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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渲看郭世藩早不顺眼了,以前就跟着蜀郡王没少做坏事儿,坑过自己几次,他真以为自己不知道的吗?
不过他这个人城府颇深,做事儿缜密,又喜欢在背后筹谋,没抓着他的把柄,一时间没能奈何他罢了!
今天算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郭世藩没想到他如此不客气,定要强势插手了,气的七窍生烟。
真的闹到御前,哪怕自己占着道理,父亲也会维护自己,但是传出去名声总不大好听,他自然是不想的。
可就这样被他威胁,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文泽兰未免太嚣张了,管闲事儿管到阁老府里来了!
唐乐乐抱着胳膊,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既然来了,就不怕事情闹大。
“够了,吵什么吵,世藩,你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还不快退下!”
郭阁老其实一直关注这边的动静,唐乐乐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颜尚书那么精明的人,都拿她没法子,聪明又强势,端的难缠!
所以在他们闹僵的时候,走了出来。
郭世藩躬身行礼:“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冷冷瞪了两人一眼,退回到郭阁老身后。
文渲和唐乐乐一起行礼:“见过宰辅大人!”
“无需客气,二位请坐,有话好好说,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都是同殿为臣,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那么僵?”
两人一起坐下,唐乐乐客气道:“惊动郭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郭大少爷这脾气,也太大了点儿,我就是找郭二问点儿事儿,都推三阻四的!
当然,您的家事咱肯定管不着,但是动了我的财产,咱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好心好意来跟你家商量,郭大少爷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咱只好公事公办了!”
“哦,不知道我郭家怎么动了郡主的财产,咱们好像素无来往吧?”郭阁老自然是不信的。
“想必郭大人也知道,葡萄酒的生意原本是我家庄子最先做的,只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恰好您家二少想找个财路,这不,拉他一起发财了。
当初约定了,我是技术和人员入股,占了百分之三十,二少管理所有的销售种植经营,占了大头,百分之七十,近几年,我不在家,一直都是郭二少打理,也没对账。
这不,昨儿听说这买卖郭家想插手,甚至不经过我们两个股东的同意,动了账目,换了管事儿的人,还请郭阁老告诉我,我这个苦主该不该问你家要个说法呢?”
郭世藩怒了:“胡言乱语,这买卖分明是郭二自己的,什么时候有你的股份了?”
“呵呵,郭大少调查的很清楚嘛,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的吞了郭二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
还就不巧了,当初约定的时候,几个朋友都在场,原本我是没打算要的,只当是给种植葡萄的农户多一笔收入,郭二却执意如此。
老话说的对,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哦,好像在您家不适合呢!
这我管不着,但是合同字据都是有的,这可赖不掉,郭阁老您是当朝重臣,想必不会占我这点儿小,便宜的吧?”
郭阁老对上她满是嘲讽的眼神,老脸红了红,“老夫确实不知,这样可好,等老夫查清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你看这样可好?”
他只能行了缓兵之计,回头自家慢慢解决,大不了补偿她一笔钱财,买回那些股份。
唐乐乐却不上当,“若是以前,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您的,只是您也知道,我马上要成婚了,这些股份是要算作嫁妆的,所以这账必须得盘了。
不知可否让我们见郭二一面,我好盘下账,心里有个数目。
您高门大院的,不在乎这些阿堵物,我从小苦惯了,每一两银子都是极为在乎的,谁想抢我的银子,这仇不亚于杀父之仇,那可是不共戴天的!”
郭阁老再次见识了她的口才,损了郭家一顿,又特意说明,这钱敢少她一两,可就结了死仇了!
此时他对郭世藩有些不满,不就是个葡萄酒的生意吗?至于这么眼皮子浅,非要夺回来,现在可好,把她给招惹来了,里子面子全丢光了!
唐乐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等他的答复。
最终郭阁老只好摆摆手:“去请二少爷过来,让他记住老夫昨天的教训,家族利益比天大!”
这是提醒郭二,不该说的不能说,还忘不了威胁一通。
唐乐乐心中冷笑,狗屁的家族利益,不能给自己庇护的家族,要来何用?
等着郭二来的空闲,唐乐乐跟文渲闲话:“阿渲啊,我记得以前的一户邻居,那家夫妻不和,公婆不慈,妻子执意要和离,哪怕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不要婆家!
娘家人都来劝,说是女人家的,总得一个家,帮你遮风挡雨,老来有个依靠,劝她忍耐,谁家不是这么过的呀?”
文渲赶紧表态:“乐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受委屈的,咱家一切依你!”
唐乐乐白了他一眼,真不会捧哏,听不懂自己借着故事讽刺郭家的吗?
看到他的眼神,文渲马上会意,慌忙道:“娘家劝的对呀,谁家都是这样过的,和离多丢人,万万不行的!”
唐乐乐露出满意的神色,孺子可教嘛。
继续道:“这家太太是个有主意的,跟娘家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是啊,一个家是给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可如果,这些风雨都是这个家带给她的,那么这样的家要来何用?
凭什么为了这样的家委屈忍耐呢?难不成,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牺牲自己的所有,来成全家里所有的人?谁又来体谅她的苦处呢?
郭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郭阁老一张脸拉的老长,这丫头端的是牙尖嘴利,犀利难缠!
不好插手自家的家务,就用这种法子来表达不满呢!
外面郭二恰好听到最后的话,憔悴的脸上满是感慨,昨天被父亲教训跪祠堂,母亲一言不发,大哥冷漠轻蔑,都不曾落泪,此时却被她暖心的话说的心中酸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