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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放歌下了楼,珍珍先是追了两层,见追不上就又返回屋里,从窗户探出头对着已经走下楼的吴放歌喊道:“你别后悔,你走了可就别回来!”
吴放歌没回答,在楼下车棚推出了摩托车,由于有段日子没骑了,好一阵子才发动起来,期间珍珍也不知道把些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都扔下了楼,摔的叮叮当当乱想,当吴放歌终于发动着了车子绝尘而去的同时,珍珍忽然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吴放歌心里一痛,手上失衡,险些把车骑倒了,但最终稳得住,没回头,一直向前走了
吴放歌嘴上说的想去云南,车出了城又临时改了主意,转而北上先去了三合,这一无意的举动让珍珍的寻找落了空
吴放歌开了一夜的摩托,第二天一早才找了家旅社睡了一上午,下午就在临近的小镇又买了护膝等长途旅行的装备,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行,两天后就到了三合
到了三合,吴放歌先去了学院问点情况,不成想珍珍等人的电话已经打到这里了,但除了几句劝告外,没有对吴放歌产生什么影响
妍丽仍在三合人民医院住院,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现在想回家也回不了单位倒是派了人来照顾她,家里也来了人只是她这个受伤的原因实在是不怎么光彩,又临近过年,单位的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家人也是一直埋怨,弄的妍丽终日以泪洗面,伤势恢复的很慢
当吴放歌意外地出现在妍丽面前时,妍丽吓了一跳,又见他脸色很差,只当他是来寻仇的,吓得哭道:“妈!妈!快让他出去呀!他打过仗!杀过人的!”
吴放歌冷笑,心里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净干写损人不利己的事但脸上还是陪着笑妍丽的母亲怕妍丽太过激动,弄坏了伤口,只得吴放歌先出了病房
在得知来人是吴放歌后,妍丽母亲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听说还牵连了你,女朋友没事”
吴放歌笑道:“没事没事,闹了几天别扭,能好的”
妍丽母亲说:“最好别扭也别闹,事情我听学院老师说了,不怨你……我家孩子哪里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这下好了,他们单位领导说了,下学期不准她来读书了”说着,流了眼泪
吴放歌见状,只得好言相劝最后等妍丽平静一点了,又提出想和妍丽见一面,说几句话妍丽母亲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
尽管有母亲陪着,妍丽还是很害怕,对方可是上过战场的人,真要怎么着,一个老太太还能拦得住?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种担心,因为吴放歌只说了些宽心的话,相关的事情一点都没提妍丽放了心,笑了一下说:“你真是个好人,我不该那么整你”说着让她的母亲回避一下老太太初还有点担心,后来见女儿都这样了,自然也不再坚持,起身出了病房
妍丽见母亲走了,招手让吴放歌离近一些,然后小声说:“你放心,你做边贸的事情我谁也没说”
吴放歌说:“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妍丽说:“我知道,你脸色那么差,没休息好”
吴放歌说:“我和女朋友吵了架,我骑了摩托出来,开始的时候只想四处转转散散心的,可是不知怎么的,越骑越远就回来了”
妍丽想笑,但是又牵着伤口疼,只得忍着说:“你呀,有时候好像没长大一样,那你下一站准备去哪里?”
吴放歌说:“我准备去沧州看看任一灵”
一提到任一灵,妍丽哆嗦了一下说:“你还去她那儿啊……”想了想……又说:“是了,她帮你教训了我这个讨厌的女人,你自然要去看看她了”说着又想哭
吴放歌只得说:“她任侠仗义,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不过除了没受伤,遭的比你重,被部队押送回家啦,以后找工作都成问题”
妍丽说:“我还不是没脸见人了,学员里肯定人人都恨我看不起我,我看我回到单位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我都想辞职算了,可是现在又走不动”
吴放歌见越说越不好收场,只得又劝说了几句,出了病房跟妍丽的母亲告辞,并给了1000元的营养费由于珍珍已经和学院联系上了,估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于是就没再三合过夜,摩托车也不骑了,买了机票直奔沧州
任一灵出身于沧州武术世家,在她这一辈家族没有男丁,故而把她当男孩子养大,原本以为她当了兵凭本事提干又被送去进修时间很光宗耀祖的事,却不成想不到一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任师傅一气之下,从武装部领回女儿后,先打了五十藤条,本想打够一百,又担心伤了筋骨,以后不能练武,没了安心立命的本钱,就罚她面壁思过背诵武德100天吴放歌来时已经背了十来天,任师傅的心已经有点松动了,毕竟是亲生女儿,自小到大都当男孩子养,女孩子该有的东西都没有过,也有点内疚,但是手下还有一大帮子徒弟呢,不立规矩,以后就不好服众了,就在这个时候吴放歌来了
吴放歌的到来对任一灵来说是件好事,对他本人来说开始却有点惊险他一报字号,任氏武馆里呼啦啦就出来了一大帮小伙子,一个个精壮无比,都知道任一灵这次是为了这个男人去打人,受的处分(其实报告里没说这些,这些都是这帮家伙自己猜的),因此见送上了门,有些个暴躁的就要和他比武,给小师姐出气
这帮小子都是自幼练武,个个都比吴放歌这种半路出家的强出不止一个档次来,要真动手,吴放歌还真不是个儿,只是在人群里毕竟也有能懂点儿脑子的,心说:“小师姐能为这个男人去打人,必定关系不一般,还是先告诉师傅的好”于是两派人终于达成了一致,就让吴放歌在门口晾着,派人飞速去报告师傅
任师傅听说吴放歌来了,完全没想到因为对于吴放歌在此次事件中的地位,官方的报告很模糊,任一灵自己咬紧了口不说话任师傅是知道女儿的,从不说谎,遇到非说谎不可的事了,就闭嘴不说话,因此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关于底下徒弟们传说的女儿是因为一个男人和别人打架的,他没全信,可也觉得有点道理女儿今年也22岁的人了,是该有男人了原打算等过了这个学年再为女儿考虑这个问题的,却出了事不过事以至此,先看看吴放歌这个人再说于是说了个‘请’字
底下土地一听说有‘请’,立刻就出去请,可是却站了一个堂威,大冷的天,个个都穿着单衣小褂,有几个还光着胖子,露着硬邦邦的肌肉,分堂下两边一站,真个是威风凛凛任师傅一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我这里又不是衙门但转念一想,试试这小子的胆量也好
吴放歌还真没付所望,一点都不怯场,虽说这些人只要一动手,吴放歌脸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现在又有国家干部身份,自然底气十足
任师傅一看:行啊立刻笑着骂道:“整天不好好练功,在屋里戳什么桩子?都给我滚”
徒弟们闻得此言,呼啦一下全散了
任师傅见吴放歌身材高大匀称,相貌英俊,就先有了三两分喜欢,只是看他下盘不稳,应该不是练家子,觉得有些惋惜,但还是笑呵呵的请上座位他自幼练武,虽然读书不多,但好古风,说话也咬文嚼字的,只是毕竟书读少了,经常犯点错误,只是屋里屋外都是徒弟,一来听不懂,二来就算听出错来了,也不敢说只见任师傅说:“阁下远道而来,怕是为了不肖女一灵而来,在下教女无方,惭愧惭愧”
吴放歌一听,哟,这又是穿越到那个朝代去了?忙说:“岂敢岂敢,在下与一灵同窗半载,向来投契,近闻一灵已平安返家,特来拜会”说完脑袋一阵晕,果然是近墨者黑,把我也带成这味道了
谁知道任师傅下句话就变了风格:“拜会个啥啊,闯祸啦,让人家部队给押回来啦,我们老任家上辈子数八辈儿,也没这么丢脸的事儿!”
门口偷听的徒弟们一听赶紧说:“师傅发火了,准备家伙上!”
任师傅话一出口,忽然觉得与其重了,忙说:“瞧我,让阁下见笑了,都是这不懂事的闺女气的”
吴放歌一看,总算是能正常交谈了,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跟任师傅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了,什么同性恋啦乱七八糟的话都没说,怕他生气,他原本就一张利口,又会编故事,结果七分真三分假的,居然给说的圆满了任师傅听完了整个故事,对任一灵的气居然又消了不少
吴放歌最后说:“这件事呢,一灵确实做得有些莽撞,不但自毁的前程,也让前辈面上无光,其实这都怨我,处事优柔寡断,才酿此大祸”
任师傅眼泪汪汪的握着吴放歌的手说:“小伙子,一听这事儿啊,也怨不得你,都是我教女无方,我这丫头,从小当男孩子养了,做事莽撞,从不瞻前顾后的,闯祸是迟早的事儿”
吴放歌说:“说起来我也大一两岁,这事主要还是怪我”
任师傅说:“哎呀,别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哪儿找后悔药吃去?来人呐,叫后头准备酒菜,今天我要和放歌老弟喝两杯”想了一下,终于说出了早就想说,又忍着不说的话……嗯……顺便把你们小师姐放出来,陪客人喝酒”
总算是找着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