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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这支商队的人早就看谢涵几个不顺眼了,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不说每天还在他们面前摆出一副自视高人一等的架势,吃的用的都比他们讲究,这不明显着拉仇恨吗?
故而,这一次他们说什么也不退让,争执间,李福拿出了一个五两的银锭,说是买这间木屋一个晚上。
对方的领头刚要答应,谁知旁边有人立刻喊了“十两”,紧接着又有人喊了“二十两”,随后又是“三十两”,也就半盏茶的工夫,谢涵这边还没有开口,对方已经喊到了一百两银子了。
“李福,我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人家,实在不行就铺油布将就一下,一百两银子够买十亩地的了。”谢涵发话了。
她倒不是舍不得这一百两银子,而是担心这一百两拿出来之后还会有很多后续的麻烦,人的贪欲是会越来越大的。
李福倒是也明白谢涵的意思,可问题是他担心谢涵的身子撑不住,于是,他两手抱拳向对方的领头说道:“兄弟,老话说的好,山不转水转,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保不齐你们也有求到我们的时候。说实在的,若不是我这位小兄弟身子弱了些,又有些发热,我们也不会跟你们抢这间屋子,可你们也不能坐地起价趁火打劫呀,这样吧,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最多了,行就行,不行我们就先走了。”
“五十两,不能再少了。”对方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出了一个价。
谢涵见此示意李福走,谁知李福刚把谢涵扶上毛驴,对方的头领又开口了,这次他主动降到了三十两,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福花了二十两银子租下了这间木屋。
谁知这天晚上谢涵突然生病了,高热不退,呓语不断,好在司画身上带了点丸药,倒不怕缺医少药,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次日雨停了谢涵身上的热还是没停,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半夜的时候那个商队的人趁他们不备的时候把他们的毛驴和骡子全都偷走了。
这下李福几个可真傻眼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更担心的是谢涵的病耽误时间长了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带的米粮不够了怎么办?药材不够了怎么办?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李福留下高实高宝和一位师傅陪着谢涵,他带着司画和另一位师傅上山,一方面是打猎,弄点肉吃,另一方面是采药,给谢涵熬点汤剂,因为司画说她带的药可能不太对症。
其实,司画心里的担忧一点也不比李福少,因为自从朱渊中毒和太后薨了之后谢涵心里就一直有股气出不来,偏偏朱泓的回归和疏远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因此谢涵在太后下葬后很快就病倒了。
彼时她心里有一股念头支撑着,再加上那会条件也好,因此躺了一个来月她才算是勉强痊愈。
可这一路奔波,尤其是最近这一个月的山路,没完没了的崇山峻岭,看不到尽头的煎熬,再加上淋雨、饥一顿饱一顿、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她的身子已经撑到极限了,倒下是必然的,只是这一次不知什么时候能起来。
“哎,要是世子爷在这就好了。”司画见那位师傅去追一只山鸡了,只剩李福在身边陪她找草药,不禁感慨道。
这时候的她特别盼望朱泓能赶过来,只要他赶过来,小姐的病就有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因为朱泓来了,小姐心里的郁结的那团气才能散了,她的病自然就能好得快一些。
“好什么好,要不是他,我们小姐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枉我们小姐对他这么好。”李福咬着牙骂道。
他只要一想到谢涵躺在那呓语不断的样子心里就特别的难受,如果不是朱泓,谢涵至于大老远跑这来找什么药?说白了不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可他倒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说不喜欢不喜欢了,却不想想,要是没有自家小姐,他朱泓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这倒也是,可谁叫咱们小姐还是放不下他呢。而且我觉得世子爷肯定也是放不下小姐的,只是他心里有个坎过不去。”司画说道。
这段时间谢涵生病,呓语不断,司画倒是从谢涵的呓语里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好像是谢涵跟顾家的世子爷有什么牵扯惹恼了朱泓,可司画想不明白的是谢涵那么早就离开了顾家,且又恨顾家恨的要死,怎么会和顾铄有牵扯呢?
当然了,这些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其实,司画和李福不清楚的是,谢涵在苦苦煎熬的时候朱泓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拿下代州后,他本来就想回家去看望谢涵的,可皇上却又把他调去了燕州,好容易燕州打下来了,皇上又打发他去了鞑靼,说是让他去跟恩和谈判,朱栩的条件是要么鞑靼割让赤城和塔城这两座城池,要么鞑靼每年向大夏岁贡白银一百万两。
可这两个条件对恩和来说都太严苛了些,割让城池肯定非他所愿,毕竟当年这天下是他父汗打下来的,可岁贡一百万两白银也绝非易事,鞑靼的底子比大夏还薄,前一场战事还没有休养过来呢,这一场战事又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说句不好听的的话,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呢,哪里来的一百万两银子给大夏,而且还不是一次性,是每年。
朱泓也知道这个条件不太好谈,可皇命在身,他不得不跑这一趟鞑靼,而且这一趟鞑靼之行他还有一件私事,这不,路过塔城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先把顾铄打了一顿,要不是顾琰带人及时赶来,估计顾铄的腿都要废了。
顾琰见朱泓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把顾铄伤了,且连一句软话也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于是,他一恼之下直接给皇上修书一封把朱泓告了,问皇上要个说法。