,端着茶杯的右手无名指翘起,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喝茶的样子,就像一幅画。
看着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仿佛和茶馆环境完美融在一起的女孩子,耳边回荡着优雅的古琴声,冲上三楼的高铁,就仿佛刚翻过火焰山的旅人,瞬间置身于绿洲中。
满腹说不出的浮躁,和少许的戾气,都化为无形。
只有说不出的安宁。
咔,咔咔。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一个女服务生,快步追上来,急声对高铁说:“对不起,先生。整个三楼,已经被那位女士包了。”
服务生的话音未落,黑旗袍女孩子轻声说:“他,就是我要等的客人。”
粟嫣然的声音,很好听。
就是带着明显的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