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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光道:“通常喜欢单打独斗的人都没什么朋友。”
张弛笑眯眯道:“往往出卖你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安崇光望着这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很少有年轻人能够在自己的审视之下还保持这样的淡定,他在心中默默进行着排查比对。
两人已经来到了停车场,张弛道:“安先生,我先走了。”
安崇光点了点头,望着张弛的背影,这背影并不熟悉,他忽然道:“你好像很关心萧九九。”
张弛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受了张弛的委托,为萧九九办事难道不正常吗?”
安崇光指了指自己的面孔示意张弛的脸上还有一个口红印子。
张弛笑道:“安先生好像比我还要关心萧九九。”
安崇光道:“朋友的侄女,我表示一下关心有什么不对?毕竟这个社会上别有用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张弛点了点头道:“应该,应该。”他上了车,驱车离开。
安崇光一直望着那辆车,直到看不到车尾,这才收回目光,向萧家走去。
“你见到安崇光了?”楚沧海问道。
张弛将汽车钥匙放在茶几上,点了点头道:“在萧九九家,刚好遇到。”
楚沧海已经知道安崇光和萧九九的关系,所以对他出现在萧家并不意外,他提醒张弛道:“你最好还是和他少接触,安崇光这个人非常机警,小心被他识破你的本来面目。”
张弛道:“他现在应该没有精力顾及我。”他并没有告诉楚沧海安崇光现在面临的困境。
楚沧海道:“真打算把律师的角色一直扮演下去?”他还不知道张弛下一步的计划。
张弛道:“我正在做功课,很快就会给老谢他们一个惊喜。”
楚沧海道:“安崇光虽然权力被分薄,但是他掌握着神密局的秘密档案,如果能将他争取到我们的阵营,说不定就能够搞清谢忠军和白云生他们在干什么。”
张弛道:“您和安崇光这么多年朋友对他究竟了解多少?”
楚沧海摇了摇头,虽然是多年的朋友,可彼此之间还谈不上坦诚,反倒是这次安崇光遇到了麻烦,向他求助,两人重归于好,安崇光仿佛比过去坦诚了许多,在萧九九的事情上都没有隐瞒。想起张弛最近都在为萧九九的事情奔走,楚沧海道:“萧九九的麻烦解决了吗?”
张弛道:“解决了一些,还有一些,毕竟她妈妈的凶杀案带来的影响很大,娱乐圈这种地方,一有点风吹草动那些记者就闻风而动,恨不能把新闻炒上天,她现在面临许多索赔,我尽量帮忙减少一下损失。”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好像她还担任天越的代言人。”
天越是新世界手机部门的一个品牌,楚沧海身为新世界的总裁并不过问这种小事,他笑道:“怎么?天越也向她索赔了?”
张弛道:“现在只是撤掉了她的代言,估计正在准备索赔方案吧。”
楚沧海道:“有没有计算过,围绕她的索赔总额大概会达到多少?”
张弛道:“根据梁秀媛所说,大概达到一个亿,我估计她有夸张的成分。”
楚沧海道:“很麻烦吗?”
张弛道:“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总而言之得需要时间来处理。”
楚沧海道:“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赔偿。”
张弛道:“好多钱呢。”
“我给!”
张大仙人愣了一下,确信楚沧海不是在开玩笑。
楚沧海道:“让萧九九的经纪人计算一下损失,所有赔偿我来负责,只有一个条件,让经纪公司和萧九九解约。”
张弛有点感动:“舅舅您对我真好。”
楚沧海可不仅仅是为了他,更主要是为了安崇光,朋友一场,既然萧九九是他亲闺女,安崇光又不方便出面,自己的钱反正也花不完,何不做点好事。
楚沧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
张弛刚刚离开,安崇光就打来了电话,从声音中楚沧海就听出他带着怨气。
“沧海兄,你公司是不是有个叫张松的法律顾问?”
楚沧海道:“有啊,朋友的孩子,让我照顾照顾,我给了他一个高级顾问的头衔,其实没什么本事。”楚沧海赶紧摘清,难道安崇光已经识破了张弛的本来身份?
安崇光道:“沧海兄,这个人和九……萧九九什么关系?”
楚沧海道:“我不清楚啊,他认识萧九九吗?”
“何止认识,他……唉,还是不说了,沧海兄,你帮我提醒他最好离萧九九远一些。”
楚沧海暗暗想笑,安崇光自从知道萧九九是他亲闺女之后顿时变成了女儿奴,别说有谁欺负他闺女,恐怕连多看一眼都不成。
楚沧海道:“不用太紧张了,当父母的总想着保护自己的子女,生怕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通常却忽略了子女已经渐渐长大的事实,你越是想抓住他,他越是想挣脱,你越是想他留在身边,他却越是向往远方。”
安崇光沉默了下去,他终于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可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楚沧海在劝导他。
楚沧海道:“无论我们承认与否,新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可以和我们抗衡,甚至超过了我们,他们可以独当一面,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安崇光道:“成立新世界管理学院的初衷不就是这样吗?可是……”他叹了口气。
楚沧海道:“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应当明白当务之急是什么。”
安崇光道:“我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有心就会尽力。”
安崇光挂上电话,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树枝剧烈晃动着,他的心情也随着树枝忽上忽下。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安崇光拿起电话:“什么?他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谢忠军将那份移交命令递给了看守所的负责人,对方看完之后道:“可是我并没有接到上级部门的通知……”
谢忠军嘿嘿笑道:“真是个负责人的好同志,你现在可以给你们的上级打电话,看看有没有这回事?”他粗短的手指用力点了点上面的公章。
对方看了看那份文件,给上级打电话,这个时间他可不敢,还是先去外面给负责案件的吕坚强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电话打到吕坚强那里,吕坚强一听就火了:“告诉他,天王老子的命令都不行,在结案之前,任何人不得将嫌疑人带走,你先拖着他,我这就过去。”
谢忠军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不见看守所移交嫌犯,有点不耐烦了:“我时间有限,没工夫跟你耗,赶紧办理移交手续。”
“谢局,我们正在办理,不是我们拖延,是嫌犯在故意拖延。”看守所负责人满脸堆笑,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则,在这里他想拖延,别人可挑不出毛病,当然时间也不能太久。
谢忠军冷笑道:“我看故意拖延的另有他人吧,你在这儿干多久了?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地方?”
“谢……局……”
谢忠军大声道:“快去,五分钟我见不到嫌犯,就追究你妨碍公务的责任!”
对方吓得一哆嗦。
这时候吕坚强赶到了,和他一起同来的还有他的两位助手,吕坚强道:“谢局脾气好大啊,这么晚了,您不在家里休息,来看守所干什么?”
吕坚强认得谢忠军,也知道神密局,如果在外面他应当对谢忠军更客气一些,毕竟是把兄弟张弛的师父,可这里是看守所,必须公事公办,更何况谢忠军想要插手得是自己正在负责的案子。来看守所的路上吕坚强就在想,这件事和谢忠军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突然来带走陈玉婷?
谢忠军站起身,缓步来到吕坚强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嘿嘿笑了起来:“小吕啊,我来办点公事。”
吕坚强道:“肯定是公事啊,私事儿也不可能来看守所。”
谢忠军也带人来了,不过都在外面没进来,他把那份移交文件递给了吕坚强。
吕坚强看过之后道:“谢局,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谢忠军呵呵笑了起来:“我们神密局办事是不用和基层打招呼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吕坚强级别太低,这种事儿轮不到你过问。
吕坚强道:“谢局,不如这样您先回去,等我核实之后,如果这移交文件属实,明天我亲自把人给您送去。”
谢忠军道:“小吕啊,你好像搞不清状况,陈玉婷的案子事关国家机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吕坚强道:“我服从直管领导的命令,可我并未接到领导的通知。”
谢忠军道:“要不要我给你的直管领导打电话?”
吕坚强软硬不吃:“按照我们的正常程序,是需要直管领导签字的。”
谢忠军道:“小吕,你在故意给我制造障碍啊。”
“谢局,您言重了,我是公事公办,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过两天我请您喝酒赔罪。”
谢忠军道:“你们局长的签字都不行?上面的公章你都视而不见?”
吕坚强道:“谢局这么急着把人带走吗?一起普通的刑事案和国家机密有什么关系?您对嫌疑人的身体状况了解吗?”
谢忠军道:“需要我告诉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吕坚强道:“谢局,您要是有时间,我倒是真想听听有什么后果?”
谢忠军火了,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居然敢顶撞自己,他正欲发作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手下的声音:“安局!”
谢忠军皱了皱眉头,安崇光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居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看来今天这人是不好带走了,不过这就更证明安崇光心里有鬼,不然他大半夜地赶过来干什么?
安崇光大步走入办公室,让原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更显局促,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安崇光向谢忠军点了点头:“哟,老谢啊,真够敬业的啊。”
谢忠军道:“安局,您也一样啊,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过来。”
安崇光道:“小事?都关乎国家安全了,哪还是什么小事?”
谢忠军道:“是这样……”
安崇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局里要将陈玉婷提走?我身为局长,我什么时候下得命令?”
谢忠军笑眯眯道:“您事情太多,现在外勤不是我在负责嘛。”
安崇光从吕坚强手里拿过移交手续,扫了一眼,呵呵笑道:“这文件上居然没有我的签字,谢忠军,我什么时候授权给你了?”
谢忠军道:“您是主持大局的人,这种小事就没忍心麻烦……”
嗤!
安崇光将移交文件从中撕成两半,然后又从中撕开,唇角带着笑意,双目盯住谢忠军:“老谢,你打着我的旗号做事,看在秦老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打着局里的旗号,来到这里颐指气使这会影响到我们局形象的。”
谢忠军心中暗骂安崇光做贼心虚,谁不知道他担心和陈玉婷的丑闻暴露。
吕坚强一旁看着,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保持沉默,瞎子都能看出这两位有矛盾。吕坚强知道陈玉婷对安崇光的指证,在他看来,谢忠军急于带走陈玉婷是为了掌握安崇光过去不光彩的一面,利用这个丑闻将安崇光从正职的位置上拉下来,而安崇光的及时出现可以理解,他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安崇光道:“这种刑事案向来由公安机关处理,我们局里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则就是不得随意干涉公安机关办案,你身为局领导层的一员难道不知道吗?连你都这么做,又谈什么以身作则?”
官大一级压死人,谢忠军被安崇光毫不客气地当众呵斥,内心怒火中烧,可他也没有发作,点了点头道:“安局说得真好,我们的确要以身作则,如果当领导的都不能严于律己,那么谁还会心服,不过我今天前来,是为了局里的荣誉,安局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我已经来了,如果安局认为是违纪,又或者认为我今晚的行为越权,只管处理我,我先走了,夜太黑,安局也早点回去吧,走路要小心一点。”
安崇光道:“明天九点,我希望在办公室见到你。”
谢忠军没说话,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开。
谢忠军走后,安崇光建议道:“吕队,咱们单独谈谈?”
吕坚强点了点头:“出去聊吧。”
两人来到了外面,安崇光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吕坚强摇了摇头:“不会。”
安崇光笑道:“你还真是一点不良嗜好都没有,难怪小胡会选择你。”
吕坚强知道安崇光过去曾经在学院担任院长,他笑了笑道:“刚才多谢安局了。”如果安崇光不来,谢忠军可没那么好对付。
安崇光道:“我不是帮你,我也是帮自己。”望着吕坚强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的双目,安崇光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还把我当成嫌疑人看待吧?”
吕坚强道:“安局难道不认为应该尽早结束现在这种状况?”
“怎么结束?”
吕坚强道:“只要您拿出证据推翻嫌疑人的指控,那么事情不久水落石出了?”他也不相信安崇光会像陈玉婷描述的那样,但是吕坚强怀疑两人之间可能有旧情。
安崇光道:“我不是已经拿出不在场的证据了?”
吕坚强道:“那些证据只能证明您和佟建军的死没有关系,但是并不能推翻陈玉婷对您的指控。”
安崇光纠正道:“不是指控,是污蔑。”他心中其实是没有多少底气的,虽然他和陈玉婷是清白的,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已经验证。
吕坚强道:“其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您和萧九九做一次鉴定,证明你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安崇光道:“小吕,你还真是执着,看来你还是怀疑我。”
吕坚强道:“陈玉婷表示,她会在法庭上公开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很可能会影响到您的名誉。”
安崇光淡然道:“清者自清吧。”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烟道:“小吕,今晚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像刚才一样坚持,千万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吕坚强道:“安局,我会注意的,也会加强对嫌疑人的保护。”
安崇光道:“这件案子表面上是陈玉婷杀死了佟建军,可实际上杀人案只是一个表象,你的调查重点应该放在陈玉婷背后的指使者身上。”
吕坚强道:“陈玉婷智商很高,始终在误导我们,干扰我们的调查。”
“谢忠军过去一直住在文明巷,他和陈玉婷是邻居,我听说,他今晚已经是第二次来看守所了。”安崇光风轻云淡地启发着吕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