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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隶属尚书省,但尚书省和别的省都不一样。
因为李二当过尚书令,尚书省至今都没有尚书令,也可以说李二如今不但是大唐的皇帝,也是尚书省的尚书令。
所以左右仆射反而成了最高的长官。
原本的尚书省是有左右仆射的,一个是封德彝,一个是李靖,可封德彝在贞观元年去世了,就剩下一个右仆射李靖。
可如今的李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这个右仆射就像是挂职了一样。
兵部最高的长官是兵部尚书,也就是侯君集,也就是左仆射。
在兵部尚书其下有兵部侍郎二人,虽然不分左右,却有高低,唯一的两位之中必有一人是从文官出来的。
主要是为了整理文书,和令书的下达,这是朝廷规定的。
颜白如今官至兵部侍郎,也就是颜白和另一位兵部侍郎就是兵部的二号人物。
天色大亮,颜白也准备去兵部点卯了。
礼部的小吏早早地就等在门口了,见颜白出现,立刻双手奉上颜白四品的金鱼符。
颜白自然懂规矩,把自己原先五品的鱼符交给了小吏,小吏接过去后又掏出了一个,两个完全契合,模样像一个鱼。
颜白知道,鱼符是有两份,一份在朝廷,一份给官员自带,如有官职的迁升,就以鱼符相合为证,礼部的官员就会收走原先的鱼符。
鱼符非常重要,无论是上朝,还是得皇帝召见,进宫的时候都要以此为凭证,没有这个就算有召见也进不去。
随后小吏就把四品的鱼符掰开,把其中的一半交给了颜白:
“恭喜宜寿侯,贺喜宜寿侯,如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年纪轻轻已经是上四品之权官,不日就要入主三省,大鹏展翅三省尚书之职指日可待。”
颜白摸了摸下巴:“你是李崇义的什么人?”
颜白之所以多句嘴,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吏长得像李崇义的大娘子。
小吏闻言笑道:
“郡王府小郡王的大娘子是我姐姐,小的托王府的便利谋了官职,今儿在礼部任职。
所以,今儿小的才能来见到宜寿侯,报喜的那么多人,不然怎么轮都轮不到小的身上。”
李崇义的夫人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不存在联姻一说,和李崇义很早之前就完亲了,贞观三年年底生了一个女儿。
因为是小门小户的,看上去总是怯怯的,她管不住李崇义,她这个人也很少露面。
裴茹说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李家娶她主要的原因也是为了表忠心,并不是很讨李崇义的喜欢。
颜白觉得李崇义这么爱去平康坊说不定就是不喜欢河间郡王安排的婚姻,他以此来放飞自我,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
可颜白知道,河间郡王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为之,武德末年有人告他谋反实在把他的心伤透了。
这一切或许都是不得已为之,只不过牺牲的是李崇义。
伽罗笑着掏出一片薄薄的金叶子,这是专门打赏用的,而且是赏赐亲近人的,盖有宜寿侯印,出去就能换钱,而且官府不追究。
若是没有来处,只要出去换钱抓住就是一顿板子,打完了还要问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秦朝之后民间是以铁质或铜质的圆形方孔钱为主,直到明朝白银才成为流通货币,黄金因为过于稀少是花不出去的。)
颜白的官服由浅绯彻底地变成了绯色,也就是大红色,大红太艳,颜白不是很喜欢,可伽罗见颜白身穿大红,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
接下来的话颜白也没打算问,问就是好看。
银鱼符也变成了金鱼符,因为是装在袋子里面挂在腰间也叫鱼袋。
颜白挥手告别,骑马就朝着兵部赶去。
颜白前脚刚走,后脚胡风就在巷子口露出了头,快步朝着伽罗这边走了过来,不敢离得太近,远远地朝着伽罗行礼。
伽罗再见自己的父亲,双目泛红。
这个人虽然有错,但毕竟是把自己养大的人。
自从上次酒楼一别后伽罗就没有再见过胡风,哪怕胡风跑到了颜家庄子,哪怕上次从西域归来,伽罗也是避而不见。
因为胡风先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把伽罗的心伤透了,伽罗发誓,如果胡风没有彻底悔改就永远都不原谅他。
不是不认他,而是如果有下次,下次就是胡风的死亡之日。
在大唐打死一个唐人问题很大,官府会一直查下去。
但如果死的是一个色目人,如果没有苦主报官,如果没有大唐的户籍,查不查就看衙役的心情,事实就是这样。
大唐的律法是对大唐百姓设立的。
异族人不在此列,想管都没有一个由头。
“阿塔,错了没?”
听着女儿嘴里并无怪罪之意,看着贵气十足的伽罗,胡风赶紧上前几步:“错了,阿塔错了。
如今已经洗心革面了,跟颜侯在西域攒下了一笔钱,在西市也谋求了一份工作,如今两边跑,上月在政道坊买了一间小屋子,日子过得去。”
伽罗脸上露出了笑意,笑道:“进来坐坐吧!”
胡风摇摇头,转身跑到路口,费力地抱来了小箱子,然后冲着伽罗笑道:
“阿塔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忙,今儿就不坐了,听说小侯爷出生,颜侯又高升到了兵部,我想着来送点东西,来恭贺颜侯!”
说着胡风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宝石。
见伽罗微微皱起了眉头,胡风赶紧道:
“都是干净的钱,一部分是在西域挣的钱,一部分是我这几月给那些商队当翻译挣的钱,都是干净的!”
伽罗点了点头,说道:“都拿回去吧,大郎昨日才回来,升官也无酒宴,好些人家虽然都送了东西,但送的东西都退了回去。
阿塔你也不例外,莫要让大郎难做,你放心,心意我会转达给大郎的。”
胡风不敢再说,他是跟过颜白的,颜白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今儿来,能搭上话胡风就觉得够了,合上箱子。
胡风笑着看了伽罗一眼,轻声道:“伽罗,颜家子嗣单薄,小侯爷已经出生了,你也加把劲,趁着这段时间照顾侯爷,争取也怀上给侯爷也生一个大胖小子。
这箱子宝石就先继承在我这儿,到时候给你和侯爷的孩子,也算我这个长辈的一点心意。”
胡风说话好听,人情世故拿捏到位,他知道伽罗现在所想,这一番话直接说到伽罗的心坎上。
看了一眼满脸绯红的伽罗,胡风知道先前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维护好自己和女儿的关系。
唐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自己不算唐人,所以就不讲究这个了,只要今后自己不犯那些蠢事儿。
颜家的势自己还是可以借用一下的。
胡风拱手离开,走到巷子口,跟随而来的那个鲜卑头人不由得对胡风刮目相看:
“胡大,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胡风叹了口气:“唉,我那女子跟我一样是个低调的性子,如果不是和你关系好,我才不拉着你来呢。
对了,回去后不要闲谝啊,我胡风不做那仗势欺人的小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我女子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富贵逼人的先辈商人肃然起敬,原本直挺挺的腰杆不自觉地佝偻了些许,脸上堆满笑意:“胡大,那商队货物的事情?”
胡风嘴角露出笑意:
“商队的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弄来我需要的种子,别说商队的事情,就连铺子都能给你弄好,我胡风说的话算数,长生天作证,如果是假话,我胡风不得好死!”
汉子给了胡风一个大大的拥抱:“阿达西,胡风就是我的阿达西,明日我开始购买货物,准备这个月底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