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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电线杆位于昏黑夜空中,站在其上的戏子人影并不显眼,且因为术法庇护的原因,他的气息也很微弱,像是潜藏在夜空里的蝙蝠。
他的眼眸始终锁定着房间里的陈宁两人,目光微闪,这是他时隔一年多后首次看到陈宁,确实肉眼可见的成长了许多,面容上没有当初的稚嫩,就连神态都改变了些,似写着对自己的自信。
屋内的白炽灯好像闪动了一下,他看到了陈宁起身,再眨眼时陈宁却骤然消失不见,不知去处,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术法气息。
怎么回事?!
戏子衣衫飘飞,整个人站直了身躯,显得很是惊骇。
“找我吗?”突如其来的平淡声音让戏子猛然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踩在电线上的陈宁。
……什么时候?
戏子疑惑不解,若他没记错的话,陈宁应该是武夫才对,但若是武夫的话,怎么可能使得出这种鬼魅神通。
陈宁稍歪头看着他,发丝跟着脑袋一起微斜,眼眸在夜色下泛起白光,思索片刻,轻声道:“你……我有点印象。”
“是好久不见了。”戏子点头,以轻笑回话,当初就是他把陈宁打进大楼最顶层,让陈宁进入龙池。
“嗯。”陈宁点头,稳稳踩在电线上,泛白眼眸似跳动起光芒,轻声道。
“给你十秒解释。”
“额……现在你这么不讲道理了吗?”戏子调笑一声,觉得陈宁这个十秒的限制确实太好笑了些,他来去自如,不受限制,更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
戏子确实不了解陈宁,因为现在的陈宁已经很讲道理了,经过教育,懂了道理后,至少愿意给出十秒。
但戏子显然不想接受陈宁的道理,他脚步往后一退,袖袍举起,朝陈宁摆手笑道。
“再见。”
他的身子朝电线杆后倾倒,朝地面坠落,又瞬间化做一只戴着面具的鸟,顺着风的轨迹,极快消失在漆黑城镇中。
片刻后。
戏子的身影出现在一处安静的小巷里,衣衫微抖一下,自言自语般嘟囔一声。
“幼龙成长的速度似乎很不错啊……”
啪。
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拍上,戏子瞬间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已至他身后的陈宁,实在难以置信。
漆黑的小巷里突然泛起了白光。
戏子立马将手放在面具眉心处,其上纹路流转,涌向面具,凝成阵法,使他的身躯瞬间化作一只细小老鼠,钻进小巷的下水道中,快速遁逃。
陈宁站在原地,并不急着追逐,他的眼眸亮起光,开始窥破术法,身躯逐渐消散成月光,无限拉长。
吱吱。
戏子化身为鼠后,在纵横交错的下水道中遁逃许久,再钻出下水道,化身变作壁虎,在墙壁上攀爬,转入一处房屋里,再躲进衣柜,打算先这么躲藏一段时间,规避陈宁。
陈宁的第二次找到他,实属让他大吃一惊,按理来讲,除非实力相差太大,不然不会出现这种近乎一边倒的情况。
短短一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就是‘龙’的成长速度吗?
戏子快速思索,想着陈宁为什么能变得如此鬼魅莫测。
嘎吱。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感受到任何气息,衣柜突然打开,一只手直接抓住戏子面具,将他蛮横拖出,然后下一个瞬间,戏子已经被拖着到了一处死寂的小巷里。
陈宁捏着他的面具,将他举起,手上力气忽然加大,捏着整个面具嘎吱作响,似要崩碎。
戏子也传来痛呼声,赶忙求饶道。
“别别,我是友军,别动手!”
啪。
陈宁手一松,让戏子身躯坠落在地上,有略微疑惑,问道。
“你是什么友军?”
“呼呼——”戏子大喘气一会儿,躺在地上,有些畏惧陈宁,赶忙说道。
“你是龙吧?”
“不清楚。”陈宁摇头。
“你绝对是龙。”戏子的话语笃定起来,一字一句道:“只有真龙的子嗣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有这么恐怖的进步,你绝对和真龙脱离不开关系,你的身份有很大的疑点!”
“但这并不影响我杀你。”陈宁回道。
“不不不。”戏子赶忙摇头,从地上踉跄站起,面具空洞处的眼眸一转,成为竖瞳模样,然后解释道。
“我也是啊,我是蛟,我们是同种,我想要奉你成真龙,想要真龙回归!”
“无聊。”陈宁摇头,手掌再次捏到了戏子面具上,月光闪烁,这次力道比上次还大,面具上已经能看到细微裂痕。
“别别,我知道秘密,关于整个云离城的秘密!”戏子痛苦哀嚎起来,赶忙求饶。
陈宁再一次松力,却没有将戏子放下,“最后给你十秒。”
“影教恐神和鲜血教派联手了,影教恐神自从谋划烬月一事失败后,就始终不甘心,小祭师在谋划巨大献祭,鲜血教派始终想要请血父降生,之前城里人口失踪的案子很可能就与他们有关!”
戏子急促说道,生怕陈宁将他的面具彻底捏碎。
“还有吗?”陈宁询问。
“目前消息不明朗,自从上次烬月事件失败后,小祭师就一直在提防我,但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你是真龙,我是蛟,我们是盟友啊。”
戏子诚恳解释,想和陈宁成为盟友。
“我不是真龙,也不是你的盟友。”陈宁摇头,再道:“另外十秒已经过了。”
“啊?”戏子微愣,赶忙问道:“不是最后给我十秒吗?”
“嗯,所以十秒过了,你也该死了。”陈宁点头,举起了拳头。
整个小巷里的气压骤然一低,空气像是凝实,月光爆闪一下。
嘣。
戏子脸上的面具硬挨陈宁一拳,瞬间破碎,碎片四处洒落,随后逐渐消散,整个身躯像是没有实体一般干瘪下来,只留下一身空荡衣衫。
啪。
陈宁重新走进屋内,殷桃已经做好了饭菜,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问道。
“出去做什么事了吗,小宁?”
“没什么,追死了一只小老鼠。”陈宁摇头,无所谓道。
云离城外。
泥土突然涌起,凝成身躯,戏子面具再次覆盖在头颅上,咬牙道。
“不行不行,又死了一道躯体,浪费生命力量,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必须得找到一具身躯续命,血父、恐神还有圣女一族,不愧是天师曾经呆过的地方,竟然能引来这么多大势力。”
他念完,又疑惑嘟囔道。
“他说他自己不是真龙,是在骗我吗,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不是真身,故意诓骗我,以此转移我这头老蛟的注意力。”
“不管了,天师远走,此处注定大乱,我有天师的护龙真言,一定要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