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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么意思?这里有他们什么事儿?”两个人都是莫明其妙,其中林海涛更是糊涂,怎么李丽红都给扯进来了呢?
“你俩应该清楚,不管这场赌战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导致,星期一的对决都不可能取消,当然,如果魏国清肯收回挑战,并公开道歉的话,虽然我不认为有那种可能。既然如此,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们难道我会因为怕可能输棋就去寻求妥协?”王仲明笑着反问道。
“呃,”两个人一时无话可答。
“知道为什么我要逼魏国清以退出国青队为赌注吗?”王仲明问道。
“不是因为魏国清先说出要你离开国青队的吗?”林海涛问道——下午等训练课结束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在棋院里也没闲着,走走看看,聊聊转转,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这场赌战的事情,虽然每个人的讲述都不尽相同,但听得多了,却也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王仲明答道。
“不是?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原因?”陆一鸣好奇问道。
“呵,其实刚才你不也说了,我这七八年来没有下过紧棋,虽然也曾经和谭浩强,吴灿宇那样的职业棋手交过手,但那些对局只能算是普通交流,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压力。所以,相比于技术上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在心态上的改变,把脑中因远离比赛而慢慢松弛下来对胜负追求的那根弦重新绷紧。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已置身在一个危险的环境,迫使自已的精神不得不紧张起来,所以。进入国青队后,我并没打算和那些年轻人搞好关系,他们对我的敌意,正是敦促我努力训练的最好提示,而魏国清的挑战虽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但这却是一个自已送上来的机会,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这盘棋存在一定的变数,就实力而言,魏国清不是弱者,一局胜负,他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接受挑战并将赌注加重。因为只有那样才可能真正让我产生压力的感觉,你们应该清楚,这种感觉不是在训练中能够出现,在一般的比赛中也很难出现,我需要找到这种感觉,不知道幸或不幸,总之。魏国清成了这样一个目标,我必须赢他,而且只能赢他,这是我的压力,也是我的动力。我不清楚黄院长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本来内部循环赛中的一盘棋拿出来单独举行,并将时间安排在晚上,从而可以让更多的人前来观看。客观上把这盘棋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当然,也有可能他是想借这件事儿给国青队的那些年轻人上一堂课,但不管怎么讲,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盘棋我一定要下,而且还一定要赢。就象前些日子网络论坛里常说的一句话‘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与之相比,星期一的对决只不过是一场模拟考试罢了。即使真的输了,我会退出国青队。但不代表我会放弃三星杯,现在你们俩可以放心了吗?”
原来是这样的打算
听完王仲明的讲述,两个人算是松了一口气,搞了半天,人家不是和魏国清斗气,而是在为两个月后的三星杯赛做准备,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由得暗自有些惭愧,说到底对王仲明还不是真正了解,竟然以为人家的格局太小,会与一帮毛头小伙子一般见识。
“呵呵,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这杯酒我自罚!”抓过陆一鸣前边的酒瓶,林海涛满满地给自已倒了一杯,然后一仰脖一口而尽,喝完了还翻转酒杯,用以表明自已绝无弄虚作假。
“呵,少来,打着赔罪的借口想多喝几杯。”王仲明笑着揭开对方玩儿的小把戏。
“嘿嘿,管他呢,反正酒已下肚,你还能让我吐出来呀?”挠挠脑袋,林海涛孩子般的耍赖道。
陆一鸣见此情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能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超一流棋士私下里却是这样的性格,事情若是传到那些小字辈那里,岂不是颜面全无,都成了笑料?
“呵,对你是放心了,可是魏国清那小子,唉,他可就该吃苦头喽。”陆一鸣叹息一声——之所以怕王仲明万一输给魏国青而不得不退出国青队,不是因为担心王仲明的实力不够,而是担心他的心理状态由于七八年的放羊而无法快速进入职业棋手角色,所以他刚才的建言,实际是想劝王仲明想办法把比赌战往后拖个两三个星期,到那时,王仲明肯定已经适应了职业棋手的生活节奏,再应付魏国清肯定要轻松的多(只要王仲明同意,刘志峰,黄德志那里就好办的多,以他和林海涛两个人的身份,还怕要不来推迟几天比赛时间的面子吗?)不过,听了刚才王仲明的讲述后,陆一鸣这方面的担心就显得多余了,显然,王仲明尽管离开职业棋战多年,但自我管理,调整状态的功力并未失去,他既然把与魏国清的赌战设定为心理角色调整转变的一环,那么其身上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也就变成了认真下好这盘棋的动力,而进入比赛状态的王仲明有多么可怕,无论是陆一鸣还是林海涛比谁都清楚。
“呵,谁让他自已为成绩不错就自已为是,总是牛哄哄的,吃点儿苦头也是活该对了,仲明,你该真不会是打算逼他退出国青队吧?这样的教训是不是有点儿太重了?给人的感觉,怎么有点儿以大欺小的意思?他要是走了,国青双璧岂不是只剩下一个溥家齐,刘志峰会不会跟你拼命?”林海涛也有点儿担心的问道,不过,他此时的这种担心怎么看怎么象是在兴灾乐祸。
“呵,路是他自已选的,结果自然要他自已去承担,至于他会不会离开国青队,也绝不是我逼或不逼的问题,总而言之,我对他离不离开国青队不抱任何态度,他留下来,我不会去刺激他要他履行赌约,他要走,我也不会有任何惋惜,我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尽快调整自已的状态,为三星杯的比赛做好准备,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刘志峰,孙文东还有黄院长他们去忙呵呵,说实话,前段时间这三个人没少给我制造麻烦,如果能给他们出点儿难题,我是一点儿负罪感都不会有。”王仲明笑道
“呃,你倒真的是拿得起放的下,”陆一鸣为之感叹——王仲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既然他的目标的两个月后的三星杯赛,那么在此期间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进行,而与这个目标无关的事情,则属于棋院教练,领导的责任,他只要把他棋手的职责做好就够了。
“呵,这样不对吗?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他们几个在那个位置,领的那份工资,发该发的愁,解决该解决的问题,不就是他们工作的意义吗?‘疱人虽不治疱,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厨师既使不做祭祀用的饭菜,管祭祀的人也不能越位来代替他下厨房做菜。棋手以赢得比赛胜利为乐趣,管理者自然是以解决管理中遇到的难题为乐趣,你该不会是想剥夺他们享受快乐的机会吧?”王仲明笑道。
“,真有你的,给人找麻烦还找出理来了。呵,我在乎什么,反正落埋怨的又不会是我。”陆一鸣愣了愣后笑道,用眼角瞟了瞟林海涛。
“哦?怎么了,谁会埋怨你呀?”王仲明扭头向林海涛问道。
“呵,还能有谁,丽红呗。其实也不是她埋怨,主要是她底下的那帮小姑娘里有一个和魏国清正处朋友,叫韩韩什么的。”林海涛对女队的棋手并不是很关心,虽听李丽红念道,却没有记全名字。
“韩彩娟。”王仲明提醒道。
“噢,对,就是韩彩娟,原来你知道呀,呵呵,丽红说自从知道魏国清要和你赌战,那个小姑娘心里特别着急,一有空就缠着她让她想办法去劝你,不要和魏国清做对。丽红被她缠得也没办法,正好下午我们俩回来,知道想和你聚一聚,就托我们跟你说说好话,看看事情有没有缓合的余地。呵,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老娘们儿就是心软,事情儿又不是你挑起来的,正当防卫,这事儿你做的对。反正唠叨两句就完,又死不了人,大了不我装聋子就好。”林海涛笑道。
“是吗?说的这么硬气?你确定只是唠叨,不用跪搓板儿吗?”听完以后,王仲明笑着问道。
“呃啥话!你们家现在洗衣服还用搓板儿呀?”林海涛一愣,然后反击道。
“哈哈,泄底儿了吧?人家就是逗逗你,你自已就把底儿泄出来了。不跪搓板儿,难道是跪洗衣机吗?那好象也不怎么光彩吧?”抓住林海涛的语病,陆一鸣开怀大笑。被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夹击,林海涛是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急的还是酒喝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