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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睡过去的时候，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
而今早，她也只是喝了一点粥。
再加上刚刚耗费了一大通的精力，如今的姜瑟，早就饥饿的不行了。
所幸聂斯景隔一会就会回来看一眼姜瑟的情况，所以姜瑟醒来后没几分钟就被聂斯景发现了。
姜瑟见着聂斯景走进来，便发现了聂斯景脸上的异样。
他眼里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去，再加上眼里那一直未平复下去的压迫和戾气，此时那一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诡谲妖异。
姜瑟一怔。
而聂斯景已经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时，顺便接了一杯水过来。
“喝一点。吃的厨房的人已经弄好了，饿了的话我现在让她们给你热一热。”
聂斯景一下子就将姜瑟身上的困处点了出来。
姜瑟点点头，然后原本想抬手接过聂斯景手上的水杯，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
“......”
姜瑟对着聂斯景眨眨眼。
聂斯景顿时领会了姜瑟意思，他的眼眸微微沉了下来“没力气？”
姜瑟点点头。
于是聂斯景半跪在床边，微微抱着姜瑟起身，让她靠在床头上。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拿起刚刚的那杯水，小心翼翼的喂着姜瑟喝了下去。
等喝完了那半杯水后，姜瑟终于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受一点了。
但她依旧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她望向聂斯景，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出声“没力气......”
聂斯景顿了一下。
之后将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喂你吃点东西？”
他垂下眼眸，眼里闪烁着异常温柔的神情。
姜瑟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罪也是自己找的。
但是她是真的饿了，于是点点头“好。”
之后的时间，聂斯景让厨房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热了，然后让人端了上来。
卧室里有那种床上放置的小桌子，所以聂斯景直接摊开了桌子，然后便开始准备给姜瑟投喂。
姜瑟原本一直有着饥饿感，可是看到这些平常自己吃的食物时，不知为何，内心隐隐有些反感。
而这种感觉，在聂斯景端起一碗汤药递过来时，被放到了最大。
“呕......咳咳咳......”
姜瑟猛然撇头，在一旁干呕着。
因为中午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她什么也呕吐不出来。
见着姜瑟对这碗汤这么反感，甚至已经到了想要呕吐的地步，聂斯景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姜瑟干呕了一会，见聂斯景将那碗汤移开了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干呕了。
她转过头来，有些头疼“我好像......对这些汤药产生了抗体。”
聂斯景神色不明的应了一声。
“嗯。”
这次第二次反应，姜瑟体内就对这些汤药产生了抗体......
聂斯景难以想象接下来如果还有这样的情况，姜瑟要如何挺过去。
“要不......”
聂斯景尝试着开口。
姜瑟虽然没有力气，但瞪他的力气还是有的“不行，想都别想！不准动他们！”
只是看了一眼聂斯景脸上的神情，姜瑟便明白了。
聂斯景又想动打掉孩子的念头了。
自从姜瑟怀孕以来，他的这种念头出现过好几次了。
不过，每一次都被姜瑟阻止了。
见聂斯景脸色又沉了下来，似乎又有点不乐意的意思，姜瑟连忙出声“我好容易撑了几个月，再加上现在肚子大了，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没了？”
姜瑟说完那句话，语气放缓了下来“还有五个月，他们就出生了。再等等吧，我还能坚持的。”
姜瑟已经够辛苦了，聂斯景抿着唇，还是没有再提及刚刚的话题。
“其他的可以吃吗？”
聂斯景问了一句。
姜瑟看了一眼其他的食物，虽然内心也有些反感，但比起刚刚的汤药好多了。
再加上她自己的肚子一直在抗议，于是姜瑟点点头“嗯，可以。”
这下子，聂斯景的脸色才转好了一点。
于是，在聂斯景的投喂下，姜瑟的肚子一点点的被填饱。
等到确认自己真的吃不下的时候，她才微微摇头“真的饱了。”
见状，聂斯景也没勉强，让人撤走了桌子和碗筷。
等那些东西被撤走以后，聂斯景又让姜瑟躺了下来。
“继续睡吧，你今天太累了。”
聂斯景坐在床边，轻柔的帮姜瑟整理着耳侧的发丝。
姜瑟眨了眨眼“我又一次睡过去之后，是明雀兰来了吗？”
姜瑟第二次被梦魇拽进去之后不久，就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帮助自己破除那些梦魇。
有了那股力量的帮助，那些梦魇蚕食自己理智的速度就变慢了许多。
姜瑟才能抓住机会，破除了那些梦魇。
但梦魇里的一切，真实而又让人恐惧......
姜瑟想起自己梦到的那些梦魇，眼眸逐渐幽深。
聂斯景也没打算瞒她“嗯，奶奶也来了。”
“啊？那他们走了吗？”
姜瑟没想到江奶奶也来了。
“嗯，看你一直没醒来，给你熬了汤药之后就先离开了。她说明天再来看你。”
聂斯景耐心的将江奶奶刚刚和他说的又转告给了姜瑟。
听到聂斯景这么说，姜瑟便放松了下来。
“这样啊，我知道了。”
见姜瑟没有疑问了，聂斯景淡淡的出声“睡吧。”
姜瑟却没有说话，而是睁着眼望着他。
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似是所有的阴暗污秽在她眼底都无法适从一般。
聂斯景眸光一顿，猩红逐渐从眼中褪去，恢复了湛蓝。
姜瑟见状，缓缓出声“你答应我，不要自责，也不要因此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说这话时，眸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聂斯景，生怕聂斯景不答应他似的。
聂斯景闻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光。
她没有去回答姜瑟那个问题，而是反问一句“见到真正的我，你不害怕吗。”
听着聂斯景这句话，姜瑟顿时回想起了刚刚那个梦境之中，聂斯景从一片火光中走出来，手上拿着一颗淌着鲜红血液还跳动着的心脏，脸上那嗜杀和寒意让她下意识的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